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的追夫计划

第四章 情香楼


“月芽儿,你给我滚出来!”男人的咆哮响彻整个飞鹰堡。
    “爷,您有何吩咐?”始作俑者丝毫不为他喷火的双眼所动,依旧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
    “这是你放在我床上的吗?”他怒吼的声音简直可以媲美火车汽笛了,她心想。
    掏了掏可怜的耳朵,瞄了瞄他手上的东西,她睁大无辜的双眼转向他:“是我呀,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他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什么鬼东西?还竟敢问我喜不喜欢?”
    “这不是弄来的,是我自己做的!”她着急地摆摆手澄清。
    “那我再请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该死的鬼东西,还把它放到我房里呢?”低沉的语气是暴风雨的前兆。
    “现在这鬼天气这么热,我特意给你做的清凉睡衣呀。”她给他一个你白痴的眼神。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忍住想杀人的冲动:“限你马上带上你的什么鬼睡衣一起离开这里,否则我一定把你扔出鹰园!”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呃?看样子是真生气了,真是没品味,月芽儿冲他的背影扮个鬼脸,捡起他扔下的睡衣叹息。
    看来他不喜欢她为他做的爱心睡衣了,枉她辛苦了好几个晚上才做出来的,不就是一件清凉的无袖衫嘛,她还特地改成了现代的两件套款式,这样会比较舒服点呀,他居然反应这么大,古人还真是迂腐!她在现代主修的还是服装设计呢!
    整理好小小受伤的心灵,革命尚未胜利,同志仍需努力呀。
    “爷,您这是去哪里呀?”小跟屁虫发出今天的第N个问题,而且还是同一个。
    毫无意外,回答她的还是一个酷酷的眼神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可丝毫没有伤心难过的神色,仍旧笑嘻嘻地跟在后面转悠。
    对于这个情形,紫衣和青衣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只能第N次翻了个白眼。
    对于这个小妮子的烦人神功及脸皮之厚,他们也都算是钦佩了,但最让他们意外的是堡主由初时的暴跳如雷对她来说完全无效后,不但没有把这只烦人的小苍蝇直接拍死,还任由她追在后面跟进跟出,用那种连他们都觉得恶心的语气和眼神对着他?
    奇怪了,要依主子往日的脾气,不把她扔出去才怪。
    一连几日,月芽儿都毫不气馁地缠着风毅然……当然,除了睡觉和上茅房之外,就连他去城里的各处打理生意上的事也是寸步不离。
    风毅然处理帐目时,她就在一边看着他,一脸腻笑,看得他实在忍不住恶狠狠地瞪她两眼,她再不怕死地笑眯眯端碗茶过来供他“降火”?
    就连风毅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任由她跟着他?明明自己最讨厌女人过于缠人的,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而她……
    唉,算了,反正他的怒火已经对她完全不管用了,只要她不太过分,就由着她去吧,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爷,今儿个咱们去哪?”打不死的苍蝇再次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他突然停下来,让月芽儿一个不察差点没把鼻子都撞歪了:“爷,您干嘛停下来?”
    他转过身来,一改往日的黑口黑面,邪笑着看向她:“今儿个我要去情香楼!”
    “情香楼?”她歪着头想了想:“这几天都没去过哩,那里的东西很好吃吗?那我也去好不好?”
    扑通一声,是青衣一头栽倒在地的声音,这个青衣走个路都这么不小心,还说是武林高手?看来现在江湖上骗吃骗喝的人真是太多了。
    月芽儿摇摇头,一脸不屑。
    风毅然突然咧开薄唇轻笑,他也会笑?
    但月芽儿却直觉他笑得很恶劣:“情香楼不是什么酒楼,是青楼,所以那里是不招待女客的!”
    说完看着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小脸,留下在原地磨牙的月芽儿,狂笑着扬长而去。
    青衣和紫衣面面相覰,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苟言笑的堡主吗?
    不甘心哪不甘心!
    月芽儿气得直跺脚,虽然现代没有什么青楼,但她好歹也看过电视小说,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风毅然竟然去那种地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是去品菜的!真是气死她了,枉她还把他当成这个时代难得的好男人呢。
    突然,她眼珠子一转,莫非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把她给甩了?哼,想甩她?没这么容易!摸了摸头,她计上心来,转身向着堡内飞奔而去。
    情香楼,南州城最大最高级的青楼,到这里来的人非富即贵。
    坐在二楼的风毅然一边看着楼下的载歌载舞,一边饮尽身边美人递过来的美酒,脑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那璀璨的眸子,这下她总没法子再缠着他了吧?
