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1984

    李云海按照朱林的意见，拒绝了朱爸，但又留有余地。
    朱爸也没有起疑心，红光满面的和李云海又喝了两杯酒。他因为帮学校的科研组拉到了科研项目，得到了50万奖金，虽然是集体平分，但每个人也能分到一万多块，赢得了学校同事的一致鼓励，他在学校也成了红人。
    所以他还想找李云海多要一些科研项目。
    李云海其实很愿意和朱爸所在的大学合作，但却被朱林阻止了。
    朱妈夹了一只大鸡腿放在李云海碗里，笑盈盈的问道：“云海，我家小林比你年纪大，你真的不介意啊？”
    李云海又感受到朱林在桌子下面踢自己的脚。
    然后听到朱林回答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只是朋友！又没有说谈婚论嫁，你们别乱说。”
    这话把朱妈给整不会了，说道：“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那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不打算结婚？”
    朱林道：“妈！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有什么话，等下再谈吧！”
    不愧是朱林，在这个家里话语权还挺大，说出来的话很管用。
    朱爸和朱妈都消停了下来。
    吃过饭，朱林对李云海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说还有事吗？你先去办事吧！我下午再找你。”
    李云海一拍大腿，笑道：“对对对，我还有事，那我先告辞。”
    说完他起身离开。
    朱妈对女儿道：“小林，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林沉着的说道：“妈，我和他一点事也没有。”
    朱妈道：“你别骗我们，你们明明住在一起过了！这还叫没事？”
    朱林一脸淡定的说道：“我离婚了，一时寂寞，找个男人玩玩而已，你们要不要这么当真啊？他比我小那么多，我不可能嫁给他。”
    此言一出，朱家人齐皆大惊。
    朱妈道：“小林，你可是个女人，女人玩不起的啊！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能不能找个正经对象，好好发展第二段婚姻？”
    朱林道：“我不想结婚，至少现在还不想。就算结了婚，又能怎么样呢？谁知道下一段婚姻又能维系多久？”
    朱妈道：“哎呀，你不能这么想，你要往好的方面想。”
    朱林看看时间，说道：“妈，总而言之呢，我和李总之间，就是玩玩的关系，你们不要再提结婚这码事了，说不定我明天就和他分手了！”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说道：“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剩下两个老人大眼瞪小眼。
    朱林下得楼来，看到李云海的车还停在下面，便走了过来。
    李云海推开车门，微微一笑：“上来吧！”
    朱林上了车，问道：“你怎么还没有走？”
    “因为我知道你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不是说好了让我爸妈死心吗？你还对他们这么好？”
    “可是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没事，他们生活好着呢！你不用操心了。我们下午去哪里？”
    “听你的。”
    “那就去北海公园划船吧？好不好？”
    “好。”
    两人来到北海公园，看到门前扎灯结彩，还有很大的宣传横幅，原来这里晚上将举办一场灯会。
    李云海笑着问道：“晚上来看吧？”
    朱林道：“好啊。对了，晚上不是有饭局吗？”
    李云海道：“吃过饭再来看，说起来好久没看过灯展了。”
    朱林道：“我也没看过。”
    李云海花两块钱，买了两张门票，进了公园。
    朱林道：“公园的门票还算便宜，故宫10元的门票就真的有点贵。明昭陵也要10块钱的门票。长陵和定陵却只要5毛钱的门票，真不知道这个价格是怎么定的？”
    李云海道：“我去过的北金景点，最便宜的是曹雪芹故居，只要两毛钱。”
    北海公园碧波荡漾，白塔在春日的阳光下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两人租了一只船，这是手划船。
    李云海和朱林坐在一起，划起了小船，双桨在水面划动，荡开绿波。
    朱林轻轻的吟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这首歌是1955年儿童影片《祖国的花朵》的插曲，当时小朋友们就是在北海公园划的船，这个景象也成了许多人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朱林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自在的玩乐过，瞬间又回到了童年。
    划完船，两人沿着湖边散步。
    忽然有人喊道：“朱林！”
