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星皇:无限光明

五、前尘


    “大祭司,你是说这个孩子与断月有共鸣?”在黑暗中,凭房间中央一柄长剑发出的玉色光辉,依稀可以看出说话的是一个两鬓已有些许斑白的中年男子。
    这里是?对了,那柄剑的光芒最后把他淹没了,所以,这里是这柄”断月“的传承空间?还是说只是其前任主人留下的记忆片段?哎,哎,怎么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这是在一个婴儿体内?怎么回事?怎么思想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啧,断月或者说其前任主人是想让我再走一遍他的成长经历?罢了,反抗不了就接受吧,这可是一道大机缘。只要稍微学到点什么,那可就回本,啊不,稳赚不亏啊!
    经过短暂的惊慌,烬冰很快便猜到了当前处境。而因为与断月前任主人实力相差过大,烬冰不能主动退出,只能放弃其他想法,主动配合。放弃了抵抗。
    婴儿灵动的眼神很快就恢复了纯净。
    黑漆漆的房间中,一切继续。
    男子望着前方身材佝偻的老者,布满风尘的脸上满是兴奋。怀抱婴儿的双手也因此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
    “恩,却确实如此。在这小家伙的身上我们几个看到了未来的希望。随风啊,你们家出了一个天才啊!三百年了,终于有人能沟通灾变前几件最强大的星空神器之一了。不管他在修行上的天赋怎么样,明天的血祭和断月剑的传承都足以把他推上神坛。“说着,老人斗篷下一双浑浊的眼中闪现出了狂热。
    过了一会,老者将身上紊乱的气息调匀,继续说道:”这孩子的成长需要照顾,你和你妻子商量一下,留下一个人在城里照顾他。明天的血祭,可以不参加。“
    男子闻言一愣,但旋即摇摇头。
    “不必了。”
    “让你们留一个人可不是老头子我徇私。难道你不怕这孩子在城里受欺负吗?”老人时显有些着急了。
    “孩子留在大祭司这里,我和若水都很放心。我相信在这里他会得到最好的培养,安全的长大。”
    想起家里等待的妻子,男子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在黑暗年代还能有个家,还能娶到这么好的妻子,有个天才儿子,老天待他不薄了。“倒不是我们夫妻多高义,只是,”说到这里,男子一顿。
    “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留不开彼此了啊。与其一个人留在这里还不如两个人一起,到时候还能作个伴。省得孤单。”
    说罢,他将手中婴孩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不舍的看着熟睡的儿子,最终深吸一口气,转身欲走,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回身,对着大祭司深施一礼,道:“大祭司,孩子就拜托您抚养他长大了,如果他问起爸爸妈妈,麻烦您转告他,他的父母是为了种族延续而死。他爸爸没什么本事,大难当前却只能依靠别人保护苟活。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他妈妈这个天底下最好的人,然后有了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儿子。让他照顾好自己,然后好好修炼,不要像他爸爸这样窝囊。“
    说到这里,男子已经泣不成声。生人作死别,何等悲威?再度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出了心中那句话:”告诉他,爸爸妈妈爱他。“
    说完,男子不再停留,行礼后便告退。
    只此一言,胜过千言万语。
    目送着男子离开,老者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瘦削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而仿佛感觉到了男子的离去,熟睡中的小家伙睁开了惺松的双眼。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父亲的踪影,小家伙开始哇哇大哭。
    看着哭泣的婴孩,老者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他喃喃自语道:“当初灾变,为抵抗那疫病一样传播的光明,我们几个用禁术转化为巫妖之体,这才造出了偶得制做方法的黑天幕,护住了万族这最后一片净土。直到这三座城市、近百座村庄建立,我才把你从冰封中解救了出来,把幼年的你放到村中。
    “为了让你过一个平静的人生,我还特地封印了你的天赋,让你逃开外出厮杀的责任。可谁承想最后竟是因为这份束傅,竟是令得你甘心同妻子一起赴死。唉。
    “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当父亲的却不阻拦,我应该也不配父亲这两个字了吧?
