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父子:头油只用司丹康

第一百零八章 包国维快要无了


    列车快速的行驶在铁道之上,各个车厢的大门依旧紧闭着,除了三等车厢外,每个车厢前都有几个警卫员守在门口。
    在列车不驶出上百里远之前,人们都不敢轻易的打开车门,只能静静地等待时间过去。
    原本豪华宽敞的车厢似乎突然变成了一座封闭的棺材,待在这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这种时候,头等列车上的人们和三等厢内的人已经没有了区别,无论手中握着多少大洋、家中势力有多么强大——人终归是人,扛不住一粒子弹。
    好在这种横跨南北长途火车,早就考虑到火车被劫的情况,一座火车上足足配备了约莫三十多名警卫员,几十杆枪给乘客们的心中带来些许安慰。
    足足过了几分钟,也没有再出什么事,就在人们以为终于摆脱了马匪时,有胆大的乘客靠到了车窗附近,他瞧了瞧车后方。
    这一看,乘客的面色当即一变,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
    “马匪!是马匪!马匪他们追上来了!他们还跟在后面!这回完蛋了!”
    此话一出,头等车厢内又是一片惊慌,人们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真的假的!警卫员快打枪!赶跑他们!”
    “老天爷保佑!我……”
    ……
    包国维也来到车窗附近瞧了瞧,在距离火车起码有上百米员的地方,果然可以分明看到有四五个马匪跟在火车后面!
    土匪们大概已经知道夺取火车头的计划失败了,又或者说这计划对于他们而言是否成功都无所谓,无论如何,他们再次骑着马追了上来。
    马匪们没有轻易地靠近列车,只是远远地跟在列车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始终不靠近,没人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起初人们只能见到四五个骑着马的马匪在列车后面追着,过了几分钟,后来不知打哪儿渐渐冒出来五六个马匪。
    人马合在一起,根本数不清具体有几个——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穿行在山路田埂之间。
    “砰!”
    忽然有几发子弹划出火线,打在车厢上,激起火星的同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这是土匪们开始零零散散的打起枪来,他们像是在示威,只不过大部分子弹都打歪了。
    但列车上的人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再次变得混乱不堪,车厢内充斥着骂声、喊声、哭声。
    而列车上的警卫长见到马匪率先开枪后,很快就派人站在各个车厢的连接处进行反击,只不过这反击像是个笑话:
    警卫员们只把长枪伸出去,头也不露出来,更别说去瞄准,就是随便打上几枪;若是拿着短枪的,则只露出来一个手,同样是胡乱地打着枪。
    没有人敢轻易探头,毕竟探头就意味着可能有生命危险。
    和后世电影里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又悍不畏死的“主角”们不同,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条,所有人都谨慎的很,只有傻子才会直来直去的往上莽。
    马匪们更是惜命,他们又向后撤了些距离,这回与列车尾起码隔了百多米远。
    即便警务员们的枪法十分稀烂,马匪们依旧不时地拐动一下马匹方向,躲避着火线相对密集一些的区域,生怕挨上一发子弹。
    双方打了一会,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发子弹打出去,莫说是人了,就连马都没挨上一枪,也就是列车的车厢处多了几个划痕。
    一番射击下来,列车警卫员们随身携带的弹药便耗去了大半,枪声变得愈发稀稀拉拉起来,已经有人想着要去存储弹药的车厢去补充弹药。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火车内部的某个车厢内又响起了一阵有些密集的枪声,这枪声十分突兀,还伴随着一阵十分激烈的尖叫声传来。
    听这声音的来源,似乎仍是自三号车厢传出。
    有人在车厢里在干仗?
