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沐瑶嘱咐了两句,就让所有下人各自散去了,就当所有人刚离开的时候,暗卫影抓着李薇儿出现在孙沐瑶和顾希言面前,已经被吓傻的李薇儿大气都不敢喘,而孙沐瑶也不说话,玩着手指上的戒指,无声的气愤直接下的李薇儿开了口。
李薇儿超前爬了几步,战战巍巍的说道:“大小姐,奴婢全都招,您得救救奴婢啊”
孙沐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李薇儿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里,能让你这么为她不下代价的卖命
李薇儿继续跪着说道:“奴婢的夫君欠了赌债,大夫人不受宠,但是奴婢得活命啊,在奴婢走投无路的时候,二小姐找到奴婢说能帮奴婢的夫君还赌债,前提是得帮她做事,所以...”
孙沐瑶似笑非笑的说:“所以,你就答应了,在我母亲的唐药理下毒,李姑姑我母亲待你不薄,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薇儿声泪俱下的说道:“是,大夫人待我不薄,可是我一大家子得靠我养活,我也是迫不得已”此时的孙沐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摆摆手让人把李薇儿带了下去,命人关进了柴房。
顾希言看着一言不发的孙沐瑶满眼心疼,走上前把孙沐瑶抱住温柔的说:“瑶儿,想哭就哭吧”
孙沐瑶并没有哭,只是趴在顾希言胸前抽泣的说:“希言,我是不是要失去母亲了”顾希言缓缓的说道:“瑶儿,不怕,一切有我,我会相处办法救伯母的”
孙沐瑶收拾好心情,起身去内室看王雅薇,刚进内室就看见孙奕恒蹲在王雅薇的床前泪流满面的自言自语道:“微微,我多久没有这么叫你了,你还听得见吗?别睡了,你不是还想等我归隐之后带你一起去游遍西楚国吗”
听到孙奕恒这么说,孙沐瑶也忍不住落泪,自己从来不知道父亲对母亲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这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
孙沐瑶走到孙奕恒身边,轻声说道:“父亲,我母亲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孙奕恒起身坐好说道:“大夫说,你母亲时日不多了,也就这几天的事”
听到孙奕恒说的话,孙沐瑶差一点没站稳,还好身后的顾希言稳稳的扶住了。孙沐瑶深呼了一口说道:“父亲,我知道是谁给母亲的汤药里下的毒,我要告诉您,您会严惩吗”
见孙沐瑶这么肯定的口气,孙奕恒大概也猜到了下毒的人是了,沉默了一会后,孙奕恒笃定的说道:“瑶儿,你放心,我会给微微一个交代的,这几天你派人去盯紧那个下毒的人,别让她跑了”
有了孙奕恒的支持,孙沐瑶做起来事情也就方便了许多,走到床前和王雅薇说了几句话,便把这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孙奕恒。
顾希言一直把孙沐瑶送回了听雨轩,这一路上孙沐瑶一句话没有说,一回到听雨轩就派人去了怡景轩,其实就在暗卫影把李薇儿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盯着孙芷柔了。
顾希言就这么抱着一言不发的陪着孙沐瑶,直到孙沐瑶抬头看着顾希言说道:“你回府吧,我没事了”
顾希言蹲下身看着孙沐瑶说:“真的不要我陪着你了”孙沐瑶摇摇头,把顾希言拉起来,这是在自己屋里没事,这要被别人看见了,自己又得被人指指点点。
顾希言当然知道此事的孙沐瑶在想什么,笑着说道:“瑶儿,不用在我面前这么在意礼仪,我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孙沐瑶笑着说:“那你说来听听,我这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说对了有奖励”顾希言微微一笑说道:“男女平等,没有尊卑贵贱之分”
孙沐瑶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是没想到顾希言会这么了解自己,默默的拉起顾希言的手朝着府门口走,孙沐瑶看着顾希言的马车离开后,便回到玉笙居,因为真的是放心不下。
此时的怡景轩内,刚刚得到消息的孙芷柔,得意的和匆忙前来的程诚闲聊,程诚得意的笑着说道:“柔儿,这回是不是稳妥了”
孙芷柔喝了口茶,冷笑道:“只要把李薇儿那老奴推出去,父亲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毕竟我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您是他最宠爱的人”母女俩聊了一小会儿,程诚便起身回静尘轩,孙芷柔则派人去给左倾送信。