    “老不死,老不死,老而不死是为贼啊。我可不年轻了。”说着,一滴老泪从斗篷之下滑落,砸在地面,溅起一地尘埃。
    又是一声长叹,老人抬手想要摸摸婴儿,或者说孙儿娇嫩的脸蛋,可看着自己枯树皮一样的手掌以及一寸长的鸟黑指甲,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出了门,去筹备明天的百村血祭。既然改变不了儿子的想法。那就为孙子多做些什么吧。
    场景转换。
    带有神秘凹槽的祭坛上,或在水中游动;或嘴里咬着一根萝卜,嚼的不亦乐乎;或好奇的打量四周;或如昨日婴孩般安静熟睡......来自幸存各种族的三十六位天赋最佳的婴孩正在等停着这盛大仪式的来临。
    此时,三城皆是是人满为患。
    为了应对天幕之外那些被感染的畜生,除了几位可以吸收黑暗灵气的祭司不眠不休地为黑天幕注入能量,几乎所有迟暮的老人都会自愿的参加每年的血祭,将他们整个身体、修为乃至灵魂都融入天幕之中,修补天幕一年之间的所有损伤、弥补能量的不足。更重要的是缓解土地、资源的紧张,让后辈们更好的话下去。
    虽然很残忍,但是身处乱世之中,这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唯一选择。
    人便是这样。在乱世之初,人心慌乱,任何肮脏龌龊的事都在不断地的发生,只因为朝不保夕,便肆无忌惮,将以往的礼教、道德、规矩的束缚通通打破。
    而一旦有了新的安定生活、有了家庭、有了牵挂的人们反到会为了这份约束而付出生命。
    人心,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而自从有一年一位参加血祭的老者以家传秘法将自身天赋剥离到一口心头血中,送给全村孩童当作礼物之后,其后辈将大放异彩的秘法献给了诸位祭司,将秘法公之于众,代价是一位祭司教授其家中蒙童百年。
    之后的百年中,天幕之中残存生灵的天赋便越来越恐怖,甚至出现了全民修行的恐怖现象。
    可这次不一样。
    外界的感染者竟然进化出了媲美法相强者的存在,而且不只一位。天幕很难再庇护如此大的面积。只有缩小天幕遮盖的范围,才能让里边的生灵继续活下去。如果强撑,众位祭司重伤是小,天幕破碎,最后的火种熄灭更可就是大了。
    权衡之下,众位祭司只能作出献祭百个村落,保留三城的弃车保帅之举。为了防止村中平民反扑,大祭司甚至不顾城市容量,允许每家有一个进城名额。只要有了活命的机会,人们便不会拼死反抗。
    至于是把机会留给孩子或者老人,还是相互残杀,那他们也没有心力去管了。
    毫无疑问,有孩子的家庭大多把机会给了孩子。而那些为此闹出人命的家庭,已经被暂停为天幕充能的各位祭司暗地里清理掉了。在做这些不太干净的事情时,几位祭司没有丝毫犹豫。他们都是从灾难之初话到现在的。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新的秩序,他们可不想再次感受人心的黑暗。献祭百万生灵,听起来真的很残忍。但作为掌控者,大祭司必须先保证种族的生存。慈不掌兵,可在这个世道,慈者同样不能成为上位者。有些东西,是上位者必须承受的。
    这已经不再是某个人,或个家庭的悲哀——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终于,血祭开始了。除了三座城池,各个村落的上空都飘洒起黑色的雨丝。
    凡是碰到这些雨丝的人,无论实力强弱,只要触碰到这些雨丝,都会悄无声息地溶化。无论修为强弱。全身能量飘至黑天幕中,只留下几滴精血向祭坛处飞掠而去。
    某个村落中,一对夫妻相互拥抱着,脸上满是笑意。他们这一辈子很满足,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不满一岁的儿子。
    去往城镇的道路上,一些人正在狂奔。
    快,再快点,到了城门处就安全了。可随着黑雨落下,他们最终都化为了几滴血液。
    商店,一个乞丐用石头砸破了玻璃展台,现在人们都自顾不瑕,谁也不会管他在干什么。他快速地换上了原本一辈了都穿不起的漂亮衣服,然后将手臂所及的物品全抓到身边,忽然,黑雨无视建筑落下,乞丐化作虚无。
    街上,大汉将一个少女扑倒在地,动手撕扯她身上衣物,眼中满是疯狂和淫邪。
    少女试图反抗,可无奈力气相差太大,一时间动弹不得,上身衣物已经被撕开,露出其下白嫩的肌肤。女孩死命抵挡,但没有建树,眼见就要被壮汉得逞。
    可黑雨横空,汉子的身体接缓溶化,狰狞的脸上满是不甘。
    少女低低的抽泣着。那大汉消失后,黑雨洒在她裸露的身体上。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花季的灵魂、
    幸福、平静、满足、恐惧、贪婪、淫欲、愤怒、不甘......天灾般的黑雨下,每个个体都像一个演员,在这座舞台上演绎着最后的乐章。所有的七情六欲,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真实,真实到一切发生后,又都好似从未曾存在过。
    ......
