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之1995

    郑戍明电话再次打来时，苏杭已经带着几个姑娘回到了湖西路36号。
    那边倒是没有说太多，只表示已经再次买好了今晚的火车票，还是明天早上抵达，让苏杭别忘了派车去接。
    说是大冷天的。
    折腾着打车之类，老胳膊老腿受不了。
    苏杭从中感受到了郑戍明的疲惫，也就没有过多调侃他把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的事情。
    至于对方这次过来打算谈什么，苏杭也不急。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事情，但也不会太坏。
    再就是。
    回到家，今天股市的收盘信息也第一市场来到苏杭手中。
    显然是收到海外信息的联动印象，两市单日涨幅最终都突破了5%，苏杭持有账户内的股票，一天之内增值超过2300万，账户总值因此达到1.6亿。
    另一方面，昨天露面的路定军也再次赶了过来，悄悄和苏杭说起了某件事。
    市里将会对赵明深和赵撼父子采取强制措施。
    说起来，这算是昨晚苏杭亲自出席某个饭局之后，当场达成的默契。
    不过，这件事的关键，苏杭的因素只算一个，关键还是赵氏父子身上的黑点实在太多，这些年被人轮番举报，只是因为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才得不到处理。
    这一次，市里算是顺水推舟。
    路定军只是过来转告一番，倒是没有提什么要求，苏杭也没有再说起昨天胡乱跑马的牛皮。不过，肯定会有来有回就是。
    第二天是2月15日。
    除夕愈近。
    而且，明天，腊月二十八，倒是还有一件事来着。
    是一场婚礼。
    提前很早就收到了请帖，苏杭当了一次月老，强行撮合了一对狗男女，倒是没有去参加的意思。
    这天还是早早来到省城。
    主要是为了与郑戍明会面，不想让对方再跑去河元。
    中心公园东北角，齐云路旁的家属院内。
    郑戍明被提前接了过来。
    苏杭抵达时，这位大冷天坐了一夜火车的中年人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正在不停地喝着热茶。
    双方招呼过，重新落座，郑戍明立刻又是抱怨：“你小子，可真不让我消停。”
    苏杭已经懒得分辩。
    咱只想低调地赚些钱，做些事，谁让这世道小人太多呢？
    郑戍明见少年不说话，也没有穷追猛打，毕竟也知道最近事情的详情，他也总不能在某个少年说你什么都不能做吧？
    再次喝了一口热茶，郑戍明终于开口：“苏杭，关于你持有的那些股票……我与人讨论了许久，拿出了一套方案……这次，特意过来和伱商量商量。”
    苏杭意识到，郑戍明都亲自来了，显然不会是两人在电话里讨论过的减持套路。
    而且，所谓的方案，自己肯定吃亏。
    郑戍明又顿了顿，才跟着开口：“是这样的，苏杭，为了避免你手中的股票对市场产生长久不可控的影响，我们这边，打算安排一家国有基金，对那些股票进行全盘接管，那之后，那些股票，无论是买入还是卖出，都和你没关系，市场也就不会因此受到持续扰动，你觉得怎么样？”
    苏杭望着对面中年人，笑问：“郑伯伯，这‘接管’，不会是免费的吧？”
    “当然不是，”郑戍明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考虑其中风险……毕竟是国有基金，不能吃亏的，所以，按照现价……最多只能给你八折。”
    苏杭没有不识趣地再来一句‘如果我不愿意’之类，而是稍稍盘算。
    按照昨天计算，八折接管，大概也能有1.3亿人民币，其中，除去5000万的成本，余下8000万，自己大概能拿到5000万。
    虽然距离最初设想的‘小目标’少了一半，但以目前情形，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可以干脆利落地脱身。
    至于不好的地方……
