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怪谈魔女

    在狭间空间水池背诵炼金术基础知识一整晚，瑞季也有些疲惫了，随便在冰箱找一些静流装好的剩饭剩菜解决早饭，打着哈欠回房休息。
    藤永的事很扰乱心神，一整个晚上都没学习方面的进展，只能温习以前学过的知识平复心情。最复杂的《元素论》和翠玉录上的十三行拉丁文已经熟记于心，剩下的实际操作知识要放慢学习进度。
    封不阅的要求是半个月内读完前三章，奥林匹克炼金大赛的考察范围只涉及前三章，其他技巧都无需额外花大量时间学习，因为她都懂。
    最后一步，熟记《炼金材料图鉴2023版》前面三分之一的条目。
    按照日程表来进行，将学习内容分成几个区块逐步消化，再愚笨的魔女也记得住60%的知识，60%足以应付大部分炼金活动，剩下的40%很随机，像塔防游戏里功能特殊的对策卡。
    它们不够泛用，一般炼金活动拍派不上用场，比如上次在炼金术课程让瑞季大出风头的“还魂魔药”。
    魔女们不会特别关注木乃伊的话题，整个早稻田高中对木乃伊感兴趣的魔女恐怕只有两位。下田老师一位，瑞季勉勉强强算第二位。
    安排好接下来的学习任务，瑞季倒向榻榻米。
    心情复杂的一天在睡梦中落下帷幕。
    ……
    一觉睡到下午，看到静流在庭院里晾晒被褥衣物。她换上鲜红色的绯袴和肌襦袢，脚上穿白色足袋和红纽草鞋，打扮得很正式，一件松鹤纹的千早搭在一旁。
    千早只有举行祭典，跳神乐舞和结婚时才穿，排除掉最不可能的结婚，只剩下举行祭典和跳神乐舞。
    穿着特定要求，必须是本职巫女才有资格穿，在神社忙碌时期招募的临时巫女不能穿。
    “待会儿有工作吗？”
    “嗯，要去参加藤永神社举行的请神仪式，东京所有小神社都会派出一名代表，藤永家和佐久间家有交情，也受到邀请，姐姐你不懂跳神乐舞，佐久间神社没有第三位巫女，只能我去。”
    静流熟练得让人心疼。
    瑞季走过去抱住妹妹，习惯性用脸蹭她脖子。
    “辛苦了，一家之主小姐。以后……你也教我怎样当一个巫女吧，我会认真向你学习巫女服怎么穿，神乐舞也会好好学。”
    “姐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妹妹仿佛受到几万吨惊吓，将她推开躲到一边，拔出法杖。
    “以前打死都不要当巫女，不想继承家里的破神社，还想把它卖给东京空余开发部，赚7.7亿日元过逍遥自在的好日子，现在突然转性说要当巫女……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面对警惕如鹰隼的目光，瑞季心里一万个冤枉。
    “我愚蠢的妹妹，你竟然用法杖指向我，难道这世上没有浪女回头一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幡然悔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痛改前非，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拉倒。”
    静流用法杖戳了戳瑞季锁骨下方。
    那里的肌肉组织很软，发育得很好。
    “不如姐姐去歌舞伎町应聘看板娘，只要穿和服站在门口招揽客人，一小时就赚2000日元，你长得这么漂亮，店长愿意开出3000日元时薪的价格。上次她问我你想不想来，来的话再多给一些，我拒绝了她。”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去歌舞伎町看板，什么都不做就能拿3000块，每天下课工作八小时，净赚2.4万，一个月72万。
    虽然比不上在尤多拉小姐手里拿到的补偿费多，一年下来有864万日元收入，还不加小费和节假日加班费。
    要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就去上工，现在身兼重任，有雪鸮翎羽的身份，时间不容许她从事含金量太低的工作。
    雪鸮翎羽出一次任务赚上百万日元，还是平均值，上限很高，超越日本大部分魔女收入水平。
    高收入和高风险成正比，瑞季到现在还不敢透露在百慕大海域遇到海底休眠怪谈的事。不小心提到一个字，静流都会追问到底。
    “去歌舞伎町打工可不是好事。我有一位朋友在那里工作，来店里的魔女总是用下流的眼神看她，举止轻浮，还提出想和她ONS。经过我和另外几位朋友劝说，她昨晚向店长提出辞职，准备再找一份安全的。”
    不知不觉，静流又变得满脸苦相。
    “刚才的话我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哪家妹妹都不放心姐姐去歌舞伎町那样环境浑浊的地方打工，而且……”
