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初上

第30章


拉起我合坐上一匹马,马上并没有马鞍,为了防止滑下去,我用力地揽住白眼狼的腰,在他耳边喊道:“你驾马,把剑给我,我来护后面!”
    他顿了一下,单手拉扯着缰绳,顺手挥掉几个扑上来的黑衣人。看他似乎没明白我意思,我解释道:“你先洒一片针放到前面的,再全力驾马,我拿剑刚好护后面!”
    他这才点点头,我接过递来的剑,只听到他说了一句:“抱紧了!”马就跟抽了风似的拼命向前跑去,马上颠簸的厉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手,我只好紧紧抱住白眼狼的腰,视线飞过去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约持续了半个多钟头,马才脱了力的停了下来。几乎在我们下来的同一时刻,马就翻身倒在了雪地中,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心下奇怪,仔细一看,马的头部插着数根银针。伸手欲帮它拔下来,白眼狼在身后轻道:“现在不能拔,要拔的话必须等上半刻钟,不过这匹马也废了~”心里五味杂陈:明知道这是形势所迫,可还是有些不忍。明知道这份同情比起刚血腥的场面来有些矫情,可……唉……几番调适,我长吁了口气,转头看着白眼狼,有些犹豫道:“我们……能不能等上半刻钟?”不安地低下头,这个想法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是愚蠢的,毕竟后面还有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来,就算等上半刻钟拔下针,这匹马还是匹废马,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弃马离开,可看着马儿忽闪着的黑亮眼睛里透出深深的绝望时,我就是下不了狠心抬脚……
    白眼狼看了我良久,走过来拉了拉我的披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我站在一旁。老天开眼,半刻钟后追兵依旧没有踪影。白眼狼轻轻取下银针,马儿微微地了几声,踉跄了几下后站了起来。
    我惊喜地拉着白眼狼的衣袖,他侧眸淡声道:“废了是说它以后不能负重长跑,正常的行走和小跑还是可以的。”
    我点点头满心欢喜,摸了摸马鼻子,笑道:“恭喜你,以后自由了~有时候平凡反而是种幸福,有句话不是说嘛,能力越强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边说着边拆下了缰绳,马儿好像听懂了似的,在我身上磨蹭了几下后便小踏步的离开了……
    白眼狼拉过还在出神的我,边走边道:“天色不早了,这里离龙渲山很近,待会儿我们只要找家农舍投宿一晚即可。”
    在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走着,忽然想到,“暴……莫常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白眼狼楞了一下,紧接着摇摇头,“放心,他稍后便会来找我们。”
    赶在天黑前,我们终于到了龙渲山底。依山零落着大大小小的房屋,屋顶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在雪地上洒下星星点点,为寒冷的夜晚带了丝丝暖意。
    我们敲响一间农舍的房门,开门迎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到我们并不意外,热情地招呼我们进了屋。通过谈话我才了解到原来龙渲山每年都有很多人来,投宿农舍的也多,渐渐的山民就习以为常了,不少山民还特意加盖房屋,当起了简易客栈。我们投宿的刚好是个简易客栈,中年夫妇膝下还有个女儿,年纪与我现在的身体年龄相当。圆圆的苹果脸忽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让我联想起了小鸟,对她的印象自然好了起来。
    她好奇地来回打量我和白眼狼,看到我们握在一起的手时,掩嘴娇笑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呀?”中年妇人立刻横了她一眼,赔笑道:“两位客人别介意,我家闺女雪雁从小野惯了,说话总是没个方寸!”
    雪雁不满地嘟起嘴,嚷道:“娘老在外人面前这么亏女儿,女儿以后嫁不出去也是怨的娘你!”
    我笑了笑,解释道:“大娘别怪雪雁了,好奇是正常的。这位是我新婚不久的夫君,知道我爱看雪,特地带我来龙渲山赏雪的~”白眼狼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抿嘴笑了笑。
    “看看,人家跟你差不多大,已经许了夫君了,你再疯下去,早晚没人要!”中年妇人点了点雪雁的脑袋,虽是微斥,眼里却充满疼爱。
    雪雁转了转眼珠,对着我问:“你家夫君怎么老戴着个斗笠啊?”
    “雪雁!怎么又没规矩了!”中年妇人拔高声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转过脸对我们歉意的笑着,眼里却也透着好奇和探究。
    “我夫君身体不适,不能吹太久的风,斗笠是用来遮风的。大娘,请问房间在哪?赶了一天的路,我们都有些乏了……”再待下去,这位好奇心旺盛的雪雁姑娘不知道还会问多久!
