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之1995

    苏杭来到楼上客厅，第一眼先看到两个年轻姑娘，都是挺水灵的模样，一人捧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正坐在壁炉前小心擦拭烘干。
    见到某个少年，两女立刻起身，浅蓝毛衣的一个是怯怯地打量，另外一个穿黑白条纹毛衣的姑娘带着跃跃欲试地主动开口：“苏杭，我……我们是洪绫姐喊来的。”
    苏杭想起洪绫所说在市职高挑中的两个，只是应了声，示意两女继续，转向一旁书房。
    辛雯本来正在窗边桌前刻章，见少年进门，连忙也是起身：“你回来了？”
    “嗯，你坐，”苏杭说着，看了眼印床上的一枚雪花冻，问道：“今天完成几枚了？”
    “三个，”辛雯听话坐下，给出一个答案，又有些心虚：“昨晚设计好的那个图章……刻了一上午。”
    说着却是从前面一堆工具材料中取出两枚，送到少年面前让他检查。
    苏杭拿起一枚半尺长带蓝色星点的青田蓝星石，沾了印泥查看效果，一边左右看看，问道：“那枚图章呢？”
    昨晚睡前当消遣设计了一枚，还是【打酱油】主题，却是漫画风格的图绘。
    内容是一个少年手持棍棒追打一瓶奔跑的酱油，而且，‘追打少年’和‘酱油瓶子’两种元素，还构成了一个有趣的‘打’字。
    苏杭提供想法，都有美术功底的夏兰和辛雯设计了好几版，才算让苏杭满意。
    为了让细节更加生动，今天早上，苏杭还亲自挑选了一枚印面5厘米见方的巴林福黄石大料。
    辛雯听少年问起，伸手拿过一旁笔记本翻开，找出夹在其中的一页印文递过来道：“这是刻好的效果，刚刚……那位客人很喜欢，连带那枚【正青春人在天涯】一起拿走了，还有那枚【干姐姐】，也被拿走了。”
    苏杭拿起看了眼印文效果，很是满意，说道：“我得去要过来，这个我也很喜欢，可不能随便给别人。”
    辛雯微微点着头，显然也是赞同，还说道：“那个，婉婉，刚刚也追着她要呢。”
    苏杭放下手中印文，见女子又拿起刻刀，说道：“这枚刻完就歇了吧，你手这么好看，磨出茧子可就煞风景了。”
    辛雯嗯了声，一双白皙小手明显朝袖子里缩了一小下，脑袋也开始低垂。
    苏杭注意到辛雯迅速红润起来的脸色，伸手过去捉了捉女子下巴：“这种害羞状态也要保持啊，就喜欢伱这种反差，像个小姑娘一样，嗯……才注意到，你身上挺香的，什么味道？”
    辛雯微微晃动脑袋，没能甩开少年大手，只是轻轻道：“午饭后洗了头，就是……一般的洗发水。”
    “哦，看来还是人的缘故。”
    被夸奖了。
    辛雯搭在印床上的两只小手颤颤的，不好意思再说。
    还有事情，苏杭没有过多继续，很快收手，出门向西边走去。
    来到自己房间，没人，便转向楼梯。
    阁楼内灯光通亮。
    西边这间没人，苏杭向内走去，路过中间这段，只见甘欣坐在南边天窗下的长桌旁，正在从一封信上拆下邮票，旁边还放着一叠，桌边地面上还有一整麻袋。
    应该是今天又送来的。
    然后，北边的储物架间，还有某个女司机，正笔挺地立在那里，手里是一本集邮册，安静而专注。
    苏杭对显然不乐意与另外几个妮子嬉闹的两女点了下头，刚刚走进最里间，就听到葛蕾蕾的一惊一乍：“哇，竟然……这……”
    同时还有轻微的古怪声音传来。
    穿过几排柜子，苏杭来到东北角，这边算是一个用于消遣娱乐的小角落，放着一整套家庭影院，核心是一台32寸索尼纯平彩电，另外还有录像机、VCD和游戏机等等。
    角落后面的柜子里，都是各种录像带。
    再就是，因为阁楼挑高不够，这边没有椅子，只铺了5厘米厚的海绵垫，以及一些靠枕、几只毛绒玩具和一张矮矮的小方桌。
    当下……
    这些都不是关键。
    问题是，电视机里……正在‘妖精’打架。
    还是一群很狂野的外国妖精。
    嗯……
    一群！
    眼看四个姑娘都怀抱靠枕紧盯荧幕的模样，苏杭不得不主动发出一些动静：“咳咳……”
    “啊……”
    喊出的是葛蕾蕾。
    见苏杭出现，这姑娘本来就稀疏的刘海似乎都被吓得飘去了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