    朱林扭头一看，见到几个男女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哈哈笑道：“真的是你！看到你的背影，我就认出你来了。”
    朱林道：“袁正华同志，你好！你不是在长安吗？什么时候来北金了？”
    袁正华道：“我来北金出差。你不在峨嵋电影制片厂了吗？我到那边找过你，他们说你回京了？”
    朱林点头道：“有点累，休息一段时间。”
    袁正华道：“要不来咱们西影？我们西影厂打算和香江合拍一部电影，正在找女主角呢！我说你是最合适的，这次来京，正想着联系你呢，可巧在这里遇到你了。”
    朱林笑着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拍电影的打算。”
    袁正华道：“那多可惜啊！你正当最好的年纪，现在就息影，那是我国电影事业的巨大损失！要不你先看看剧本？你要是有兴趣的话，这女主角就非你莫属了。”
    朱林轻撩了一下秀发，问道：“什么戏？”
    袁正华道：“一部现代爱情戏，男主角是香江的。”
    朱林抿嘴笑道：“爱情戏啊？我都30好几的女人了，你觉得我拍这种戏合适吗？”
    袁正华道：“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比那些20多岁的小姑娘看着还显年轻呢！这次有香江的投资，片酬不低，有1万块钱！”
    朱林道：“香江的演员呢？他有多少？”
    袁正华道：“我们内地的演员，不能和香江的比。我听说男主角的片酬是30万。”
    朱林轻轻一叹，说道：“算了吧，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接戏。”
    她昨天晚上接了个3000万的定单，可以拿到90万的提成，相当于香江一线女明星的片酬，而她都不用付出什么，只动动嘴皮子就把钱赚下了。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真的看不上这点片酬了。
    袁正华问到了朱林的联系方式，说道：“改天我再来拜访你，我送剧本给你看看，片酬好商量嘛！”
    朱林笑道：“再说吧！我和朋友在逛公园，再见。”
    袁正华这才看向李云海，朝他笑了笑：“你好。”
    李云海点头回了一声你好。
    朱林和李云海走远了一些，这才说道：“他是西影厂的一个导演，以前和我合作过。”
    李云海道：“真的不想再拍戏了吗？”
    朱林嗯了一声：“先休息几年吧！”
    两人散完步，天色向晚，这才出了公园。
    晚上，中建三局的同志请李云海和朱林吃饭。
    李云海在席间和他们提到了卖办公设备的事情。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肯定可以说服对方。
    连梅纪平那样的老狐狸，都被李云海说服过，他对自己的口才很是自信。
    然而，他刚一提出来，对方便直接说好。
    “李总，我们正好要采购一批办公设备，四海集团是我国最大的高科技公司，采购你们的产品，我们很放心。”
    李云海问对方要采购哪些产品？
    “李总，这样吧，我们要采购200台电脑，50台打字机，20台复印机，再采购5台工程打印机，5台工程扫描仪。”
    李云海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就采购这么一点？”
    对方苦笑一声，说道：“李总，我们之前已经采购过很多设备，这是添加设备，以后如果更新换代的话，一定找你们。”
    李云海见对方说得这么真诚，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大生意都被其他公司做完了，只得说道：“领导，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啊，你们更换设备时，一定要先想着我们。”
    “好吧！合作愉快！”李云海痛快的和对方干了一杯。
    饭后，三局的同志一定要请李云海去娱乐一下。
    李云海说我晚上有事，改天再约吧！
    三局的人送他们上了车。
    前往北海公园的路上，朱林问道：“你为什么不多拉一些订单？”
    李云海道：“我了解过，他们前年才采购了一批办公设备。他们现在其实并不缺什么，但还是给了我们几千万的订单，就这样吧！谋求以后的合作。现在敲他们的竹杠，没有任何意义。”
    朱林深以为异，心想李云海做生意果然厉害，做事之前，都要先了解清楚对方的底细。
    他俩来到公园看灯展。
    这个灯展来自蜀省的千年盐都、南国灯城。
    李云海他们刚看了几个灯，便看到前面人头熙熙攘攘，围了很多的人，还有记者。
    原来是希贤同志带着家小也过来看来自故乡的灯展。
    李云海和朱林没有上前打扰。
    他俩本想从旁边经过，又碰到了下午遇见的那个袁正华。
    袁正华一行人一直待在公园里没有出去，看到朱林，便上前来说话。
    这时，希贤同志看到了李云海，朝他招了招手。
    李云海赶忙趋步上前，恭敬的喊了一声：“爷爷好。”
    “你好啊！李云海同志，你也来看灯展？”
    “是的，爷爷。这些花灯制作得很是漂亮，不愧是南国灯城的杰作。”
    袁正华一脸惊愕的看着李云海，期期艾艾的问朱林道：“他是谁啊？”
    朱林笑道：“他叫李云海，是四海集团的老总。”
