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吃豆腐

第83章


  她有了叶溯,以后还会有木头哥的孩子,一家会很快乐的。
  之前的一切,就像要一场梦一样。
  可是,梦醒了,心还是会痛。
  丫环在远处等待,诗画跪在萧氏坟前,“待叶溯长大成人后,我会便会让他认祖归宗,让他知道自己是萧山的儿子。”
  拜祭完后便回了城内,诗画抱着孩子走到街上,只见街角有一个穿着破烂,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乞丐。
  他穿着一双破烂穿底,被污圬染的看不出颜色的靴子,身前摆着只破碗,左边还有一个酒坛,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诗画不觉停下了步子,心突兀的跳了两下,有点莫名的疼。
  她刚掏出一绽银子,想给那个乞丐,身边的丫环阻止道:“夫人别理这个骗吃骗喝的破乞丐,他有手有脚的不好好干活,专门当街乞讨,讨了钱就去买酒喝。”
  丫环很义愤填膺,上次跟管家出来办事。管家可怜他,便给他一小块碎银,谁知两人前脚走,他后脚就进了隔壁的酒铺,美滋滋的喝起来。
  迟早有一天喝死他。这种人,就不该可怜他!
  “我看他挺可怜的。”诗画将银子放到他碗里。也许,她没在做善事,只是……想买个心安。
  乞丐听到她的话,原本醉如烂泥的他,突然间抬头,抓住了诗画的手,喊道:“不要走。”
  乞丐醉了,舌头粗厚,声音沙哑,五声不正。
  诗画吓了一跳,抱紧叶溯往后退一步,不料手被他拉住不放,挣也挣不开。
  丫环冲了上去,将护住诗画,开口骂道:“你这臭乞丐,我家夫人好心可怜你,你倒心存歪念。”
  赶车的车夫冲了上来,拉开乞丐的手,将他推撞在墙角,破骂了二句便请诗画上了马车。
  诗画探出车窗回头望了那乞丐一眼,不安的坐回位置。
  “怎么了,你这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木头在诗画身边坐下,关心的问着。
  “可能没睡好。”
  木头抱着她,亲昵的问道:“我让你累着了?”也许是该节制一下的,天天香怀在抱,芙蓉暖帐的,他也没顾着她,这几天都消瘦了些。
  “你又胡说了。”诗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请大夫来看看,说不定我夫人怀有身孕了。”
  “哪……哪有那么快。”他就喜欢在她面前不正经。
  木头欢喜道:“从第一次到现在也差不多可以诊出来了,下午我请大夫来,你先好好休息下。”
  诗画犹豫道:“还是别了,等会休息下就没事了。”要是没有,那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睡了一觉,喝了点安神的汤,心神好了不少,诗画撇退丫环,独自上街小逛着。
  她逛着逛着,总会不自觉的四下张望,似在寻些什么,却总是蓦然回首,不知自己在找些什么。
  走着走着,便来到小时候的那个家。依旧是破烂不堪的砖瓦,诗画走了进去,记忆莫名的清晰,似寻着了一些小时候的踪影。
  有欢快的笑声传来,有个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院子玩耍追逐。当年的他跟她,原是这般开心。
  “哗……”的一声,左边的房内传来物体破裂的声音。
  诗画寻着声音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乞丐倚墙而靠,摔碎的是一空酒坛。
  可能是听着了脚步声,乞丐抬起头,望向门边。
  遮住脸的头发散开,那是张长满胡扎子的脸,他望着诗画,笑了一下:“不要走。”
  醉如一滩烂泥的身体倒了下去,睡在了碎砖瓦上。
  诗画的手紧紧扶住墙,踉跄着奔了过来,扶抱着他的身体,颤喊道:“萧山,萧山……”
  发颤的手抚开遮在他脸上的头发,那张脸再熟悉不正,正是萧山。
  他没死,流落在桃坞街,整日以酒度日,却不来寻她。
  他该知道她跟孩子还活着的……
  诗画揽住他,千言万语全堵在心里,一句也说不出来。那些话,自他消失后,她早练习了几百遍,只想在他回来进屋时说给他听。
  现在他就在她怀里,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萧山,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泪如雨下,却是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待她嫁给了木头哥,孩子跟了木头哥的姓,他才出现?
