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时间转瞬即逝,前两天店内来了不少顾客,有打听店主是谁的,有想认识一下是何等俊才能写出这些佳作的,也有觉得果茶好喝想要找店主讨教配方的,总之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一个是真为了看书而来的。
魏风早有所料,所以早晨等卜吉练剑之后再开门,交代过卜吉只要是陌生人来找,就说他有事出去几天,这几日店里都由卜吉负责。
后三天则相对正常一些,回归到了那种没什么生意的状态。
而魏风这几日除了将《韩立修仙传》写了个七七八八外,还收获了一大堆名帖,他也不翻看,只将其顺手收在杂物箱里,等他进了学宫,无论名贴上的人认不认识,都会是熟人,反之,只要他进不去,无论现在混多熟,到时候都不认识。
九月初一一大早,镇子内就热闹了起来,因为今日卯正时学宫放榜,地点还在学宫东门。
辗转反侧五天的考生们,今日到了最终审判的时间,哪里还睡得着觉,五更天鸡还没叫,就有人起床了。
学宫也早早派人在东门区域值守,参加大考的考生可以凑到前排提前占个位置,确保第一时间看到榜单,围观群众划定有专门的区域,稍微远一些。
但学宫东门就算再大,面对六七千人的考生群体,终归显得小了些,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站到前列,所以在张贴榜单的同时,学宫安排有专人诵榜。
尽管如此,也挡不住一众考生急切的心,早早就闹腾着跑去占位置了,魏风就是被城里的动静给吵醒的。
他倒是不着急,跟苍狗一起睡眼惺忪的出了门,卜吉和草儿已经买回来了早餐,等魏风洗漱完一起用过早餐刚到卯初,几人溜达到学宫,差不多也就赶上放榜。
出了书屋的门,就能看到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流,人头攒动,这还是个相对较偏的地方,若是在主干道,恐怕已是摩肩接踵,远比初始那天更加热闹。
按照这人群密度,三人一狗就算想走快些,也快不到哪去,魏风直接抱起苍狗,免得被拥挤的人群不小心踩到。
人群的议论声很杂,基本都是关于这届考生的猜测,其中几位的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有什么和州常连友、通州严兆江、蒲州童文耀、庆州裴汉升……
仔细听过一阵会发现这些大多是各地科举的会元,亦或者是有些名气的才子,很少涉及军部以及世家子弟,普通百姓与这二者很难产生交集,更没什么接触的机会,自然不大会议论。
随着他们向主干道汇集,人数是越来越多,也难怪许多考生起个大早去占位置,原是如此,起晚了几点能到就说不准了,这就像是避开早高峰一样。
三人抵达时,东门外已经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只有几个通道可以勉强让考生进入,这是学宫给考生预留的,等他们挤到里面的时候,发现除了乌泱乌泱的人头,其实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的热议程度,丝毫不比百姓那边低,由于事关己身,还犹有过之。
“蒲州童文耀那天在酒楼的时候还在大放厥词,说经卷甲上必然手到擒来,但我听说后来他与和州常连友讨论过一次后,就黑着脸走了……”
“哈哈哈,此事我也听说了,但你可知常连友曾经公开表示过,他不如庆州的裴汉升……”
“这事我知道,听说起因是两人在一次诗会的时候对上,裴汉升以一对三还战而胜之,当时常连友也在场……”
“嗤,一群酸儒。”
“你说什么呢,你个边蛮,大字不识几个,还偷听我等讨论……”
“老子偷听伱娘,你个酸儒呜呜喳喳那么响,老子还没说你吵到老子呢……”
“粗鄙,实在是粗鄙……”
“你再叫一句老子揍你信不信……”
“你敢,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学宫当面……”
魏风听得有趣,不禁笑出声来,那一口一个老子的兵部考生恰巧看到,见他笑的灿烂,忍不住冲他一瞪眼:“你笑你娘。”
魏风脸上刚涌起的笑意顿时僵住,得,又被殃及池鱼了。
他也不多说,只伸手在那兵部考生肩膀上拍了拍,好意劝道:“兄台,出门在外,一定要多积口德知道吗?不然很容易肩膀疼的。”
说罢,他就继续往前方蛄蛹过去了,只留那兵部考生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两个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缓了好一会,才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拍的那个肩膀走了。
先前聊得正欢的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肩膀疼,没听说过不积口德还有这种报应啊……”
另一人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心中暗道这智商是怎么考进州试三甲的。
魏风一马当先在前开路,他力气大一些,技巧也足,给草儿和卜吉开路的同时,也不会撞倒前方的其他考生。
这时,人群中的某人见到魏风,顿时眼睛一亮,推搡着其他人几步凑了过来,对魏风哈哈笑道:“哈哈哈,店主,你来看放榜了啊,是不是听说我发挥不错特地来寻我的?”
魏风本来还在开道,一听这声音,还有人群也遮不住的鱼腥味,顿时便知道是谁了,他转过头去,果然看到娄润发那欠揍的笑容。
他皮笑肉不笑道:“是啊,要是复试没你你可就丢大人了。”那天他让卜吉转达的话,卜吉确实替他转达了,魏风只当一趣事听。
娄润发哼了声鼻音,下巴微扬:“那不可能,我那天听了几个州郡的会元在讨论试题,与我的作答几无出入。”
“哦,那提前恭喜你了。”魏风笑道,能听到会元之间的讨论,说明他混入的聚会规格不会太低,也体现出娄润发科考水平可能确实不低。
“咦,魏兄,好巧,在这里又遇到了,哦,还有卜兄。”
这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魏风偏头看去,正是初始时遇到的方柏青,两人寒暄一阵,还待闲聊,人群却忽然吵闹了起来。
“放榜了!”
“放榜啦放榜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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