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的鬼话小说

第17章


  年轻人外出收鸡,到了该回来的时候,没有回家,到了晚饭的时候,依旧没有回来,家里人就急了,而这个做妹妹的,就跑到了哥哥家里找人帮忙。
  内兄的腿刚刚完好,带了村里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溜着年轻人经常经过的小路,一溜地寻找。
  后来,在一个长满草,草也很深的洼地,年轻人静静地躺在那,呼吸已经停止了,脸还是完好,只是,穿着衣服的身体已经不能称之为身体了,衣服空荡荡的套着,身体似乎被什么强酸腐蚀了,皮肤已经腐朽,而且像被用刀剁过的软弱无力,没有一丝生气得堆砌在地上。
  年轻人的妻子顿时就瘫倒在了地上。
  事情根本没办法收拾,不了了之。
  只是,村里人就更不敢收老点的鸡了,原本还有人偶尔收点老鸡,年轻人的事发之后,再也没人敢收那样的鸡了,都说是冲撞了什么,或者就是得罪了什么,众说纷坛,事情不了了之,收鸡的也安静了不少时日。
 
 
 
             第三十七更
 
   前些时,去参加一个同乡的葬礼,是的,葬礼,说是我的同乡,其实,是一个年纪大到足够可以举行葬礼的老者。也就是说,是喜丧。
  只是,老人的妻子,仍旧哭得昏天暗地,嘴里还念叨着“昨天一天都没出去呀!一整天呆在家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咋就去了呢!?”
  这时,周围就有人发话了:“啥一整天没出去啊!(某某)昨天转悠一整天了,我出门都撞见两次,打招呼还不理我!”之后又拉着身边另外一个人“问他!是不是,俺俩一起见的!我说咋还不理我,今个可就听说出事了。”
  那妻子仍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可不就是一整天没出去,我还会说瞎话!?我说他一整天好好的,咋一觉醒来,就去了呢?就去了呢?……(此处略过)”
  当时只是当做闹剧,之后,有几个老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闹剧的玄虚。
  假若一个人要是到了该走掉的时候,前一天,应该说前一段,人和魂魄是已经分离了的,你偶尔看到的,或许是这个人的魂魄,灵魂已经出窍,还有不死的可能吗?
  我们这里的小铁路经过的地方,原本是一片的小村子,村子里住的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村人,后来因为修铁路,冲了村子,渐渐的,一个村子就分成了几个。
  铁路上,一天些许还能经过三五辆火车,村人原本还经常站村口看热闹,久而久之,便不再觉得稀奇,村口多了些野花野草,便没有多少人再去。
  一天,有一辆火车从这里经过,火车司机在车上远远就看着前方铁轨上坐着个中年妇人,那中年妇人看着有火车来,也不躲也不走,依旧那样坐着。
  司机先是按喇叭,鸣笛,似乎是丝毫不起作用,顿时司机就恼了,紧刹了车,开了玻璃冲着妇人就骂了起来。
  那妇人去慢慢蹭蹭站了起来,往村里走去,司机仍旧觉的不消火,下了车,也不管火车了,追着妇人在后面一个劲骂。追进了村里。
  过了村口,再往前走就见不着那妇人了,只有几个老者围在一起下象棋,见着司机边走边骂,都别过脸去看着他。
  那司机似乎也有些许不好意思,挠挠头冲着几个老人解释:
  “就刚刚过去那个女人,往哪去了呢?真是的,车都来了也不知道躲躲!吓人呢!”
  只是几个老人一致摇了摇头,说这里从来没有女人过来,他们坐这里一个上午了,还没见到过一个人从铁路边过来。
  司机就纳闷了,觉得可能是一个村的人护短,仍旧骂骂咧咧回了车上。
  我不知道火车司机的日程如何,只是,有一天,仍旧是这个时间,仍旧是这班车,仍旧是这个司机,当司机又走到这个村口的时候,还专门看了铁轨上是没有人的,鸣笛,之后,仍然照旧开了过去,只是,就在火车到了村口那一刹那,一个妇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直直就撞上了飞驰的火车……
  当时司机就傻眼了,下车的时候,眼前已经死去的妇人,赫然就是上一次在同一个地点见到的妇人……
  后来人们都说,司机第一次见到的,就是妇人的魂魄,一个人将要走的时候,心中自然是知道点什么,这妇人在之前已经到自己将要死去的地点去转过了,死期,地点,丝毫都不会有差错。
 
