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雁,你干什么?”刘诏大喊,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刘澈见自己的母亲有危险,第一时间挡在她身前,他问卫姝雁:“雁儿,这是何意?”
“何意?”卫姝雁仰头笑道,“这话你问错人了?”
她看向躲在刘澈身后的张嫣,那人有恃无恐,或许觉得自己不会杀她,或许她认为有她的好儿子在,自己动不了她。
“问我,我做错了什么?”张嫣表现得一脸委屈,可看向卫姝雁的眼神中却带着狂妄。
“是啊!您是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女,将门嫡妻,你怎么会做错,即使你无数次找人杀我,试图谋夺卫家财产,不惜与贼人勾结。即使你日夜打骂家仆下人,即使你下毒害死我娘,你又有什么错,是不是啊,刘大将军。”
她含着泪看向刘诏,刘诏心虚别开了脸。
“爹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刘澈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日日醉心军营,又怎么会管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刘诏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刘澈看向身后的母亲,她搂着刘澈的胳膊,道:“儿子,你别相信她,从小到大,她的心眼最多,如今更是奸诈狡猾。”
“雁儿,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刘澈心中深明大义,她也知道自己母亲的品性并不纯良,可是要说她下毒杀人,刘澈还是不信。
“雁儿,我知道姨娘轰然离世,你备受打击,我娘平日里,虽偶尔会刁难姨娘,但人命关天,总要讲究证据。”
“证据?”卫姝雁举着剑,逼近那母子二人,“兄长想要什么证据,是她雇佣杀手的认罪证书,还是下药之人的证言证词。”
刘澈:“认罪书,证言证词皆可以作假,雁儿,你先别冲动,或许有人想要离间我们刘家。”
“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你扪心自问,此番言论,你自己信吗?张氏性情如何,你很了解,我们的刘大将军你更不陌生,当我把罪证交给他,他立刻就着手调查,发现真相后,不顾礼仪,迫不及待将我娘下葬,就是他吃准了我,不会不孝到挖自己亲娘的坟头验尸。”
“父亲,我说得对吗?”卫姝雁看向那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亲爹,父亲两字咬的很重。
“是又如何,难道你要我杀了张氏为你娘偿命吗?”刘诏咆哮道,“家丑不可外杨,你是要闹得满城皆知才甘心吗?”
卫姝雁落下最后一滴泪,苦笑道:“刘澈,看到了吗?我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要讨回公道,这个家里,除了娘,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可是今天,我连最后一个亲人也要失去了。”
“雁儿,你想干什么,”刘澈紧紧护住身后的母亲。
卫姝雁:“杀人偿命,张嫣,我早就警告过你,要是敢伤害我娘,我要你的命。”
张嫣不仅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越发张狂:“你来呀!你杀得了我吗?”
“娘,别说了。”刘澈大喊。
“雁儿,你先别激动。冷静一会儿好吗?”刘澈试图想安抚卫姝雁的情绪。
“我很冷静。”卫姝雁不再废话,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张嫣多活一刻她就无法安心。
她挑剑朝张嫣刺去,被刘澈挡住了,俩人过了几招,刘诏觉得卫姝雁并非刘澈的对手,就没有阻止。
几招之后,刘澈忽然收手,手握长剑,把剑对准自己的胸口,道:“雁儿,她是我母亲,无论她做错什么,做儿子的都无法去谈论他的对错,古有父债子偿,如今便母债子还吧!”
“澈儿,不可。”那二老异口同声。
“刘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放过那毒妇吗?休想,”卫姝雁用力向前刺去,她的手偏了三寸,刺进皮肉之中。
张嫣见状,风一样跑过来,卫姝雁将剑从刘澈胸膛中拔出,一个转身,朝正在跑过来的张嫣挥去。
“不要。”随着一个低沉的男声怒吼。
那位贵妇人的脖子,被画上一道红线,倒在她深爱儿子的怀中,红线变得越来越粗,渗出许多鲜红的血来。
白绫绸缎,黄叶砂砾在风中摇曳,血顺着剑锋滴落在黄土之中,卫姝雁手持长剑,踏着黄沙,向远处走去。
路过刘诏时,她停下来,回头:“刘大将军,还不赶紧封锁消息,庶女弑母,这种事情传出去,您还如何在朝中立足。”
她嘴角露出一个坏笑,便踏着黄沙离去。
“小姐,你没事吧!”虽然卫姝雁让她们在家里等着,但大家都不放心,又不敢破坏卫姝雁的计划,所以在数里之外等着。
走远之后,那种大仇得报的喜悦便渐渐转化成哀伤,她刺的明明是刘澈的胸口,可是此刻,她的心却如此的疼。
从刚开始的踏步迎风到步履蹒跚,看到小羽一行人之后,她便无力的倒了下去,脸深深埋在黄土之中。
卫姝雁回去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双目盯着天花板,任凭谁叫她也不应声,滴水不进,小羽把司音,杜弘,唐芷芹,甚至连诗诗都请来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最后只好放大家回去,她一个人守在卫姝雁身边,由于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加上身体本身就弱,便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醒来,床上空空如也。
桃花春色满园,夏季,便能品尝果实,每一棵桃树上都硕果累累,远远望去,桃树上似有一红衣女子,横躺在桃枝上,手里抓着一壶酒,一口一口往嘴里灌。
夕阳西下,一素衣男子穿过桃林而来,他寻寻觅觅,找到一刻最粗壮的桃树,席地而坐,双脚交缠盘上,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念经。
他刚闭眼不久,倏而感觉眉心一凉,他心想:怎么就下雨了。
等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了雨滴,才接着念经,没过多久,眉心又是一凉。他睁眼摸摸眉心,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才发觉不是雨水。
那味道很怪,他在想会不会是动物的尿液,便抬头,看到一个人躺在他上头的树枝上,手里握着一个酒壶,那液体便是从酒壶里流出来的。
喝了酒还睡在那么高的地方,要是掉下来,也太危险了,他不确定此人是男是女,于是他喊道:“施主,施主。”
女子好像有了回应,一翻身,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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