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1984

    李云海和朱林都商量得好好的，但还是翻车了。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次日早上，他们还在床上做梦呢，朱家父母已经杀上门来。
    “朱姐，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李云海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敲门声响。
    两人昨天晚上恩爱到凌晨才睡，这才七点多钟，就被剧烈的拍门声给吵醒了。
    朱林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子，抱着他说道：“谁会来啊？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她猛的睁开双眼：“不会是我爸妈吧？他们昨天晚上说，今天早点过来，我以为他们是下班以后早点过来呢！”
    李云海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啊！谁知道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呢？快点起来，先招待他们。”
    朱林无奈的坐了起来，用手捂着嘴打着哈欠：“真的服了他们，这么早就过来！”
    两人穿好了衣服，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鹦鹉叫着：“早上好！”
    这鸟喂上几天就熟了，学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李云海和朱林打开房门，果然看到朱爸朱妈在门外。
    朱林哭笑不得的道：“爸，妈，你们都不用上班的吗？一大早就来我这里了？”
    朱爸笑道：“今天礼拜天啊！你们不上班，就分不清礼拜几？我和伱妈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到菜市场买了菜过来，给你们做早餐吃。”
    朱妈道：“你们还没睡醒啊？没事，你们接着去睡吧！做好了喊你们。”
    李云海和朱林哪里还睡得着？只得起床帮着弄早餐。
    一时吃过早餐，四个人坐着烤火聊天。
    朱妈道：“小李同志，不，李总。关于你和我家小林的婚事啊，我们不催，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李云海老脸一红，抓了抓头。
    朱林一见父母这架势，便知道他们来者不善，说是不催，接下来的话，肯定句句不离结婚的事情。
    此事只能由朱林来扛，说道：“妈，我不想这么早结婚。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好好享受生活的情趣。我现在想享受了，你又催婚了？”
    朱爸觉得谈这个话题太过尴尬，拉着李云海继续昨天没有谈完的项目合作。
    四海集团现在有很多研究项目，目前最难攻克的就是复印机技术。
    除此之外，倪教授还想实现光刻机的国产化，这就需要更多科学家的投入，涉及到的学科领域极其广泛。
    四海科研院现在急需各种人才。
    李云海愿意拿出一些项目来，和朱爸所在的科研组合作。
    朱爸得知倪教授都到了四海集团工作，很是讶异，他对四海集团也更加高看了几眼。
    李云海和朱爸合作的方式很简单，四海集团发包项目，由朱爸召集人才进行研究，在科研期间拿工资，项目成功，可以拿到大量的奖金。
    朱爸欣然同意。
    谈完事情，朱林对李云海道：“你再去补个觉。”
    李云海道：“你也睡一下吧！”
    朱爸轻咳一声，对妻子道：“我们出去走走，让孩子们休息。”
    朱妈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见两个小的实在是没有精神，知道他们年轻人在一起，晚上睡得晚，只得起身。
    他们离开后，李云海和朱林补了一觉，到中午才醒来。
    “你今天还回家吗？”朱林笑着问道。
    “从此君王不早朝了。”李云海上下其手。
    朱林咯咯笑着，在他怀里扭着腰，说道：“那就别回了！”
    李云海的BB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林芝在呼叫。
    朱林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啊，还是上朝吧！”
    他们已经报装了电话，但是还没有过来安装。
    李云海只得到外面来回个电话。
    林芝问他哪天回家？
    李云海说明天回，已经买了明天的车票。
    林芝说那你今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去看看林馨吧？
    李云海说好啊，我下午去她学校看她，有什么话要捎的吗？
    林芝说堂叔马上就过50大寿，你问问林馨，她能不能请假回来？