    袁正华哎哟一声：“原来是他！失敬！朱林，你现在跟着李老板混了啊？难怪你都不想拍戏了！”
    朱林笑道：“我只是帮他做点事。”
    李云海和希贤同志这一聊天，就没完没了，一直相跟着看完了整个灯展。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李云海愧疚的说道：“说好陪你看灯展，结果也没陪多久。”
    朱林走了大半天路，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李云海的呼机响个不停。
    他一看是家里的电话号码，便知道是林芝想他了。
    回到酒店，李云海打电话回家。
    林芝笑道：“云海，我爸回来跟我说了，我们可以在七月份结婚！”
    李云海道：“是啊，等广交会一过，我们就筹备婚礼。我们回老家结婚好不好？”
    林芝道：“好啊！是不是等我生了以后再结婚比较好？”
    李云海道：“定了的日子就不要再改了。反正亲朋好友都知道你怀孕的事。”
    林芝咯咯笑道：“我要请秀兰、林馨当我的伴娘！”
    李云海怔道：“秀兰？她同意了吗？”
    林芝道：“她同意了啊！她就在身边，你要不要和她说几句？”
    李云海道：“你们商量好了就行，我没有意见。”
    林芝憧憬着两人美好的婚礼，说道：“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呢？”
    李云海道：“穿定制的礼服，这事交给我吧！我在北金找一家老字号裁缝铺，给你定制一身最特别的孕妇礼服！”
    林芝道：“嗯，好！”
    两人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
    朱林洗了澡，躺在床上等他。
    房门没有关，他们在客厅聊天，朱林在里面都能听到。
    听着他们商量婚期的甜蜜，朱林的秀眉蹙成了一团。
    比她更伤感的人是沈秀兰。
    此刻，沈秀兰就坐在林芝身边，说是在看电视，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她的心有如有人拿小刀在一下一下的割，每割一下，她的心里便全是血。她想起身离开，却迈不开步子。
    林芝终于放下了电话，捂住耳朵笑道：“我耳朵都痛了！打电话久了，还挺累人的呢！”
    沈秀兰幽幽的说道：“林芝，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
    林芝送她出了院门，说道：“秀兰，谢谢你肯当我的伴娘，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沈秀兰身子一震，勉强一笑。
    她像是失魂落魄似的往前走，忽然间靠在路边的路灯杆上，一手捧着心口，痛苦得难以自制。
    想哭，却哭不出来。
    原来痛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
    “沈总！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个关切的女声传来。
    沈秀兰抬头一看，是杨小颖。
    杨小颖刚下中班回来，正好碰到沈秀兰，问道：“沈总，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秀兰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了宿舍楼，快走到天华大酒店了。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乏力。小颖，我们回宿舍吧！”
    杨小颖伸出手来扶住了她，说道：“沈总，李总呢？”
    沈秀兰道：“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杨小颖道：“随便问问。好久不见他了。”
    沈秀兰没有回答，精神恍恍惚惚的，走路都走不稳。
    杨小颖一直扶着沈秀兰进了她的房间。
    “沈总，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小颖，你给我倒杯温水。”沈秀兰坐在沙发上，感到心口一阵刺痛。
    杨小颖连忙倒了半杯开水，又掺了一半凉水，端过来递给沈秀兰。
    沈秀兰伸手来接，却没有接稳当，那杯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杨小颖自责道：“对不起，沈总，是我的错。我再给你倒过一杯。”
    她转身再次去倒水。
    等她端着水走过来时，却看到沈秀兰歪倒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嘴唇煞白！
    “沈总！沈总！”杨小颖急忙放下杯子，扶起沈秀兰，掐她的人中穴。
    沈秀兰悠然醒转过来，感觉心跳得慌，似乎要跳出嗓子眼来了。
    杨小颖慌了神，说道：“沈总，我送你去医院吧！”
    沈秀兰说不出话来，手捂住心口，良久才憋出两个字：“云海！”
    说完，她又昏了过去。
    杨小颖这下是真的吓住了！
    她赶紧下楼来，到传达室打电话。
    打给谁呢？
    她记得李云海的呼机，便打了过去。
    李云海正准备休息，呼机响了。
