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对了，紫英，你答应过我，此事完结后会告诉我，你为何会驭使望舒？是你救出大哥的吗？”
  
  “……”紫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也只是淡淡回道，“是我请师叔教我驭使望舒之法。”
  
  “可是过去夙瑶不是说，此剑只能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才能成为宿主么？难道也像菱纱那样，宿主另有其人？”
  
  “不是。”短短两个字，紫英便闭口不言。他并不愿告诉天河他为此所付代价，却又不擅说谎。玄霄似笑非笑地看了紫英一眼，终究接过话端，算是为他解围：“不必担心，宿主就是紫英，并未连累他人。夙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下紫英已是望舒宿主，自然是她错了。难不成以紫英心性还会骗你不成？”
  
  “那倒是……”天河停了片刻，又是关切问道，“听闻望舒结魄，我娘便是因此而死。紫英你……没有事吗？”
  
  听闻天河毫不在意地轻谈生死，还说相关他母亲夙玉，紫英怔了怔，下意识望了玄霄一眼，见那人只是轻垂了眼，看不清眸中神色，而面容却如常，压下心中不安，只是说道：“无妨。……有师叔助我，自然无事。不必担忧。”
  
  “大哥也没事了吗？”天河转向玄霄，只见白衣男子也是轻轻摇头，淡笑言道：“无妨。虽是望舒结魄，羲和焚心，但若双剑合修，自是两厢无事。”
  
  “是了，天河。妖界十年之后才再度与人界重合，那你这些年又要去往何处？”见着玄霄话音落下之后，气氛有些莫名的沉凝，片刻之后，紫英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我？大概还是留在青鸾峰吧！这里才是我的家。”天河思索片刻，回答。玄霄轻轻嗤笑一声，已恢复如常，看不出形迹：“日日留于此处又有什么意思。你便不愿踏遍天下，看过人间风景？”
  
  “不必了。”天河摇摇头，神色颇有些固执“父亲让我日上三炷香，不可落下。而且我也不愿下山。若是梦璃能再来人界，你们何时愿意过来再与我一起，也能够找到我。若是找不到我也不必挂怀，他说过，一切活着的东西，都会死的。死亡不过新生而已。”
  
  沉默片刻，似是有些震惊，紫英有些怔愣，而玄霄沉凝过后，终是淡笑着摇头。
  
  “……这一点，你与他真是一模一样。当年他在我们之中，也始终是最看得透的。”
  
  “不过你终究，与他不同。”
  
  “哈啊？”
  
  天河不懂似的发出了一个单音，他抓抓头，问道：“他是谁？”
  
  “……不，没有什么。”玄霄摇摇头，轻笑一声，但总觉得复杂无比，“旧事而已，不必在意。”
  
  “哦。”天河顿了顿，复又疑惑问道：“那大哥为何这样的表情？若是快乐的事情，总是回想就算了，若是不快乐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也不要再惦念了，时时让自己不开心。”
  
  “……嗯。”白衣男子笑得怔忪，带些无奈，又像是全然的温和怀念。天河未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不由说道：“大哥，你应该多笑笑，那样比较好看。不要再纠缠到那些旧事里了。对了，大哥和紫英呢？你们又要去哪？”
  
  紫英闻言也带着疑惑看了看玄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玄霄极是细心，看了看白发青年，轻声回道：“我也不知。只是半生于琼华，半生于东海深渊，只想见见他处景致。”
  
  天河又望向紫英，之间白发青年点点头，说道：“我自是跟着师叔。……琼华派如今已全然交予虚常之手，我已……无可惦念。”
  
  “你们一起吗？也是，双剑双修才会不再反噬。”天河思索片刻，点头说道。玄霄敛了神色，凤眸低垂，淡淡说道：“那么就此拜别。天河。保重。”
  
  “不再留几天吗？很久都不见大哥紫英了，还有很多事你们都没说……”
  
  “你为人豁达，又有何看不开？”白衣男子嘴角缓缓勾起，不带情绪，“有聚终有散，只要你还留在青鸾峰上，我们也会来此与你相聚。不必挂念我和紫英，神界只怕自身难保，自然无暇顾念于我们。而这天下，我却不知何处是我不可去得！”
  
  “哈哈，说的也是。”天河神色间有些不舍，但更多是坦然。他看了看玄霄，又看了看紫英，笑了笑，极为真挚认真。
  
  “那么，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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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你有何想去之地？”
  
  “……但凭师叔安排。”
  
  离开天河所居青鸾峰，玄霄与紫英御剑飞行停于一高耸山头。白衣男子看着山下小镇景致，在朦胧云雾间一切俱显得静寂非常。他并未转身，任由狂风将袍袖长发吹起，淡淡问紫英。
  
  紫英顿了顿，只是低声回道。玄霄轻笑一声，言道：“你既不愿说便罢。我也大略猜得出。这便自昆仑山下一路寻访过去，总会寻着琼华派踪迹。”
  
  “……师叔。”
  
  上前几步，再定睛看去，底下小镇景色竟如斯熟悉。云雾间黄沙若隐若现，民居自中心一点层层环绕，正是播仙镇。
  
  “若叫你不必担心，你却总时时惦念。罢了，我也未有可去之地，便由此游历也未尝不可。”白衣男子转身，笑得寡淡却张扬无比，见着紫英神色震动，略微扬手阻住了对方的话头。
  
  “下去吧。播仙镇……百年未至，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因为写的不足一章的分量，就直接安在这章了~
呜呜呜……正文终于完结了，好想哭……6、7个月啊，创了我最新的记录。我这么个毅力不足的人类，也可以写完。。。
晚上写后记，然后就是番外卷了~~~(*^__^*) 有什么想看的剧情和人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写~~~
  林远卿
  2009-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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