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斯、苏拉这些人都是职业者军官,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酒量也比普通人大,他们虽然不劝酒,比如奥达耶这样的甚至不喝酒,平均下来每个人都要喝两三斤左右。
朱利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最近几年我感觉变化很大的,比如奥达耶的饭店,竟然有了烤乳猪,还有羊羔肉。几年前领地还比较缺少肉食,根本不可能让我们吃乳猪、羊羔。吃一只烤全羊都算特别奢侈了。”
奥达耶道:“是的,今年的肉价、糖价、酒价都下跌了一些,一个普通的士兵家族,都可以经常消费红糖、白酒。”
“为了美好的生活,我们干一杯!”
众人吃饱喝足后,苏拉交付了饭资。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尽管饭店他的股份最多,但是因为与奥达耶合伙做生意的缘故,每一次来吃饭他都主动付钱。
见其他人都已经离开,詹宁斯站在了最后,他悄悄地对奥达耶说:“听说苏拉结婚了?”
奥达耶点了点头道:“苏拉三个月前结婚了,娶了一个契约奴寡妇,寡妇带着四个孩子,在格雷福森城堡附近分到了三十六亩地。我也将家人从维克堡附近的村庄,迁徙到格雷福森,与苏拉的家人做了邻居。
我们两家因为没有壮劳力,将一半的农田出租。剩下的一半农田,种植了牧草,养殖了二百多只绵羊,苏拉的妻子很会养猪,我们养了十几只老母猪。饭店用的乳猪,羊羔都是自家产的,其实外面的市场上,肉食还是比较缺乏的,很少会出售羊羔、乳猪。”
“今年饭店的收入怎么样?”
“除了开销,大约有三十个金币的净利润。但是苏拉投入的金币,已经超过了二百,饭店与家里,总共有六个契约奴。”
詹宁斯点头道:“利润还是可以的,再过几年等李察老爷成为了伯爵,应该会废止迁徙法令。对商业的发展很有好处,你们的收入还会增加的。”
“但愿这一天早点到来的,禁止迁徙法令,对商业的流通是非常不利的。我去格雷福森的家里,都需要写申请,办理许多手续,实在麻烦得很。威廉堡也没有外来人口,市场完全依靠本地自由民,如果不改变,我们的利润已经做到头了,禁止迁徙法令严重的限制了商业活动。”
詹宁斯叹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领地能发展完全依靠外部市场,若是没有了红糖、钢铁、毛纺、玻璃等商品销售收入,领地也养不起七千正规军。禁止迁徙法令虽然不利于商业的流通,同样限制了间谍的活动,延长了技术泄露的时间。形势如此,大家都理解一下吧。”
奥达耶点头道:“我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希望李察老爷尽快成为大贵族。李察老爷成为了大贵族,我们的领地成了伯爵领,差不多就到了放开禁令的时候了。”
詹宁斯点了点头,发现苏拉已经走远,推了推奥达耶,悄悄地问道:“以苏拉的条件,是可以娶一位贵族小姐的,为什么要找有几个孩子的寡妇?”