    之前说起的，通过持有股票带动相应企业到河元进行投资……肯定是别想了。
    苏杭倒也不遗憾。
    市里那边，有这总计一亿多的资金回笼，哪怕只投资地方一部分，也足够交代。
    郑戍明见少年低头思索的模样，再次喝了口水，内心里其实是有些尴尬。因为知道，这次，对面的少年是吃了大亏的。
    虽然这小子抠抠索索地不肯透露更多，但毕竟身在局中，郑戍明也能判断，今年国内的股市肯定会有一波上涨，或许，还是能突破1000点的那种。
    至于少年选择的那些股票，即使表面上显得缺少章法，但，以少年之前再来期货市场表现出来的天赋，也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他的眼光。
    因此，如果事情没有曝光，任由股市自然增长，苏杭能够获得的投资汇报，肯定不只是现在的水准。
    但这也没办法。
    市场终究因为少年的入场，显得太热，必须要压一压。
    想着这些，见少年还不说话，郑戍明稍微犹豫，主动开口：“苏杭，还是老规矩，接管之后，短期……嗯，一年内，你肯定是不能再进场了，也不能让其他人代替你进场。不过……其他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
    虽然吃亏不少，苏杭却也没打算任何坚持。
    不过，刚刚内心里确实在酝酿一些事情，当下，郑戍明主动问起，苏杭也不会客气，果断道：“郑伯伯，你这么说，我恰好有一件事，算是条件吧？”
    “你说……”郑戍明见少年松口，下意识回应，随即又补充：“不能太过分啊！”
    “事情很简单，”苏杭道：“郑伯伯，我想换一笔美元，嗯，按照我这次能拿到的分成，大概5000万人民币，我也不全换，只要500万美元就行。”
    郑戍明本来放松的心情又提起来：“你换美元做什么？”
    这小子……不会是犯了脾气，要移民吧？
    苏杭见郑戍明紧张模样，笑着道：“郑伯伯，你不用多想，其实很简单，投资而已，你不是一直有给我送来很多外文资料吗，最近发现了一个投资机会。”
    说的当然是雅虎。
    不过，倒也不是从郑戍明给出那些资料中获得，而是自己想起来的。
    只是这种小细节，就无所谓了。
    郑戍明听到是投资，再次放松，还又来了精神：“仔细说说？”
    “其实还是股票，”苏杭道：“我注意到一家海外的互联网公司即将上市，打算到时候买一些股票。郑伯伯，国内不让我玩，你总不能也不让我出去耍耍吧?”
    郑戍明不理最后，只是追问：“具体什么公司？”
    苏杭摇头，笑着道：“郑伯伯，我说了，你大概也是没钱去投资的，不过，你这边的保密性实在不好，万一提前又传得满大街都是，我这边想操作就难了。”
    “你这臭小子……”郑戍明笑骂了一句，稍微斟酌，说道：“换汇这种事，可不容易，国家的外汇一直都挺紧张的，我……嗯，最多给你弄来200万美元。”
    苏杭苦笑道：“郑伯伯，你开条件，不管是接管还是八折，我可是一点都不还价地接受了，反过来，你还要我讨价还价，这就有些不厚道了。”
    “我这说的是真的，哪里和你讨价还价？”
    “既然这样，关于‘八折’的事情，其实我也挺为难的，”苏杭道：“看情况，今天股市还会上涨，我一天就是上千万的进账，八折给你们，实在是太亏了。”
    郑戍明本就理亏，听这小子开始胡扯，倒也没有纠缠的意思，摆手道：“好吧，500万就500万，不过……你小子得保证，赚了钱，还是要投回国内的，不能和有些人那样，只知道往外跑。”
    “当然了，相比国外，我还是很看好国内的经济发展前景的。”
    “哦，这一点，你细说一下？”
    “天机……”
    “打住，快说！”
    “真是不能泄露的啊，”苏杭一本正经道：“郑伯伯，就说股市，嗯，还是我之前提过的‘反身性理论’……”
    “那个什么，索罗斯……算了算了，”郑戍明摆手：“和你小子打交道，真是累人。”
    苏杭心说我也不怎么想和你打交道啊。
    郑戍明也是干脆，或者说，急切，苏杭这边答应下来，立刻就带他出门，只用了一上午时间，就悄悄办理完了一系列接管手续。
    不过，消息一时间倒是没有公开。
    苏杭对此的看法，不仅要了一个八折，还想要再吃一下今天的上涨红利。
    倒也无所谓。
