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林晚录

接第三十七章：
    过了襄阳往北，经上洛再到长安。在长安盘桓数日后，两人便同去华山。华山离长安不远，不几日便到了山脚。
    林音与公西晚晚上了东峰，便有华山弟子过来相询。林音数年不来，山上许多新招弟子皆已不识，他自报自己是华山弟子，对面也只半信半疑。林音说道：“潇潇子道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在东峰吗？”那弟子说道：“潇潇子师伯在的，你叫林音是吧，我去问一下，还请稍候。”说完便转身离去。
    二人等不一会，那名华山弟子过来说道：“林师兄，师伯请你过去，我带你去吧。”林音点头谢道：“多谢，我自己过去吧，不劳烦师弟了。”那弟子点头离开。
    林音整了整衣衫，对公西晚晚说道：“我这个做徒弟的，也是不孝，数年未向师父请安。”公西晚晚笑道：“呵呵，你师父也未教你什么嘛。”林音说道：“虽是如此，但我在山上时，他对我是很不错的。”林音想起潇潇子曾回护自己，颇有感谢。
    林音带着公西晚晚到了潇潇子所居屋前，扣门说道：“师父，弟子林音求见。”话音刚落，便听潇潇子说道：“回来啦，进来吧。”
    林音推门进去，见了潇潇子忙跪下叫了声“师父！”公西晚晚踟躇是否要同跪，潇潇子已扶起林音，说道：“起来吧，这几年做什么去了？”又看了眼公西晚晚，问道：“这位女侠有些面熟，你是……？”
    公西晚晚忙笑道：“潇潇子师伯你好，我是琼华派的公西晚晚。”潇潇子听了，记得曾见过公西晚晚，说道：“对对对，你是青玉子掌门的小徒弟吧。”公西晚晚道：“是的。”
    潇潇子让两人坐下，林音便将当年自离华山后种种遭遇大略说了一遍，从被袭落山后入军跟随封常清到被摩尼教大力法王擒获，及安禄山被杀后自己被囚地穴数年等等。连自己习武之事也粗粗讲述一遍。虽是大略一说，但也将了两个多时辰。潇潇子听了，唏嘘不已。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潇潇子问道。
    林音答道：“弟子本应该留在门内，但要陪晚晚回乡寻亲，只怕不能多待。”又说道：“待那边事了，弟子必回门派。”潇潇子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们已定终身了？”林音含笑点头。潇潇子道：“很好很好，能与琼华派结上姻缘，也算幸事。”又沉吟道：“你入华山虽久，可未习练过本门武功，若你要离派下山，我也不怪你。”林音听了，大惊道：“师父为何这么说，弟子并未有离开门派的打算。”他确实未曾习练华山一招一式，但也曾蒙华山收留不短时日，又多得同门师兄弟照料，自然心存许多感恩戴德之情。
    潇潇子听了，说道：“那也好。”又问道：“你如今武功，只怕十分了不得了吧。”林音不知如何作答，只道：“马马虎虎，应该还过得去吧。”潇潇子说道：“摩尼教几位法王都不是你对手，只怕当今武林，能做你对手的也没几个了。”林音摇头不语。
    三人坐着说了好一会话，潇潇子又说道：“安史二贼作乱，本派也颇受池鱼之殃，门内弟子少了许多，你以前的屋子怕还是空的吧，你就在那住下吧。”又对公西晚晚说道：“公西女侠与华山女弟子委屈几日吧。你二人成婚后，为师再给你们腾一间大屋子。”林音笑道：“多谢师父。”公西晚晚则羞赧不已。
    吃过晚饭后，林音独自回到自己“黄丁卯”那间屋子。屋内摆设如昔，只是更陈旧许多。林音点燃油灯，抖了抖被褥上灰尘，便要躺下。但正在此刻，忽听屋外有人走动，似朝这边过来。
    果不其然，有人敲门道：“林师弟，你回来了？”林音一听，声音十分熟悉。忙开了门，那人是陈子隽。
    “林师弟，真的是你！”
    林音见陈子隽面色甚喜，有些感动，笑道：“陈师兄你好，快请进来坐。”陈子隽清癯了许多，三绺胡须已有数寸来长。
    坐下后，陈子隽说道：“当年林兄弟离开华山后便再没回来，其时又天下大乱，师兄弟们还好是担心你呢。”说是师兄弟，当时华山弟子人数比今日更少许多，真担心的，只怕只有陈子隽一个。
    林音心中感谢，笑道：“多谢师兄挂念，小弟离开后际遇一言难尽，想回也不能罢。”陈子隽没有多问，说道：“回来便好，门内近两年新招了不少弟子，还需要我们这些老弟子帮忙教教带带呢。”林音暗道：“我连华山武功都不会，能教什么？”便问道：“那些师叔师伯们呢？”陈子隽摇摇头道：“林师弟不知，朝廷反攻叛军时，皇帝下了道圣旨，命派中弟子下山阻拦……”
    “竟有此事？师叔伯们损折了不少么？”林音抢问道。
    陈子隽苦笑一声，说道：“叛军当时一心逃命，华山弟子虽少，但师叔伯们武功高强，那些毫无心气的叛军一触即溃，倒没多少师叔伯损折在战场。”林音诧异，问道：“那为何……？”
    “唉，也不知是我们怎地得罪了朝廷，华山上下正与那那小股叛军交战，朝廷部队追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通，许多师兄弟丧命在朝廷大军铁蹄之下。”
    林音听了，又惊又怒，拍案道：“这定是被人陷害了啊。”陈子隽点头道：“确实如此。广一掌门后托人打听，据说确实有人故意陷害，安排人马在我华山与贼军交战时趁乱杀出，既能剿灭贼军，又能削弱华山实力。”
    “好歹毒啊，我们华山派与谁又有仇隙么？为何要陷害我们。”
    陈子隽摇头道：“本派与江湖正道向来关系融洽，与朝廷也无冤仇，实在不知是得罪了谁。”林音也叹了口气，问道：“后来朝廷还有来为难我们么？”陈子隽道：“那倒没有，但那次灾祸，华山上下损伤严重，只怕数十年难复元气了。”林音叹了口气，忽然问道：“小弟为何从未听说此事？”
    PS：小弟最近有点任性，对不住一直在看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