    可前不久刚有警卫员过来通报过,三号车厢的土匪已经被杀了,这阵密集的枪声又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这时,头等车厢内忽然有个警卫员举起手枪,对准了还在往车外放枪,阻拦马匪的“同僚”。
    这个人包国维注意过:他打从一开始就几乎没打出去几枪,只是站在几个警卫员的后面摸鱼。
    头等车厢内的几个警卫员们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阻拦外面的马匪、其他车厢传来的枪声上,有的警卫员此刻甚至还在添子弹,根本想不到车厢内竟然还有“同僚”是土匪的内应。
    “砰砰……”
    几发子弹从内应的枪口中射出,当场有两名警卫员身中数枪,看这架势估计是活不成了:他们捂住背部,倒在了车厢地面上。
    头等车厢内六名警卫员,一名反水,两名死了,还有个被看押的“灰礼帽”大概率也是内应。
    这还不算,乘客中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内应,这是头等车厢的情况,其他车厢的情况恐怕要更加艰难些。
    乘客们见到这可怕的情形,几乎魂都被吓跑了,有的人已经开始疯狂乱窜,车厢内的桌子被“哄咚”掀翻、碗儿碟儿酒瓶掉在地上,“哒啦啦”碎了一地。
    而此前被抓住“灰帽子”见到这混乱的情况,迅速尝试挣脱束缚,一个肘击打在旁边看着他的一名警卫员上。
    包国维见到这番景象,他再没时间再去权衡利弊:
    随身携带的德国邵尔1913手枪已经被他握住,其上套筒早已被拉开,子弹静静地躺在枪膛内。
    “猪脑过载”开启,包国维眼中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对身体的控制力也大幅提升。
    他抬起枪,双手紧紧握住握把,眼睛对其手枪上部,瞄准了“内应”警卫员。
    他没有选择去瞄准头部,而是最易击中的胸部。
    一番短暂的“机瞄”后,包国维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被激发出去,包国维虎口被震的有些疼。
    两人相距也不过四米,包国维又有大脑过载加持,瞄准的还是最易打中的胸膛,这一枪很是靠谱的击中了内应警卫员胸口偏左的地方。
    内应警卫员骤然被击中,身形一顿,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包国维。
    他一只手捂着胸口,踉跄着往后面倒去,在临了之前又不停地扣动数次扳机,子弹尽数打在了天花板上。
    子弹打到天花板上,开始弹射起来,流弹在车厢内四处乱窜,又伤到几个人。
    但无论如何,这内应警卫员是死了。
    在这种紧要关头,包国维没有产生任何心理负担,毫不犹豫的就要去解决另一个“灰礼帽”。
    袖珍手枪的后坐力其实也不算太大,以他经常锻炼的握力很轻松的就能驾驭住,枪口微微一转,就对准了“灰礼帽”。
    只不过还未等包国维开枪,“灰礼帽”身上就已经中了数枪,原来是其他的警卫员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
    有警卫员是内应!不仅如此,乘客中也藏着土匪!
    头等车厢这么贵的票价,里面都藏着两个人,那么二等车厢、三等车厢里又藏着几个?
    列车上的情况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车内车外枪声大作,整个列车内早就乱为一团,巨大的汽笛声依旧响着、车厢内到处都是尖叫声、孩童的哭声。
    人们之间的信任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包国维都不再把手放到枪上,而是跨在腰间,生怕被已经极度惊慌错乱的警卫员们错认成土匪给误杀。
    火车头处,副驾驶员不断地给列车添煤加热,在这大冬天硬是冒了一身汗,但他只希望这列车能跑得快些。
    乱了!乱了!全乱了!
    突然,火车的鸣笛声停了下来,人们能感觉到列车的速度开始慢慢下降。
    驾驶火车的列车员看着前方铺在铁轨上的数块巨石,已经吓得满头大汗。
    列车员顾不上后面还有马匪追击,他急忙开始为火车减压。
    火车的减压阀很快被打开,大量浓雾从火车侧向喷出,失去动力的火车只能依靠着惯性继续向前行进。
    在这关头,车里的土匪内应都已经暴露出来,警卫员们早已自顾不暇:
    现如今每一个同僚、每一个乘客都有可能是敌人,连车厢内里都无法顾及,哪儿还有精力再对列车外的马匪进行阻拦?