    她又说道：“我叔说不想让她回来，怕耽误她的学习。其实他们两口子心里还是很想念女儿的。上个大学，请两三天假，也耽误不了多少学习时间吧？正好中间还有一个礼拜天呢！”
    “嗯，我去问问她。她记得父亲的生日吗？”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和她通过电话。她在学校，我想找到她很难的。”
    “行，我知道了。”
    李云海看看时间还早，准备先带朱林出去吃饭。
    结果他一回到家，发现朱爸朱妈又过来了，在帮忙做饭菜。
    李云海心想，朱家人对女儿真的是好到没话说，这高知家庭就是不一样。
    吃过饭，李云海说有事情要办，便喊上庄勇来到林馨所在的学校。
    他以天华大厦副处长的身份，到门卫室登记了。
    这个身份在这个年代，能给李云海带来不少的便利，所以他也没有丢掉，出行坐软卧、坐飞机，有了这个工作证明，便利太多。
    李云海来到宿舍楼林馨。
    宿管大妈死活不放他进去。
    “阿姨，我不是学生，我是林馨的亲戚！我找她说点家里的事。”
    “你别哄我，你是谁都不管用。这里面都是女生，今天是休息天，她们有的在洗澡，有的在换衣服，有的还在睡懒觉，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进去合适吗？”
    李云海也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想进女大学生宿舍的确很难，便给了宿管大妈五块钱，请她帮忙喊一下林馨。
    宿管大妈看他出手大方，便道：“你等着。”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洁白羽绒服的美少女，从楼梯间飞奔而下。
    李云海喊道：“林馨，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林馨见着李云海，别提多高兴了，咯咯笑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宿管大妈对李云海虎视眈眈，那眼神像在说：你小子还骗我，说是她的亲戚，这不都抱一起了吗？
    李云海尴尬的扶起林馨，说道：“你姐让我来找你，问你点事情。”
    林馨挽着他的胳膊，笑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李云海点点头，和她往操场边走。
    “林馨，你爸要过生日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下周六嘛！我已经请好了假。”
    李云海心想，还好，这姑娘没白养。
    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掏出一叠钱来，塞在她口袋里：“留着花吧！”
    林馨咯咯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知道你有钱！”
    李云海哈哈一笑。
    林馨问道：“你来北金出差的吗？我看到你的新闻报导了！”
    “什么报导？”
    “就是你被希贤同志接见的新闻啊！”
    “哦，是的。”
    “姐夫，你真牛！每年那么多的大学毕业生，又有谁能有这样的荣誉？你简直就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你在学校上了一年半的学了，学的怎么样？”
    “还好啦！平时学业很紧张的，反正就是三点一线，也没多少时间出去玩。”
    “谈男朋友了吧？”
    “没有，这个是真的没有！我才不想这么早找男朋友呢！姐夫，你晚上留下来吧？”
    “啊？”
    “我是说，你留下来，我请你吃饭！吃食堂还是下馆子，都可以！”
    “你还是个学生！哪里能让你请客？”
    “嘻，那就你请啊！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吃过一餐好菜了！呜，我好想念家乡的毛氏红烧肉，还有辣椒炒鸡，还有臭豆腐！”
    李云海见她说得这可怜巴巴，便道：“那好吧，晚上你挑个地方，我请客。北金城里的八大楼，十大堂，随便你挑。”
    林馨嫣然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宿舍里还有几个好姐妹，我能不能带上她们啊？”
    李云海道：“一个宿舍八个人？”
    “嗯！行吗？”
    “行啊，不就一餐饭吗！嗯，下午五点，我来接你们，好不好？我就不进来了，我到门口等你们。”
    “好！一言为定！”
    “那就这样，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回去学习吧！我五点准时到门口中等你们。”
    这时，几个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抱着个篮球，看到林馨和李云海在一起，大喊了一声：“林馨！”
    林馨甩了甩及腰的秀发，偏过头看向那个男生，语气不悦的问道：“干什么？”