    随着时间的流逝,祭坛上的巨大凹槽逐渐被血液填满。或鲜红或深红,这些血液像有灵性一般,缓缓向祭坛中央的三十六道生命气息涌去。
    在众位祭司的控制下,血液被平均分为三十六份,向祭坛中的孩子们身上灌注。
    最先接触到血液的是水缸中的一条小白鳝。小白鳝痛苦的翻滚,同时,其洁白的身上逐渐长出血色的菱形鳞片,身形变得修长,头上双角探出,腹下五瓜现世,竟是有走江化龙的征兆。
    而一只全身散发着莹润光芒的小兔子在吸收够鲜血之后,竟在光芒中变办一个约莫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女孩有一双粉红色的水灵大眼睛,一头长发坠地,模样甚是可爱。
    就在血液即将碰触到祭坛中央熟睡的孩童时,台下的大祭司身形一动,出现在婴孩前方,挡住了凹槽中的血液。
    众位祭司心中哀叹一声,因为昨晚便知道原缘,眼里满是悲痛。
    大祭司挥手。周身吸力暴增,将其他人分的的血液都是扯过来一些,血液注入,大祭司苍老干枯的身体开始变得充实,容貌变得年轻起来。
    而变得年轻的大祭司容貌竟与那名叫做随风的男子有七分相像。
    就在某一刻,当大祭司容貌恢复到二十岁左右时,原本就不俗的气息骤然升华,灾变后第一位巫神就此诞生。
    直到将婴孩身前血液全部吸收,大祭司才将周身吸力压下。只见他抬手向身前虚度空一抓,一柄玉色长剑便从一间石屋中飞出,到了他手里。大祭司蹲下,白皙修长的手掌摸了摸孙儿的脸蛋,然后长剑将孙儿的左手食指划破,挤出一滴鲜血。待得长剑将鲜血吸收,完成认主仪式后,他站直身体,在一众惊骇的目光中用尽全力将长剑送入了自己的胸膛。
    “该死,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道黑影浮现在大祭司身后,但仍是没能脱离剑刃。
    “刚一发生灾变,我们几人便找到了巫师秘法、发现了黑天幕的炼制方法,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而且我现在也有媲美法相境的力量。用你们的话来说,我现在也是半神。”大祭司轻蔑一笑,语气满是轻视。
    “混账、混帐!图谋百年,最后全毁在你手上。你等看,你等着!等王降临一定要你们绝种。“黑影嚷叫。
    “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不过今天,我倒是要给我这孙儿送一份大礼。”说完,刺穿两人的长剑激起火焰,白玉色的火焰直击灵魂。
    身为灵魂体的黑影如何受得了此等攻势?堂堂黑神教的一代理者,最后竟死的如此憋屈。
    同样是强努之末的大祭司深吸一口气,调动最后的生命力,将方才炼化血精得到的本源之为连同自己以及黑影的本源再度提纯,剔除属性,然后一般脑地注入长剑。
    做完这些,一直强撑着的大祭司一后心气最终是焕散,眼中灵魂之火熄灭,只留下一具半神级的强大肉体。
    他都交待好了,这具身以后会被炼成傀儡,继续守护他的孙子。至于其他,就不用他这个已死的老头子操心喽。自有断月剑用那些本源之力给他孙子伐筋洗髓、提升天赋。而且有他和这件神器的提纯,这次提升将毫无副作用。只是可惜,他看不到孙子终结乱世的那天了。
    画面再转。
    角斗场中手持白玉色长剑的少年看着身前的一众同龄人,牙关紧咬,神色凝重。
    对面一位个红发少年很明显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头人。他手持一柄长刀,白色的刀身,刀头却镶着明显不属于它的血红刀尖。
    红发少年咬牙切齿:他忘不了半个月前这个混蛋打败自己时不屑一顾眼神。
    要不是当年大祭司把属于他的那一份精血吸走了近三成,自己就能在化龙之后再顺势淬炼出一片真龙之鳞。那样他的天赋便还能再高几分。
    他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冲关失败带来的疼痛。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家伙造成的!
