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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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南老师问南工:“你觉不觉得那个维多丽亚有点怪怪的?”
    “怪?怎么个怪法?”
    “唔,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像是在外国长大的孩子。对了,你记不记得有一部电影,美国的,名字我忘了,说男主角为了追求一个女人建了幢很漂亮的房子,可那女人没同意嫁给他。这时有个不认识的女人住了进去,还在他的亲戚朋友面前冒充是他的未婚妻……”
    “你的意思……这个奚风烈是假的?”
    “不像,”南老师摇摇头,“司南不是答应再跟她谈谈吗?那她应该不是假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就是觉得她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不像是司南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南工斜眼看看她,“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司南那孩子什么时候让人摸透过?”
    “这倒是。”南老师笑着承认。“不过,我倒有点希望那个维多丽亚是假的。”
    “为什么?”
    “那多有趣。你看看我们镇,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谁对谁都知根知底,实在有点无聊。”
    *   *   *
    司南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放了一桌丰盛的早餐,有牛奶,有面包,还有他特别要求的培根和煎蛋。
    看来这个奚风烈还挺能干。
    他满意地整理着领带走下楼梯。可就在他看清这些食物都放在什么器具里时,不由又站住了。
    只见餐桌正中央放着一只搪瓷托盘——实验室里用来放实验器皿的那种。托盘里,几条色相诱人的面包正横陈其中;托盘四周,他的培根和煎蛋分别装在两个150MM的培养皿里;一只250ML的量筒则装着他的牛奶——还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抬头看看奚风烈。
    此时,那位独具创意的“厨娘”正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边,对着窗外发呆。而且,虽然看不到她的正面,但就她的姿势,司南敢肯定,她一定又在啃手指了。
    司南皱皱眉,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转身走到餐桌边拉开餐椅坐下,开始用餐。
    奚风烈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司南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坐下享用她做的早餐,她的气恼立刻“腾”地一下升上脑门——这家伙,以为他是奚晨月呢!就算是下床气很大的奚晨月好歹还会哼一声表示问候呢!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拖开椅子,重重地坐到他的对面,拿起一条面包撕开吃了起来——那意思:看好了,我可不是你的佣人。
    司南当然知道她这套肢体语言的意思,只是故意不理她罢了。直到吃完了煎蛋和培根,他这才放下筷子——事实上,是两根搅棒——说了句:“这蛋煎得不错,培根有点老,以后注意点。”
    嗬!还真拿她当佣人了!
    奚风烈恶狠狠地瞪着他,一边以不必要的大力撕着面包,又气乎乎地塞进嘴里大嚼着。
    司南知道,她这是在暗示,她想咬的是他。他的嘴角微微一翘,赶紧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放下量杯,他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奚风烈停住手,抬眼望着他。
    “你怎么会想到去找我舅舅舅妈?就不怕我当面拆穿你?”
    奚风烈眨眨眼,继续撕着面包,“你不是没拆穿我嘛。”
    “那是我心情好。如果我真要求他们查验你的护照,你该怎么办?”
    奚风烈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耸耸肩,道:“如果你真要查我的护照,我就说丢了。要是你舅舅舅妈非看不可,那大不了我走人呗。”
    这回轮到司南眨眼睛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考虑问题如此轻率的人——落在男人身上,得叫“莽汉”,她是女人,只能叫“莽女”了。想到电话里说的事,他终于开始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绝对做得出那种事来。
    奚风烈斜眼看看他,又低下头去继续揪着面包。那块原本形状完美的圆面包被她□□得像是老鼠咬过的奶酪,一个洞一个洞的——因为她并没按秩序一条一条地撕开它,而是碰到哪里揪哪里。
    “你不能一条一条的撕开吗?或者用刀切开。”司南建议。
    奚风烈低头看看手里惨兮兮的面包,又耸了耸肩,“反正是要吃进肚子里的,怎么进去有区别吗?”
    司南挑起半边眉——这动作不禁让奚风烈想起几天前遇到的那个交警。
    “好吧。那么,我们现在来说说你的房租问题?”司南道。
    奚风烈停住手,凶猛地瞪着他,大有如果他敢漫天要价,她立马像揪面包一样揪死他的势头。
    “说!”她凶巴巴地道。
    司南把双臂搁在餐桌上,指尖相对,摆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温和地笑道:“作为房东,我要求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奚风烈更加凶狠地瞪着他。
    司南又挑起半道眉。
    两人目光对峙了一会儿,奚风烈眨眨眼,收回视线,不情愿地妥协了。
    司南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要住多久……”
    “住到腊月二十四。”奚风烈道。
    “腊月二十四?为什么是那一天?”司南很好奇。
    “关你什么事?你直说你要多少钱吧。”
    司南摇摇头,“谈钱就伤感情了,好歹你还是我未婚妻呢……”
    奚风烈竖起眉毛。
    “虽然是前任的。”司南假装没看到她的表情,“不过,中国有句古话,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可能没听过,叫‘亲兄弟明算帐’,我们虽然是朋友,这该算的帐还是要算清的。”
    “少废话,直接说要多少钱吧!”奚风烈受不了他的做作,冲他吼道。
    “我说过,谈钱伤感情。”司南摇摇手指,“不过呢,换种方式倒是可以接受的。”
    她瞪着他那根手指的神情有些奇怪,司南怕她真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咬他一口,便赶紧收回手指,又道:“我替你想过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买那张水床,不过我真的觉得那东西是大而不当,而且它又不方便携带,你走的时候肯定会很麻烦。所以我就想,干脆我吃点亏,拿它抵房租好了。”
    啊?!一个星期的房租要接近五位数?!这还叫“他吃点亏”?!
    奚风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同意吗?”司南眨眨眼镜后方那双无辜的桃花眼,“要是你不同意,镇上有的是便宜的房子。只是,别人问起来,为什么我的未婚妻要去租别人的房子……我想,这可能不太好解释。”
    奚风烈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会儿,又缓缓坐了下来。静思了一会儿,她放下面包,学着他的姿势指尖相对,望着他问道:“你为什么帮我圆谎?”
    司南伸手摸摸脖子,“也许,我是想找个免费的佣人?”
    很有可能。奚风烈点点头,接受了这种解释。她接着又问:“那你不怕我把你家全偷光?”
    “啊,说到这个,”司南一打响指,“差点忘了,我还真怕你把我家偷光。这样吧,你给点抵押品怎么样?”
    “抵押品?我可没什么……”
    “那辆车就行。”司南的拇指往后方的车库一挑。
    这个好办,没了这车,她逃跑起来还方便点呢。奚风烈当即甩出悍马的钥匙。
    “好,成交。”
    “等等,还有呢,我还没说完呢。鉴于你只住一个星期,多了我也不要求,这一个星期内的三餐就麻烦你操劳一下了。还有,家里的清洁,也麻烦你多多费心。另外还有……”
    奚风烈拉长脸,:“你还有完没完啦?!还真拿我当免费佣人了?!”
    “是啊,”司南诧异地望着她,“不然我为什么要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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