    恰逢列车又在减速时期,里应外合之下,十几个马匪根本不用担心被流弹击中,马匹的速度变得快了些,很快就有马匪成功来到了列车附近。
    “劫财不害命!再逃就全杀!”
    “劫财不害命!再逃就全杀!”
    马匪们大声叫喊着,同时还零零散散的放着枪,防止有不开眼的人反抗。
    数个在山野中练过的大嗓门汇合在一起,即便是坐在车厢里的人也能听到他们在喊什么。
    这群马匪显然来者不善,有钱安排人坐火车一等舱、看样子不缺枪械弹药、人马众多、而且计划十分完善:
    先是站在土坡上,露出人马,恐吓一番众人,再由里面的内应扰乱车内秩序,乘乱夺取列车头。
    只要夺取了火车头,这样列车走多快、走多远就全由土匪来把握。
    外面一吓,里面一乱,将整座车的人变成惊弓之鸟,马匪们再骑马追击,沿途安排好的马匪再不断加入,一步步增加恐吓力,再时不时开几枪威慑一下。
    这就会引起列车上警卫员们不断反击,当他们将弹药耗费甚多,想要补充弹药时,这时候已经晚了——存放弹药的地方早就被内应控制,所有的细作到这时候才开始暴露。
    这计划中唯一的纰漏大概就是“灰帽子”被包国维给识破,他们没能成功地控制列车头,丧失了部分主动权,不然还能多煮上一会“青蛙”,人们在此刻会更加被动。
    不过他们已经提前在铁路口布置了巨石,提前上过一道保险,是否掌控火车头也就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了。
    在面临内忧外患、弹药无法补充的绝境之下,警卫员们自然不敢再反抗,再加上马匪们刚刚喊出的口号,几乎整座列车都有了投降之意。
    “投降吧!他们只劫财!不害命!”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再打就要死人了!”
    已经有乘客开始要求向警卫员要求停止反抗。
    马匪们的计划几乎就要完美成功——而且还是在没有付出多少伤亡的情况下。
    就在这时,车上不知是谁“砰”的打出了一枪。
    好巧不巧,这一枪就打中了一个劫匪的马,而且就打在马匹胸膛上。
    那马匹吃痛,顿时变得十分狂躁,疯狂的跑动起来,它剧烈的甩动身体。
    不过骑着马的马匪依靠着马背上铺着的劣质马鞍,一时间倒也不至于摔下来。
    但这马显然有些受不住身上的伤痛了,它疯狂的向前跑动着,身体挣扎的幅度愈发剧烈。
    马忽然倒了下来,马匪跟着马一同倒下,可脑袋却滑行着撞向了一块石头——头骨直接裂开,脑袋瘪了一半,以后大概是不能用了。
    这一枪不打还好,打死人可就出事了。
    原本还喊着劫财不害命的马匪们似乎被激怒了,不再喊口号,而是开始凶残地开起枪来。
    但马匪能有什么好枪法?打了一番枪下来一个警卫员都没出事。
    就在这时,车厢内的人们忽然感觉头顶响起了踩踏铁板的声音——在车辆减速后,已经有马匪成功上了车厢。
    包国维心知坏了,马匪们刚刚他们被打死了一个兄弟,上了车后,估计会凶性大发。
    虽然这群土匪说过“劫财不害命”,但包国维可没有把自己的命堵在一群土匪的仁慈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刚刚杀了他们两个兄弟,只要他们一问,有人供出自己,自己绝对活不成。
    看来这回想不杀人都不行了!
    包国维靠在列车车厢处,又从车窗处观察了一番:列车前面的巨石边竟然还停靠着一群匪徒!
    这群土匪到底有多少人?车厢上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如今还有多少个警卫员?列车现在行驶到什么地方了,是否有办法联系外界的救援?
    这一切包国维都来不及思考,他只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些危在旦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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