    所以,便有了红发少年精心设计的这一场多打二的挑战。
    红发少年刀身前指,嘴中挤出一个字:“上。”
    而手持长剑的少年却是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甚至还不忘叮嘱身旁的小丫头要躲在他身后。
    持长剑少年身旁的粉嫩少女刚欲拒绝,却看到了少年眼中的凝重。只得应通‘是,少爷。”
    少年咬牙切齿:“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爷。”
    女孩只是敬撇嘴,吓唬谁呢?她认定的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算他们太阴一脉不再是断月的剑侍,他也是她认定的少爷。
    看着对手完全不把自己等人放在心上,红发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森冷。旋即脚掌狠狠地一蹬地面,身形暴射而出,手中刀向对手斩去。
    欲侧身躲避的少年想起身旁还有人,只得放弃这等想法。当下真灵翻涌,注入到长剑中,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与蛟龙之躯的红发少年狠跟地对拼在了一起。
    刀剑相交,少年被巨大的反冲力震得后退了几步,原地不动的红发少年却是皮肤上现出许多血色鳞片,并且每出现一片便会被体内残留气劲崩飞一片。
    如此这般,直到红发少年浑身是血时,锋锐的气劲才被化解干净。
    “你晋入化气境了!”红发少年尖声道。
    听得他的话语,其身后还在前冲的一群人都缓步停下。他们想揍人,可不是想挨揍。
    持剑少年嗤笑一声:“前些天刚实破了三级。不过虽然等级差的不少,你们可以试试用人海战术堆死我啊。我一个可弄不死你们十七八个,最多换掉一半。”
    少年用极其平谈的语气说着最为凶狠的话,一脸玩味。
    而一旁的少女却是瞥见少年提剑的手中布满汗水。
    一群人脸时顿时有阴晴不定起来。确实,少年说的不错。化气境之前,也就是五境之前,名个境养差异并不算太大。虽然少年落了他们两阶,但是十来个人确实足以重伤他。
    只是有多少人会在那之向被少年重伤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以少年的实力,他能换掉的绝对不止一半人。
    僵持了近半分钟,见对面仍没有动手,少年嗤笑:”一群垃圾,给你们机会都抓不住。喂,丫头,走了。”
    招呼了少女一声,少年收起长剑转身就走。
    哎,来了来了。等等我。”少女乖巧的地跟上。她主动的拉住少年的手,惊讶地发现少年手心冰凉,再仔自一看,他后背的衣襟竟已被汗水打湿了。
    而另一边,一众人咬牙切齿,却又谁都不敢出手。只得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角斗场。
    画面又转。已是青年的少年走出天幕,寻找断月剑遗失的剑灵。这次只有他一人出行。毕竟不是人人都有神器护主。
    青年有些倦了。外界的一切都是经过污染的。山川、河流、草木,全都散发着浓谈的明光,充满了侵略性。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同化成那些丧失理智的怪物。
    青年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途中,青年找到了一处没有受过污染的净土。那里有一间小草房,有一棵巨大的桃树,有一片不大的庄稼地,种着小麦和一些青菜。还有一个看上去和他一样大的姑娘。
    “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对啊。”
    “自己一个人不会孤独吗?”
    “在这里待了好久快好久,已经习惯了。“
    忽然,青年泛起蓝光背后的长剑。
    断月有反应了!青年大喜。自己离那枚宝石不远了。
    “我还有一些事,要走了。“青年从小不善于同别人打交道,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生硬的告别。
    “啊,这样啊。那等你办完事能不能再过来和我说说话?已经好久没人陪我说过话了。”
    不知为何,青年和女孩都发自内心地想与对方亲近。而这对于初次见面的两人来说,尤其是在这个条乱的世道,都有些不正常。可两人都没有想为什么。
    “好,我一定会再来的。”几乎是脱口而出,青年回答道。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能在这种地方独自生存,眼前这女孩明显不是常人,怎可答应的如此之快?万一她是有所图谋呢?
