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楚云空所为,如果换做其他下人,自己当时昏过去后的狼狈景象,如今想来也觉得羞愤。想到这里,独孤琦只觉更加气愤,自己是堂堂的皇帝,却被自己的夫侍蹂躏的如此不堪,于是勉强咬牙挣扎着爬起,大声喊着,“来人呐!”自己的穴道已经被解开,旁边已经守着几个小侍,看到独孤琦醒来,马上跑过来跪在地上。
“楚云空呢?”独孤琦愤怒的的话语让跪在地上的小侍吓得瑟缩在一起,“启禀皇上,楚大人他,跪在殿外……”
“他还算识趣!”独孤琦眼神微敛,“让这个狗奴才给朕滚进来!”似乎想起了此时的自己未着寸缕,“等一下,你先侍候朕更衣。”
下人赶忙轻手轻脚过来小心服侍,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这些下人早就知道独孤琦和楚云空的关系,两人一项关系亲密,像今天这样的局面他们还是头回见到。
“你们进来的时候都看见了什么?”
“回……回皇上,奴婢们进来的时候,皇上就向刚才那样睡在床上。这之前一直都是楚大人在侍候皇上。”
“哼!”此时已穿戴整齐的独孤琦发出一声冷哼,跪在外面是在要挟自己吗?既然你对我做出的事情毫无怜悯可言,那我为什么要顾及你的死活,“朕现在不想见他,既然他愿意跪着,那就跪在外面好了,你们给朕转告他,朕现在没时间找他算账,等战事结束,朕会重新和他慢慢玩!”说完便起身离开这间让自己觉得异常羞辱的房间,走到殿外,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等待死亡宣判的楚云空,仿佛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自己再也不想见到。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独孤琦越发觉得楚云空对自己是一种威胁,找了很多大内侍卫守在自己身边,又严格限制起楚云空在宫内的自由。她不懂武,也不知道楚云空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于是便找来自己的几个影卫,这些人多是经由楚云空调-教出来保护自己的,独孤琦也不知道该相信他们多少,但是眼下自己只是牢牢控制着军队,远水救不了近火。
“朕问你,楚云空的功夫到底有多深?”独孤琦找了自己的人想要问问清楚。
“启禀皇上,楚大人的武功远远胜过我们这些侍卫。“
“宫里难道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难道朕养着你们一群废物,还敢不上一个楚云空?”
“启禀皇上,楚大人的武功,普天之下,恐怕很难再遇敌手。我们这些侍卫,武功的水平,布防的具体安排,全部在楚大人的掌握之下。“
独孤琦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冷汗,原来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软禁和自我保护,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纸空文,不起丝毫作用,他可以轻而易举离开皇宫,也可以轻而易举杀了自己。
不过眼前的战事让独孤琦不能做太多的顾忌便被转移了注意,时间飞逝,很快半年过去了,战事进展的很顺利,这天独孤琦正坐在朝堂批着奏折,突然一封六百里加急打破的长久的平静,信的主人正是独孤琦派去调查楚云空的密探。
当独孤琦接过迷信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与楚云空的缘分只怕是走到头了,用颤抖的手接过装信的盒子慢慢拆封,至于信上的内容,只会令独孤琦更加震惊!原来自己竟如此低估楚云空!
时隔半年再次踏进那个让独孤琦不愿回首的宫殿,楚云空已经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准备接驾,那件事之后,独孤琦再也不愿见他,他就像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迟早要掉下。
“奴才恭迎皇上圣驾!”楚云空不敢起身,谦卑的说着。
独孤琦未看他一眼,径自走到殿中坐下,下人已经牢牢关闭了殿门,光线昏暗的大殿之上,气氛越发的诡异。
“楚大人,或者应该叫‘皇子殿下’,别来无恙啊!”独孤琦嘲讽的说着,如刀片般犀利的话语将沉寂划破。
只是一句‘皇子殿下’,楚云空便知大势已去了,独孤琦看来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是不想和朕说些什么吗?”独孤琦居高临下的问,殿外守候着三千侍卫,虽然独孤琦知道即便这样楚云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杀了自己,但也许是出于皇帝的骄傲,也许是出于埋藏在心底潜意识里对男人的信任,独孤琦还是决定单刀赴会,既然这一天迟早会到来,那就去勇敢面对。
“呵呵……”楚云空发出一声苦笑,“皇上现在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朕要你亲口告诉我!”还是那句孩子气似的偏执话语。
“如果我说不是,您会相信吗?”楚云空倒是打起了太极。
“也对!”独孤琦自嘲的笑笑,“被你骗了整整十五年,朕居然不知道睡在枕边的居然是凤栖国的三皇子,一个处心积虑的奸细,嘴里哪会有一句真话?”独孤琦的声音冷得可以把人冻伤,“我四姐被杀,是你精心策划的吧?之前栾凤国的惨败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吧?是不是可以一直追溯到朕的那次软禁?”
