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投机倒把

134.汇报


    没有人出来欢饮肖正平,这一点,肖正平料想到了。
    倒不是说肖正平不受待见,而是现在的鹿场真的很忙。
    来的时候只有范长风和陈爱民在办公室整理单据,陈爱民告诉肖正平,这些单据多是定酒的凭据,到时候要按照这些凭据给送酒的老板结账。另外,因为两辆车不够用,场里找林场借了两辆车,这两辆车都是按趟次结账,也有单据。
    简单问了两句,肖正平便问朱安国在哪儿,陈爱民一指鹿栏的方向,说道:“今天有头母鹿产崽,场长帮忙去了。”
    肖正平有些纳闷,场里有专门的防疫科和饲养员,一头母鹿产崽怎么还得场长亲自帮忙?
    带着疑问,肖正平来到鹿栏,果然,陈友福和朱鹏飞各自穿着一条皮围裙,跪在一头鹿旁,肖正平远远地看见那头鹿的屁股后面挂着一坨什么东西,而朱安国则时不时给两人递着什么。
    等肖正平走近时,鹿崽已经顺利出来了,正在母鹿的舔舐下尝试着站起来。
    肖正平没有出声,一直站在鹿栏上静静看着。
    那头鹿崽好小,四肢就像一掰就折的柴禾棍,它蜷缩在地上,时不时挣扎一下。而母鹿则亲昵地用嘴不时地拨弄它,就好像在鼓励鹿崽。
    终于,鹿崽在几次尝试之后,总算蹒跚着站立起来,而一直站在旁边的朱安国三人同时舒心地笑出来,就像完成了什么壮举一样。
    “辛苦了,朱场长。”肖正平笑道。
    三人闻言同时一惊,这才发现站在鹿栏上面的肖正平。
    “肖正平,你总算来了!”朱安国的口气很硬,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我还以为你要当逃兵了呢!”
    看着朱安国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肖正平便有心想跟他开几句玩笑,好把关系拉近一点儿,“哈哈,朱场长,现在鹿场这么红火,就是你碾我走我都不想走,我当哪门子逃兵啊!”
    “哼,现在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我这个场长都下圈干活儿了,你倒是悠闲得很!”
    “好好!”肖正平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算我错了行吗?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干的,您直管吩咐。”
    正说着话,陈友福已经把产鹿的现场清理干净,朱安国脱掉身上的围裙,给朱鹏飞叮嘱了两句便爬山鹿栏。
    “走,去办公室,刚好咱们开个碰头会。”
    回到办公室,朱安国让陈爱民把几个主要干部召集起来,然后开了个短会。
    这个会是在会议室召开的,这还是肖正平承包鹿场这么久,第一次走进会议室的大门。
    朱安国坐在主席位置上,有些激动,他让肖正平坐在他左手边,陈爱民给参会的干部一人倒了一杯茶后,就自觉地在朱安国右手边坐下。
    “大家伙儿很久没进这个屋了吧!”朝众人打量一圈后,朱安国开口了,“我也很久没进来了。今天呢,算是肖经理接受咱们鹿场以来的第一个正式的会议,也正是因为肖经理的领导,咱们才能再一次在这个屋子里开会。”
    朱安国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主要意思就是肯定肖正平的工作,并警示大家不要满足现状,必须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肖正平没怎么开过会,不过这个场景他也熟悉——不就是读大学时系主任讲话的那些套路吗!
    大概讲了半个钟头,朱安国总算停下来,说肖正平几个月没回鹿场,让各位干部先把前几个月的工作汇报一下。
    不听不知道,肖正平听完汇报才了解原来鹿场这几个月除了销量暴涨之外,还发生了一些其他事。
    比如现在正好是母鹿的生产期,鹿栏里今年增加了十一头鹿崽,因为怀崽的母鹿、还有哺乳期的母鹿和鹿崽必须和其他鹿分栏喂养,场里正在考虑把空闲着的鹿栏清理两间出来。朱安国补充说这是鹿场时隔好几年增加鹿栏,以前因为没钱,鹿崽还没产下来就被拿出来熬鹿胎膏了——产下来的鹿崽不仅耗精力,还耗粮食。
    又比如因为酒的销量暴涨,原来泡酒的酒缸已经明显供应不上,范长风又增加了十口大酒缸。另外以防后面仍然不够用,还定了二十口陶缸,随时可以取来用。
    还有酒业方面的人现在已经是轮轴转,朱安国把能用的人手全都调去泡酒,所以今天他才亲自去帮忙产鹿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事情。
    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销量的暴涨让整个鹿场措手不及,不过所有人都欢迎这种措手不及。
    说到最后,陈爱民插了句嘴,“肖经理,大家伙儿都很好奇,咱的酒都卖哪儿去了?好像并没有卖到县城里啊。”
    朱安国马上附和,“对啊,咱县城的市场我了解,你就是家家户户都卖到,也卖不了这么多啊。”
    肖正平笑了笑,答道:“咱们县城有些状况,目前销量还没有打开。但是咱们县城销量打不开,不代表其他县城也打不开啊。”
    一听这话,范长风立马正颜问道:“你卖去外面了?”
    肖正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范长风似乎不相信,“怎么可能!你这么容易就能进入他们的供销系统?”
    肖正平叹了口气,“我根本没有进他们的供销系统,我也不需要进他们的供销系统,我直接卖给饭店不就行了?”
    “饭店?”范长生还是不理解,“不进供销系统,饭店怎么能进到你的酒呢?”
    “呵呵,范科长,我说的饭店不是国营饭店,现在好多人都在开自己的饭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范长风长长地“哦”了一声,带着一种理解了但是很鄙夷的表情说道:“说来说去还是些私营饭馆,那能卖出去多少?”
    “范科长,能卖出去多少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这几个月那些小饭馆销出去的酒可能比你这几年销的都多,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其实这件事不是很难,只要你们多出去走走、看看,能够接受与时俱进的变化,就算没有我你们照样能把酒卖出去。场长,各位前辈,对于一个企业,固步自封是最忌讳的事儿。现在国家鼓励私营经济、鼓励搞个体户,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私营经济能跟国营经济争得半边天。如果到现在你们还瞧不起私营饭馆,那我只能说你们的思想太僵化了。”
    朱安国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说道:“是啊,时代的变化确实很大,咱们要跟不上就只能被淘汰,肖经理这是用行动给咱们上了一课。行了,检讨咱们搁在后面再说,还是先说一说后面的工作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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