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伯皱着眉说道,
“弟妹,你先闭上嘴巴,这里已经够乱了,能不能不要再添乱?”
沈大伯对于沈母显然还有震慑性。
所有人纷纷围到了门口,因为病房的门并没有关。
夏至带着拉着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就这样直接走了进去。
女人走路有些磕磕绊绊,低声的说道,
“你们到底干啥呀?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啥呀?
你们不是说带我找孩子他爹吗?你们到底是谁?”
孩子因为受到惊吓惊慌的哭了起来,这哭声和质问声终于让病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成月睁开了眼睛。
夏至直接拉着他们来到病床跟前一把扯起成月。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你现在要死?
你觉得你这样做是不是很光荣,很悲壮?
让全家人为了你劳心劳力,让所有人围着你打转,是不是这样就显得你很重要?
自己瞎了眼,没有看清楚人,遇上了渣男。
结果让全家人跟着你一起伤心。
这就是成月姑姑你的本事,你是得到万千宠爱,所以你就有任性的资本。”
“可是你睁开眼,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你那个心目当中对你千依百顺,恩爱非常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来,同志,我就问一句,我们是帮你找到你的丈夫,孩子他爹。
那你的丈夫是谁?你这两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你告诉我们你要找的人是谁?我们帮你找。”
女人被夏至捏的手腕有点儿疼,她想挣脱,挣脱不开。
怀里的孩子在哭。
身边的孩子也在哭,心慌意乱之下,只能说道。
“孩子的爹姓何,叫何建斌。
我已经找了他好几天。
据说他走了,他临走的时候也没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不知道出啥事儿。
我只是想找到我男人。找到我孩子的爹,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你们到底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你说什么?何建斌是孩子的爹?”
两天绝食以来,已经奄奄一息的成月突然之间睁开眼睛,整个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身上没有力气。
夏至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半靠在床头的枕头上。
成月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认真的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自己年轻。
除了比自己年轻有活力以外,其实只能看出来是一个胆小,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女人。
可是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个孩子,光是从身旁的那个大孩子的年龄就能看出来。
如果这是何建斌的孩子,也就是说至少在七八年之前,何建斌就已经背叛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坏。
两个人还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何建斌居然就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而自己算什么?
“你的孩子多大了?”
成月的语气居然平静下来,虽然还很虚弱。
大概是因为提起孩子眼前的女人没有刚才那么胆小怯懦。
“俺家老大已经六岁半,俺家小的两岁半。”
“你什么时候嫁给何建斌的?”
成月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八年前俺在村儿里,俺孩子他爹给了俺家两百块钱彩礼。
俺就跟孩子他爹在村儿里,算是办了婚礼。
后来就跟着他到了城里,他给俺租了个房子,说是住在这里比较方便。”
“你们领结婚证了吗?”
成月这会儿心已经死了,这比知道何建斌要害死自己亲爹要害死自己更让人绝望。
“领啥结婚证啊?俺村儿里人领不领都一样,只要在村儿里办过酒席,村里人都认。”
女人睁着一双茫然的眸子说出这话。
可是很显然,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村里人没领结婚证的人也大有人在。
成月又细细的问了一些问题,等到问完的时候,成月眼眶微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以为的两口子相濡以沫,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本来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何建斌和自己那么恩爱,为什么会要毒害自己,要毒杀自己的父亲。
正是因为这份感情,这份浓烈的感情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让她觉得伤心欲绝,让她没有了求生意志。
因为自己最爱的人想要杀了自己的父亲,想要给自己下毒。
她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没有给何建斌一个完整的家庭。
没有能作为一个妻子承担自己的责任,更没生儿育女。
可能是让何建斌内心感觉到愤怒。
积压很久的怨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是真的很自责,一直在反省自己。
可能很多时候都没有承担一个当妻子的责任,这些年所有家务都是何建斌在承担。
而自己还是像个大小姐一样,不谙世事。
正是因为如此,她觉得是因为自己才把何建斌逼到了这条路上,因为自己两个人的爱情,到最后才会反目成仇。
到了现在她彻底明白。
其实一开始何建斌就没有看上自己,也许一开始这就是谎言和欺骗。
何建斌一开始看上的就是沈家的权势,而是自己却真的以为是爱情。
这个爱情的真相如此残忍和冷酷。
她和何建斌的婚姻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十年,也就是说她和何建斌刚结婚回到那座城市没有两年的功夫。
何建斌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为什么找一个农村的女人?
大概就是因为农村才有这种漏洞,农村的女人领不领结婚证也没有人关心。
即使不领,对于能嫁给一个城里人,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很多人对于有这样一个城里的女婿,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何建斌大概早就已经想好要有另外一个家庭。
也就是自己嫁给何建斌,没有多久以后就开始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有毛病。
这么计算的话,何建斌早就希望自己身体出问题。
可是何建斌依然可以对自己那么好,在自己面前扮演一个合格的丈夫。
一个成功的爱人。
谁能知道私下里这个男人却有另外一个家。
打着为自己治病的名头,何建斌从自己手里把那些嫁妆一样一样的都拿走。
原来除了他玩儿牌以外,大概那些无底洞,所谓为自己看病欠下的债都是补贴了何建斌这个小家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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