    此时,中年大叔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听到我的话,忙说:“客人里面请,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热水我都已经搁在房间内,两位赶紧休息去吧~”
    我点点头,谢道:“劳烦大叔了~”
第1卷 第四十八章
    中年大叔领着我们进了里屋,一看就知道是加盖出来的的房间。跟前面的屋子中间还隔了一个走廊的宽度,中年大叔边走边说:“两位客人,山里人家本就简陋,住的就稍微差了些。不过今天你们有口福了,前两日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进山打来些野味,每家分了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
    我趁机问道:“大叔,我看这里天气恶劣,还好上山吗?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想上山赏赏雪景呢~”
    中年大叔朗笑道:“这山当然是可以上的,我们这些山民世世代代都是靠进山打猎为生。山要进不了,那我们不就活不下去了。不过体质不好的人最好不要上,山里极为寒冷,不时还会下暴雪。两位千万别为了赏雪不顾身子地冒然进山,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我忙点头称是,说谈间便到了门口,中年大叔吩咐了句“有事尽管叫我”就离开了。
    一进屋,迎面扑来一股奇特的味,桌上摆着几道小菜,香味就是从中间的大碗中散发出来的。拉着白眼狼进屋后我转身关好门,迫不及待地坐到桌边,招呼着白眼狼快来吃,可半天都没动静。回头一看,白眼狼还是立在门边不动,“怎么啦?”我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拉拉他。
    他身子一软,直接向地面倒了下去,我慌忙间想扯住他,可冲劲实在太大,连带着我也往地面倒去,眼看着他的脸就要直接砸地上了,我急速扭转身子,仰面接过他肩膀,“砰——”身体砸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我急忙掀开白眼狼的斗笠。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虚汗,牙齿紧咬着嘴唇,挤压至发白的唇上渗出细密的血丝。他浑身冰凉,寒气透过衣服直接感染到我身上。暴力狂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他说过,白眼狼不能受凉!
    应是刚等在雪地中受了凉,我内疚的想着,一边费力地撑起他身子来,他似乎已然失去了意识,任凭我怎么搬弄翻转,犊毫没有反应。
    拖着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对着昏迷不醒的白眼狼,我开始担心,开始害怕,脑中翻来覆去地响着一句话:“万一他醒不过来怎么办!”,恐慌无助在我心里如黑洞般开始扩展放大,离床短短几米之路在我眼里变得遥远漫长。
    好不容易地将他拖到床上,稳了稳心神,我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隔了好久,我才依稀听到他缓慢却而有力的心跳声,我身体一软,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几许。
    回身打来一盆热水,我湿了一条毛巾拧干,轻轻擦着白眼狼满脸的虚汗。手指划过他的颈边,顺带着摸了摸他衣领内侧,果然里衣也被虚汗渗湿了。
    拿着毛巾一脸苦恼地看着他,是脱还是不脱呢?心中自我解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他。”可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窃笑,把毛巾扔进热水中继续泡着。我低子凑近调戏道:“那个……美人夫君啊~不介意的话,娘子帮你更衣喽~”
    白眼狼紧闭的眼皮动了动,双闷乎不满地皱了起来。我仔细地看了下,他依然没有转醒的样子。下定决心,开始动手。我脱衣的神速和熟练更超乎自己的预料,以前常看书上写古代服装的复杂,不易脱穿。一些不幸穿到富贵人家的穿越友人们也抱怨,因不会穿衣或是不会服侍人脱衣而被人嘲笑之类的,不过也有的幸运儿因这个独特之处被王爷公子们觉得可爱纯真,进而爱到死去活来,直至生死相许……我纳闷地看着手中轻易解下的衣服,再次怀疑难道我彻彻底底的就是个天才型的采花贼。
    抛开脑中的乱七八糟,担心白眼狼再次受凉,我拧出热毛巾快速地擦着他的身体,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美色了。犹豫了下我还是没脱裤子,只是用热毛巾捂了捂他冰冷的双脚。
    一通忙乎后,白眼狼的脸色终于有点好转。我也换了盆热水自己清洗了一番,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不久前还异香扑鼻的野味变得有点腥而无法下口,我将就着吃了些小菜稍稍填了下肚子。回到床前,摸了摸白眼狼的额头还是冰冷冰冷的,虚汗倒是没有再出。我将床上的棉被全盖在他身上仍是没有多大的效果,我长叹:电视里经典到俗烂的情节——人体保温器,即将在我身上上演。
    反正也不是没抱过,我脱下外衣鞋子翻身上床,钻进被窝刚要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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