    男生指了指李云海：“他是谁啊？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李云海正要说话，被林馨拉住了。
    她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我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不行吗？关你什么事？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样？长得比你高大帅气多了吧？”
    男生举起篮球，狠狠的向前砸了过去。
    他的同伴追着球跑：“喂，郭平，你有火别朝篮球发啊！那可是我花钱买的球！”
    郭平冷哼一声，高昂着头大踏步的离开。
    李云海摸摸下巴，笑道：“林馨，你顽皮了啊！我可是你的姐夫，不是你的男朋友！”
    林馨噗嗤笑道：“我很讨厌他，他却想追求我！哼，姐夫，借你用一下，我姐不会介意的啦！”
    李云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和你姐一样，能歌善舞，人又活泼漂亮，在学校里肯定是文艺积极分子吧？”
    林馨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云海道：“看出来的。文艺女生最招体育男生的追求了。”
    林馨道：“我才不喜欢他呢！自以为是大院子弟出身，就觉高人一等！你不知道，他之前谈过一个女生，又把人家给甩了，那个女生抑郁得差点自杀，还是我们劝住了她。”
    李云海道：“这样的人！那你的确不能找。”
    “林馨！”又有一个男生在喊她的名字。
    这个男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穿着也很朴素。
    林馨问道：“干什么啊？”
    眼镜男道：“晚上大礼堂里放电影，你去不去看？”
    林馨道：“我不去，我有约会了！”
    眼镜男看看李云海，怔了怔神，落寞的离开。
    李云海哈哈笑道：“不得了！难怪你们宿管阿姨管得这么严！原来追你的男生这么多！”
    林馨道：“每个女生都有好几个男生追，每个男生也会同时追好几个女生，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就是一场恋爱游戏！一到毕业，各分东西，又几个人能在一起的呢？所以我不在学校谈恋爱！”
    李云海啧啧两声：“你看得挺通透！”
    林馨低声道：“我听说，有个西北农村来的学姐被男朋友骗了，那个男的是北金本地人，骗学姐说能让她留在北金工作，学姐傻傻的相信了，为他打过胎。结果一毕业，男朋友说办不了她的工作，还说要分手，家里人给他找好了对。那个学姐割腕自杀，还好抢救及时，不然一条命都给赔上了。”
    李云海听了，不由得大为惊讶，原来80年代的大学校园，已经如此精彩。
    “女大学生这么好骗啊？早知道我也应该读个大学了！”
    “什么啊？你有我姐还不知足？你还想到大学来骗小姑娘呢？哼！”
    “我开玩笑的！姑不姑娘的，其实我并不喜欢，我主要是喜欢你们大学这股学习的气氛。”
    “姐夫，你现在要是没事，陪我去听诗歌会吧！”
    “诗歌？”
    这两个字，对李云海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因为离他的现实世界，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但在80年代，确是一个全民朗诵诗歌，全民崇尚精神的年代。《诗刊》的发行量非常大，曾经达到过54万份。
    那个年代，写诗歌的大学生会成为全校同学的偶像，发表一首诗歌的农民，可以进城转换身份，并安排工作。
    这是诗歌井喷的年代，也是诗歌最后的年代，诗人的身份地位，堪比盛唐时期。
    1980年，诗刊举办了一期诗歌培训班。参加这届培训班的女诗人舒婷还是灯泡厂的工人，她后来写出了《致橡树》这样的诗作。还有一个姓才的农民女青年，后来入选了我国十大杰出诗人。
    “姐夫，去嘛！听说来了很多有名的诗人呢！”
    李云海对诗歌并没有什么兴趣，但见林馨盛情拳拳，他也左右无事，便答应了她去看看，他也想感觉一下大学生的业余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多姿多彩。
    “经常有诗人来大学演讲吗？”李云海问她。
    “多啊！我听说，但凡是诗人来，我们学校的诗社，都会包吃包住。一个流浪诗人，可以穿行在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所有大学校园，饱食终日，不用花一分钱。”
    “嗬！有点意思！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去看看，这些流浪诗人的风采。”
    他俩来到大礼堂。
    大礼堂里座无虚席，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大礼堂外也是人头攒动。