“那个寡妇长的很像苏拉的姐姐。苏拉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们兄弟是姐姐抚养长大的,吉斯公爵的士兵杀死了他的姐夫,将苏拉姐弟三人卖给了奴隶商人。苏拉的姐姐死在了路上,他的弟弟在诺兰也被商人买走。这么多年来苏拉一直没有找到家人。”
听到苏拉悲惨的往事,詹宁斯感同身受的叹道:“哎!希望晨曦女神保佑,让苏拉早日兄弟团聚。”
詹宁斯的情况与苏拉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他的父母没有反抗,一家人全部都吉斯公爵领的士兵抓走。
从德隆王国迁徙的时候,詹宁斯的祖母同样死在了半路。
在詹宁斯的记忆中,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路,很多年老生病的人都被丢弃在路上。
到了诺兰,日子过的亦然艰苦,詹宁斯的祖父因为营养不良,在第一个冬天冻饿而死,还有他的姑姑,因为长得漂亮被一个秃顶商人买走。
他的叔叔在那段时间成为了阉人,被送到了格兰特王室宫廷。
那一段记忆,詹宁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到了逝去的亲人,流离失所的姑姑,被阉割的叔叔,詹宁斯脑海中也有报仇的念头。
只不过他的理智可以压制疯狂的念头,但是对吉斯公爵领的士兵,他们这种经历的人永远恨之入骨。
从奥达耶饭店出来,詹宁斯看了看太阳,觉得时间还能剩下不少,决定先去威廉堡医院看望一下妹妹。
哈兰德领地现在有六个半步兵大队,两个骑兵大队。
承担北部第一线防守任务的是第二大队,第五大队,第六大队,侦察骑兵大队,兵力超过了领地主力的一半。
第二大队驻防在沼泽盆地,守护领地两座法师塔。
侦查骑兵大队驻扎在兵站堡,第五大队驻扎在格雷福森城堡。第一大队,警卫第一、第二中队,魔兽骑兵大队驻扎在威廉堡。第三大队驻扎在维克堡,第四大队驻扎在苏菲亚堡。
詹宁斯所在第六大队在繁花城堡驻守,还负责铜矿区域的巡逻任务。
第五、第六大队已经完成了一年的新兵训练,因为与第三、第四两个大队老兵混编,战斗力虽然比不上老部队,下降的也不是太多。
但是军队成立的时间不长,官兵需要磨合一段时间,近期军务比较忙,除非全军高级军官开会的时候,詹宁斯很少来威廉堡,他已经有两个半月没有与妻子见面了。
康妮进阶魔法师失败了,精神力空间受了伤,需要修养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
受伤的这三年不能冥想,也不能释放法术。
高等学员进阶战士,大约只需要修养半年到一年功夫。而魔法学徒进阶职业者失败,代价会更大一些,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才能恢复。
康妮因为年纪较轻,才需要修养三年。成为职业者后,魔法师的进阶一旦失败,往往会拖延更久。
康妮依旧在医院工作。她在医院已经五年时间,五年来她在医院不断地学习,不仅会做几种常见的手术,成为了合格的外科大夫,还总结了许多内科医学经验,主动请缨调到了医院内科。成为了一个水平不错的内科大夫。
虽然在魔法的学习上天赋一般,康妮可能更适合成为一个医生,在医学的学习上,她更有天赋。
相比突飞猛进的外科学,哈兰德领地医院内科的发展是非常缓慢的,只能通过总结各种各样的经验治病,效果还不是很好。
会做手术的大夫都是医院的骨干,内科医生大部分都是水平不高的大夫。
康妮内心非常喜欢医学。
进阶魔法师失败后,康妮心情低落了一段时间,最近已经走出了阴霾,还准备研究一种新的药物。
三年之内不能冥想,她准备将精力全部放在医学上面。
内科的工作比较清闲,一天下来都没有几个患者。
偶尔来的几个,来内科看病仅仅是为了排队挂号,早点住进医院,找外科医生做手术
詹宁斯来的时候,发现康妮正在接待一个患有严重皮肤病的患者,只见康妮小心的取下了一块溃烂皮肤碎屑,浸泡在一种特殊的溶液中。
“你这个病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细菌感染。”
“能不能让外科大夫看看,给我安排一次手术吧,医生。”
“这种病做手术没有用,魔法治疗术的效果好一些。我们内科最近研究一种药物,你如果答应,也可以给你一个实验名额试试效果。”
“我,我还是想做手术。”可能是看到康妮年轻,这位患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给你写个单子,让格里芬院长看看,不过你这个病确实不适合手术,估计还会转到内科。”
因为外科手术救治过疑难杂症,对普通的契约奴来说,仿佛做手术能包治百病一般。
其实绝大多数的病症是无药可医的,无论外科还是内科,对绝大多数疾病都是束手无策的。治疗疾病效果最好的,反而是魔法治疗术。
治疗法术不仅可以止血,还可以提高生命力,生命力提高了,人体的免疫力、抵抗力短时间也同样提高了。
依靠提高的生命力,治疗术可以抵挡炎症风暴,对细菌、病毒侵袭类型的疾病效果最好,况且魔法治疗中还有祛除瘟疫之类的法术,对一些特殊病毒的杀伤效果也特别好。很多疾病就是这样治愈的。
魔法治疗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难普及。
格兰特王国几千万的人口,魔法师的数量才不到三百人。一个魔法师就算每天释放法术救人,相比庞大的患者基数依旧是杯水车薪,提升不了人均寿命水平。
按照河岸小学的统计,低等魔法资质出现的概率大约是五十分之一,但是能够上河岸小学的孩子,看上去都比较聪明。
放大到整个人口基数,有魔法天赋的人估计也就百分之一的概率。就算这些有魔法天赋的人口全部培养出来当魔法医生,每天才能用治疗术救治几个病人?
