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电子月老，谈赛博恋爱

    「提问，被家长发现了有女朋友，怎么办？」
    浅羽风间正在展示板软件上搜寻答案。
    下边的老哥劝说：「老老实实和爸妈解释清楚，都什么时代了，还管早恋的事情，以后还结不结婚了？」
    浅羽风间复又回复：「主要是被发现了有两个女朋友，会不会被家里打断腿？」
    过了几秒钟后，劝说老哥马上变成了暴躁老哥，只回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爪巴！」
    浅羽风间表情复杂的关掉了手机。
    显然网友老铁们并不能能够给浅羽风间一个明确的回复。
    现在死兆星已经在闪烁了。
    实际上今天的会开了没有多久。
    等到浅羽惠子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会议已经进入尾声，浅羽风间随时都可以提前跑路。
    毕竟这次会议主要说《转生魅魔》这一周播放的成绩，以及接下来动画工房要该如何重振旗鼓继续开拓。
    只是会议临近结束的时候，平牧大辅就发现了坐自己旁边的大功臣浅羽风间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平牧大辅关心道。
    浅羽风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毕竟事情关乎到自己隐私，在他的计划里，以后石原里奈是会来动画工房这边协助她做好动画IP的整合的。
    这风声要是传出去了，他倒是无所谓，对本来就比较敏感的里奈来说，那就有点麻烦了。
    他是不会让别人有对石原里奈恶语伤人的可能的。
    更何况……
    “说了平牧监督你也帮不上忙。”
    他翻了个白眼。
    平牧大辅啊，老单身狗了。
    自己女朋友都没有，还指望他给自己意见？怕不是会被带到沟里。
    「该死，本来以为里奈来找我的事情已经被暂时瞒过去了，结果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也不知道爸妈那边问了里奈什么」
    他转头看向了平牧大辅：“平牧监督，剩下的收尾就暂时交给你，我这边家里出了点问题，先回去看看，有什么事LINE上发我一下。”
    “啊，行，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最重要。”平牧大辅应了一声。
    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浅羽风间脸色有些发白的拿起手头资料，对着动画工房的社长和几个老人点了点头，说了个抱歉后就转身先离开。
    “看样子确实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坐在最中央的动画工房的社长目光看向了平牧大辅，“本来今天的会议主要还是为了感谢浅羽老师和将浅羽老师带过来的大辅你的。”
    平牧大辅笑了笑说：“社长，就算没有我，浅羽老师也会朝着这个领域施力的，只能说我们赶早不如赶巧了。”
    坐在首位上的社长沉默良久，低声说道：“浅羽老师确实天生适合干这一行，他在这方面有独到的见解，也有足够的技术力。”
    “这倒是，对于他来说，只要愿意，完全能在动画里多贡献几个神回，有神回和没神回的动画，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平牧大辅笑了笑，感慨道：“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极力推荐他的原因，他能让本来平凡的动画上升一小个档次，甚至是……”
    他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就感觉到会议室里的人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
    平牧大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滑的后脑勺说：“大家这什么眼神，看得我有点害怕。”
    还是动画工房的社长开口帮平牧大辅缓解了一下尴尬的局面：“平牧监督，伱觉得这一次你和浅羽老师那边合作愉快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管理一个项目组需要的不仅仅只是技术。”
    “但是有基数确实能很大程度上降低管理成本不是吗？”平牧大辅无奈，“终究还是要回归到技术力上，浅羽老师的技术力已经能形成降维打击了。”
    “管理能力呢？有这方面潜质吗？”社长再次开口道。
    平牧大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最后才微妙的开了口道：
    “我……不好说？”
    有管理顿时皱了皱眉：“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实在不好形容，给出个平凡的评价不就可以了？”
    平牧大辅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表述不太清楚吧，我说的不好说，并不是说浅羽老师平日里的管理有问题。”
    “嗯？”
    “只是觉得他的很多操作实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应该展现出来的素养。”平牧大辅幽幽说道，“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要是将他的操作换到诸位的身上，或许还能更合适一些。”
    “意思是很厉害？”社长沉声说道。
    “只能说，如果是他来带队攻克项目，我会对项目抱有足够多的信心。”平牧大辅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一个让众人有些惊讶的结论，“我只能用天才这个词来解释，在跟进项目的时候，因为有他的存在，我甚至一度以为我真就只是个副总监了。”
    平牧大辅没说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浅羽风间好像有过管理很多人的经验，以至于他在管理这个小项目组的时候，总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拿捏感。
    如果浅羽风间知道平牧大辅是这样想的，应该会有些惊讶。
    因为严格意义上，浅羽风间确实管理过不少人。
    他前世那可是在行业百强甚至某些行业的龙头企业总部里工作过的人力。
    人力这一行有点类似于作者，要求什么都得懂一点，不然很难和对接的各个部门的人员协调一致。
    甚至于一些顶尖企业在招募人力新人的时候，会专门要求人力去各个部门跑上个一两圈，在各个核心部门里轮岗上个一年半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在最核心部门的人力新人能够扎根于最底层，了解公司各个流程乃至于一些外人根本想不到的特殊信息。
    这样等到真正上手做人力的时候，就能基本保证以总部人力为枢纽，向下辐射到具体的部门乃至于人员身上。