    看了几眼瑞季发育得越来越好的事业线和身段，她脸颊突然红了。
    “而且什么？”
    “没什么，姐姐你昨晚跟藤永前辈玩得怎么样？”
    视线移开，无事发生。
    “还不错。”
    瑞季面带微笑，心情平和。她刚从令人燥热回忆中脱身，愚蠢的妹妹却要把她送回去，不愧是亲妹妹。
    “我们聊了很多和学习有关的话题，在空岛上散步，吃一顿丰盛的晚餐，玩到九点。”
    “希望你们以后友好相处。我先去藤永神社，剩下的交给你。”
    “收到——”
    立正敬礼，目送静流走出神社，瑞季接手晾晒的家务，用魔法把衣服一件件挂好，充分接受阳光直射。
    晾衣架悬挂着两人的内衣，一人一层。第一层是瑞季的，第二层才是静流的。第一层的内衣很普通，因为她很少穿决胜套装，每次穿都觉得羞耻。
    第二层不同凡响，内衣两件成一套，每套颜色款式不一样，但风格偏成熟，布料单薄，透明度高，不像女高中生喜欢的类型。
    “小小年纪穿这么色，不得了，日后必成大器。”
    再回头看自己带卡通图案的内裤，瑞季自愧不如。
    藤永神社举办的请神仪式从午夜开始，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傍晚是仪式前的准备工作。不出意外，静流今晚又不回家。
    去犬鸣村猎杀怪谈提升魔力量的计划没来得及说，回头发消息补上。善意的谎言说得太多，长年累月，她将摆脱不了说谎的坏习惯。
    目前绝对不能透露的只有雪鸮翎羽的身份，还有昨晚发生的事，一共两件。
    完成晾晒工作，洗漱和吃饭，接下来是读书和练习魔法。生活按部就班，她开始找到合适的节奏并乐在其中。
    三日月变成猫匍匐在脚边，为今晚猎杀怪谈养精蓄锐。
    瑞季对跳级学习魔法很感兴趣，目前学习进度是《魔女必学3级魔法》，还差五分之二，一个星期学完。能省略《魔女必学4级魔法》，直接跳到5级甚至6级，省下来的时间拿去学更多其他魔法，何乐不为？
    大胆尝试的念头在心中萌发，3级魔法书要求最低魔力量2500，她魔力量有5000，双倍符合魔力量最低限制，为什么要继续拘泥于3级魔法？
    合上《魔女必学3级魔法》的封面，瑞季找到书架上的《魔女必学4级魔法》。这套书从第一册到最后一册，里面的内容除了魔法名字，理论知识和术式构建方法不同，魔法排列顺序和数量相同。
    低等级魔法和高等级魔法的关系，相当于小学语文和初中语文，难度由下往上递增，但本质是相同的。
    正因为本质相同，才能实现跳级学习。
    瑞季信心满满地翻开更高一级的魔法书，脚边的三日月一跃而起，压住书封。
    “小鬼，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她伸出舌头舔舔爪子，用尾巴在空中写字。
    ——2000。
    “这组数字是什么意思？”
    “去提升2000魔力再学，直接学5级，5级魔法理论里也包括前面低等级法术的部分，不用浪费时间继续在3级和4级里扑腾。每当你成功学完一本魔法，想要再学习下一本，魔力量要比当前高出起码2000才稳定。别问，问就是你父系母亲的经验之谈。”
    “反正学完5级就能拿毕业证。既然没必要浪费时间学前面的法术，那我马上去买5级魔法书，等着早日进阶。”
    “我喜欢你有上进心的样子。别三分钟热度，也别辜负佐久间这个姓氏。”
    三日月的表情不知是满意还是欣喜，猫尾巴翘起高过头顶，体内热血沸腾。
    主人愿意去猎杀怪谈，表示她能重温战国时期风起云涌的快感。鬼丸国纲这把刀为杀戮而生，唯有吞噬怪谈和它们体内的魔力才感到快乐。
    瑞季收拾好桌上的书，带上太刀状态的三日月去逛银座的茑屋书店。暑假第一第二周期间教辅类书籍有学生折扣，向店员出示学生证打7.8折。
    上次没等假期就买书，错过了假期限定特惠，血亏不赚。炼金术类书籍不算入高中教辅书，假期也不打折，仅限会员折扣，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生中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攒了很久钱拿去买东西，刚买完就打折降价。早买还没开始享受，别的魔女晚买马上享折扣，店家没有价保政策，亏掉的钱自己认。
    卖教辅的书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走进书店的魔女都看得见。推销教辅的魔女身上穿得很单薄，布料也少，推销重点完全不在书籍。
    “为了多赚点学生的钱，书店也很卖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