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女人乱宫闱

第六章 青梅


    一
    果然不出姝儿所料,宁国公主在十天之后如期降临在姝儿的小院里。
    宁国公主四处打量了一下,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花树繁茂,亭台错落有致,不失为一个居住的好去处。
    倒也配得上郡主身份,宁国公主想。只是,如今,她只是个嫔妾,也太抬举了她。
    本来,那天看见姝儿身上那个惨状,宁国公主心里一软,有了几分内疚,打算以后好好对待姝儿,以求心上安慰,正在自以为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除去了一个强敌,还没来得及高兴,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贪心不足的可汗竟然连青梅那个丫头也不放过,好像还弄上了瘾,接连着两天,都招了那个丫头侍寝,弄得堂堂王后,和一个低贱的丫头共事一夫,真是气不过。
    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可汗正在兴头上,总不能再用同样的招数对付青梅吧,也太容易被发现了。再说,一个丫头,是不是值得下手,还是个问题。
    不过,作为王后,必要的提点还是可以有的。
    只要这狐媚的丫头知道惧怕,就有办法对付她。
    宁国公主端起了王后架子,带了一大群宫女耀武扬威来到了姝儿住处。
    这个小院,有个雅致的名字,叫做绿园。
    姝儿带着青梅,远远站在院门口,恭恭敬敬迎候王后大驾。
    宁国公主微笑着,走近姝儿,牵着她的手,说道:“听说妹妹得了顽疾,做姐姐的,特意来看看妹妹。妹妹可好些了?”
    姝儿挣脱了公主的手,说道:“姐姐还是提防些,怕传染了姐姐。罪过就大了。”
    公主笑道:“不妨事,咱们姐妹,姐姐还能嫌弃妹妹不成?”依旧牵了姝儿,一起走进屋里。众宫女窃窃私语,却不敢靠近姝儿,仿佛一靠近,就沾上了恶疾似的。
    看见王后丝毫不以为意,众人暗暗钦佩,真是姐妹情深,王后待姝夫人真是不错。
    到了门口,公主说道:“你们都在外面吧,我们姐妹说几句体己话。”
    众人依言侯在外面。
    宁国公主狠狠地剜了青梅一眼,青梅立即低下头,局促不安地把手里的手绢绞成了一条麻花,不敢和公主对视。
    公主轻轻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去。
    进得屋,公主松开了姝儿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姝儿知道,戏演完了。
    公主道:“这里没有外人,咱们用不着客气,姐姐我就实话实说。”
    姝儿立在一旁,说道:“姐姐可是为着青梅而来?”
    公主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明白。”
    姝儿给公主倒了一杯水,双手递上。
    公主接过去,看了她一眼,柔声说道:“妹妹受了委屈,姐姐心里过意不去。妹妹心里可是责怪姐姐?”
    姝儿说道:“姐姐言重了。姝儿非但不怪姐姐,还十分感激姐姐。”
    公主很是意外,有些疑惑地说:“我是不是听错了?”
    姝儿言辞诚恳,说道:“人各有志,若是可以选择,姝儿宁可选择这样。我很感激姐姐,绝非虚言。”
    公主细细审视了姝儿好大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知道,妹妹心高气傲,哪里看得上那个龌龊的东西。只是做姐姐的,痴长几岁,却知道,女人是不可以没有男人的。”
    姝儿道:“姐姐一定是放心不下青梅,可是姐姐,你想过没有,就算没有青梅,也会有别的女人,在姐姐没来之前,可汗不是还有好几个妾室吗?难道姐姐能阻止得了吗?”
    公主说道:“的确是有很多女人。可是自从有了我,可汗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们。”
    姝儿道:“那是因为可汗觉得姐姐还新鲜,就像青梅,不过是中人之姿,图个新鲜,过几天,可汗就对她淡了。姐姐美貌,远胜青梅,还是尊贵的公主,如今贵为王后,难道还怕她争了姐姐的宠吗?”
    公主低头思索,似有所动。
    姝儿继续说道:“青梅是我从小的伙伴,我希望姐姐能够宽容她,姝儿感激不尽。再说,青梅纵然分得几天宠,也决不会僭越姐姐,也总强胜她人。姐姐不怕可汗再有别的女人吗?姐姐若是宽容青梅,可汗会觉得姐姐有容人雅量,会更加爱护姐姐的。”
    姝儿一番话,公主觉得有些道理。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一个姿色平庸的丫头,总强过那些搔首弄姿的嫔妾们,还能翻到她头上去?不过新鲜几天罢了。
    宁国公主微笑着说道:“妹妹虽然年轻,懂得却多。你放心,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会责怪青梅的。不过,你也要时常提点,少使些妖媚功夫。”
    姝儿说道:“多谢姐姐。我知道怎么做。”
    公主站起身,说道:“你好生养着吧。这种毛病,除了难看些,痒痒些,倒没有其他不适。老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个黄花闺女,没尝过男人滋味,因此远离了那个厌物,未尝不是乐事。这女人啊,只要碰过男人,就像穿衣吃饭,就再也离不了了。”
    姝儿唯唯听着,不敢接言。心中却不屑地想道,一个丑陋的老男人,也值得这样?
