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小倩耍赖“你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什么?”
他的脸上一阵尴尬“还有,还有就是,就是我喜欢你成了吧!我知道我们是没有可能的,我是个乞丐,你是个公主,我们——”
“有没有可能还不是我说的算,你呀!你就当栽在我的手心了,想跑没那么容易。”她骨碌到一旁做起来“肥香肠你快起来,我们的找个地方走出这里。”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他愣神。
“那你说的是哪一句呢?”她故意装糊涂。
“就是‘有没有可能还不是我说的算。’那句。”他认真了“你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
她点头“好,不反悔。”
记小倩拉起楚东流“我们走吧!”
“我的腿因为找你,爬的都出了很多的血,你让我能走多远。”
“我背你。”
“你背我?”
“是啊,我背你。”她肯定的说。
斜晖之下,两人的身影绵绵。
“你还说我重?你真不愧叫肥香肠,肥的和猪差不多。“记小倩背着楚东流叨咕着。
“我有猪那么重吗?”
“怎么没有啊。”
影子斜了,渐渐天色暗淡,事物模糊。
楼阁里,我正运气调理内力,隐隐听见门外有人窃窃私语,扶耳细听,原来是这样……
……
“知道吗?”
“什么!”
“说你消息不灵通干什么还入宫呢?”那人说话后有听了一下“听说逍遥公主她不是和乞丐私奔,而是被困在了一个山谷里。”
“哟!这消息你怎么知道的呢。”
“飞鸽传书啊!听说他们就在三里镇。”
……
三里镇,生死棋
我没和羽欢商量就乘着一匹快马走了。心里没有考虑的太多,只是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自己要风尘仆仆的去三里镇,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此毒手。
我所有的事情都和这个曾经我利用过的丫头无关,就是因为一个玩笑,和多事的小兰才惹出了这麻烦。三里镇,其实并不远,重要的是我是真的要下去手杀死自己的妹妹?千古骂名皆因不满,我就是太多的不满,为了这些难以消遣的与磨灭的欲望,我甘愿一臭千古。
行了将近两日。看着眼前不远有个镇子,按路程上算,想必那镇子就是我要去的,而镇子里就有我要找的人。不妨下马找个人打听打听,也省得找了。
下马,来到大街上,街前立着一个碑,上刻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草书大字——三里镇。
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京城人多,但是也不静谧。
“青菜。”“烧饼。”“客官,住店不?”……
“馒头,刚蒸出来的馒头。”
“这位小哥?”我牵马走到卖馒头的跟前。
卖馒头的道“公子要买馒头?”
“不。”我道“我想打听个事。”
“公子尽管说。”
我没有想到这个镇子上的人,心肠到挺好“你们镇子最近有没有来过两个外地人,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左右,河北口音。男的大概有我这么高,穿的像乞丐,女的稍矮一些,穿的很华丽。”
“你说是他们啊!”卖馒头的想了一想,观察我了一番,可能是怀疑我是坏人“公子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我不假思索的说“那个女的是我的妹妹。”
他听了“啊,原来是小倩姑娘的哥哥。”
“怎么你认识她?”
“不是,是她和那个穿的像乞丐似的男人太不协调,所以——”他道“公子你是从河北来的?”
“是的。”我想问出她的地址“那你知道我妹妹她住在哪里吗?”
“就在我家住。”
我不由奇怪“你家?”
“那日,那个男的想偷馒头,被我抓住了。后来听到他们说起缘由来,我觉得可怜,就收留他了。”他说完对旁边卖青菜的中年妇女说“张大婶,你帮我看下摊子,等我把这位公子领回家去。”
“你呀,又做了件好事。”卖青菜的妇女笑着说。
他对我说“走,公子我带你去。”
我轻轻点头,随他而去。
镇子不大,他家离大街也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
“客官你请。”他打开了门,有喊了一声“小倩姑娘。”
“哎!”没过一会,里屋有人撩帘,是小倩,她怔怔的看着我,眼角流下泪来“哥。”
我走去,拥抱住她“小倩你哭什么。”
“哥。”她哭着梗咽的蚊呐,之后嘤嘤泣泣。
楚东流也送门外回来“沈若桥。”
拂开小倩,我对拍了一下楚东流的肩膀“东流。”
看着小倩那滚滚的热泪,我有些下不去手。我渺茫,该怎么办呢?事情是和她无关的,我有理由杀她吗?或许可以是个谎,说小兰她是自己走的,不过,他们回去说出都去过哪里——那么,思空老叟——
我犹犹豫豫的,眼见着天色暗淡下来,只有这个晚上的时间了。等到明天,皇上就派人来接她,我今晚不动手,那么就没有机会。三条人命,所有看见我来的都得死,来人查来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会以为江湖上的杀手。
心魔
我下定决心走到记小倩的房门前。
“哥。”
“小倩,你还,你还没睡。”我看到记小倩端着一盆水,站在我的身后,发现她没有察觉出我的行动,就欣然的道“晚上不睡好,明天怎么赶路。”
“没事。”她说完,又仔细的看看我“哥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只是,明天要回京,心情不好。”
她笑了“你呀,是不是又和嫂子她生气?”