    反正，接下来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苏杭的账户，剩余的只是冰冷的1.6亿巨款。
    至于换美元的事情，则还要再等一等。
    苏杭对此有些腹诽。
    到这里就没效率了。
    不过，腹诽也只能腹诽。
    当天办完了事情，郑戍明晚间就又乘车返回京城。
    苏杭也返回河元，同样这天晚上，召集众人，商讨手中这笔钱的处理问题。
    先说起了郑戍明的事情。
    今天股市果然再次上涨，预计又是千万级别的浮盈，不过，对于上面以八折接管了所有股票的事情，毕竟都是混迹许久，一干人倒是比苏杭还看得开。
    毕竟从投入到产出，一共才一个多月时间而已，就有了100%以上的回报，高利贷都没有这么赚钱的。
    至于接下来。
    大部分人的态度，只是收回本金，余下的资本，希望某个少年继续操持。
    按照一直秉持的‘独木不成林’的想法，苏杭倒是很乐意带着众人一起发财。
    问题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苏杭本以为接下来会是部分减持，先套现出一点资金，谁能想到，一次性，直接出局。
    而且，转头就再回去，即使再悄声无息，也不行。
    其他方面，具体的实业投资项目，基本都不缺资金。
    至于计划中的海外运作。
    暂时的一个目标，雅虎，因为盘面太小，计划融资只有3000万美元左右，苏杭自己都不确定能拿到多少股票，也就不打算再带上其他人。
    总之，还是把钱分出去。
    需要的时候，再开口。
    苏杭相信，自己的名气已经积累下来，到时候，筹集资金，只会非常简单。
    事情确定，就是结算。
    总计5000万的本金之外，盈余的8000万，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分成规则，减去许诺的利息，苏杭到手，恰好取了一个整数，5000万。
    剩余3000万，则是一干投资人分享，具体细节就交给了陶丙立他们去切割。
    新的一天，腊月二十八，也是这个农历年的最后一个交易日。
    少年作家将手中所有股票转让给一家国有公募基金的消息正式公布，许多人都措手不及，以至于，当天开盘，两市同时来了一个超过5%的跳空低开。
    苏杭挑选的23只股票，过去一段时间的领涨之后，这一日，也是领头下跌。
    好在，市场情绪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突然变化而陷入崩溃。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明白国家基金为何要接管某个少年手中的股票。更何况，对方只是公告了接管，并没有说减持，这也算是一种看好的态度。
    因此，到了这天下午，跌幅就开始收窄。
    市场紧跟着又纷纷讨论某个少年作家这次赚了多少时，郑戍明也来了消息，换汇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500万美元。
    苏杭得到消息，也算放心下来，不需要自己再另外折腾。
    毕竟郑戍明那边如果不帮忙，苏杭私下里也能找其他一些渠道，但难免会有后患。现在，官方兑换，那就没了问题。
    这边处理完国内股市的事情，另外一边，陶暖玉也在不断传来消息。
    同样的腊月二十八这天，陶暖玉人已经到了新加坡。
    与投资水星资本的华商摊牌。
    关于何镇彬。
    虽然何镇彬的一番操作让斯高柏股价大涨，第一天17%之后，第二天又涨了9%，但其实却是打乱了这边的布局。
    因此，陶暖玉不仅没有同意斯高柏松口的董事会席位，还要求何镇彬直接出局。
    最后的谈判结果……双方各退一步。
    何镇彬留下，除了对水星资本的资金用度监管，其他都不许再插手。
    董事会席位，当然还属于这边。
    敲定了这件事，陶暖玉回国，差不多时间赶到的，还有斯高柏的CEO尼古拉斯·维尔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