    这个号码他当然也很熟悉，心想沈秀兰这么晚呼自己做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朱林，说道：“我回个电话。”
    朱林翻了个身，说道：“你去打吧，我睡了。”
    李云海讪然一笑，走出卧室，将房门带上了。
    杨小颖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来，马上接听。
    “喂，秀兰！”李云海温和声音传了过来。
    “李总，是我，我是杨小颖！”
    “小颖？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李云海明显一怔，他刚才下意识的以为是沈秀兰在呼他。
    杨小颖急道：“李总，沈总出事了，她晕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来啊！”
    李云海大吃一惊，说道：“怎么回事？快说！”
    杨小颖道：“我不知道啊！我刚才下班回来，看到沈总一个人靠着电线杆，捧着心口，很不舒服，我便扶她回到家里，她忽然之间就晕倒了。李总，你过来看看她吧！”
    李云海道：“我在北金啊！怎么过去？这样，你快打医院的电话！算了，我来打吧！你快上去照顾沈总！千万别离开！沈总去医院后，你再回个电话给我。”
    杨小颖道：“我知道。”
    李云海挂断电话，拔打西江省人民医院的急救电话。
    因为林芝怀孕，这些常用的电话，他都记在脑海里，以备不时之需。
    打完医院的电话后，李云海放下话筒。
    他忽然之间想到一件事：“杨小颖为什么第一时间打给我？”
    却说杨小颖上楼以后，看到沈秀兰已经醒来了，正拿扫把在扫地上的碎杯子。
    杨小颖上前拿过扫把扫地，说道：“沈总，我来。你快坐下。我联系了李总，李总说，他会打电话给医院，急救车很快就会过来。”
    沈秀兰怔道：“谁让你打给他的？”
    杨小颖嗫嚅的说道：“你晕倒之前，说了云海两个字，我就打给他了。”
    沈秀兰无力的摆摆手，说道：“说了我没事嘛！大半夜的，吵得大家都睡不好觉。好了，谢谢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杨小颖收拾好了地面，说道：“不行啊，李总说了，让我一直守着你。”
    沈秀兰道：“你倒是听他的话，不听我的话！”
    没过多久，下面传来急救车的响声。
    不一会儿，一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上楼来了。
    沈秀兰打开门。
    医生问道：“请问病人沈秀兰同志在哪里？”
    沈秀兰道：“医生，我就是沈秀兰，我刚才忽然之间晕倒了，我朋友担心我，便打了你们的电话。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
    医生道：“那你还要不要跟我们去医院？”
    沈秀兰道：“我想不用了吧？”
    医生问道：“你是忽然之间晕倒吗？”
    沈秀兰道：“是的。”
    “以前有没有过心脏病史？”
    “没有啊！”
    “家族三代人里面，有没有人有过心脏病史？”
    “哦，我外公的心脏不太好。”
    “你外公多大了？心脏病史有多久？”
    “医生，我外公他已经死了。”
    “沈秀兰同志，那我建议你还是跟我们到医院做一个检查吧！”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现在好好的，心脏也不痛。”
    “心脏病是会遗传的，有的病还会隔代遗传。先天性心脏病的潜伏期通常在7到34岁，有些患者甚至要等到上了年纪才会发作。如果能早发现，就能早治疗。”
    “啊？不可能吧？我身体一向很好。”沈秀兰被医生的话给吓住了，她以为只是一时间急火攻心，所以才导致昏迷，这个医生肯定是为了多赚钱，所以故意说大话来吓她。
    于是，她拿出钱包来，说道：“你们出诊多少钱？我给你们。去医院的话，我现在真的不想去，我明天还要上班。等周末我有空了，我再去你们医院做个检查吧！”
    医生说道：“不用收钱，我们救护车是免费的。沈秀兰同志，我还是建议你尽快到我们医院做个检查，不要耽误了自己的身体。”
    在1997年以前，我国的救护车的确是免费的。
    沈秀兰掏出二十块钱，塞在医生手里，说道：“谢谢你们跑一趟，这点钱请你们吃宵夜。辛苦你们了。”
    医生见她执意不去医院，只得离开。
    杨小颖下楼后，想到李云海的吩咐，便又打了个电话给李云海。
    李云海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杨小颖把刚才的事告诉给他听。
    李云海听说沈秀兰真的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他又不得不怀疑，沈秀兰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晕倒？
    杨小颖又把医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云海听了，忽然之间有如雷劈一般，怔忡无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