“没有,你的小侄子总是哭。”我想了一些话题。
“侄子出生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侄子,侄子,这么说是个男孩咯?”
我应了。当我握紧发簪要下手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我疯了,但是我除了在这些我平常的表现,我就是个疯子,一个比疯子还要疯子的人。
神经错乱了。我要杀自己的妹妹,亲生妹妹,我……
“哥,我,我。”
突然间我从我的思想中破网而出“怎么?”
“明天就要回京了。我,我在出宫这段期间,爱上了,楚东流。”记小倩哀伤的说,之后又露出兴奋地道“哥,回到京城,你。”
“他是个乞丐,你知道不知道你离开宫里的这段期间,宫里传说着你和楚东流私奔了?”我看到楚东流也来了。
他有些茫然“是,我是乞丐。”
“你在说什么?”记小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忘了么?”
“可是。”他看了我一眼。
“那你们就不用回去了。”我把拿着发簪的手,抬了起来,让他们看到那锋芒的锐角“我会尽到哥哥的职责,不会让倩儿你一个人在底下孤单的,我会让姓楚的陪你一起走。”
“沈若桥!”楚东流对我突来的话语感到意外。
意外,我常常就是想自己在别人面前让他感到意外。我就是这样的,已经不知道意外是什么含义了。我在别人面前总是那样的神秘,书生,温柔,我最致命的武器。
我轻佻的说“你们不是要在一起吗?死吧?无论你们在不在一起都得死,你们能黄泉共为友不是很好吗?”
“哥!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记小倩捂着嘴,惊讶的眼睛,瞳孔盯着我。
“对,这是个玩笑,是一个绝对真实的玩笑。”我逼近她们“等血溅在那白色的墙壁上,你就会明白这个玩笑的真实度,究竟有多高。”
“哥。”
“不要喊我,小兰她根本都没有回宫,她死了!分尸了,埋在山下。那个三叶草的玩笑也是子虚乌有,就因为小兰多事,所以——”
我完全发现,我的禸体虽然还是我的模样,但是我的身体里容纳着另个灵魂。一个善;一个恶,善的是无奈,恶的是疯狂。
楚东流说“沈若桥你不要胡作非为,我不客气了。”
“你知道段魂是谁吗?”
他说“江湖十大杀手之一?”
“我就是——段——魂——”
“你是段魂?”
“是,我是段魂。”
……
七年后——
京城繁华的街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由南北方向驶来一辆马车,车上的小厮衣着华丽,一看便知不是贫民所穿的布料,可见那车里的主人是多么的金贵。
“爹,我要吃冰糖葫芦。”
“好,一会和爹一起出去办完事,回来就给你卖冰糖葫芦。”
“爹真好。”
是好吗?那张俊秀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诡异。
冰儿
“冰儿我们今天晚上就先住在这里吧!”
“爹,今天我们不回去吗?”冰儿睁大眼睛,似乎宫里有他放不下的人“我们今晚不回去,娘他会担心的。”
我抚了抚他的头“冰儿什么时候学会这样听话?”
“我本来就很听话啊。”
“冰儿长大了,可是呢,大人事情你小孩子不会懂的!乖,你娘不会担心的,因为我已经告诉过她了。”我将他抱起“再说,就算爹不告诉娘,这宫里上上下下谁敢抱走你?你娘她不会这么笨吧?我看你是在担心焰心?对不?”
他掰着手指“我,嗯,当然是在担心娘咯!”
“你骗不了爹的,我看焰心也不错的,将来等冰儿长大了,当娘子很好啊!”我看着冰儿红红的脸,想不到这他原来是对那叫焰心的丫头有意,只是这般七八岁的顽童都晓得什么是爱,我这个大人为何就不明白呢?
“爹,冰儿我。”他想是在犹豫,但又听见街外喊着卖“糖葫芦。”便抿了下小嘴“爹,我要吃糖葫芦。”
“好,爹给冰儿卖串糖葫芦。”我抱着他走出驿站门口。
冰儿手里拿着一串粘过糖的红果,糖被阳光照得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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