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艳骨

第9章 恨


    赫连祁一点都不像餍足的样子,反而眉眼间的郁色更深,见容嫣站在那里不动,他沉沉道:“本王可没有答应她们献出身子后,就留她们一命,除非加上太后娘娘你。”
    他就是要折辱她。
    即便她被尊为了太后娘娘,他也要折她一身艳骨,让她这个大祁最尊贵的女人、太后娘娘做他的泄欲工具。
    “可是,你……”他刚跟苏昭仪她们一整夜,却要她继续来,容嫣只感觉从未有过的难堪屈辱又恶心。
    赫连祁掀眸凉凉地扫了容嫣一眼,勾着矜冷的薄唇嘲讽道:“怎么?不愿意?”
    “所以昨晚对本王说得那些本王让你做什么都可以,愿意承受本王所有惩罚的话,都是骗本王的?”
    “不是!”容嫣对上赫连祁那凛冽深沉的目光,才忽然意识到赫连祁给了苏昭仪她们挣扎的机会,是料定苏昭仪几人会去求她这个太后娘娘的庇护。
    赫连祁是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换取苏昭仪几人的性命,可她却让苏昭仪几人自己用美色。
    她竟然揣测错了赫连祁的心思。
    不过她这一步并没有走错,赫连祁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贪美色呢?
    他宠幸了苏昭仪几人,至少苏昭仪她们承了她的情,往后她们和其族人都会站队保皇派。
    “既如此,那便让云振强行给苏昭仪她们灌下毒酒吧。”赫连祁明明坐着,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侧过脸对着殿外就要喊云振。
    容嫣立刻扑过去,为了拉拢苏昭仪她们背后的族人,她必须保下苏昭仪几人。
    赫连祁满意地合上眼,抬起的手压着容嫣的后颈,玩物一样抚着她的头发。
    结果却被容嫣猛力推开,紧接着就听到了容嫣的呕吐声。
    赫连祁蓦地睁开一双浓墨般的眼,见容嫣趴在床畔吐得掏心掏肺脸色青白,他的兴致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气,“你恶心嫌弃本王,觉得本王脏?”
    “祁郎,不是,我……”容嫣眼眶泛红,生理性泪水涌出来,想解释,胃里却又是一阵干呕。
    赫连祁伸手从背后扼住容嫣的脖子,把人扯到怀里,迫使容嫣仰脸看他,目光里汹涌着暗潮,“你的先皇夫君后宫佳丽三千,照你择夫君的标准,他可是整个大祁最脏的男人,他让你侍寝的时候,你难道也会恶心到当着他的面大吐特吐吗?”
    她择夫君的标准,他竟然还记得她择夫君的标准和对夫君的要求吗?容嫣摇头,晶莹的泪珠子随之坠落,“祁郎,我讨厌赫连墨!”
    “过去五年他每次让我侍寝,我都是找各种借口避过去,实在躲不过,他对我用强的,我就以死反抗,你看……”
    容嫣扯开领口。
    赫连祁眯眼看到那雪白的肌肤上好几道疤痕,显然是匕首所刺。
    女子最注重自己的身子,尤其是她这种以色侍君的,她却留下那么丑陋的伤口。
    “我总是劝着赫连墨雨露均沾,把他推给其他嫔妃,不是因为我大度,我根本不是嫔妃们眼中那个恩泽后宫的贤后,而是因为我不爱赫连墨,才让他去宠幸其他女人的。”容嫣压着胃里的不适感。
    整个身子伏在赫连祁身上,凑过去亲他紧抿的薄唇,泛着寒气的脸,被赫连祁身上那清苦又好闻的乌木沉香包裹,心里才没那么排斥。
    温香软玉在怀,赫连祁的手毫无感情地抚过容嫣胸口的疤痕,依然冷眉冷眼,顺着容嫣甜蜜的谎言反问:“所以你送苏昭仪几人给本王,也是因为不爱本王?”
    “不是,恰恰相反,正因为我爱祁郎,才送女人给祁郎的,我是想给祁郎换换新鲜的口味,想让祁郎开心快活,以此来弥补过去我对祁郎的伤害。”容嫣往赫连祁怀里坐过去。
    赫连祁保持着靠坐的姿势,由着容嫣自给自足,心里一片冰冷,开心?快活?
    她可真敢说啊。
    那时他被罚去苦寒之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在一批批暗杀中活下来的,又是怎么艰难地一步步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在身中剧毒下拼着一口气归来的。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她竟然还敢说只想他开心,快活?
    赫连祁忽然掀翻身上的女人,浑身裹挟着凶戾之气,面容阴翳如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容嫣被甩开时,忽冷忽热昏昏沉沉,发着抖。
    “太后娘娘以为救了苏昭仪几人,苏太师他们以后就会坚定不移地站保皇派,誓死与本王抗争,拥护你和新帝吗?”外面已经是午后了。
    前一秒还疯狂至死的男人,恢复了冷淡,在床帐的昏暗里,他目光幽邃,充满轻视地俯视着容嫣,彰显着容嫣这个对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随意戏耍的玩物。
    “你可真是天真,苏太师他们老谋深算多么精明,怎么可能因为早就被送入宫里的女儿,而赌上整个家族的兴衰?”
    “并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容阔,你们孤儿寡母,跟把持朝政很快就会废除傀儡自己做皇帝的本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容嫣如同被打入地狱,他都知道,知道她保苏昭仪是在拉拢她们背后的家族。
    他根本不相信她说得她送给他女人,是因为爱他、是为了让他开心快活,知道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夺皇权。
    她玩得这些手段,在他看来是如此幼稚可笑。
    她输了吗?
    容嫣梦魇不断,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长乐宫的寝殿里。
    迎雪端着一碗汤药,见她睁开眼,连忙上前,“太后娘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容嫣浑身都是冷汗,支撑着起身,又跌回去,被迎雪扶起来。
    她看了看外面烈日当空的天色,虚弱开口,“哀家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你起了高热,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巳时。”迎雪的眼睛还因为哭而红肿着,安置着容嫣靠在软枕上,她把汤药喂给容嫣。
    “御医说你是忧思劳累过度所致……”
    其实更大原因在于那碗对身体有害的避子汤,以及赫连祁的折磨,容嫣缓了片刻问:“苏昭仪她们如何了?”
    迎雪:“来过好几次,此刻又在东花厅里等着了,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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