    可他又觉得她可以信任。
    得到肯定的答复,女孩甜甜地笑起来。
    青年短暂地停留后,便出了这片净土,开始在四处寻找。
    而女孩却缓缓地撩起遮住右眼的长发。
    女孩的右眼呈灿金色,高贵、毫无感情。忽然,她捂住头,全身开始剧烈地颤抖。短短数息后,剧痛消失。女孩依靠着木门,瘫坐在地,大口地喘息着,浑身香汗淋漓。
    每过一段时间,她的右眼便会带来剧烈地疼痛,有时还会让她短暂地失去意识。
    某日,当青年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满兽皮的床上。
    他在这周围寻找了近半月,一无所获却遇到到了一只被污感的畜生。最少八级。
    他记得最后他被重创昏迷。然后如何又到了这里?
    他想起身下床,可一动便扯到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疼的他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响声,床下倚床而眠的女孩惊醒。
    “你醒了啊!伤得这么重,我都害怕你挺不过来呢。”
    “我怎么会在这里?“青年语气冰冷。
    “当然是我把你带回来的啊。从小那些怪兽一看到我就跑,虽然奇怪,可是这救过我好几次呢。
    “现在还救了你一命,是不是很厉害?”女孩雀跃。
    “哎哎哎,别动啊。这么重的伤还乱动,你不要命了!“看青年欲起身,女孩赶忙道。
    闻言,青年只得再度躺下。
    于是乎,这小小的一片净土多了一个人。
    白天女孩去照顾庄稼,捉鱼,给青年熬药,再看他皱着眉头喝下去。每次那表情都能让女孩”咯咯“笑半天。
    晚上吃过晚饭,女孩便在动物油脂做的油灯提供的火光下用野蚕丝制的丝线做一些针线活。期间还不忘缠着青年让他讲一些聚落中的事情。
    承了人家这么大的人情,青年也不好拒绝,便事无巨细的讲着自己在城镇中的生活。
    待得夜深了,女孩便将灯吹灭,趴在床子上入睡而青年则盯着屋檐,直到听到屋中另一个呼吸变得均匀,才安心地闭上双眼。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伤好一些后,青年便下床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不过总因为做不好被而女孩瞪到羞愧的无地自容。
    但之后总是女孩先忍不住笑,然后教给青年正确的做法。
    而当时时节,正逢桃花开放,两人便坐在桃树下,女孩也不再做针线活,人看着月光将桃花瓣照的晶莹剔透,一阵清风拂过,便如同下了一场花雨,落得两人全身都是花瓣。两人相视大笑,却也不去动身上花瓣。
    青年觉得这样的夜晚,很美。
    终于,青年的伤好了。告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青年对女孩说,说让她跟他走。
    女孩眼中闪过惊喜,但随即便是无边的落寞。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地将一直遮着右眼的发丝撩起。
    青年看到了那与外界永堕之人一样的眸子——冰冷、高贵、毫无感情。青年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孩总能从外边带回来纯净的东西——将那些能量吸收完,不就纯净了吗。
    看着青年眼中的挣扎,女孩自嘲一声,眼中雾气开始弥漫。
    青年转身向外走去,女孩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可却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走到这片地区的边界,青年停下。”等我还完了我欠他们的,我会回来。”
    一句话,女孩便破涕为笑。“我等你,无论多久。”
    画面已不知道是第几次变化。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男人怒吼的语气中夹杂着心碎的绝望。而此时,一头青丝尽数化为金发的女孩胸口插着一柄长剑。
    撤去了掩饰,女孩的左眼再度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眸中情感喷涌而出。”没什么为什么。我不杀掉那条血蛟,你又怎么会对我出手?”女孩轻声说道,语话语中没有丝毫痛苦。她盯着男人的脸顿,仿佛要将他的容颜烙印在灵魂之中。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啊!你明明可以很轻松地躲过去。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男人低声大地质问道。他没有把尝试把剑拨出来。
    他的断月对感染者有巨大的杀伤力。被它贯穿胸膛,半神以下绝无活下来的可能。现在拔剑只会让女孩死的更快。
    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男人,女孩的眼瞬润就红了。她后悔了,真的。
    她不该潜入变异者内部试图直接帮男人干掉那灾变之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能量没有让他变和那些怪物一样只知道杀戮和同化、并且对那灾变之主言听计从,但不断的吸收这种能量确实使得她越来越容易失控。要是她还留在那间小草屋里,等着他偶然尔去找自己,期侍着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后两人就此隐居,那该有多好?
    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所以她选择在失控前办他安排好一切。
    包括杀掉那条日后有定会成为他心腹大患的蛟龙,包括帮他找到他一直在找的东西,也包括.......