    不过总算松口气,看样子,她暂时放过青梅了。
    公主出了门,姝儿随着她,相伴走到绿园门口。公主亲热地道:“好了,别送了,你身子不好,回去吧。”
    姝儿道了声:“姐姐好走。”
    公主瞧了瞧稍远些的青梅,说道:“你且过来。”
    青梅胆怯地走近,说道:“王后有什么吩咐?”
    公主冷冷地说:“你还知道我是王后?!”
    青梅战战兢兢地道:“奴婢虽然蠢笨无知,但还懂得高低贵贱,奴婢绝不敢不敬王后。”
    公主伸出一个手指,抬起青梅的下巴,鄙夷地说道:“一个低贱的丫头,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青梅紧张地动也不敢动。
    公主用手绢擦了擦手指,然后将手绢扔在地上,轻蔑地道:“碰你,我都嫌脏了手指头。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看上你?”
    公主扬长而去,青梅方才靠在墙上,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
    姝儿幽幽地说道:“你可明白她的来意了?”
    青梅道:“大约是为了我。”低下头来,说道:“可是我有什么法子?难道我敢违抗可汗吗?那个人,连我月事时,也不肯放过。”
    姝儿心里难过,低低地说道:“真是冤孽。”
    弯腰拾起公主丢在地上的手绢,默默无言。
    二
    隔了两天,青梅果然又被召去侍寝了。
    青梅略略梳妆,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清秀可爱的,加上年方少艾,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少女韵味,自然使可汗感到几分新鲜,几天不见,还有些挂念。
    可汗今天心情很好,坐在屋里,一副好暇以整的样子,等待着青梅到来。
    看见青梅进来,可汗笑着招手,说道:“来,陪我喝几杯。”
    青梅走近可汗,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几个精致的小菜。
    青梅说道:“奴婢一个丫头,怎敢与可汗共饮,可折杀奴婢了。”
    可汗道:“叫你喝你就喝,什么奴婢不奴婢的,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来,坐到我身边来。”可汗拍拍大腿。
    青梅只好在可汗旁边坐下。可汗一把拉过来,坐在腿上。
    可汗端起一杯酒,送到青梅嘴边,青梅只好喝下去。
    可汗看着青梅苦涩的样子,哈哈大笑。
    青梅说道:“奴婢不会喝酒,可汗定要勉强人。”半真半假,面带薄怒。
    可汗笑道:“看不出,你竟这般迷人。”说着,亲了一口,说道:“不如,本汗收你做妾,把那恶心人的女人赶出去,将这绿园赏给你住,如何?”
    青梅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不可。青梅自小便是小姐婢女,怎可一时得意,凌驾于主子之上?可汗若是要置青梅于不义之地,青梅不如死了的好。”
    可汗见她着急,笑道:“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一想起那个女人,本汗就食不知味,好好一个绿园,让她白白糟蹋了。”
    青梅说道:“小姐是个可怜人,还望可汗寻个好医官,为她诊治,倘若好了,不是可以侍候可汗吗?”
    可汗摇摇头道:“本汗再也不想见她了。倒是你,过几天随我出去一趟吧。”
    青梅道:“可汗要带我到哪里去?”
    可汗道:“色楞格河畔的富贵城,有一些事,需要本汗亲自去处理一下,这一去,得半个月,不带个女人怎么行?”可汗用力拧了青梅的脸一下,随即凑上嘴来。
    青梅胡乱任他轻薄一回,面带担忧说道:“可汗怎么不带王后去?您这不是害死我吗?青梅区区贱婢,还不被王后打死?”