 
             第三十八更
 
   
  天山,皑皑白雪不知道埋葬过多少无名兵士的尸骨,天山脚下,又不知道游荡着多少孤魂野鬼。他们有办法回到家乡,又没有后辈子孙为自己进献香火纸灰,终日游荡在天山脚下,很有时候,都是拦过路的车辆以求纸钱。
  天山脚下,但凡有车辆经过,便会熄火,经常跑此处的司机,车上都是备有冥币的,或是专门买的黄纸,熄火之后,若没有特别的毛病,都会下车烧些纸钱,为拦路的孤魂们送些零花钱。
  而过后,车辆都会很正常的重新开始奔波。
  我认识的一个同学,高中毕业之后,由于家里的原因,同学便不再继续上大学,同学的家里是跑长途的,送货,自己家中也有几辆大的货车,不上学后的同学,跟着自己父亲跑起了生意,倒是还做得生龙活虎。
  原本,跑远路的话,同学的爸爸都是带着同学去的,而同学一直很纳闷的就是,每次跑天山那趟车,爸爸总会在车上备黄纸并且嘱咐自己带好护身符。
  同学对于鬼神之说是很彻底的反对者,不是不信,是觉得很无所谓,总觉得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招惹,你们也别来烦我。
  而每次到天山脚下,往往车辆还没有熄火,同学的爸爸就下车先烧了纸钱,之后再开车,这仿佛成了一个必备的功课,没有强制,甚至根本就不存在熄火的前提,就主动去送了冥钱。
  同学只觉得自己爸爸是个麻烦精,总是做些老人们做的多余的事情,太死板。
  终于有一次,同学自己跑了趟车,仍旧是天山的远车。
  那次,一共也只有两个人,同学货主,那个货主是个年纪不大却很健谈的文质彬彬的人,没有生意人的铜臭,也看不出生意人的精明,和同学很是谈得来。
  也由此,两人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每次提及这个朋友的时候,同学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天山之行的余悸。
  不知道路程的遥远,还是同学新上路的原因,到达天山脚下的时间,正巧碰上了夜晚,刚到天山脚下,同学本还想下车烧些纸钱,只是看看天色也晚,荒山地,又怕开了车门撞上截路的。索性也没有下车,寄希望前方开车。
  当时,货主虽然略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同学的脸色,或者是天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仍旧说说笑笑。
  一路上,并没有出现货车熄火的事情,眼看就要出天山这一带,同学显得更是得意,索性就拿自己爸爸总是烧纸这种事谈笑起来。
  同学那些对自己爸爸所谓的看法还没有说完,猛然间车就熄了火,当车瞬间熄火的时候,同学想到的是车怎么就这样坏了,于是,皱了眉头,嘴里还骂骂咧咧要推了门出去修车,只是,在同学还没下车的时候,身边的货主一把拉了同学,急问他有没有备黄纸之类的祭物。
  同学稍稍愣神,心想着,年长的人果然年长,还是信这个,不过,既然货主也这样想,索性就烧了纸吧。
  同学点点头,随手就往自己带的行李袋中去拿。
  幸好,上路的时候,自己爸爸好说歹说也要往自己身上塞黄纸,当时只想骂自己爸爸老迷信,不过既然带上了,要用还是用吧。
  只是,同学扒开行李袋的时候,里面除了日常需要的水和饼干巧克力外,根本不存在其他的东西,连一片黄纸的影子都没有。
  同学当时就愣了,自己记得很清楚,当时行李袋里塞满了黄纸的,怎么到用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货主看到同学的神情,顿时也变了脸色,但是同学硬是说自己是带着黄纸来的,毕竟,自己爸爸是个熟司机,而自己也是跟着跑了多次,这段路,即使不烧纸,也那个会备黄纸的。
  货主犹豫些,拉了同学不让下车,就算下去检修也不让,是根本就不让开车门,货主的话,车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索性就等天亮。
  当时同学说自己原本是不害怕的,只是货主这样的神色,和当时的情形,同学不得不紧紧抓住自己脖子里挂的翡翠观音,即使那是没有一丝生气的死物,在那个时候,似乎也有着无穷的力量,足以安定同学的心跳。
  过了片刻,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同学渐渐有些困觉,本想窝在座位上小眯一会,而货主却不让同学睡觉,货主让同学意识晶亮保持清醒,慢慢等天亮。
  冷,加上恐惧,还有货主的戒备和无聊,同学渐渐由恐惧转成了愤怒!不带假话的,的的确确的愤怒,周围没有一点异样,而身旁却有个神神叨叨的人,搁谁都会愤怒了。
  同学索性不听货主的劝,开了车门说去检修一下,必定是哪个零件出了毛病,自己要去修理。
  下车的时候也没什么,很正常,检修的时候更是正常,我说的正常是车的正常,没有一个零件出毛病,当时同学也纳闷,得了,还是上去再发动试试。
  当同学转身返回的时候,就在前方,货车的斜对边,似乎蹲着个妇人,又似乎是个孩童,同学很是奇怪,荒山野岭的不说,还这么晚,刚才也没有看到有别人,正打算上去问,却从内心不由得生出阵阵寒意,刚刚转为愤怒的恐惧,又一次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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