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成了大明首辅

第八十一章 玉碎,风起云涌


    朱厚照的表情缓缓冷淡下来。
    “啊好,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也顾不得现在是白天,朱厚照便撇下了左右近侍,带着一个小太监气冲冲地往和光殿去了。
    魏诚在乾清宫找不到朱厚照,正巧遇上了刘瑾,揪住就问:“刘公公,你可知皇兄去了何处?”
    刘瑾早听说了昨夜苗逵奉命挖坟之事。只是这些事,朱厚照都不愿告诉魏诚,刘瑾这个擅长拍马迎合的,更加不愿意了。
    见刘瑾大摇其头,魏诚小嘴一撇,委屈地低下头,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们都嫌我小,什么也不告诉我。”
    “哎呦我的诚儿爷呀,您别急呀!老奴不是不告诉您,只是万岁爷他不肯告诉您,老奴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眼看魏诚就要掉金豆,刘瑾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着。
    魏诚依旧不依不饶,拉着他的手又摇又晃:“好公公,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是公公告诉我的!”
    被磨得没办法,刘瑾才左右看看,把魏诚拉到角落里:“老奴只对您一个人说,旁的再没有说过了,您也得保证,绝不告诉旁人!”
    “我保证!”魏诚朝天伸出三根小手指。
    “好。”刘瑾压低了声音,在魏诚耳边细语了一阵。
    “啊?陆大人被皇兄!”
    刘瑾赶忙捂住这个小祖宗的嘴,心中开始地怀疑,自己这个选择是不是做错了:“嘘!我的爷,您可别大声嚷嚷!”
    “哦对,不说不说。”魏诚连连点头。
    ……
    而和光殿内,含怒而至的朱厚照顾不得什么礼仪,一脚踹开了殿门。
    “陛下?”
    陆淇刚起了没多久,正坐在椅子上布棋局,就看见朱厚照发了疯一样地冲进屋里,抬脚踹翻棋盘,黑白子哗啦啦撒了满地。
    “你在耍我!你这混蛋竟敢耍我?”朱厚照一把揪起陆淇的领子,直视着这双疑惑又平静的眼睛。
    “不知道在下哪里又惹到了陛下,可已经派人看过刘文泰的尸骨了?”陆淇个子比他高,被他揪着虚坐在椅子上。
    朱厚照气极反笑:“朕派人去看过,刑部官员和牢房里的牢头也都能证明,那就是刘文泰的尸骨!
    朕听信你的话,下了如此荒唐的命令,你说底下的官员们会怎么看朕?他们会觉得朕就是一个昏君啊!”
    朱厚照将手中的领口往旁边一扔,常年习武加上暴怒,陆淇便被他重重地甩到了地上,一时痛得眼前漆黑。
    忍着痛,陆淇拍落身上的棋子,慢慢爬起来:“为了查清事实下达的命令,怎么称得上荒唐?若有人因此称您为昏君,那个人必定是不希望您查清真相。”
    听了这话,朱厚照才稍稍平静下来。
    牙关后翻涌起腥甜的血味,看来有什么地方被摔破了,但比起当初多次的死里逃生,如今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敌方的路数有些杂,但破局的关键还在刘文泰身上。陛下,您恐怕是被人蒙蔽了。”陆淇咽下口中的血腥味。
    朱厚照退后半步,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她,冷笑出声:
    “事到如今,你还想左右朕的想法?朕真是瞎了眼,才如此礼遇你这等奸贼!”
    朱厚照的目光往下,落在陆淇的脖颈上。
    经过刚才的一番撕扯,陆淇的衣襟已被揪坏,露出根用金红丝串着的如意纹翠玉,正是当初朱厚照赐给他的那一块。
    “你也配和诚儿戴一样的玉?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朕就算把这玉砸碎了,也不给你!”
    话音未落,朱厚照伸手扯去,哪顾在陆淇脖颈上勒出一道血痕,便猛地摘下来往地上一掷。
    “啪!!”
    翠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陆淇捂着脖子,殷红的血迹从指缝中渗出。
    朱厚照余怒未消,再也不多看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和光殿。
    待他走远,谷大用才战战兢兢地回来,从门缝往里探进一个脑袋:“陆筠,你没事吧?我在外头都能听见哗啦哗啦的响动,万岁爷这是怎么了……诶?你怎么倒在地上了?”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陆淇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信。
    谷大用把她扶到床榻上,正在团团转,陆淇扯出一丝笑容安慰他:“大用,不必惊慌。”
    “哪儿能不惊慌啊?你刚才可是吐血了啊!那么大一滩!”谷大用上蹿下跳,张牙舞爪:
    “瞧万岁爷气得那样,宫内的御医是甭想了,宫外的大夫也进不来,咱家又不会看病,有病也没药……嘶!陆筠,你可不能死在这儿啊!”
    陆淇翻了个白眼:“您就盼我点好吧。”
    转悠了一阵,没想到解决办法,谷大用也不得不唉声叹气地坐下:“想不到你我忘年交,这么快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劳驾您还是闭嘴吧。”
    谷大用把地上收拾了一遍,那碎成了几瓣的翠玉也捡在棋盒里,又找来条软和的被子给陆淇盖上。
    “大用。”陆淇侧身朝着里面:“如果我今后在这儿关一辈子,你也得管我一辈子,咱们就是真正的老来伴了。”
    谷大用顿时一哆嗦:“你可别咒我啊!”
    “咒你干什么,我说真的!昨夜陛下亲口说过,明面上把我革职流放,实际上在这座宫殿内把我关到死。”陆淇话音沙哑。
    “啊?”
    ……
    京中消息灵通的不止锦衣卫,此时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内,坐满了听相声的客人。
    台上讲着最新的回目,底下角落里,两个人喝着茶,正在窃窃私语。
    “刘文泰怎么突然没有音讯了?”一位书生打扮的清俊男子手拈瓜子,却没有放进嘴里。
    另一人脊背挺直,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有些紧张:
    “如今这事儿逼得太紧,连宫里都在瞧着,想必刘文泰也怕被咱们卖了,才故意躲起来的吧。”
    书生一颗颗数着瓜子,声音被台上抑扬顿挫的说书声掩盖,不仔细听根本分不清:“哼,果然是个狡猾多疑的老狐狸。说来倒也奇怪,宫里怎么突然查起了这桩子事儿呢?”
    “本来都好,据说是那陆筠救了个逃犯,被王琼发觉了,告到小皇帝那里,牵出了高廷和的事。”络腮胡男人回忆道。
    书生一松手,瓜子从指缝中漏下:“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告陆筠只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是验方子,不是说还去撅了刘文泰的假坟吗?
    只怕牟斌那条看门狗也循着味儿找上来,昨晚上又听说北镇抚司有些响动,几十号番子出了京,往南边去了。可见小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了!”
    “什么?难道王琼已经发觉了?那该怎么办?”
    书生漫不经心地剥出一颗瓜子仁:“不管他知不知晓……”
    络腮胡男人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滚热的茶水泼在腿上,引起一旁茶博士的注意:“客人,你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络腮胡男人用抹布擦了擦,挥退了满脸担忧的茶博士。
    书生瞥他一眼,轻声斥道:“老潘,外头人多眼杂,别叫人记住你!”
    “是,楚先生。”
    两人付了茶钱,便起身离开,在茶馆门口分头离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