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初上

第38章


我眨眨眼,脑中蓬勃而出“扑倒他!扑倒!扑倒!”双手还是拉起他的衣襟合上,低下脑袋叹道:“你……你刚醒来……休息……要紧……这个……还是……等你好了……”
    “娘子是在担心为夫的身子不行吗?”他凑过脸,尚未系好的衣襟再次敞开在我眼皮底下,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凉风灌入,我这才发现我也好不到哪去,腰带早被抽去,前襟大开着,露出我自制简陋的小背心。不动声色地拉拉衣服,我干咳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单手按住我拉衣服的手,一只手勾起背心上的肩带,呼吸喷在我脸上,“那娘子你是何意?为夫现在身体很好,不信……你摸摸~”他拉起我的手伸向他的腰下,翘起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脑中纠结:这个便宜该不该占?一方叫嚣着:不占白不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谁不窄是笨蛋!另一方念叨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想想你的美好计划,这个时候生米煮熟了,你费劲倒腾的一切就没意思了!
    想起我满手的窟窿眼,闭着眼我毅然决然地抽回手,迅速地系好我的衣服,再火速地拉好他的衣襟,心中念佛,嘴中安抚:“不行!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天寒地冻的你禁不起这个折腾,还是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偷偷开起眼缝,白眼狼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发(貌似是我的),却极为准确地在我偷瞄时看向我,唇间挂起淡淡的笑意,身体忽地倒向我,头枕在我双腿上,闭起眼拉了拉我头发道:“娘子既然不愿意,为夫怎会勉强~”我不禁大松了口气,他不满地睁开眼,揪着我的头发不由地拉紧,我痛的抽气出声,他松开手指,负气道:“为夫就这么让娘子不满意吗?”我连忙摇头,暂时停用语言功能,生怕说一句错一句。他缓缓闭起眼,没一会儿再次睁开盯着我,直盯得我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时才缓缓合上,淡淡飘出:“以后只有我可以睡这里~”
    愣了一会儿,恍然领悟,笑意从心底漫出,不由地想起可怜的二师兄~
第2卷 第六十一章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两只眼睛狠狠地盯住我,视线越来越犀利让人无法忽视。费力地半睁开眼,暴力狂正立在我上方瞪圆着双眼怒视着我。腿上已没了重压,我正躺在长毯上,看看四周,发现白眼狼已不在屋内,急忙半坐起身看向暴力狂,他鼻子哼哼气,扭头转向一边。
    松了一口气,我复又躺下闭眼继续睡,外面的天色都还没亮,抓紧补补眠。暴力狂见我再次躺下,按耐不住咬牙道:“我就知道你不可靠,表面装着一副多关心主子的样子,现在主子不在,你倒还是睡的安稳!”
    原以为他对我有点好感了,这会儿怎么又折回原点了,我叹气道:“别说我,你不也安稳地坐在这儿烤火吗?难道你也是做表面一套?”
    “胡说!那是因为我知道主子是去干嘛……”暴力狂急着解释。
    我双手一摊,说:“这就对了!你都不担心,我还担心什么?”心里估摸着白眼狼许是解决人生三急了,不然不会不让暴力狂跟着。
    暴力狂一愣却又没话可说,气呼呼地转过身子背着我坐下。我继续闭上眼,支起耳朵细细听起动静来,没过一会儿,门“吱呀”响了一声后,就听到暴力狂急忙起身的声音,应是他回来了。
    两人并没有谈话,只感到身边一股凉气袭来,白眼狼坐在了我身边。忍了忍继续装睡,耳边传来低语:“还装呢?”凉凉的手指贴上我眼皮。
    嬉笑着睁开眼,眼前模糊一片,仿若有层白纸贴在了上面,晃晃头伸手揉了揉,视线才慢慢清晰起来,“眼睛睡迷糊了?”白眼狼柔声问道。
    “恩。”我点点头,“现在好了~”看看他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暴力狂起身取来雪水烧着,侧着身子一脸的不高兴,哀怨地像失宠的妃子。
    白眼狼低下头,执起胸前的坠子,来回细看了良久,抬头吟笑:“这个……算消儿的定情信物吗?”
    我呆住,忽然想起澐铯当初艘时的情景,现在想来,貌似这算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尴尬地笑了笑,怎么着也不能把澐铯的定情信物再送来给白眼狼当定情信物,这么一来,岂不是他俩定情了,还有我什么事!
