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惑 影月·瞳

第77章


  
  "没关系?"司徒舞天一声轻笑,"没关系,何必在自己散功之时去求秦筱卿那个刁蛮女要解药,破月你可真聪明,一下便在两个人面前演戏了,你是知道当时我也在附近吧。你怕我伤害你的小心肝儿,才那么说的。"
  
  叶茹听后,心中一喜,回头看破月,可是在破月的眼里看到的还是冷漠和蔑视。破月对司徒舞天继续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当年我是怎么抛弃你的?"
  
  "你……"叶茹和司徒舞天同时喊了一句。司徒舞天眉头皱得更紧,她道:"破月,没想到几年下来,你更加无情冷血。当初你被追杀的时候,是谁为你寻得避难之所,是谁为你悉心疗伤,又是谁用自己的身子温暖你中寒毒的身躯。你现在就是这样对你的……第一个女人?"
  
  "你是来找?旧情的么?"破月冷笑,一脸的满不在乎。"看来我行这一路你确实在我身边安了不少眼线,那郊外小店的老板是你的人吧,昨天一蓝一青两个男子也是你的手下?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早知如此,我破月真的不该招惹啊。"
  
  叶茹从腰间摩挲出一个小珠子,趁司徒舞天不备之时,向她肋间击打,司徒舞天手臂一麻,放下了缠着白纱的手臂。叶茹回眸狠狠瞪了一眼破月,便径直朝屋外走。她的心里一直回旋着一句话: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早知如此,我破月真的不该招惹啊。
  
  屋里,剩下了破月和司徒舞天两个人。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破月道
  "和我回去,门主我让你做,只要你和我回去。"司徒舞天的口气软了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破月依旧冰冷。
  "我知道,你还担心秦筱卿给你的毒药,你放心,我有办法弄到解药的。"
  
  "我再说一遍,如果我说不呢。"破月加重了语气。
  "破月,你不要不识好歹。说实话,我可真不忍心杀你,毕竟我对你……可是……我也受够了你广纳侍宠的行为。"
  
  "那你想杀我了?"破月抽出腰间的乌鞭,"我也说句实话,我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毕竟……"
  "毕竟你还念旧情是么?"司徒舞天急急打断了破月的话。
  
  破月冷笑一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走吧。"
  见破月还是这副冰冷的模样,司徒舞天冷哼一声:"你不念旧情,那也不要怪了。"说完,司徒舞天手腕的白纱霎时舞动起来,"破月,我知道你散了功,武功还不及以前的一半,舞天我会记得明年的这个时候为你烧纸的,啊对了对了,那个影子,我也会为你祭奠,让你黄泉路上不寂寞。"
  
  "你不要碰她。"破月淡定的神采霎时不见,他轻蹙眉头,握紧了乌鞭。
  "破月,我就是讨厌你对别的女人这样……"话未说完,一条白纱倏地一下朝破月飞去。
  
  破月侧身一闪,右手一挥,蛇形乌鞭和白纱缠在了一起。
  一白一黑,犹如白天和黑衣,紧紧交织,互相缠绕……
  
  破月手一抖,收回了乌鞭,又说了一句:"舞天,你走吧。"这一次语气却不再那么冰冷。
  司徒舞天眼波流转,声音有些颤抖:"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
  
  "舞天,你对我做的,我都记得,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无情之人,爱我给不了,责任我也负不起。送她回去,我再也不会做那些荒唐事……"说到这,破月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忧郁。"对不起,舞天,几年前我答应你的事,我无法兑现,因为我根本不喜……"
  
  "不要说了,我走就是,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就当你对我的感情还停留在那一晚。"司徒舞天收了白纱,笑得凄然,却异常美丽,"破月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一样东西……是执着,我是该恭喜你从师妹的感情中走出来呢,还是要遗憾你在亲手葬送自己的幸福?"白影悄然而去,话语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风中。
  
  破月颓然地坐在木椅上。
  过去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杀了很多人,也伤害了很多女人……
  衣衣,秦筱卿,司徒舞天,还有……
  有那么一刻,破月很疲劳,疲劳到他卸下了所以的粉饰和伪装,毅然决然地走到了叶茹的房间。
  推门,看见叶茹伏在桌案上,浑身颤抖……
  
