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泪冰魂

“两者选一实在是个有些令人犯难……”
    “你什么意思？”蓝姬不明白地看着空灵子。
    “不明白？我说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死。”空灵子悠扬地望着两人。“你放蓝姬离开，我的命将交给你处置。”
    “果然是英雄救美，一点不假，不过我有个前提，就是要留下的那个自尽而死，因为我怕脏了我的手。”
    “好，我自行解决，只要你放过蓝姬。”殇剑自知受伤严重，命不久矣，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保护蓝姬，不论蓝姬的心在谁身上，他仍然愿意守护她，直到死去。
    “这个游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咱们成交。”
    “蓝姬，你赶快离开，别管我！”
    “殇剑，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一个人离开，我不会让你只身犯险的，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蓝姬一向性格刚烈，有怨报怨，有恩报恩，殇剑如此对待自己即使不爱，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让殇剑牺牲自己保全她，她万万做不到。
    “听我说，你快离开！我死不足惜，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我不值得！”
    “值得……在我心里你值了，为你……而死，我好……好开心啊，你不要感到什么愧疚，我只要……要你幸福。”也许那几下踢打，伤到了肺部，殇剑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你……殇剑……”
    “蓝姬，你别说，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无法走进你的心里，但是我只想做那个守护你身边的男人，只要你偶尔的一个眼神，我就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为你……为你我什么都愿意，不过是替你去死，我真的好满足。”硬撑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殇剑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原来坦诚相待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殇剑笑了。
    “殇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替我着想，那么的体贴入微一切一切都是我所感动的，但是对不起，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我们永远是交心的哥们。”
    “别对我说抱歉，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因为我喜欢你高傲的样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死而无憾。曾经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不想继续追寻宫主的步伐，停驻下来发现孤独发现寂寞，我一定第一时间送出肩膀让你依靠，可是……我怕是没机会了！”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蛇蝎娘子真情流露为无情杀手，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的传闻……”空灵子像是看戏似的看着台上人小丑般的言行，笑得肆无忌惮，笑得阴气寒人。
    “你够了吧，一定要做到这步田地，你才甘心吗，就当是为你为出世的孩子积点阴德吧，翻过他们吧，你已经是双手沾满了血了？你还想多加几个？即使杀了他们你又能感到什么快乐？”
    如果现在还有什么可以拨动空灵子的心，我相信一定是我，虽然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看似真实却骗不了我，我在心里打赌，他重视我，用这点我要牢牢钳制他，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枉死，至少我可以救他们。
    只是不论我做什么，我说什么，蓝姬都一杆子打死，完全听不进去，将我排斥在外。
    “不要你的假惺惺，收起你的伪装，别用你们肮脏的血肉来同我们相比，你们不配。别忘了，他刚才可是对你半点情面也不留，对你的死活毫不在乎你居然要他顾念你们的恩情真是笑死人了！”
    “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空灵子突然冲到蓝姬跟前，卡住她的脖子，像是要瞬间捏断。
    “放开她，放开她！忆儿，如果你还顾念我们几个的情谊，你让他放过蓝姬吧，蓝姬一向待你如亲姐妹，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她一命呜呼呢？如果你还有点良心请你救救她！”殇剑何时这么狼狈？何时这么无助，殇剑哀求地看着我，不得不动容。
    “殇剑，别求她，我不要，我宁愿死的壮丽，也不活得窝囊。”蓝姬虽然被钳制，但是仍不忘用余光瞪着我。
    “现在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但是我真的是为你好，活着比什么都强，我是对不起关望月，我是对不起我师傅，我也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我真的没有存心相互要伤害过谁，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说假话，让我五马分尸。”
    “你发的誓根本算不了什么，收起你的信誓旦旦，继续助纣为虐吧！”
    “小尘尘，你何必多费口舌，你再怎么的诚心诚意，人家就是不领情，你犯得着吗，别这么不识趣了。杀她，我怕见到血……”空灵子缓缓地拿开手，后退几步，而后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殇剑。
    “你闭嘴！你没资格教训我，你不是刚刚才说过对我无所谓的吗，管我做什么？”
    “我那不是怕她伤了你吗，我怎么会真的这么想，你乖乖的别说气话了，来，过来我身边！”空灵子慢慢地站起来，说道。
    “蓝姬，挟持我！”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对着蓝姬说。
    “什么？”“我叫你抓住我！如果你还想殇剑活命的话……”
    “你……”
    蓝姬来不及多做考虑，拿起长剑指着我的脖子，一手拉着我的肩膀。
    “空灵子，放殇剑走，否则我真的会动手杀了她。我们死了不要紧，要是她真的死了，我看你未必像刚才说的那么轻松吧！一尸两命你考虑清楚！”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尤其是女人！我命令你立刻放了她，否则你们休想活着出去！”空灵子真的很郁闷，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顽固，这么不可理喻，非得逼他出手。
    “放了他，听见没有！”突然空灵子的脖子上也挂起了把明晃晃的剑。
    “主人……”看此情景，黑衣女子紧张地叫唤。
    “宫主？”
    蓝姬的叫唤，让我一下子看清了来人。
    “夜……”我喃喃自语。
    “忆儿，别怕，我来救你出去！”
    “宫主，忆儿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忆儿，她助纣为虐跟了这个魔头，还和他珠胎暗结，她不值得你冒险。”宫主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心心念念着莫忆儿，她不可以让宫主犯险，她必须揭穿这个女人的假面目。
    “我相信忆儿，她不会的。”夜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久久地凝视着我。
    “是真的，真的……”蓝姬激动地说。
    “宫主，蓝姬说的是实话！忆儿她真的……真的”殇剑也附和道。
    “即使如此那也是别逼无奈！”
    “夜，你真的信我？”
    “嗯，即使全世界不相信你，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坚持，因为我是你的肩膀。”
    “夜，谢谢你。”有这句话，我还求什么，夜还是那个夜，那个疼我，怜我，惜我的夜，够了，真的足够了。
    “放开他们，我叫你放人！”夜手上一紧，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