    我连忙摇头,说:“这个……是别人艘的。不好拿来当定情之物,只能算礼物……”
    前额的碎发落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放下手中的坠子,低沉道:“恩,天色尚早,消儿你再睡一会儿吧~”
    感觉到白眼狼好像有些不高兴,想解释却又觉得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只好“恩”了一声继续躺下睡觉,心里盘算着怎么着也得再找个定情信物……
    天一亮我就自动醒了,白眼狼还坐在我旁边,直愣愣地盯着手中的坠子,陷入沉思。我悄悄地爬起身,用暴力狂烧好的热水清洗着,心里琢磨怎么开口说出去的事儿。
    “消儿,你不是说要去抓野兔给我吃吗?”白眼狼手里把玩着坠子,一只手撑着头,漫不经心看着坠子说道。
    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平静如常,我反而有些心虚。看我半天不答话,他掀起耷拉着的眼皮斜眸过来,似是有些不解我的沉默。
    我收回神,笑道:“对哦!差点忘了~那我今天就去抓一个大野兔送你,雪白雪白的那种,当定情信物怎么样?”
    他微微笑了笑,握住手中的坠子,随口应道:“好啊~”
    一路都在想着临走前白眼狼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直到脑袋碰上一枝树丫才停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梅林了,被我撞到的梅枝摇晃了几下,深红色的花苞零星滚落到地上,梅香随着摆动扑鼻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精神也为之一阵。
    顺手折下一枝,暂时抛开心中的疑云,我快步地走进屋内加紧缝起嫁衣来,剩下的本来就不多,不到两个小时就基本完工了。只求速度的结果是手工惨不忍睹,想到白眼狼极其挑剔的性格,不禁涌起一份担忧。我平摊两件嫁衣并排放在床上,自我安慰至少远看还凑合~
    直起身子撑个懒腰,眼睛扫到放在一边的梅枝。脑筋一转,忽然想到可以做个木簪当定情信物,本来男生束发用的簪子就很简单,不用过多的雕刻细磨。
    兴冲冲地跑进梅林,仔细搜寻了一番,折下一根比较粗的梅枝,屋后的厨房就有把菜刀,虽是长期不用,但没挨到水没生锈,锋利度依然还在。削去外面的树皮,里面竟也是乌黑一片,心中暗自称奇,但这会儿也没空细想,专心的做了起来。虽是简单,却也花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削成扁平头宽脚细的形状后,双手已经磨出数个水泡了。成型的簪子看着还是有些粗糙,疙疙瘩瘩地很不平整,可也只有这个程度了。外面的天色已是昏暗一片,赶紧收拾了一番后,我急急地往回赶。
    回到小屋时,白眼狼和暴力狂正围坐在火堆边,看到我推门进来,白眼狼抬起头,上下打量了番,目光慢慢转向火堆,说:“我的定情信物呢?没抓到吗?”
    我看了看空空的两只手,暗自叫糟,这一天只顾着做嫁衣和簪子,野兔的事早给丢一边了,愣在了原地正想着怎么解释,他接着说道:“过来烤烤吧,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早该凉了~”
    应声走了过去,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走到白眼狼面前时,他伸手准备拉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手上的水泡贼大一个,这一摸不就拆穿了。他愣了愣,半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我手脏……怕给你弄脏了!”咬着嘴巴,解释着。
    “我何时嫌过你脏?”他淡淡地吐出一句,再次伸手拉住我,咬牙忍住疼痛,我硬着头皮不作声地坐下,他拉的极为用力,几乎拉住手时水泡就破了,手心一片濡湿。他蹙起眉头,欲松手看看,我连忙拉住不让他松手,心里倒抽气,嘴上不满道:“看吧,手心有些汗你就嫌弃了~”
    紧了紧手,我笑着岔开话题说:“你手终于暖和了~等龙渲果结果了你就可以完全好了~”
    他轻轻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似乎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手心传来的刺痛让我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他诧异地摇了摇我的手,我才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我问道。
    “你不用找龙渲草了吗?明天龙渲果就结果了,我想等摘下龙渲果后陪你去找。”他重复着,顺手扯了下我耳朵,佯怒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摸了摸被发烫的耳垂,我摇头说:“不用找了,根本没……想找,只是听人说过,好奇而已。”硬生生地掰了回去,差点又漏嘴了。
    他没再多问,继续看着火堆。我忽然惊叫道:“你是说,明天龙渲果就结果啦?!”
    暴力狂哼了一声,在旁凉凉地说:“主子说了好半天了,你才反应过来~”语气透着鄙夷。
    懒得和他计较,我兴奋地摇着白眼狼的手,笑道:“你是说真的吗?龙渲果明天就结果了,你明天就可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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