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惑 影月·瞳

第68章


  "破……师兄……"满脸灰土的叶茹哽咽着,她极力辨别着方向,最终,她看到了虚弱的破月。
  
  他向她张开了双臂。
  
  叶茹就这么哭着扑到了破月的怀里:"破师兄,我……"
  "好了,小叶,不说了,我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你没有和谨枫师兄回影月山庄对不对?"破月无力地伸出手,用袖襟擦拭叶茹哭花的脸。
  叶茹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破月微微一笑,伸出手,将握着的东西递到叶茹眼前,柔声道:"小叶,你看,你的发簪……它还好好的。"破月小心翼翼地捧着,就像捧着自己的心一样,交到了叶茹眼前,"我替你戴上,可好?"
  
  原来,原来破月一直护着的只是这只茉莉花簪,是这只叶茹随身携带的发簪骗得破月再次潜入冥罗教,被俘后,又被折磨了足足两个多月。
  而这两个多月,正是叶茹和上官谨枫在一起的时候……
  
  "破……破……"叶茹泣不成声,这个看似冰冷的男人怎么做出如此疯狂如此幼稚的行为?要她如何开口,自己这些时日在琢磨着怎样忘记他,又怎样想着去拾起昔日爱人的情感。
  她要怎么说?
  
  破月勉强支起身子,伸手摘掉叶茹乔装的帽子,摸到她柔顺的发丝上……
  手,猛然停住……颤抖不已……
  破月的呼吸变得粗重,半晌,手顺着发丝缓缓伸到了白皙如玉的脖颈处,然后--
  狠狠地扣着死穴。
  
  这一刻,他想杀了她。那种要让她毙命的欲望充斥着破月的整个头脑,他带着近乎疯狂的执念在自己的指尖加重了力道,只是不想再让她对着别人笑,对着别人温存,享受别人的宠溺……
  
  如果你都这样做了,那么,叶茹,让我毁了你好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当我在冥罗教接受凌 辱摧残之时,你却在和别的男人风花雪月,你在享受别人为你绾发戴簪。
  我用生命去换取这个发簪,你竟然早都找到了替代品。
  
  叶茹眼前的画面渐渐模糊,让她想到了在与上官谨枫洞房那晚,破月也是这样捏着她的脖子,那时的她害怕、无助、挣扎……
  这次,却那么平静……在破月面前,她连求生的本能都没了,只因为她欠他太多……
  叶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破月闭上了双眼,抱着叶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小叶,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睡觉的样子,这时候的你最听话,可以任我抱着,任我自私地认为……你是我的。"破月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叶茹的脸颊,自言自语。
  
  "哈哈哈……"沉闷的笑声响起,破月的眼神一凛,他惶恐地看了一眼还是俯面倒地的冥罗教王。只见教王缓缓起身,抖落了身上的尘土,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嘿嘿,那小丫头还有两手啊,可惜啊可惜,她不知道我会……"
  "挪移大法。"破月道。
  "是呀,穴位瞬间可以位移的,要不本座真的就死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呢。只是可惜了……"冥罗教王低头看破月怀中的叶茹,叶茹也生的柔媚可人,"若是她醒着,你二位一雌一雄伺候我,那更是享受呢。"说完,冥罗教王将叶茹从破月的怀中拖了出去,随即伸手解破月的腰带。
  "你……"破月愤恨,耻辱充盈了他整个胸膛。
  此时的破月再也没有力气抵抗,可是这一次他连选择死的权利都没,因为还有叶茹在这,他死了,叶茹又怎么办?
  看着昏睡的叶茹恰好逃过一劫,冥罗教王并没有伤害她。也罢,也罢,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想到此,破月竟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冥罗教王脱他的衣物……
  