  “诗画,不要走,不要走。孩子,我们的孩子呢?”萧山喃喃着,醉的睡了过去。
  诗画拥着他,答道:“我不走,就等你回来。孩子也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
  天色垂暮,诗画靠墙而栖,腿让萧山枕着。
  静坐一个下午,怦跳如战鼓的心跳已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一丝残阳照在塌墙的碎砖上,留了些许孤寂。
  头痛的欲要炸开,萧山又梦到了淡笑的诗画,脸上洋溢着幸福嫣红的她拿一绽碎银子给他的神情,有着怜悯,同情及淡然。
  她一步步向他走来,让他的心麻痹掉。
  明明告诉自己就不该去拉她,就此让她一生幸福下去的。
  可又希望她能够认出自己,最起码,那颗心装的不全然是叶云,起码有一丝他的存在。
  她的手伸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拉了,告诉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
  不料却吓到了她。
  她的仆人过来骂他,打他,那眼神尽是不屑,讥笑。
  他们都不知,她曾是他的妻,人人口中所说的叶溯,是他的亲生儿子,而非叶云。
  叶云有多爱诗画,他见识到了。一个男人,如果连情敌的孩子也养了,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恨,不甘,却又不得不服输。
  叶云能给诗画一切她想要的,爱跟地位,名利。她要的,不要想的,他都给的起。
  而他,一样也拿不出来。
  除了喝酒,在梦中重温她的柔情,他似乎也不能做些什么了。
  梦醒之后,对上眼的是心中千回百转的容颜。
  她睡着了,睫毛轻颤着,俏眉轻蹙,似有愁结未解开。
  以为是梦,萧山苦笑一声再睁开,依旧的她的容颜。
  “萧山……”她不安的动了下身体,樱唇紧抿。
  真的不是梦。
  萧山怕吓到她,紧张的不敢呼吸。半晌后,他轻坐了起来,手探了出来,想抚住那想思已久的脸,留住那熟悉的暖意。
  半空中,他发现自己手很脏。忙在衣襟上擦试干净,却还是犹豫了。如此冒然,会不会伤了她?
  呵呵,他的妻子,他却不敢碰。
  翦水双眸,在他的意外之外,突然张开。
  她望着他。
  他望着她。
  世间的一切皆已忘切。
  “萧山……”诗画紧抱着他。
  “……”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再一次捉弄他。上次,他亲手将这个良缘放掉,这次,却是被上天硬生生的夺掉。
  “对不起……”除了这句,她还能说些什么。
  萧山紧紧拥住她,力道大的只差没将她揉碎,挤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拥着,连时间都停止了。
  萧山那天跟大伙一起出海,大伙一致商量将船开远一些再撒网。春天,临近海域的鱼都被捕的差不多光了,没有多少大鱼。
  船使到了一个未到过的海域,刚撒了两把网。不料天那边突然漫天乌云涌来,金黑色的光从海平面上涌现。
  有经验的渔民当即说不妙,大风暴要来了。大伙奋力将船往回划,想长个地方避开先。
  可茫茫大海,船再快也快不过风暴。
  先是强劲的大风,吹的渔船似脱线的风筝,在海上飘游激跌。有一两个渔民被甩落海中,吞噬在海浪之下。
  紧接而来的几十丈高的海浪,席卷了天地。海浪一个飞扑,渔船被炸开,沉没于浩瀚大海。
  也许是萧山命不该绝,他抱住了一根被打断的浮木。
  醒来后他已被浪卷到了一小小的荒岛上,跟他来的,还有三个同是大难不死的渔民。
  岛上没有淡水,没有树木,只是长满了不知名的荒草。
  前几天,大家还可以在海滩上捡些海贝之类的唯持生命。可几天之后,啥也没有了。大伙挖了些草根充饥。到第十天的时候,萧山看到一个庞然海龟爬上了海滩,那海龟有半丈来宽,一丈长。庞然的海龟,定是百年寿命的海龟。
  四人徒手想对付几百斤重的海龟,是件难事。幸好萧山有武功,自是容易了很多。
  胜在天气寒冷,几百斤的大海龟,四个吃了十几天。
  萧山将海龟壳挖好,想用来蓄水。而刚好四人吃完海龟肉,已缺水二天时,天碰巧就下了雨。海龟壳本身蓄了些水,加了四人脱掉外衣洗干净让其沾满雨水再拧到龟壳中的,加起来总共也有大半龟壳了,省着喝够撑半个月了。
  前前后后在荒岛上等了五十多天,所有能吃的草根都挖光了,依旧没有等到船只经过。
  于是四人又想到一个方法,可以用龟壳载着人出去。可茫茫大海,龟壳最多也只能载两人,那多出来的两人又该怎么办?
  没人愿意留在荒岛上。
  萧山说大家都是患难兄弟,有难同当。其它三人连忙点头同意,四个跪在地上起誓。
  可就在当晚,萧山听到异声起来的时候,已死了两人。是另外一个人杀的,用锋利的海龟骨刺下去的。
  他没有杀萧山,不是不敢杀,而是萧山身怀武功,他怕打不过反而让人知道自己心怀杀意。而另外两个只是普通的渔民,好动手多了,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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