    恰好坐在最外侧的钟郁更是满脸通红，‘恶人先告状’：“苏杭，你……想不到你竟然……竟然看这些。”
    里侧……陶暖瓷与曹婉婉抢夺一番，终于拿到遥控器，飞快关掉了电视。
    然后转身，把自己脸蛋埋到一只毛绒兔子里。
    苏杭也很快判断，这一场，显然又是娇小妮子在作妖。
    抽空再收拾。
    当下对钟郁道：“真面目被你发现了，那就快走吧，小心我真的一不做二不休。”
    钟郁知道少年是在开玩笑，当下脑子太乱，还是下意识顶一句：“你敢！”
    “好吧，我不敢，”苏杭道：“但你真得走了，再晚肯定要摸黑才能到家。”
    “摸黑就摸黑呗。”
    “你倒是心大，”苏杭说着，感觉太居高临下，顺势在垫子旁蹲下，见钟郁下意识向后躲了躲，故意向前一些，见姑娘反应过来后又本能地反向往自己这边挪了下，接着道：“对了，我刚刚可是和人说了，钟鸿迁的宝贝女儿，啧，还扯了一次虎皮，感觉挺不错，等下应该还会另有人送你回去。”
    钟郁顿时瞪大眸子：“你……你扯我爸爸的，虎皮？”
    “是啊。”
    钟郁顿了顿，担忧里带着些责怪：“我爸爸……会生气的。”
    “那你今晚就准备饿一顿。”
    见少年还是嬉皮笑脸，钟郁有些急：“我认真呢，苏杭，你……你说什么了？”
    看少女着急模样，苏杭稍稍收敛表情，认真道：“放心吧，就只提了下你的身份，没用你爸的名头以权谋私什么的，我现在钱多到花不完，可犯不着这样。”
    苏杭这么说，钟郁放松下来，想了想，也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然后情绪就有些复杂。
    刚刚，下意识的，其实也不是因为他打起自己父亲的名头，也不是自己什么的，更多还是担心父亲会因此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现在……
    放松下来，再想想少年刚刚提及的，稍后有人会送自己。
    于是又有些生气：“你……苏杭，你故意的？”
    戳破自己身份，大张旗鼓地回去，然后……晚上，饿一顿或许不会，但一顿骂估计少不了。
    今天可是偷偷跑来的呢。
    苏杭又换了笑脸：“我也是为你操心啊。”
    这倒也是真的。
    现在时间，外面大雪不停，开车肯定不能太快，慢悠悠回到市区，天黑是没跑了。
    因此，还是有人送更安全些。
    再就是……
    虽然没有谋什么私利，刚刚不提钟鸿迁，自己该办的事情也能办到，但，也真是故意扯一下虎皮。
    苏杭希望的结果，确实也是主动给出些不好印象，希望那边能‘棒打鸳鸯’。
    苏杭是真不想与钟鸿迁那种层次扯上太多关系。
    还有眼前姑娘……
    债太多了，也不想更多。
    愁人。
    阁楼的角落里，听到少年言语，钟郁没想到太多，就只是一个。
    这家伙……
    就想让自己快点走。
    然后，想想自己，我多逆反呀，你让我走，我就走？
    我偏不走！
    于是，妮子不仅重新拉来一个抱枕拢在怀里，还朝后面的靠背挪了挪，舒服地盘起腿，然后，气呼呼地瞪向一旁，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少女肢体动作表现得足够多，苏杭当然看得出来，有些无奈，转向葛蕾蕾：“蕾蕾姐，走吧，你先起来？”
    葛蕾蕾满脑子还是刚刚电视机里的‘残暴’画面，见少年转向自己，却也鬼使神差道：“我又不急着回去，今晚……不回去也没关系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苏杭再看里面。
    陶暖瓷还在装鸵鸟，曹婉婉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跳过。
    重新转向钟郁：“姑奶奶，我求你了，快走吧，要不然你爹会跑来煮了我的。”
    少年一个‘煮’字让钟郁没绷住，噗嗤笑了下，又连忙收起，想了下，说道：“让我走可以，那个……外面，集邮册，标本册，还有柜子里那些印章，你……要任我挑。”