    女孩全身能量翻涌,一道金光从她右眼中射出。全力施为下,金光竟压的周遭空间都发出细密的碎裂之声。
    金色丝线来到男人面前,男人没有躲,只是闭上了双眼。一息后,死亡并未来临。男人疑惑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女孩身后跟着的二十多个九级异类都倒地不起,生命力快速流逝。
    “嘿嘿,有没有被吓到啊?“女孩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打笑颜,询问男人。
    见男人不回答,女孩又道”要离开了呢。再送你一件礼物吧。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哦。”
    闻言,男人一下慌了神。”我不要,不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这柄剑行不行?让它认你为主。对,对,我这就解除认主。”声音出奇的沙哑,还带着极致的恐惧。
    女孩笑了。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她遇到了一个为了她愿放弃一件超越神器、可以成为最强的兵器的人。只是她更加不舍了。
    “好了,别傻了。你见过哪件神器能认器灵为主的?”说活间,女孩的身形已经开始虚化,眉心处一颗菱形晶体若隐若现。
    “不过倒是有能救我的办法。“女孩想了想,还是说道。虽然只是传说,但是必需给他留个念想。不然以他那死倔死倔的性子,干掉灾变之主后肯定会来陪自己。
    “是什么?”仿佛落水的人抓到浮木,男人赶忙追问。
    “法相境之上的境界。“女孩的身形越来越虚弱,声音也越来越小。”灾变之主说过,一但出现正统的法相境就一定要不计代价杀掉。一定不能让其突破。也只有能让它如此忌惮的实力,才能将我残留的魂魄重新从断月里分离出来进行复活。”
    “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幸福,谢谢了。”女孩呢喃,身形彻底破碎消散。一点灵光融入到男人身体,而一颗宝蓝色的晶石却是飞至长剑之上,将整柄剑渲染成了与宝石相同的颜色。
    从此,月城百姓心中多了一个曾谈笑间退敌的强大英雄,祭司们眼中多了一个值得全力培养的小家伙。虽然他们之前也是这么认力。而在某个粉红眸子的小姑娘眼中,月城多了一个喜欢种桃树、住茅屋并且修炼起来不要命的伤心人。
    画面已转到烬水远远接触不到的层次。
    看着眼前三个身有六翼,眼中闪烁着神智的光芒的异类,眼中多了几分苍凉。男人抚模着长剑剑柄处的宝石,眼中带着歉意。
    他这次,可能要失约了。
    就在男人身后着龙袍,戴金冠的蓝紫色巨大身影切底点燃之时,整个空间都开始了颤抖。一个在这个世界沉睡已久的意识开始苏睡。
    “这是,涅槃之火?”刚恢复些许的意识的烬冰一眼便认出环绕在周身的蓝紫色火焰,不只因为其与父亲烬千觞手链中这黄色火焰给人的神秘威严之感一模一样,更因为一股仿佛同出一体的奇异熟悉感。
    感受到长剑对他剑意的一股吸力,略微感应男子微微一笑,真元飞速运转过一个又一个偏僻的经脉,最后连同燃烧身后法相带来的的能量一起灌入到长剑之中。
    烬冰只感觉男子这一剑,仿佛够切开日日与星辰。
    便好像,一剑既出天地间我自为主。但有不服者,皆斩之。
    这种感觉,与父亲给他的感觉十分类似,但并不完全一样。如果说烬千觞给他的感觉是威严与孤傲,那这一剑给他的感觉就是自信、责任、承担、骄傲,还有作为上位者的理所应当。这之后,还有天地间唯我一人的孤独。
    因为超出负荷过多,就连附身在男子身上的烬冰都感觉经脉被剑气剐的生疼。
    不过疼痛确实能使人记忆深刻。再加上第一视角的体验感,烬冰对剑的理解短时间内便有了质的飞跃。虽然离星仪强者必备的意蕴还有不小的差距,但却是比星元境修土要强了不少。
    再加上之前剑道天赋彻底被神秘精神烙印归还,现在两股剑意,一股如命中注定的“宿命”,一股如天地共主,高贵霸道却不知名字的神秘剑意便在然冰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只要哪天烬冰能将两者参透,他便能一步登天,直上星仪。不错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完全参透便难说了。
    那一剑,使得空间再也承受不住,如镜面般破碎。而原本应该持续下去的梦境,也就此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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