楚云空跪在地上,因为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早在自己的预料之内,所以他并不恐慌,只是用很平和的语气缓缓的说着,“除了大行皇帝遇刺一事是云空所为,其他均与云空无关。”
“栾凤国现在势如破竹,你们凤栖国已是朕的囊中之物。”独孤琦扬起嘴角,眼神微敛,当看到楚云空的脸上时,眼神微敛定在一点,“如果你想扭转战局,朕倒是有个好方法。”
楚云空不解的看上独孤琦。
“杀了朕!”独孤琦的脸瞬间贴到楚云空的脸上,近的可以看到对方瞳孔中的自己,“杀了朕,你就是凤栖国的功臣,回去封王封爵不在话下!朕这颗脑袋,当年不就是你的目标之一吗?要不是我四姐为朕挡下哪一箭,朕今天又岂会站在这里!”
“皇上,云空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您。”楚云空赶忙谦卑的低下头去,“既然皇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云空但求一死。”
“不想杀朕?你认为事到如今朕还会相信你多少?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独孤琦从椅子上起身,背着手在大殿缓缓踱步,“朕最讨厌被人欺骗!被人背叛!偏偏你却是欺骗朕最深,背叛朕最深的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楚云空身旁,“你爱过朕吗?还是只是利用?”虽然自己也会骂自己幼稚,但独孤琦还是问了。
“是否爱过?”楚云空仰面直视独孤琦背向自己的侧影,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难道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都是假的?皇上,是否出自真感情您难道真的看不出吗?”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要杀了我四姐?不要说是出于嫉妒,这样的政治阴谋,层层利害关系,你比朕还清楚!就因为你是凤栖国的人?你同样也是朕的人!”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楚云空默默地告诫自己,为了凤栖国的利益而出卖独孤琦绝对不是原因,为了荣华富贵的理由更是可笑至极,但是怎么能把真相告诉独孤琦,这只红了眼睛的狼,一定会让自己曾经做出的抉择付诸东流。
楚云空有着一个和独孤琦一样不幸的童年,甚至独孤琦与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自己的同母异父姐姐,也就是凤栖国如今的皇帝,弑父夺位,逼迫自己的父亲相从,自己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和一对年幼的弟妹而不得不委身,即便是这样楚云空依旧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在十五岁那一次暴打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后来几经流浪才来到栾凤国被楚家收留,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这样的遭遇,他岂会做凤栖国的奸细?要不是他的这个姐姐在看到他在栾凤国的地位后,以如今已不受宠父亲和一对弟妹的性命相威胁,他至死也不会做一件对不起独孤琦的事情。
当谈判时,凤栖国提出只是要杀掉独孤胤,并不会伤害独孤琦,楚云空这才艰难的做出决定告诉拉两人的狩猎路线,而且事故的当天,他也紧紧跟随在两人身后防止独孤琦会有丝毫不测。却没想到凤栖国言而无信,两个人全部作为射杀的目标,当那只冷箭向独孤琦射去的时候,自己差一点就要扑了出来。
那之后,他就偷偷安顿好自己的家人,多年未见,他们对于自己的感情,还远远比不上看到独孤琦安然无恙时来的开心。可是如今,一旦将这些告诉独孤琦,她会怎样?一定会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杀了他们为独孤胤报仇,那么一切都将白费。
“怎么不说话了?”独孤琦的一语关上了尘封的记忆之门,“朕对你这十五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凤栖国皇子的身份?”
“皇上,如果要你背叛自己的祖国,你会吗?”楚云空最终选择以掩盖自己的真相作为结果。
“好一个赤胆忠心的男人!想做烈士?朕成全你!朕就让你这个凤栖国的英雄走的风风光光!”独孤琦绝望的闭上双眼,“来人那!”
三千侍卫应声跪地。
“把这个卖主求荣,弑君叛国的罪人给朕打入死牢,一切按律法严办!”说道最后两行热泪不觉从眼眶涌出,声音都是颤抖的。
楚云空端端正正给独孤琦磕了一个头之后,便被侍卫拖走。
第一百零一章
楚云空被关入了刑部的死牢,由于他是奸细的身份,再加上高强的武功,牢房被围的水泄不通,询问案情当然免不了要经过严刑拷打,这一次独孤琦没有说出一句通融的话,只是告诉三堂会审的官吏,一切照章办事。
楚云空早已一心求死,不忍看独孤琦再受感情的折磨,很快便将案件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只是隐瞒着事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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