    “你喜欢五香的还是酱香的？”
    “嗯？”
    苏杭一本正经：“我等下去准备调料，让你爹来煮了我。”
    这下……葛蕾蕾也没绷住，笑了起来。
    曹婉婉笑着接话：“苏杭，我喜欢甜的。”
    钟郁忍着笑，鼓了鼓腮帮，指责道：“小气鬼！”
    “说起这个，”苏杭问道：“刚刚那枚图章在哪，许诺的兑现了，那枚图章可不能给你，我要凑主题呢？”
    钟郁下意识看了眼一旁自己的包包。
    曹婉婉也指过来：“在她包里，苏杭，她简直是强盗呢，刚刚还打我。”
    苏杭伸手过去。
    钟郁近水楼台，一把抓起背包搂在怀里：“小气鬼，就一枚印章而已，大不了你再复刻一下，啊，唔……你压到我了，男女授受不亲呀……”
    闹腾之间，夏兰走了进来，恰好就看到少年把少女按在身下的场景。
    想到某个少女的身份，一瞬间，女秘书觉得……自己不会明天就要失业了吧？
    或者……
    作为帮凶，被一起抓起来。
    然后，局面可谓风云突变，波谲云诡。
    当自家老板拿着一方大印起身，本来被按下的姑娘撑起来，又向某个少年扑去。
    啧……
    竟然还开咬了。
    这一口白牙的，看着挺疼。
    然后，少女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少年，很快又是调转。
    这一次，少年还抬起了手。
    啪——
    气氛顿时安静。
    当然，这一下并没有打在脸上。
    片刻后，跟随陶暖瓷也把脑袋埋在了枕头里的某个姑娘终于出声：“苏参商，我今天就不走了，我要让我爸爸来煮了你！”
    夏兰：“……”
    苏什么……哦，自己老板，姓氏加笔名。
    倒是比苏杭还更有点气势。
    不过……
    嗯。
    还是要说正事：“苏杭，路秘书让我来问问……钟小姐……”
    趴在垫子上的钟郁听到自己名字，抬起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足，找寻着在某个少年腿上踢了下，又踢了下，一边再次嚷嚷：“我不走！”
    夏兰看向某个少年。
    苏杭无奈，左右看看，从悄没声想要渔翁得利的葛蕾蕾手中拿回那枚大号图章：“好了，姑奶奶，我投降……这个，给你了。”
    钟郁立刻得寸进尺：“还有外面那些。”
    苏杭转向夏兰：“去找一捆绳子来，越粗越好，我捆人用！”
    “你敢！”
    鸵鸟小姐闷闷说着，苏杭腿上还又被踢了下。
    把大小姐捆起来，苏杭确实不敢。
    不过，看到旁边有一张毯子，苏杭倒是产生了念头，朝里侧的曹婉婉示意。
    曹婉婉笑着很快卷起递了过来。
    苏杭悄悄展开毯子，又朝葛蕾蕾使眼色。
    葛蕾蕾意识到这一招不会太管用，也有些乱来，只能道：“苏杭，要不……你给钟伯伯打个电话？”
    “蕾蕾姐，你这个叛徒！”
    钟郁立刻又是开口，同时抬腿，被踢的却还是苏杭。
    苏杭按住女孩踢腾不断的小足，朝夏兰示意，女秘书连忙从自己的大号挎包里掏出大哥大，递了过来。
    苏杭用大哥大在女孩小腿上墩了墩：“给你三秒钟，快起来，不然我真给你爸打电话了。”
    “你……你不打我爸也肯定要知道了，坏家伙，”钟郁说着，越发铁了心的模样：“你打吧，让我爸爸煮了你。”
    苏杭其实不想和钟鸿迁打交道，更是无奈：“姑奶奶，我有什么好的，贪财，好色，还大男子主义，还收藏黄色录像带，简直全是缺点啊。”
    苏杭话落，钟郁还在酝酿，某个娇小妮子便开始捣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随即，某个丫头也有了动作，抽出小足，又是一脚提来：“坏家伙，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苏杭：“……”
    好有道理的样子。
    虽然吧……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就更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