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你身后头发被压着，无法可洗。”
  
  玄霄低沉略声线隐隐从耳边传来，或是压得过低，微微带着轻哑，细细一缕拂动耳廓，紫英便是不由自主一抖。身后发丝软软漂浮在水中，被人双手缕起沾上皂粉缓慢揉洗，轻轻柔柔，本便是双手无力搭于那人肩背上，如今却是下颚靠在那人肩上，肌肤相触，如玉如石的紧实肌肤却不似方才眼瞳所见般冰冷，反是透着微微暖意，虽说并不习惯，也有不知所措，不过僵硬片刻便已放松下来。
  
  虽然……，那人却是在助他；他也的确是，经历这样多的事情，没有半分力气了，也无从计较这些失礼失仪之举。
  
  温热水中，玄霄动作轻轻柔柔，已不似方才那般偶尔会抓痛他，紫英意识便也似屋内脉脉水雾一般，淡淡模糊了起来。
  
  隐隐感到玄霄一只手环向他，带着他缓缓后倾，让白色发丝俱是浸入水中，另一只手却在发丝中滑动，不多时，头发便已是清洗干净。那人又是牵引着他回到原先的姿势，让他靠于自己身上，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却是沾了皂角，抚上了他的肩背，似不欲惊扰他一般轻轻滑洗。
  
  紫英渐渐感到周身麻痒之意，有些不舒服却是无力挣动。肌肤之上浮起淡淡红意，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那人洗至腰间，似是犹豫了片刻，手顿了一顿，便又是向下滑去。
  
  “……，师叔……”
  
  紫英意识模糊间，不由低低喘了声，唤了声那人名号。腿间肌肤平日内更是不见阳光，无人碰触，敏感得很，哪禁得起这样柔和的抚触，顿时便是不由自主地一颤。此刻他感到那人身躯也是一动，玄霄低沉声线便如耳语般拂动耳廓，钻入心底一般，无端显得十分惑人。
  
  “……别动。”
  
  “好……”
  
  恍若被惑去了心神，紫英便模糊应了声。玄霄伸手缓缓托起他的臀，矮下身去仔细洗净了他的腿脚，然后便真真有些迟疑了。见着紫英轻靠在他肩头，呼吸微微促了些，耳廓也全是红意，淡淡叹了声，也是不再去在意。
  
  手便缓缓抚触而上，松松握住。
  
  “唔，……师……叔？”
  
  紫英又是低喘了声，断续而疑惑。那人并未回答，而是将他拉得更近，一只手微微用力环住，让他全然靠在自身胸膛之上，而自己却是靠在池边。奇异感受自下身传来，他有些茫然无措，微微睁眼，正巧对上了那人微微眯起的流光凤眸。
  
  那人缓慢绽了个笑意，在模糊水汽之间犹显得暧昧未明。半阖凤眸淡淡透出莫名深沉，眉心一点朱砂在他眼中不知为何却显得如此绝艳惑人。发丝顺着流水散开，一些沾于自身身上，一些却顺着偶尔触向他，淡淡麻痒。
  
  “……罢了，你……”
  
  听不清那人究竟说了什么，紫英对着那双深沉凤眸，仍是有些不甚清醒。只见玄霄缓缓收敛了笑意，唇淡淡靠向他，手下微微使力，顿时便吞下了他不由自主的软颤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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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仍未省得发生了何事，只感到火焚般的热意包围，疼痛与奇异感觉游走全身，轻声呻吟全然被那人吞去，只残留隐然淡淡鼻音。紫英眼前朦胧，只有那人身影如是明显，浅浅一动，他便是不由自主低哼一声，眼眸浅浅阖上，眉目淡淡皱起。
  
  那人放开他的唇，淡淡血腥味弥散，咸苦滋味。眉心微动，柔软触感已然挨上，缓缓将微皱的眉头推开。他却是唇间再无人堵上，低低呻吟发出，听得便是清醒少许，不由赧然咬住下唇抑制。
  
  “……，师……叔？怎……会……”
  
  一句话艰难吐出，夹杂隐隐喘息，他疑惑地望向玄霄，实是不知为何会如此。却是玄霄手微微用力将他压下，后面便进入更深，一时堵回了他所有言语思绪。
  
  他身上一颤，手下意识想使力，却是无力搭在那人肩背，任那人扶住他微微动作，更是颤抖不休，都忘记要咬唇抑住呻吟。倒是那人又是凑近来与他唇舌相触，吞下一切不堪声响。
  
  头顶发丝被那人轻轻抚过，似是默然安抚。身下又是一阵起落，紫英呼吸一乱，更是思绪全然散了，眸中便只有那人眉目依稀可见，隔着水汽的双颊泛起浅浅潮红，似是十分动情。
  
  昏噩许久之后，忽感到浅浅红光自眼中弥散开来。他呼吸更是急促，本便是虚弱无比，此时颇有些气息不继之感。玄霄将他环得更紧，唇舌微微松开，凤眸之中深沉惑人无比，忽而将他头按至自身肩上，唇凑到他耳廓边上，轻声一唤。几不成声的沙沉吐息，如细线一般钻入心底，却让人无端感到荡气回肠，悠远惑然。
  