接到传信的左倾,嘴角漏出一抹阴笑,便把纸条放在香炉上烧掉了。
接下里的这段日子里,孙沐瑶把店里的生意交给斐乐出楚羽阳处理,除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斐乐也不会来打扰孙沐瑶。
王雅薇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清晨,一个小丫头正准备给王雅薇擦身的时候,发现王雅薇已经没有了气息,一声尖叫惊动了玉笙居所有的人,听到动静的孙沐瑶和孙奕恒赶忙跑进内室,孙沐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孙沐瑶都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哭,只是愣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王雅薇。
片刻之后,孙沐瑶强忍着泪水一声令下说道:“来人,去把怡景轩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放出去”
得到消息的顾希言,骑着马直奔丞相府,生怕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刚到丞相府门口就看见一对府卫兵朝着怡景轩的方向跑去,就知道这丫头已经派人把怡景轩围起来了。把马匹交给小厮,顾希言直奔玉笙居,已经院子就看见孙沐瑶一个人坐在台阶上,身边站着的四月也不敢言语,低头看着孙沐瑶,四月一抬头瞧见顾希言,像是看见了救星,赶忙跑过去说道:“小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顾希言走到孙沐瑶身边坐下,孙沐瑶感觉到身边做了个人,抽泣了一下鼻子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便把头靠在了顾希言的肩膀上,顾希言轻生的说道:“不去看伯母最后一眼”
听到顾希言说的这一句话,孙沐瑶再也绷不住了,在顾希言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顾希言,我娘没了,我不能一回府就找我娘了,再也不能了”一旁的四月见自家主子终于如释重负的哭了出来,也跟着不自己觉的哭起来,毕竟那是从小看自己长大的长辈。
用完早膳的孙芷柔看见自己院子被围了起来,便大吵大闹的要去见孙奕恒,其中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小姐,还请您回屋吧,大小姐下了死命令,不许怡景轩的任何人出去”孙芷柔见出去无望了,便气鼓鼓的回到了屋里。
三日后,孙沐瑶和孙奕恒把王雅薇安葬了龙盐城老宅的后山上,孙奕恒看着王雅薇的墓碑低声的说道:“我和你母亲从小就认识,那个时候你的外祖父和你的祖父还是当朝的丞相,也是世交,两家从小就给我俩定了亲,我俩到了成家的年纪也就顺利成章的成了亲,成亲后的第二年便有了你,也是那一年我入朝为官,为了巩固两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得已娶了程诚”
说到这,孙奕恒便没有再说下去,就算不说,孙沐瑶也知道接下里发生的事情,便轻声问道:“父亲,我小时候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顾希言微笑道:“没有,祖母很喜欢你,只是碍于面子不得已而已”就在这个时候尹氏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带着哭腔说道:“瑶儿,这些年苦了你了,祖母也是迫不得已啊”
听到尹氏的声音,孙沐瑶起身走了过去,抱住尹氏说道:“母亲,瑶儿明白”祖孙俩说开了话,安顿好一切,孙沐瑶和孙奕恒便动身回王城。
回王城的路上,孙奕恒看着王雅薇给自己留下的香囊说道:“瑶儿,等为父百年之后,把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孙沐瑶扭头看着孙奕恒问道:“父亲,这是您和母亲之间的约定吧”
孙奕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孙沐瑶接着说道:“父亲,回府后,我要让孙芷柔付出她应有的代价”孙奕恒没有继续说话,便是默认了孙沐瑶的话,摩挲这手中的香囊,仿佛看见那个在灯下为自己缝制香囊的佳人,自己这一生亏欠王雅薇太多了,这是最后能为王雅薇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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