  叶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看起来泼辣倔强,其实很脆弱,比如被破月伤害之后,破月再也没有见过她留过一滴泪,可是她却躲到屋子里偷偷哭泣,无声无息。
  
  破月走到叶茹跟前,将叶茹揽在怀里,叶茹却固执地在破月怀里挣扎。"小叶,你哪里痛,我会比你更痛。"破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我到底要不要信你?破月你太反复无常了。我曾相信你说你喜欢我,现在我也信了你说你已经不喜欢了;我曾相信你没把我当影子,现在也信了我依旧是月如璟的影子。那么你告诉,你这里真的会比我痛,这句话是真是假?"
  
  看着悲伤却倔强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的叶茹,破月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了。"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说完,破月的唇逼近了叶茹的脸颊,柔软的舌尖轻舔叶茹的泪滴。
  
  那样温柔的话语,却是带着冰冷的含义,有那么一瞬间,叶茹又被破月惑人的表像欺骗了,叶茹会忘记破月带给自己的伤害,而相信他还是喜欢她的。
  可是……一切不都是在自欺欺人么?
  
  叶茹拼命地闪躲那令自己陷溺的吻,她猛地推开了破月:"破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虽然我受过的教育和你们这里的女子所受的教育不同,我或许、或许在你眼里是一个放荡的女子,让你引起了误会。可是,我不是。我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既然已经不再喜欢我了,你就不要这样了。"
  
  叶茹缓缓蹲在地上,头埋于两臂之间:"好聚好散嘛,我明白这个道理,你不要让我好不容易凝聚出来对你一点点的不渴望,又这么被你当成玩偶一样的耍,再陷进去……再被你伤害……我不是你,我输不起。就让我安安稳稳地离开吧。让我去学着忘记你。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好不容易凝聚出来对你一点点的不渴望?"破月重复着,转身背对叶茹。
  
  破月,是否你这偶尔的温柔就是你本来喜怒无常的性子?看到衣衣姐姐,看到刚才的白衣女子,或是你曾经深爱的月如璟,我都知道我是什么结局,或者我是什么下场。
  衣衣姐姐替你生了孩子,白衣女子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月如璟你曾经那么深爱过。
  难道我真的只是你曾经疼爱过一时的侍宠?
  难道真的是我的长相,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刺激?
  
  "小叶……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我可以答应你。"
  "就想快点回去,就让时间和空间来阻隔我对……"我对你的思念。
  "好,那我答应你,明日我们就动身赶回长安。还有……我记得我还答应了你一件事。"
  
  那晚,他带着她吃荷花餐、听民间戏曲、放荷花灯祈福,两个人不知是真的在用情,还是在粉饰太平,手牵手漫步游玩。
  好像不愉快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第二日起程赶路,马不停蹄,先赶到了冥罗教,接走了破月的女儿月晓沫,再继续上路赶往长安。
  一路疲顿的旅途,叶茹想的最多的是,破月是否患有精神分裂症。自临安的最后一晚,破月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温柔体贴,对她照顾周到,有时看着破月抱着自己女儿那慈爱的模样,叶茹竟然嫉妒起晓沫。
  温柔的破月,冰冷的破月,到底哪个是真的他?
  可是这时候的叶茹再也不会说留下来的话了,曾经她求过他,她变相地要留下来,哪怕没良心地不去理会上官谨枫的感受,可是最后……得到是一遍一遍的回绝和伤害。
  无论如何,叶茹是不会忘记破月是怎么伤害过她的。
  
  叶茹摇摇头,不再去想了。走到破月身边,帮着手忙脚乱的破月为晓沫换尿布。
  另个人都是极爱干净的人,到最后已习惯到手沾到晓沫的尿液也不觉得恶心,清洗一下,继续把始作俑者晓沫当宝贝似的。
  
  到破月教,已经六月下旬了。
  "我算过时辰,明早辰时是你回去的最佳时间。"破月淡淡地说。
  叶茹身子一僵,点点头道:"我做好回去的准备了。"
  "那……你离开的时候,需要穿来这个世的衣服。"
  叶茹对着地面发呆:"我明白,去影月山庄是吗?那现在就去。"
  "吃完晚饭再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在沉默中结束了这场所谓的……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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