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已是上签

金强的回忆(一)


    一听到这儿,金强开始有些着急了,给正在打针的小男孩贴好了针头。
    又着急又诱惑地问道:“离开?什么意思?玲玲,你要去哪里?”
    黄玲一边哭一边回答:“昨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玉嬢嬢找到了我,让我收拾收拾,说过两天我的爸爸会来接我回家。”
    黄玲口中的玉嬢嬢名叫玉香,听说之前是和孟娜一个监狱里出来的,不知道犯了什么罪,比孟娜晚出来了一年,出狱后,就到霍利福利院和孟娜一起经营,还担当起了副院长的身份,不过人长的不怎么样,身材臃肿,皮肤还有些发黄,却还是染着一头红头发。
    “那不是好事吗?”金强奇怪地问。
    可是黄玲却摇摇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出了医务室。
    黄玲走后,金强却有些怀疑。
    黄玲是六岁的时候到霍利福利院的,金强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一个雨天的早晨,金强出去倒垃圾,就看见一个全身雪白、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蹲在福利院大门外,也不撑伞,全身都湿透了,还发着抖,金强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了福利院,孟娜特别高兴,见她一个小女孩孤苦伶仃,也就把她留了下来。
    可是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黄玲要走的头一天晚上,那天,听说是黄玲的爸爸到福利院接她了,金强依旧有些怀疑和不放心,就跟着一群小朋友,想去看看黄玲的爸爸到底什么样。
    一个西装革履容光焕发、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从一辆豪车上上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院长孟娜很是高兴,还连忙到人家跟前说说笑笑,嘴里还一直喊他为‘老板’。
    福利院的孩子啊,都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羡慕得不得了!
    不过,见到了自己爸爸的黄玲,好像不太高兴,似乎还有些害怕!那男人过来,抬手抚摸黄玲漂亮的白头发,一脸笑意。
    “玲玲,你可以回家了,爸爸来接你了。”
    黄玲扒下他的手往后退,朝着面前的男人吼道:“你别碰我!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大坏蛋!”说完,黄玲跑进宿舍躲了起来。
    不过男人似乎没有生气,相反,他决定在福利院住一晚,让黄玲做好回家的心理准备。院长也答应得很是爽快,在金强住的房间旁给男人安排了一间客房,还精心布置了一番。
    到了晚上,金强放不下心,一直想着这件事睡不着觉,决定到楼下的花坛散散心。
    可是,当金强路过那男人的房间时,他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声音。
    金强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孩的哭声,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留着一条缝,似乎是忘记关了,不过已经足够让金强探进去看到屋里的情况。
    顺着门缝看进去的时候,金强惊呆了,白天衣冠楚楚到福利院接黄玲的男人,现在正把黄玲摁在床上进行性侵!
    黄玲衣衫褴褛,可是力气太小,抵不过男人的一个巴掌,男人粗糙的手掌蒙住她的嘴巴,让她喊不出话来。
    “禽兽不如!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情!”金强这样想着,自己害怕极了,不敢出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却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原路返回回了房间,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他想做点什么,但是,他很害怕,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他就是不敢掀开那扇只开了一条缝的门。
    不出所料,第二天,黄玲被那个男人带走了,当着所有人的面,黄玲像是睡着了似的躺在男人怀里被抱上了车,金强想,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应该是给黄玲吃了什么安眠药。
    孟娜上前去告别,兴高采烈地趴在车窗前,与车里的男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要出发之前,男人还给孟娜塞了一沓厚厚的钞票。
    这一天,深深地被金强刻在了记忆里。
    随后的几个星期,接二连三地有被自称是孩子爸爸的男人接走,不管三岁的还患有疫病的,还是像黄玲一样大的小女孩,有的是真的被接走了,还有的却是平白无故不见了踪迹。
    对于金强,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始终是一个魔咒,他始终无法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很后悔,倒不如说是愧疚,他不知道黄玲以后究竟会过的如何,他觉得要是自己当时勇敢一点,鼓足劲去掀开那道门,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觉得是自己害了黄玲,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出息!
    “我已经到了该离开的年纪了。”
    “金叔叔,我也会被卖掉吗?”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大坏蛋!”
    ……
    想起黄玲说过的话,再把它们和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幕串起来,金强想想都觉得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金强触碰到了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那是黄玲走后的第二个星期,天气越来越干燥。
    金强到孟娜的办公室去报销上个月的医药钱,门紧关着,以为孟娜不在刚要离开,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吵着什么。
    “我告诉你,孟娜,上个月的钱你必须一分不差的给我,明明说好大家五个人每人20%的,你却才给了我10%,什么意思啊你,合着我另外的那10%是被你吞了吧!”金强一听,是玉香的声音。
    “你好意思吗?玉香,你什么活都不干,那些得了疫病的野孩子都是我刨的器官,你就在旁边悄悄二郎腿涂涂指甲油。”
    “什么?!刨器官?!什么意思?!难道……”金强想着,悄悄在门外听着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脏活累活危险的活都是我干的!你好意思吗?”孟娜说着,听得出她的无奈。
    “我干的少?!你想想,那些到了年纪的小姑娘,哪个不是我苦口婆心地哄着她们跟那些狗男人走的,她们哭的时候你去哪了?”玉香吼道。
    “行了,我没心情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下个月我们两个换换,你去收拾器官,下个月的月尾,我合着这个月的10%一起转给你,行吗?”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啊。”为了钱,玉香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七七八八说了一些东西,金强调整好状态,屏着气才把刚刚得知的巨型信息消化,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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