医学水平的发展,依靠的还是数量众多的普通医生。
虽然内科医生比较少,水平也较低。上至李察下到医院几个院长,对内科的发展还比较重视,给内科医生配置了一台显微镜,让几个内科大夫做研究。
见到哥哥后康妮点了点头,先送走了病人,见没有了新病人,才开口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拉请我们这些老战友吃饭,我请了一天假,顺便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来到医院后,见到康妮心情还不错,詹宁斯放下了担心。
“挺好的,我偶然发现斯塔尼克大公国来的契约奴,使用一种特殊的草药治疗烧伤,效果还算不错。通过研究这种草药的药性,我发明了一种治疗烧伤的药膏,用到了四五种植物,动物实验效果很成功。但是领地烧伤的病人比较少,人体实验还未开始,治疗效果与副作用还不确定。”
在哈兰德领地医院,新药的人体实验是需要经过医院审批的,有审批权的除了院长、副院长,还有几个权威医生。
这些人拥有不同的投票权,投票通过后新药的实验才会得到批准。
只有经过了医院的审批,新药才可以给病人使用。
一般来说做人体实验之前,会先用动物做实验。动物实验治疗效果突出,才会进入人体实验环节。
实际上哈兰德领地的新药,到了人体实验环节,百分之八十都可以销售。
毕竟哈兰德领地对人命没有前世地球那么重视,而且领地内也没有垄断医药巨头为了抬高门槛,制定异常繁琐的新药人体实验手续,阻挡竞争对手。如果研发出了新药,只要副作用不太严重,药物有一定的效果,新药都会得到批准,制造出来销售。
哈兰德医院成立这些年,研究出了五种药物,最成功的就是止血药膏。
止血药膏的核心就是紫头峰蜂王浆与紫血藤两种药物,紫血藤哈兰德领地已经可以大规模种植,现在止血药膏产量不足,主要受到紫头峰蜂王浆产量的制约。
李察也曾经命令药物研究人员寻找代替品,用普通蜂蜜,蜂王浆,还有一些活血化瘀的植物配合紫血藤制作药膏,但是效果非常一般,根本代替不了紫头峰蜂王浆的功效。
今年哈兰德领地紫头峰蜂巢出现了新的蜂王。
按照蜂巢的规则,一窝紫头峰只能有一个蜂王,若是照看不及时,两只蜂王就会出现争斗,小蜂王就会被成年蜂王杀死。
紫头峰活动范围比较大,方圆几十公里内都算是它们的领地。
维克堡附近因为建立了紫头峰巢,每年到了花季都有一些人被紫头峰蛰的满头是包,紫头峰尾针有毒,以前甚至有养蜂人经常被活活蛰死。
苏菲亚生下玛格丽特后,搬到威廉堡,也有这个因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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