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的记忆

床头依旧挂着JORDAN的巨幅照片，墙壁上依旧是他的那些涂鸦和“墨宝”，一句“IWILLSEE”（他的口头禅）尤为醒目。WILL彻底后悔了，他后悔刚才对父亲的冷漠，但是仍旧不愿意走下楼去。就这样，楼上的WILL和楼下的许老都度过了最长的一夜。早上的气氛仍旧冷淡，二人都想要对方先开口打破僵局。这时叶永基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请许老和WILL去打网球，就是借着这个契机父子二人终于有了交谈。
“你叶伯伯的球技那可是一流的，网坛之上我们这些老朋友常常只能看他独领疯扫了。”
“是吗？没人告诉您，您儿子我也是网坛高手吗？”
“先别吹，莫说你叶伯伯，就是他女儿GRACE，我看你都未必打得赢。”
“GRACE？承康的堂姐？”
“你对她还有印象？”
“当然，很漂亮很能干的姐姐嘛。”
“BADBOY，就只记得人家漂亮。”
“那当然，我是男人嘛。”
“是呀，都长成男人了。”许老感叹着。
果然是父子没有隔夜仇。
“许UNCLE，您真是越来越帅了。”
“是呀，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不把自己打扮成老帅哥怎么成？晓枫，你才是越长越漂亮了，看你爹地有这么又漂亮有能干的女儿，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介绍一下，这是WILBER。”
“让我来看看WILL，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像你爹地年轻时的样子了。”
“呵呵，叶伯伯好。GRACE，你好。”WILL笑着向叶家父女打招呼。
“好，你好，别站着了，GRACE，带WILL去熟悉一下场地吧。”叶永基说道。
“好的，WILL跟我来吧。”
两个年轻人刚一走开，叶永基便不住地点着头：“安泽，你看这两个孩子登不登对？”
“年轻人的事我们还是不用操心了，顺其自然吧。”
“你的球技不错。”GRACE大夸WILL。
“呵呵，一般吧，我志不在网球，比较爱打篮球。”
“是吗？我男朋友也很爱打，现在虽然工作了，但是一有闲暇他就会组织人去玩，你们一定谈得来。”
“REALLY？改天约他出来切磋下球技。”
“不用改天，今天就介绍你们认识，他马上就到。”
此时一位身着西装，中等个头，年纪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向GRACE走来。
“家立！你迟到了。我来介绍家人朋友给你认识。”GRACE走到那男人身旁，牵起他的手，又走到叶永基身边，介绍道，“爹地，这位是徐家立警司，我的男朋友。”
“GRACE,你有男朋友啦？”
“咦。。。”GRACE有些不好意思。
“叶UNCLE您好。”
“哦，徐警司，你好，没听晓枫提起，初次见面有些失礼了。”
“UNCLE太客气了，叫我家立就好了，我才真是冒昧，应该先到家里拜访您才是。”
“家立，这位是许UNCLE，许安泽先生，你的偶像。”GRACE又给家立引荐许老。
“许老？久仰久仰。我是您的忠实读者。”
“我的荣幸，你好。”
“这位是许UNCLE的公子，许韦博先生。他也是非常喜爱篮球，和你志同道合哦。
“哦？改天一定约出来。”家立道。
“一定一定，徐SIR你好，叫我WILL就好了。”
就这样本来精心安排的相亲被半道杀出的徐家立给搅掉了。
“许UNCLE您回来了。”CHRIST正坐在许老的办公室等着他。
“QUEENIE，有什么事么？”
“我想和您谈谈收购光明的事，我知道这件事本不该我多嘴，但是我看了光明日报近三年的业绩报告以及相关的资料，我不知道为什么UNCLE要放弃这个计划？”
许老并没马上作答，他稳稳坐到座位上，沉思片刻，问道：“UNCLE想知道你认不认识关家乐？”
“关UNCLE就如同我的父亲。”
“那么收购光明的主意也是他提出的？”
“关UNCLE的确建议过，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IDEA。请您想想，光明的号召力在香港是没有一家报社可以匹敌的，我们为什么不在它低谷的时候把它收为己有呢？”
“再给UNCLE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吧。”
“嗯，我先出去了。”CHRIST起身开门，不料正碰见WILL。
“QUEENIE，你好。”
“WILL，这么巧，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哦，再会。”再见CHRIST，WILL忍不住又转过头去多看她背影一眼。
“爸爸，QUEENIE在公司做什么的？”
“我的私人助理，不久前刚刚给了她一个收购案子。”
“她的能力怎么样？”
“PERFECT。我非常满意。”
“她的为人呢？”