  霎时紫英只是轻轻一颤，感到奇异感受猛然在身体内炸开，眼前缓缓愈发昏暗迷蒙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知道我有多纠结嘛？？
我可是纯情少女一枚=皿=，这篇写了我三个小时，创了有史以来我的最慢记录！！！
反正就这样了，再让我写我，我也不成了……（咕噜咕噜，沉没下去）
轻声低语
  第七十七章 轻声低语
  
  仔细清洗过后，仍是玄霄帮紫英穿好衣物，横抱着他回到了原先屋子。一系列事情发生下来，紫英仍是带了些茫然无措，不知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也不知玄霄为何会对自己这样做。
  
  他也非是对此事完全不知的人。悠悠百年已过，虽然总是避开，但也隐隐知晓了些。静静沉默片刻，他轻声问，声音尽量平稳不带颤抖。
  
  “师叔？为何……？”
  
  “嗯？”玄霄将他置于床上，仔细理好被褥，轻轻鼻音逸出，却不知是何态度。
  
  “为何要……对我，如此？”
  
  紫英说得有些艰难，但实在是疑惑无比。纵然应了玄霄此情，但这样的事情，任他如何都没有想过。
  
  玄霄对他始终有些像兄长长辈一般，处处仔细，关心照料，偶有提点，却也从未见得他露出十分欢颜，更别提方才动情至此。
  
  自身过往之事，也从来不提，也不过问他百年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人虽狂傲刚烈，但也不愿时时与人相近，紫英又持礼庄重，自那日在醉花荫强灌他酒，便从未展露出如此亲昵。
  
  ……他们之间，虽是许之以情，却是相处之间未像情人，反倒是有些时日的兄弟友人一般。除却望舒这层关系，或许就如玄霄与云天河这般。
  
  偶有的暧昧举动俱是因着不得不为之，像这样玄霄如此主动而未因着任何事情，倒是……头一次。
  
  玄霄仔细理着他的苍白发丝，灵巧手指将拂于面颊之上的几缕轻轻挑开，仔细顺着耳后平平置于枕间，忽而轻轻皱眉，指尖殷红光芒闪过，残留水汽便是消散无踪。听得此言，他轻笑了声，半阖了凤眸，深邃深沉无比，直直对上了紫英的双瞳。
  
  “无所谓‘为何’。便是想做便做了。”玄霄顿了一下，手拂过他的额心，轻柔推开白发青年不自觉微皱的眉头，然后便再向上理着他额前刘海，又是殷红光芒闪过，玄霄微微一笑，便是转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你头发倒是十分恋着水汽，方才擦了许久都未干透。”
  
  紫英却未跟上他转换话题的速度，呐呐应了一声，并不知道如何回应。沉默得片刻，玄霄又是开口，声音低低沉沉听不出情绪，眸光也是淡淡：“你便如此在意？”
  
  “……”
  
  “以情许之，自与旁人不同，更与兄弟友人不一。”玄霄低声说完，忽是站起身来，神色莫测，就这般居高临下专注看他，缓慢继续言道，“这样的事情，不过‘情’字的一部分罢了，又何必如此在意。”
  
  “我以为师叔……不会如此。”
  
  “呵……”见着白发青年眉宇间稍有困惑，玄霄也只是缓慢笑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睫羽浅浅抖动了数下，掩去了凤眸之中所有深沉光彩，神色平缓，淡淡带了些笑意，鼻梁挺直，眉间朱砂一点，恍若谪仙。
  
  根本无从想象这人当年卷云台上如此狂态，千般乖戾，万般疯狂。
  
  也无从想象当日醉花荫之中，漫天花雨落下，他眉宇间沉郁未解，寂寥疲惫，犹似七分厌倦，三分抑郁。
  
  “师叔便是……如此最好。”白发青年不由自主便有些呆怔，轻声感叹便随之逸出。
  
  少了入魔狂态，也去了满目苍凉，余下了淡然平缓，就如这隐隐流过的时光，步履稳然而从容。
  
  玄霄淡淡挑了眉头，略微偏了偏头，光亮如黑瀑一般的发丝浅浅晃动，极是好看。片刻之后唇角一抿，优雅地转了个身坐于床边，拉开被褥和衣与紫英躺于一处，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紫英有些惊怔，眼瞳睁大了望着身旁这人，之后便也释然，不再僵硬。
  
  被玄霄搂在胸前，隐隐听着这人稳而强劲的心跳声，忽而感到发丝微微一动，那人轻轻抚着他苍白柔软的发丝，不由心生缱绻依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