    从小看着父亲对母亲的薄幸,自从娶回二娘后,他对母亲就漠不关心了,而母亲只有终日以泪洗面。
    所以从来对于女人,他向来只有需要没有感情。
    那个月芽儿,她虽然身份特别,但他也没打算就让她靠近他向来冰冷的心。她最近无端的转变也引起了他高度的兴趣,这段时间他暗地里调查。过她,从那次落水后,她突然就从胆小如鼠突然变得生龙活虎;更奇怪的是,从前她对自己敬而远之,最近却突然好像对他有了兴趣;她从小在飞鹰堡长大,堡中所有人都知道她从未有读书识字,但现在她却能吟诗做赋也会写字看帐。
    总之,她身上的疑点真是太多了,她到底是谁?为何跟月芽儿的长相一模一样?如果她不是月芽儿,那潜伏在飞鹰堡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不管怎么样,对于她的来意和她的小把戏,他决定拭目以待。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又转为沉寂。
    幽幽的琴音传来,轻扬的歌声起处如珠落玉盘:“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风毅然蓦地一震,回首看向那高台上正轻声吟唱的女子,绝色的容颜风姿绰约,这天姿国色当然不会是她,但这幽怨的曲子他绝不可能听错。
    难道……
    一曲唱罢,余音缭绕,满场掌声雷动,惜惜起身冲台下微微一福,轻移莲步走下高台。
    刚行至长廊,一个浑身充满霸气的男子突然拦住她:“姑娘,在下有一事想请教。”
    “公子请讲。”
    “敢问姑娘刚刚那首曲子跟何人所学?”
    惜惜抿嘴一笑,侧身相让:“公子请随我来。”
    他挑了挑眉毛,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她轻笑道:“刚刚有两位公子教会了惜惜这首曲子,然后跟惜惜说如果有人问刚才的你问的问题就将此人带去见他们。”
    两位公子?
    风毅然心中生疑,也不再多问,跟着这位惜惜姑娘行至一处厢房前。
    惜惜立于门口轻声唤道:“公子,您等的人已经来了。”
    门内人并未答言,只轻轻一击掌。
    惜惜推开那虚掩的房门走入,房内布置素净优雅,看得出来主人的修养不俗,房中圆桌上正燃点着香味淡雅的香料,旁边矮几上还摆着一台古琴。
    风毅然也移步跟在后面走了进去,低沉的俊脸却在看到房中端坐的人时愣住了。
    房内那古琴后并排坐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素净白色长衫衬得他丰神俊朗,另一人身着一身水蓝色衣衫,轻摇着手中的一把折扇,含笑扬起的脸上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促狭地看向他。
    他缓步走向琴后执扇之人:“看来还真是没什么事能难倒你呀,你是怎么样说服我这从不进青楼的弟弟的呢?”
    眼神一直未落在另一白衣俊美男子身上,语气也显得相当温柔,但那白衣男子却已低下头来,似是有点怕他。
    那蓝衫执扇的当然是女扮男装的月芽儿了,至于怎么把风悠然拉过来嘛……这她可不打算告诉风毅然。
    她无视那杀人的眼光,故做惊奇地道:“这里本来就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你能来为何我们不能来?”
    他咬牙瞪着她:“你……你竟敢到这里来?还把悠然也带来!”
    她再也忍不住笑得弯了腰。
    风悠然站起身来:“大哥,我们坐下再谈吧,我们本就是来找你的,月芽儿还跟我打赌用这招可以把你引来。”
    一听这话,风毅然那黝黑的眸中怒意更炽:“月芽儿,不想我扭断你脖子的话,马上给我滚回去!”
    她嘟着小嘴拉起风悠然向门外走去:“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让你一个人得花柳去!心里再补一句。
    行至门口时突然回过头来冲他嫣然一笑:“不过,下次再见到我穿男装的时候最好叫我苏子轩。”
    说完聪明地马上溜之大吉,果然,身后传来暴火龙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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