  ……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迷离的声线,散发着淡淡颓废的味道,飘荡在石洞之内。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只见轻哼曲调的人靠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发丝如绸倾斜而下,盖住她敞开的衣领处□的香肩,臀部翘起紧贴着墙壁,原本宽大的衣袍也能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猛然回旋几个转身,她灵巧地越过几个木椅,做到了圆桌上,一腿高高抬起,"哗"配合着口中的曲调,衣摆适时地从腿边滑落,伴随着冥罗教王一声长叹,极其修长的玉腿立时暴露无疑。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 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 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
  声线愈加松散慵懒,勾人心魄的曲调正从一翕一合的小巧樱唇中缓缓吐出,让人有一亲芳泽的欲望。她扬起了洁白的脖颈,头发如瀑一样直垂而落,终于不再遮掩□的香肩和胸前的玉肌。
  "啊痒~~~~~"她轻蹙黛眉,娇媚的容颜露出无奈的神情,轻轻用指尖撩拨身上本是已很松垮的外衣,致使衣内若隐若现的肌肤缭乱着人的心绪。
  "大大方方 爱上爱的表像
  迂迂回回 迷上梦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 越想越慌越想"她慢慢从桌子上移去,"哗"地一下脱掉了外衣,裹在衣袍下的身躯仿佛就要完全暴露在外的时候,衣服又一下裹在了身上。一松一紧的动作,希望失望之余,更能勾起一饱眼福的欲望。
  叶茹赤着脚,背对着冥罗教王,回头,妩媚一笑:"教王,这快活的时光可不能浪费啊,和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勾勾手指,"过来啊。"
  冥罗教王吞了口口水,便不由自主地撇下了破月,径直朝叶茹走去,嘴里嘟哝着:"怪不得为这女人师兄俩打破了头,原来真是个极品骚 货……"
  
  "小叶……"破月痛苦地低呼。
  两个人只管朝另一个房间走去,没有人理会破月,破月缓缓闭上眼睛,悲哀地叹出了一口气息。嘴里不停地重复,"你怎么那么胡涂,你怎么那么胡涂。"
  里间,没一会便传出来了冥罗教王粗重的喘息声,破月听着,只感自己的心好像在一瞬间抽离了开去,完全不是自己的。他木然地盯着石洞顶,忍受着那一声一声如利剑割地他遍体鳞伤的叫喊。
  她为了他不受耻辱,而选择伤害自己么?
  她难道不知道,对于她的伤害,才是他最大的耻辱吗?那种耻辱来自自己保护不了喜欢的女人。自己多么没用。
  
  "啊--"一声近似于兽的吼叫响彻石洞,掩盖住里间欢好的声音,绝望、无助、痛苦、迷茫……
  
  里间的喘息声更加放肆,一声释放的低吼后,声音嘎然而止。
  破月感到自己就跟死了一般,那短短的一刻钟,对于他来说已不知下了多少次地狱。
  没一会,叶茹披着长衣,赤着脚跑了过来,看着那凌乱的发丝和红肿的眼睛,破月的心又一阵紧缩。
  "破,破师兄,我,我……"还未等叶茹把话说完,破月便扯着叶茹到他怀抱里,头伏在她的肩头,浑身颤抖。
  "小叶,我刚是气胡涂,才那样对你,对不起……"叶茹好像在他怀里说着什么,哀痛的破月却无心理会,只是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猛地,他松开了叶茹,问,"你说什么小叶,你又杀人了?"
  满是泪花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是娇媚动人,叶茹愧疚地点点头:"破师兄,我又杀人了,那个变态老头子马上就要死了。"
  "……"破月一时无语。
  "他功力深厚,我发挥了很久的月瞳术他才这样。嘿嘿,不过还好,他马上就死了,死了也不会痛苦。"
  破月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递给叶茹:"小叶,你帮我取些他的血液。"
  叶茹眼睛圆睁:"他也给你下毒了,解药是他的血?"
  破月点头,叶茹便赶忙去冥罗教王那取了一些他的血液。破月拿过瓶子,又对叶茹说:"小叶,你现在出去找赤冥,冥罗教王快死了,正是他取得教王之位的最佳时机,让他积极做准备。"
  "那你呢?破师兄。"
  "我现在伤得很重,走不了,我在这等你们过来……"破月柔柔一笑,又道,"放心吧,我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叶茹重重点头,便按着破月描述的线路从洞门口出去。
  
  看着那身影消失在眼前,破月苦涩一笑,倒掉了手中药瓶的血液。
  小叶,就让赤冥保护你上路吧,我不能陪你了。
  
  勉强用内息压制住的一口血液喷涌而出,如点点红梅盛开在洁白的地毯上。破月捂着发痛的胸口,感觉有更大的疼痛感从胸口处涌出,随即遍布全身,如蚂蚁啃噬,又似利剑割划。
  他知道命不久矣,如此年轻的他,却在这个时候努力回忆着……
  回忆与一个人的点点滴滴,回忆和她在若花阁的日子,回忆她对他的细心照顾,回忆她总是哭哭啼啼钻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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