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您需要带头冲锋!

第十九章 大恶人?


    “我有些话要同你说。”坐在流光上的红棠道。
    岩壁上的流光幽幽的,打在她脸上,给这苍白脸上抹了几分神秘。
    “夫人请讲。”洪棠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红棠翘起二郎腿来,“趁早离开我相公。”
    “啊?”洪棠下意识地道。
    “趁早离开薛道平,难道不够清楚吗?”红棠看向她道,眼睛里好像含着刀子。
    让洪棠马上就联想到了……
    捉奸?
    洪棠挠了挠头,道:“夫人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仙君不是那种……”
    “你与薛道平?”红棠眯起眼睛来,露出种蔑视的神色,“倒也不看看自己姿色几分,道平倒还没这么没品味。”
    “也是哦。”洪棠讪笑道。
    薛道平这种活了上千年的熟透了的老男人,凭什么就看上她洪棠了。
    不自量力。
    洪棠心里暗暗责怪了自己两句,真是嘴快。
    红棠抚着这本不属于她的脸,心里暗自笑,想当年这身体的主人也来同她说过。
    “倒也不看看自己姿色几分,道平倒还没这么没品味。”
    那女人居高临下的态度,真是令人不爽极了。
    红棠不禁就走了神,眸子里透出几分自卑与自嘲来。
    洪棠见她走神,问道:“夫人?”
    “嗯?”红棠回过神,扶了扶鬓边的蓝色簪花,直了直身子,又道:“道平气场爆发,你知道了吧?”
    洪棠点点头。
    “如果不是你这个缺心眼的跑下山来,他又怎么会一起下不荒山?”红棠道。
    “不荒山上的千云结界可以锁住他的气场,只不过身体会受些影响,他下了山,没了结界,气场就自然藏不住了。”
    洪棠记起来薛道平在不荒山上眼睛鼻子眉毛全都被冻住的模样,原来是千云结界的影响。
    红棠又说。
    “他昨夜在榻上同我说,他好似欠了姑娘个什么人情,不愿赖着才下山帮姑娘解决那事端,对了,要是姑娘不信的话……他昨日告诉我了,那仇家,可是叫唐尚姜?”
    红棠说到“榻上”二字,眉毛挑起来,好似在回味什么,表情全做给洪棠看。
    榻上?看来这两人夫妻重逢马上又扯上被子了啊。
    “啊……对。”洪棠讪讪道。
    洪棠觉得自己更多余了。
    而且这仙君夫人竟知道得清清楚楚,完全不像假的。
    “我们夫妻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姑娘可不想做恶人吧。”红棠伏下些身子,勾魂惹火的声音更添了些威胁和压制。
    “所以,识相点,早了解了此事,让我俩好回不荒山上去。”
    话总算都讲完了,红棠长出口气,咳嗽两下,好像呛到似的。
    她又纤手一举,一只瘦弱小鬼端来杯茶,大概是红茶吧,不过茶色略浓,甚至还有点浑浊。
    红棠捏着鼻子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洪棠只觉得惊奇,真是个奇女子,方才冒着热气的茶竟然眉头不皱一下便全一口咽了。
    厉害厉害,只觉得有些豪气,不愧是薛道平喜欢的女人。
    洪棠自觉太怂了,喜欢要逃,不喜欢也要逃,完全是与仙君夫人不同的物种。
    虽然不知道自己卖了薛道平什么人情,不过大概害得他俩处在危险之中的是自己吧,做恶人的滋味真难受。
    而恶人偏偏以为自己是情人。
    洪棠极力隐忍了自己失魂落魄的神色,只装得像个无事发生的人一般
    可洪棠不知道,这是药,不是茶,用茶杯装不过是逃避自己需要吃药的事实罢了。
    红棠之所以一口饮尽,全是因为这药的腥味,那股血味,不知又是从哪儿收集来的凡人血液,加上几株灵草熬了,简直难以咽下,不过一口咽下倒好过回味。
    洪棠还不知道,红棠喝这药,是因为红棠自己占了本不属于她的躯壳。
    如今这幅躯壳原来的主人就在她面前,她便怨恨起来。
    平庸甚至丑陋,普通甚至呆滞,就像五百年前的她。
    举起茶杯就向洪棠脸上砸去。
    那小鬼赶忙挡在洪棠前面,那茶杯被打落,碎到地上了。
    “主人,不必……”还没等那小鬼说完,红棠手指一抬,那小鬼便灰飞烟灭了。
    洪棠瞪大的眼睛从那小鬼消失的魂体后显现出来。
    仙君夫人这是经历了什么啊,怎么连自己的仆人都杀了,要是回了不荒山,小暑他们还得了?
    对了。
    “阿影,该送客了。”红棠道。
    那道黑影不知道从哪片黑暗爬出来,逐渐立体起来,又捏成了那个通体酱紫,半边脸都是黑色的男人,对红棠行了个礼,又转过身,对洪棠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在下失礼了。”阿影道,摇身一变又化作几道黑色将洪棠捆绑起来。
    这家人对待客人真是失礼,请来要绑,出去还要绑。
    “夫人,能不能捆得轻点?”洪棠道。
    红棠皱眉道:“不行。”手指向上一抬,道:“回去别忘了……”
    “早日让道平脱身。”
    “不要再麻烦他,纠缠他。”
    红棠那几声悠悠还回响在耳旁,洪棠已被送回集市上了。
    还是早上,只是天光更亮了,洪棠还没适应过来,被刺激出了几滴眼泪。
    至于是不是光线刺激就不知道了。
    方才在洞中好像无所谓一般,好像与她无关一般,可到了外边,哪又由得她心里想的去。
    装什么装。
    真是个大恶人。
    洪棠顺势又淌了好几滴泪来。
    洪棠感觉左肩被撞了一下,几颗正挂着水珠的青菜擦过衣摆,掉了几颗出来。
    “诶,这人干嘛呢,眼瞎啊?站路中央不走道,还流眼泪,多愁善感呢。”只听左边那男人扯着粗哑的声音骂道。
    “就是多愁善感,怎么了?”洪棠转过来道,“小爷我今日就是要多愁善感去!白日里做黑夜事!”
    摇过身,摇摇摆摆走了。
    听懂了的人啧啧惊奇。
    左右两旁姑娘听了羞答答。
    身后那个菜农叹道:“哎,真是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啊……”随后低声骂了几句不好听的,洪棠都装作没听到。
    大恶人就该有大恶人的样子!
    上楼子!
    就算今日王二虎没来也去。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呀,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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