    这时候的大学生追诗人，就像后世的粉丝们追娱乐明星一样狂热。
    李云海和林馨没有地方坐，只得挤在过道上。
    诗会已经开始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正在台上激情昂扬的朗诵一首诗歌。
    李云海每个人字都听懂了，但联在一起，又不知道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林馨，我听不懂。”李云海如实的说道。
    “这叫朦胧诗，就是听个大概的诗意就行了。”
    “我还不如看几首古典诗词呢！”
    “这叫新诗！很流行的！”
    李云海只得又耐着性子听了几首，但还是听不明白，他确定，自己无法成为一个诗人。
    还好，诗会时间并不长，他们来的时间又比较晚，没听多久就结束了。
    台下大学生们，疯狂的跑上前，把那几个诗人给围了起来，有要签名的，有要求合影的，还有要求一个拥抱的。
    这疯狂的场面，比超市免费派送鸡蛋时的人群还要恐怖！
    人群汹涌向前。
    李云海将林馨护在胸前，拉着她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哐啷一声，原来是礼堂的玻璃被人打破了。
    那几个无法脱身的诗人，只能从窗户口爬了出来。
    李云海惊愕的看着这一幕，简直无法理解。
    林馨问道：“姐夫，你不喜欢诗歌？”
    李云海道：“追求诗歌，总比追求影星来得有意义一些！我不是不喜欢诗歌，只是没想到，诗歌也能令人这么疯狂。”
    林馨道：“这算什么啊？我听说有一个流浪诗人，每到一所大学演讲，都会找个女朋友，只玩三天，然后便继续下一个大学的流浪。”
    这简直刷新了李云海的三观！
    他自觉已经渣得彻底了，但跟这些所谓高贵的诗人来说，简直算得上纯洁。
    李云海心想，这样的狂欢和辉煌，又能持续多久？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诗句的诗人，最后卧轨自杀。那个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的诗人，也选择了自杀。
    随着80年代的过去，理想主义消失，诗人的生命终结。一个浪漫的时代，也将戛然而止。
    九零年以后，诗人最终成了一个贬义词。如果你要贬低一个人，就说他是诗人，迂腐且穷酸。
    李云海更喜欢务实，哪怕只是过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下棋、喝酒、聊天、上班、下班、做饭、管孩子。
    “林馨，你少跟这些诗人接触吧！诗歌，不是生活。”李云海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啊！我只是喜欢而已，但我不会为之疯狂。”林馨嫣然笑道。
    李云海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李云芳。
    上次她到家里来过礼拜天，捧着一本《朦胧诗选》，看得手不释卷，她不会被哪个流浪诗人骗上过床吧？不会被谁玩过三天就抛弃了吧？
    李云海一念及此，不由得吓了一跳。
    下午，李云海请林馨和她的室友，到学校附近的馆子吃饭。
    林馨的室友都很善良纯朴，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
    吃过饭，李云海送她们进了校门。
    林馨朝李云海挥了挥手，甜甜的笑道：“再见！”
    李云海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馨的室友齐声问道：“林馨，他是谁啊？”
    这些室友，或许也看过李云海被接见的那篇报导，但肯定都是一扫而过，不会放在心上。
    林馨因为认识李云海，看到之后，才会特别留意，听到室友的询问，她笑道：“你们别乱猜了！”
    她回过头来，看到李云海已经坐车离开。
    李云海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朱林一个人坐在家里看着电视。
    李云海在她身边坐下来。
    朱林靠过来，攀着他的脖子，说道：“爸妈在这边吃了晚饭才离开。”
    李云海道：“你一个人会有点无聊，嗯，你找几个保姆吧！我会往你账户里转点钱，你自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朱林笑道：“真打算养着我了？”
    李云海碰碰她的嘴唇：“养到你想离开我为止。你不是笼中鸟，你是自由的鹰，如果有一天，你想结婚了，或者你厌倦我了，你随时可以离开。”
    “我怎么会厌倦你？你先厌倦我差不多！那么，你如果有一天厌倦了我，你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朱姐，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说过了，除非你离开我，否则我一直对你好。”
    “真的？”