    可汗道:“她敢?身为王后,宫中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处理,她去不得。”
    青梅忧心忡忡,想起王后的威严,不寒而栗。还待要说什么,被可汗将一杯酒堵住了嘴巴,灌了下去。
    可汗连干几杯,渐渐酒意上来,说话也不利落起来。
    青梅说道:“别喝了,要醉了。”
    可汗摇摇晃晃地从枕下摸出一个小药丸,说道:“醉了不要紧,有了它,本汗让你逍遥做神仙。”说着,就着酒,将那个小药丸吞下肚。
    青梅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可汗神秘地笑笑,说道:“不告诉你。这是我向王后讨来的好东西。”
    青梅扶着可汗上床,服侍他脱衣。
    须倾,可汗象发了情的野兽一般,面色潮红,双眼圆睁,嚎叫着,将青梅压在身下。
    青梅吃了一惊,这情形,就像初次强暴她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可汗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言温语,粗暴地,一次次进入青梅,青梅渐渐意识迷乱,沉浸在巨大的快感中。
    这一次,可汗竟是没有片刻歇息,膨胀的欲望使他身不由己,他几度想停下来稍作休息,但是胸中的火焰似乎要融化了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想要征服。
    青梅已经软做一团泥,她想象不出,一个六十岁的男人,会有这样惊人的体力。忽然,她想到了,那个药丸,一定是那个药丸的缘故,那一定是王后给他的催情药。
    两个时辰过去了,可汗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青梅惊慌起来。这样做,是要出人命的。她用力推开可汗,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可汗一口鲜血喷出来,昏了过去。
    青梅顾不得擦拭脸上的血迹,惊慌失措地大喊:“快来人啊,可汗不好了。”
    三
    总管顿莫贺一阵手忙脚乱,吩咐侍者请医官,请王后,就连住在宫外的叶护太子也闻讯赶来了。
    经过医官一番诊治,可汗终于慢慢地醒来了。
    宁国公主哭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倘若可汗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今后依靠何人?”口里说着这话时,眼睛却是瞟了叶护一眼。
    叶护一颗心全在父亲身上,哪里顾得上看她。
    可汗虽然醒来,但是极度虚弱,说不出话来,只好闭上眼睛,慢慢养神。
    宁国公主看见跪在一旁,哭成泪人的青梅,怒从心头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骂道:“都是你这淫荡的贱婢,如今闯下这样大祸,还有脸在这里哭?来人,将她带下去好好修理,容本宫稍后亲自处置她。”
    青梅哭着说道:“王后饶命。不关我事啊。”
    侍卫不容分说,上前将青梅拖了下去。
    众人有些奇怪,听闻姝夫人身患恶疾,可汗就宠幸了她的侍女,甚至因此还冷落了王后,只道这侍女如何美貌,原来只是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及不上王后半分姿容,也不知道可汗什么眼光。
    医官说道:“可汗已没甚么大碍了,下官已经开好了药,只需按时服用,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复原了。”
    叶护说道:“咱们都到外面去,别吵到父汗休息。”
    众人纷纷退到外屋。
    叶护问道:“葛医官,据你看来,父汗因何突然发病?”
    宁国公主恨恨地说道:还不是那个狐媚的贱婢,勾引可汗,使得可汗气力不支,因此损害了龙体。”
    葛医官说道:“王后所说,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依微臣看来,想必还有其他缘由。可汗先前喝了冷酒,不知是遇了什么热物,冷热相交,再加上行房激烈,所以才有今日之恙。幸喜不算严重,王后可以放心。”
    宁国公主心里一惊,难道,是这老家伙又服用了春药?那次见他不中用,偶然给了他一颗,谁知他倒尝到了甜头,死乞白赖,缠着她,她只好又给了他两颗。原来,他拿了这个,去和这小妖精作乐,还险些送了性命。
    宁国公主不敢说出药丸的事,怕连累到自己,连忙说道:“既然无碍,本宫也就放心了。可汗身体,还望医官大人费心,”
    葛医官唯唯说道:“下官职责所在,理当效力。”
    公主说道:“本宫在这里守着。你们都先下去吧,随时听命。”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人退下。屋里一片寂静,就连碧儿也生怕惹了公主不高兴,悄悄躲了出去。
    公主疲惫地靠在桌上,心烦意乱。
    万一今天这老可汗归西,自己岂不是又做了寡妇?老家伙死就死了,若是这样半死不活的,可怎么好。
    公主叹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是命硬克夫?
    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王后莫要悲伤,一切有我为你做主。”
    宁国公主惊异地抬起头来,发现,叶护太子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没走?”公主抑制不住喜悦的眼神。
    叶护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后不是担心没有依靠么?”
    宁国公主心领神会,莞尔一笑道:“是啊,本宫年纪轻轻,若是可汗不测,在这故国万里之外,怎生是好?”
    叶护慢慢走近她,以一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难道王后没听说过我们回纥的继婚制吗?”
    宁国公主迎着他的眼睛,几分挑逗的意味,望着眼前年轻的男人,佯作不知地说道:“什么是继婚制啊?”
    叶护眼神有些迷离,这样娇艳的面容,这样娇艳的女人,这样娇艳的红唇,这样近距离的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得。他走上前,将嘴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说,父汗若是死了,你就是我的女人。”
    宁国公主心里一颤。
    叶护那具有男性气息的呼吸痒痒的,扑在宁国公主腮边,他的话语里,带着十二分的诱惑,使得宁国公主一阵心乱。
    公主是个中老手,自然懂得叶护的意思。
    叶护的手,有意无意地碰了下公主高高隆起的胸部一下。
    宁国公主微微转脸,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种暧昧的味道。
    忽然,屋里传来可汗一阵激烈的咳嗽声。
    几乎要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立即分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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