“做人很有原则，就是对同事稍微冷了些，有些孤芳自赏。”
“她是不是活得很不开心？”
“WILL？从进来到现在，你没有一句是离开QUEENIE的，为什么？”
“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子。”
“她是你叶伯伯的女儿，GRACE的妹妹。不过，和你叶伯伯有些误会，你和她是朋友吗，以后多帮着劝劝她吧。”
（敲门声）
“COMEIN”
“老板，华业银行那边打电话来说我们有笔支出的签名与预留印鉴不符，希望我们派人过去交涉，JACKEY总监昨天才去公干。”
“OK，我知道了，叫QUEENIE去。”
（敲门声）
（COMEIN）
“许UNCLE，由于私人原因，我不想出现在华业银行。”CHRIST拒绝说。
“WHY？”
“私人原因。”
“OK，那么现在你是由于私人原因去那里吗？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
“SORRY,我的车子昨天拿去修了，今天没办法外出公干。”
“没问题，WILL你送QUEENIE去。”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我去准备下。”说着CHRIST出去了。
“WILL，你记住，要安安全全送她回来。”许老走出这步险棋，自己心里也有些担心。
一路上WILL和CHRIST没什么可聊。
“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声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天告诉我，爸爸在家等我，我和爸爸没什么了。”
“不用谢我，你有个好爸爸。”
“你也有呀。”WILL这句话说出来才知道后悔，一路上CHRIST没有再说话。
“你好，我是日升公司的区晓冰，来处理账目问题。”
“区小姐你好，叶经理恭候多时了，两位请跟我来。”
“你好，我是叶晓枫。”
“你好，我是区晓冰。我来处理账目问题，我想先查对一下那笔出问题的资金，如果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立刻做出处理，但是不得不提醒叶经理，如果是贵行的问题，我们会保留向贵行提出索赔的权利。”
“请不要忘了，你姓叶。”
“SHUTUP!”
“爹地想见你。”
“什么意思？今天是你们合演的一幕骗局？”说着CHRIST转身欲走。
“等下，CHRIST！爹地他真的想见你！”
“他如果想见我，当初就不该打走妈妈，不该赶走我，叶晓枫！妈妈不是我一个人的，她也是你的妈妈！可是你就是为了叶永基的几个钱，昧着良心跟着他，甚至连妈妈最后一面也没见，你和叶永基一样是秦寿！”
“你给我住口！”话音没落，GRACE已狠狠的给了CHRIST一巴掌。“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许你骂爸爸！”
“你打我？好！叶永基当年就是这么打我妈的，你给我听清楚！是我妈，你不配做区岚的女儿！”
“QUEENIE你等等！”WILL赶忙追了出去。终于在底楼追上了正在哭泣的CHRIST，WILL赶忙一把拉住她，问道，“QUEENIE，别难过了，其实你和GRACE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不是误会！我恨！我恨！恨叶永基，恨叶家的人！”
“先给我看看脸上有没有事。”
“没什么好看的，在美国长大还不是经常给黑鬼欺负，拳打脚踢早就习惯了。”
“我送你回家，上车吧。”WILL将CHRIST扶上车，递给她纸巾，“擦擦吧。”接着启动车子。“其实我还不是一样，从小我的家庭便不和睦，爸爸整天忙于公事，创作，一回到家妈妈就和他吵架，后来他干脆不回家搬到公司里去住，妈妈又怀疑他有了外遇，争吵就更加升级了。总之我是在争吵和冷战的家庭氛围下长大的。十五岁的时候，妈妈突发心脏病去世了，爸爸就把我送到俄亥俄州去读书，当时我真是恨死他了。在美国我也受了很多白人的气，和黑鬼打架。”
“我们不能比的，许UNCLE是个讲道理的人，叶永基只会打人！打我妈！这些我是亲眼看到的。可怜我妈妈带着我漂洋过海，身无分文的过日子，结果本来健健康康的妈妈日渐憔悴，最后终于累死了。。。这些全是叶永基造成的！”
“无论怎样，他总是你的爸爸呀。”
“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最疼我的就是我的关UNCLE，只有他才是真正爱妈妈，疼爱我的。”
“到了。”WILL道。二人沉默片刻，CHRIST望着WILL，WILL有些不知所措，忙低下头去。
“我从没对第二个人说过这些话，今天我把心里最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了，谢谢你肯倾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