    “你这样好的女人，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红颜易逝。”
    “此情长存！”
    朱林嘤咛一声，缓缓闭上双眼，说道：“那我就当你一辈子的情人。”
    李云海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抱着她走进卧室。
    因为即将离别，两人之间自有一番更加甜蜜的恩爱。
    四海广场这个项目，前期的动迁工作已经启动。
    为了拆迁更加顺利，李云海把相关工作交给政署在做。
    但相关的补偿，由四海集团出资。
    从1976年到1986年的十年间，北金市建造各类房屋总面积达6750万平方米，相当于解放初期的三个北金城。
    李云海给出的拆迁补偿承诺是，给拆迁户置换电梯房，按户数、人数和住房面积等等指标，进行房屋的分配，具体怎么分配，由市署主导，朱林负责监督。
    这项工作，估计要到明年4月份才能完成。
    四海广场的奠基典礼，要5月初才能启动。
    李云海回到西州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跑到西江大学，找到妹妹李云芳，和她谈心。
    还好，李云芳虽然喜欢诗歌，但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疯狂，也没有追过哪个诗人，更没有被谁欺骗过。
    李云海来到科研院，和倪教授谈论分包项目给朱爸做。
    倪教授当然愿意，科研院现在人手不足，多一所大学参与，就多一分力量。
    “李总，我们找过津门复印技术研究所，他们愿意和我们合作，他们有一些专利，我们用得上。”
    “这是好事。那我们还差多少专利？”
    “还是差很多！”
    “差的这部分，我们先进口零配件呢？总不能因为几个技术壁垒，我们就一直不生产自己的复印机吧？我们的自主知识产权，能达到90%左右，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那就生产吧！马上就是1988年，我们也该生产自己的复印机了！一边生产，一边自己研发！技术总是不停前进的，也会更新换代。也许下一代复印机，我们就能实现全部国产化！”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能赶上明年的CES展吗？”
    “没必要。我们就算生产出复印机，也没有太多领先技术，除非能大幅降价，和国外厂商打价格战！”
    李云海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了！我们这次参加CES展，最主要的展品，还是以龙腾396PC、四代打字机、翻译机、微压电喷墨打印机这四款机器为主。”
    倪教授道：“足够了！这四款机器只要有一款热卖，就能给我们带来不少订单。”
    李云海之前已经和倪教授商量好了，这次参加CES展，倪教授和纪文姝、蒋志军、赵金平等人都要前往参加，他们也提前办妥了前往米国的签证。
    他在科研院待到下班，这才回到家里。
    彭癫子现在是李云海家的管家，其实就是看大门的。他看到李云海的车子回来，便打开了院门。
    林芝和沈秀兰坐在沙发上聊天。
    丁苗和张桂芬在厨房做饭。
    李云海往林芝和沈秀兰中间一坐，笑道：“让让。”
    沈秀兰笑道：“这么多座位，你非得往中间挤？”
    李云海道：“我和林芝好久不见了，想和她亲热亲热。”
    沈秀兰的俏脸，刷的就变白了。
    林芝扑哧笑道：“你别找我，你找秀兰亲热吧！我现在可不行！”
    李云海很自然的伸展开双臂，往两个女人肩膀上一搭，笑道：“秀兰，我和你也好久不见了，我们也亲热亲热。”
    沈秀兰抬起脚，狠狠的往他鞋面上一踩，说道：“你没个正经！亏了你，拿到了两个大奖，又得到了面圣的机会！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李云海哈哈笑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林芝问道：“云芳没事吧？”
    李云海道：“我问过她了，她说没有被流浪诗人欺骗过。”
    林芝道：“我就说嘛，你肯定是多虑了！云芳是什么人？一般人肯定骗不到她。”
    沈秀兰道：“我是来问你面圣时候是什么感受？快跟我说说。”
    李云海把自己北戴河之行，绘声绘色的说给她们听。
    正聊着天，听到彭癫子在外面喊道：“林领导和林夫人来了！”
    林芝起身说道：“我爸妈来了！”
    李云海这次面圣，得到过林振邦的提点。
    他也巧妙的在老人家面前，谈到了林振邦。不过他没有直接夸林振邦，而是说四海集团能有今天的发展，离不开省里的支持，又说省里的领导班子如何如何好。
    李云海夸的是省里，其实还是在夸林振邦。
    不管这些话管不管用，总能给林振邦加点印象分。
    这次林振邦夫妇前来，肯定也是为了面圣之事。
    李云海起身，和林芝迎出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