我以我剑问天下

第8章 血衣第一楼主


    江南道,竹西郊外,同福客栈。
    李然发现自己又被骗后,脸上一直阴雨绵绵的,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忘恨恨地盯着世子殿下的脸。
    赵夜看着她一边盯着自己,一边大口大口嚼着肉的样子,再联想到少女一手鬼神莫测的驭剑手段,心里不由得咯噔的一慌,他干咳一声,主动解释道。
    “那个,我确实没有藏后手了,不过这些年在琅琊阁,闲着无聊,爱看些杂书,这个杂书嘛,看着看着它就会了一些武学,这个方才我一着急,就使了出来,你信吗?”
    “呵呵……”李然直接就给世子殿下翻了个白眼,一副信你我就是大笨蛋的俏皮模样。
    “哈哈哈哈哈……”这拙劣的借口,就连李老头都看不过去了,他大笑道:“说白了你小子就是心思太重,狡猾得很,恨不得样样事事都留一手。”
    赵夜置若罔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然若有所思。李老头倒是有些无所谓,甚至还有些欣赏的意思,他赞叹道:“你把自己当成后手这一招确实精彩,就连老夫,没有看到你出手的那一刻,也猜不到你的倚仗是什么,只知道,你那么有恃无恐,必定还有底牌未出。”
    李老头的这一番话,让少女原本就乌云密布的脸更黑了,她愤愤道:“好啊,爷爷,您既然看出了姓赵的有后手,干嘛不告诉我!”
    李老头哑然,大概没有想到会惹火上身,只得张口胡诌道:“丫头啊,爷爷不告诉你,是想让你趁此机会,也多历练历练。”“你想啊,这等水平的陪练对手,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寻到的,白白送上门了,怎么能错过呢?”
    赵夜没想到,这一眼便看出是哄小孩子的说法,李然竟然将信将疑。
    “真的?”
    李老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继续胡扯道:“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丫头,练武和为人做事是一个道理,唯有多试多练。”
    赵夜看着李老头一本正经胡扯,少女却听得频频点头时,心里好一阵羡慕,真是人比人比死人啊。
    李老头胡扯了一会,方才继续问道:“对咯,赵小子,你这身内功是怎么回事,竟然连老夫都瞒了过去。”
    赵夜这次倒没有留一手,大大方方地把内功的来历讲了一遍。
    原来这是他十二岁那年,偶然翻阅一本古籍,在古籍的书皮夹层无意中发现的。
    这种内功叫龟息功,是一种特殊的内功,平常不用时,修炼者会和毫无内力的常人无异,只有催动内力时,才会显露不同,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以假死,即便是大宗师都难察觉。
    李老头听完,恍然大悟,他不由感慨道。
    “你小子运气真不错,这内功确实很适合你,难怪你蛰伏多年,竟无人察觉。”
    赵夜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
    这一切都落在了气鼓鼓的少女眼中,少女冷不丁的开口道:“确实很适合你,很王八。”
    “噗!”赵夜一口“窗前月”方才入口,闻言直接原路喷射而出。
    ……同样是竹西郊外,皎洁的月光稀稀疏疏照在竹林中,光影斑驳。
    竹林深处,有一虬髯大汉正正立在光和影的交接处,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就像身在人间的地狱恶鬼,看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怖。
    虬髯大汉身后站着一个判官,一个阎罗。
    欧阳迟和董小卅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说话,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夜风习习,吹得虬髯大汉的衣衫猎猎作响,他轻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开口问道。“老八和十三就这样没了?”
    欧阳迟和董小卅“刷”一下齐齐跪了下来,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
    血衣楼成立以来,像今天这般,一下子损失两名楼主,还是第一次。
    杀手的任务失败了,是要受到惩罚的,更何况,还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惨败,两人已经做好接受重罚的准备。
    然而,原本就意料好的重罚却迟迟不来,但就是因为惩罚不来,两人更是惴惴不安。直到虬髯大汉抬了抬手,道:“起来吧,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
    两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虬髯大汉轻声道:“老八和十三的死,怪不到你们头上,要怪也只能怪我,低估了这次任务的艰难程度。”
    “其实,我早就知道,血衣楼要想要洗白,堂堂正正站在太阳底下,不流血是不可能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顿了顿,继续道:“老八和十三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流更多的血,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欧阳迟和董小卅齐齐躬身道:“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虬髯大汉不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董小卅如获大赦,躬身缓缓退出竹林,欧阳迟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虬髯大汉轻声问道:“老七,你还有事?”
    欧阳迟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趟这浑水,真的值吗?”
    “即便我们真的能杀掉赵家那小子,最后恐怕也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吧。”“值。”虬髯大汉目光坚定,话语中更是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质疑的决绝。
    见欧阳迟还有迟疑,他苦笑了下,自嘲道:“没有人愿意永远做那黑夜里的鬼,要想做人,哪能什么代价都不付出。”
    “即便我们是夹在狼和虎之间的羊,也要奋力一跃。”
    欧阳迟躬身道:“明白了。”
    虬髯大汉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做。”
    欧阳迟愣了一下,好奇地问:“您要做什么?”“夺命圆月刀,皑皑血衣楼。”虬髯大汉轻笑一声道:“我是血衣楼第一楼楼主,不去杀人还能去做什么?”
    月黑,风高,是适合杀人的夜晚,一缕血衣踏着月色,轻身飘过竹林,径自向着竹西郊外,一间名叫“同福客栈”的客栈而去。
    两个小宗师又如何,今日我这个大宗师,就要来一个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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