    很恰巧的是，浅羽风间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同样沾了人力固有的弊病【博而不精】，但如果单纯从管理人这方面来说，就算没到那种大型企业总部高管的程度，也接触到了中层的级别，甚至于因为总部人力的特殊性，一直以来从来没少和各个公司高层打交道。
    当然，这些都是前世的事情了，平牧大辅自然是不知晓的，他只能隐约的感受到，和浅羽风间一起工作非常的舒心，配合也很默契。
    动画公司某种程度上会更不讲究上下级关系，做得好的动画人就算不鸟高层面子也是很正常。
    这也导致了相较于一些需要极端富集人力的行业的那种管理，在公司里是体验不到的。
    大家管理都是半桶水的情况下，实际上领导下边人员，靠的就是监督本身的能力……
    或者说，出台过的热门作品和神作。
    这需要的就是技术力，偏偏，在这一世，有着恋爱模拟的深蓝加点下，浅羽风间连人力最薄弱的一个环节“职业理解力”都已经拉满了。
    那这管理水平所发挥出来的效果，那可就是指数上涨了。
    社长显然也能从平牧大辅的话语中感受得到他对浅羽风间的支持，他低声说了一句：
    “平牧监督，有些话我们也不想瞒着你们，就这么说吧，如果说给浅羽老师一个机会，一个成为掌舵人的机会，你认为他有可能带着动画工房这艘破船走得更远吗？”
    “有可能走到我们以前根本不敢去想的高度。”平牧大辅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然后在转瞬之间身体颤抖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公司的管理层。
    社长朝他笑了笑说：“我们已经有些累了，或者更准确一点说，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我们，已经是上个世纪的老东西了。
    这些年，靠着对公司以及对这个行业的看好，勉为其难的坚持了下来，但在社会大环境并不那么好的情况下，我明显的感觉到，现在我们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社长脸上带上了自嘲的笑容，目光环绕，看向了公司里的那几个老伙计。
    其中一个管理层叹了口气说：“之前平牧监督你和浅羽老师合作，签订了分成协议的时候，我们心中是抱有侥幸心理的。
    要是能够小赚一波，那么我们完全能让动画工房起死回生，那么从前辈们那里继承下来的基业，也能继续运转起来了。
    可现在看来，这部《转生魅魔》的项目，我们是注定了大赚一把的……
    嗯，项目是大赚一把了，但公司只能说是小赚，毕竟浅羽老师投进来的钱再加上之前要求的分红，已经吃掉了赚来的钱的相当一部分，他才是最终的获利者。
    谁能想到这才刚播放第一集就这么火？我听说电击文库那边现在都炸了，本来制作WW会他们要占据相当大头，但被浅羽老师有意识的掏钱占据了主流。
    现在他们只能看着吃屁……”
    这粗俗的话一说出来，现场便是一片低笑声。
    尤其是平牧大辅，之前他去电击文库找合适用来改编的本子的时候，可没少受电击文库的气。
    现在看到电击文库那边只能吃领头，平牧大辅只感觉浑身毛孔舒张，简直是爽到不行啊！
    另一位管理也出声道：“这一次社长找上你俩，就是想问一下，如果给浅羽老师一个机会，接手动画工房，他那边是什么想法，平牧监督以及下面的员工们又是什么想法？”
    平牧大辅无奈：“照理来说，公司现在又出了一部热门作品，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不是更不应该转手吗？怎么现在还反其道而行了。”
    社长摇了摇头：“大辅，有一点你理解和我们有偏差，就说一个问题，这一次我们公司很赚吗？”
    “很赚。”
    “那我们公司和之前比起来，有明显的改变吗？”
    “……”
    “看，你应该意识到问题了，动画工房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我们依旧是之前的小作坊，唯一变化的事情就是……找了一个大手过来全程带队了。
    可是你要明白，浅羽老师这次过来带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投资了项目，然后本身对于自己的作品很重视。
    你能保证这一次他来到带队，能保证下一次吗？就算保证了下一次，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
    一旦浅羽老师离开了公司，动画工房还是会变成以前那样，只能靠碰运气和赌公司气运，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现在公司开始利好，我们也不会亏损的时候，将它托付到一个足够可靠的人身上。”
    社长看了一下几名拥有着公司股份的管理，最后既无奈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
    “平牧监督，我们老了。”
    平牧大辅沉默了，最后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这是公司其他高层的意思吗？”
    社长点了点头：“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了一下，准备拿钱养老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嗯，摆烂？”
    平牧大辅有些无语：“所以说这件事你们和我说干嘛？不应该是和浅羽老师说吗？”
    社长大笑道：“这不是还没说他就走了吗？而且，平牧监督，你呀，难道就一点没发现，浅羽老师可未必是冲着当总监来的……
    他的很多操作，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他正准备借着我动工来当跳板，完成事业上的蜕变。
    怕是就算我们不卖，他也要自己成立公司，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和他一拍即合，也许多年后还能成为行业内的一段佳话？”
    一直到现在，这位动画工房的社长脸上才露出了些许过往的峥嵘姿态:
    “与其让公司在我手上走向没落，不如让这位现在在业内出彩了的年轻人，去带领你们看看更高处的风景，如果有机会，就让动画工房享誉全世界吧。”
    说完后，他脸上露出了憨厚老人的笑容：“所以你小子和浅羽老师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尽量争取帮我们卖个好价钱吧。
    不需要虚高，但至少得值这个价位，毕竟……《转生魅魔》之后他赚到的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吧。”
    简单来说，他们馋浅羽风间的流动现金了。
    平牧大辅无语。
    最后这句话才是最重要的吧。
    至于明明不在现场，每一处谈话都和他有关的浅羽风间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现在正在里奈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