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离去,灵府终于安静下来。
灵肇端与灵丰羽将目光落到灵砚身上,灵丰羽问:“你,当真是我小姑当年遗失的那个孩子?”
灵砚摇摇头,“我不是。”
听到灵砚否认,灵肇端两人的神情突然就落寞下来。
灵肇端苦笑道:“果然是我多想了,那孩子遗失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自己找回来?”
他刚刚见到灵砚的时候,便从她身上看到了一抹他小女儿的影子。
他还以为……
可没想到灵砚却道:“我父亲是灵震,是他让我回灵家的。”
灵砚的话让灵肇端顿时瞳孔一震。
他走上前轻轻扶住灵砚的肩膀,颤巍巍道:“孩子,你,说的可当真?”
“你当真是震儿与初初当年带走的那个孩子?”
灵砚点点头,“您若是不信,可以带我去见祖母,我身上有一处胎记,她应当记得长什么模样。”
她说着问:“祖母人呢?”
听灵砚提起灵家祖母,灵肇端三人眼里顿时出现哀痛之色。
灵肇端道:“你祖母她,快不行了……”
“什么?”
灵砚与灵善闻言同时惊呼,灵砚心中更是一紧,灵善忙问:“祖父,祖母她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灵肇端不说话,灵丰羽咬牙道:“祖母最近本就劳累,前几日吃完午膳后,突然便发起了高烧,大夫一看却说是中了毒,根本无药可救,要我们尽快准备后事!”
灵丰羽越说,灵砚拳头便捏得越紧。
她声音低沉道:“三哥,带我去祖母房间!”
灵肇端以为灵砚是想见她祖母最后一面,于是摆摆手,悲痛道:“丰羽,带你妹妹去吧!”
“是,祖父。”
灵丰羽点点头,双手推转轮椅,带着灵砚往后院走去。
灵善正想跟上,这时灵肇端脚下突然一踉跄,差点面门着地,还好灵善及时发现扶住了他。
“祖父,您千万别急啊,您要倒了我们灵家可怎么办?”
灵善见灵肇端突然晕倒,不禁哭了起来,他扶着灵肇端道:
“您相信砚砚妹妹,砚砚妹妹她肯定能救祖母的,她的医术可厉害了!我契约的这头野麝牛幼兽之前也中过毒,就是她救回来的!她还会炼丹,还会咒术,她肯定不会让祖母出事的!”
灵善的话让灵肇端沉痛的眼中终于出现一抹亮光。
“你说,那孩子,会咒术?”
灵善用力点头:“不仅会,而且用得很厉害,她还用咒术对付过魔族,砚砚妹妹她真的很厉害,您一定要相信她!”
灵肇端听灵善这般说,他赶紧挣扎着站起身往前走,道:“快,扶我去你祖母房里!”
倘若她当真会咒术,那便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妻子,兴许当真有救!
灵砚来到一处院落,灵丰羽推开门,灵砚便闻到一股浓烈且刺鼻的药味从房里冲了出来。
灵砚走进房间,便见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床边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不断给她擦拭身体与吐出来的脏物。
那些脏物很是恶心,但女子却没有半分嫌弃,反而擦拭的很是仔细,动作也很是麻利,像是想让床上的老妇人尽量留下一些体面。
女子见灵砚进来,不由一愣,“你是?”
灵砚并未解释什么,只是朝她伸出手道:“给我吧。”
灵今歌皱皱眉,没动。
这时门口的灵丰羽也对女子道:“二姐,给她吧。”
灵今歌见灵丰羽也这般说,这才站起身,将手中的帕子交给灵砚。
她道:“有些脏。”
“没关系。”
灵砚浅浅抿唇接过。
灵砚替老妇人擦拭掉那些剩下的脏物,然后抬手撑开老妇的眼皮看了看。
灵今歌好奇的盯着灵砚,却见她突然又搭上了自家祖母的脉门。
灵今歌一愣,问灵丰羽:“三弟,她是祖父新请来的大夫吗?怎地如此年轻?”
灵丰羽也是诧异灵砚的举动,他突然有些兴奋,难不成他这位妹妹会医术不成?
只不过,他心中刚燃起的兴奋,很快又被自己熄灭。
她会医术又如何,帝都城的大夫对祖母的病全都束手无策,甚至连宫中的御医都说祖母已经回天乏术,她还这般年轻,医术能比得过宫中那些御医?
灵丰羽叹了口气,安静的看着她,想让灵砚尽最后的孝。
可没想,他们竟见灵砚突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两人顿时不由大惊。
灵丰羽大声喊道:“妹妹,你在做什么!”
灵砚道:“三哥别担心,我的血能解毒,暂且可以给祖母吊住一口气,你相信我,我能救她!”
灵砚说完,手腕上的血便汩汩的流了出来,她赶紧捏开祖母的嘴巴,将血滴了进去。
“这……”
灵今歌看着这血腥的场面,顿时忍不住想上前制止灵砚,可灵丰羽却拉住了她。
“二姐,先等等!”
灵今歌见此问灵丰羽,“三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
这时灵善搀扶着灵肇端走了过来,灵肇端道:“今歌,听你三弟的,先等等。”
“怎么祖父你也……”
灵今歌皱皱眉,但既然是被祖父允许的,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与不满,静静的看着灵砚在祖母床前捣腾。
她心想,祖母连喝进去的药都会吐出来,又怎么会喝下人血?
可让她、甚至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灵砚将自己的血滴入祖母口中之后,祖母竟没有产生呕吐的症状,反而连呼吸都平稳了一些。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祖母全身突然开始颤抖起来。
灵砚见此,知道自己的血已经见效,于是才止住了手腕上的伤口。
她从空间中取出银针,依次扎进祖母身上数十个穴位。
她失血不少,做完这些终于开始有些站不住,她努力睁了睁眼转身对灵今歌道:“二姐,待会儿祖母会将体内的毒全部吐出来,你记得照顾好她……”
灵砚说着,眼前便是一黑,灵肇端家哪次身形一闪,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
“孩子……”
灵砚此时耳朵也开始嗡鸣,她看不清是谁扶住了她,也听不到灵肇端的话。
她从空间中取出一枚丹药,“等祖母吐干净之后,将这颗丹药喂给她,她、会没事的……”
灵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直接晕倒在了灵肇端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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