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命运曲

也不再理会瘫在地上的脚主人，爱惜地抚摸这件新得来的宝物，耳里听着比比兰人民奏起的比比兰舞曲，会心笑笑，但因为旧伤加新伤，眼前阵阵发黑，再去昏过去了。
  
第二十九节 正统决斗
  矢日混混沌沌睡了一天，迷迷糊糊中知道有好几个人来看过自己。这天早晨终于清醒，矢日轻轻摇摇晕乎乎的头，再用力锤两下，确认没事，勉强撑着起来。见到有颗大头正抱住自己大腿作枕头，睡得不亦乐乎，矢日就拿起枕头扔到大头上面。
  那颗大头慢慢转醒，眼睛慢慢挤出些眼泪，细细地叫道：“召唤士大人，不好了。”
  矢日爱理不理，仍半撑睡眼说：“有什么不好，我很好。我要再吃肉炒饭，好吃的肉炒饭，太美妙了。日吃两餐肉炒饭，不辞长作千茗鬼。好诗好诗，喔……小雅你叉住我喉咙做什么？
  “闭嘴！给我再去睡！”小雅肥拳落在矢日头上，却被铠袍的罩帽刺得剧痛，只好换作脚踩。矢日大呼歹命，分侍女是好事，偏偏分个奇丑无比的肥妞；肥点无所谓，偏偏这肥妞不知多哪出生，没点主仆观念，对着自己想打就打，想踩就踩。唉，歹命咯，只好装死，让她踩吧，威武的冥皇大人，饶恕你的子民软弱无能吧。
  矢日装死之后，小雅真的乖乖去做肉炒饭。而矢日睡在床上，隐隐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似乎好多人啊。嘿嘿，没想到自己报复一下那脚主人，竟成了比比兰郡的大英雄，事情这么简单，到时再发兵攻打千茗首都不就发达了？嘿嘿，那八个家伙还正面跟人家超级大国打呢，真是死字不会写开头。
  这次小雅很快炒好饭，矢日猛地翻身，惊讶地说：“哗，小雅好快哦。另：小雅，说真的，是不是粗工滥造的肉炒饭？”小雅挤挤小眼，可怜兮兮地对矢日说：“主人，吃住安心去吧。小雅不送了，路上走好。呜呜~~”
  矢日双手飞舞，狼吞虎咽，满脸米饭，呜呜呜地答：“唔波悔州费。（我不会走的）仿吐……唔唔唔……”小雅帮矢日递上杯水，矢日拼命倒进喉咙，拍拍胸口说：“逃过一劫，差点没死。”之后仍不反省，埋头消灭肉炒饭中。
  小雅在矢日后面说：“召唤士大人，现在外面全是讨你命的人，你安心吃完这餐，等小雅好送你上路。唉，小雅刚从千茗骑士团调来比比兰，就又要手沾鲜血，命啊。”
  “唔唔唔…………”小雅再把水杯递给矢日，矢日再次把水倒进喉咙，咳嗽两下，瞪大眼睛看着小雅。
  “看什么看？小雅以前可是千茗皇的帖身侍女，御封千茗皇家骑士团第八团团长，手下一百名皇家骑士，个个是人中龙虎。”
  矢日揉揉眼睛，发现自己面前的小雅仍是那样……肥、难看、恶心，矢日把头转到一边呕吐。小雅横了矢日一眼，大声说：“不信你问沃夫郡主，他知道的。唉……沃夫郡主现今被关在牢里了。”
  矢日正想着，那千茗皇的品味还真差，帖身侍女怎么要这个样子，变态，恶心，恋童癖！突然听到郡主被关到牢里，忙问什么回事。
  小雅再次挤挤眼泪说：“你和侯爵勋把九公子打成内伤之后，十四公子就带着大军到了比比兰，听说是被怪物们追赶，为了避免伤亡过重，不与怪物们决战，故而逃到比比兰来了。那怪物部队听说叫魔幻9人军，是魔幻森林出来的，很是可怕。十四公子本来想到此与九公子见面，哪知九公子被你们打伤了，十四公子大怒，就叫沃夫大人的弟弟泰格把郡主押进大牢，等公子怒气平息后才放出来。又因为百姓们都非常喜欢沃夫郡主，所以召唤士大人，你倒霉了。门外至少有上千敢死队，定会把你活活咬死的，不如让我擒住你吧，我好领点功，可以回去见皇上大人。”小雅再挤挤眼泪，却发现挤不出来，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辣椒，挤出点汁，再往眼睛里抹。
  矢日心里暗暗咒骂，不过小雅说得也对，于是双手一伸说：“来，绑吧。”小雅马上笑逐颜开，从背后拿出绳子，把矢日绑个结实，之后在矢日腿上踢上一脚：“走，你这个恶棍加混蛋。”
  矢日却发现有点不对，于是问：“咦，那十四公子是谁？”
  “你这笨蛋，连鼎鼎大名的凌晨大人也不认识？抵死！”小雅说完，老实不客气把矢日踢出门去。
  矢日身不由己，跌跌撞撞摔出门外。院子外或坐或站的人纷纷站起来，往矢日这边靠拢。恐惧慢慢从矢日心中升起，人，太多的人，远不止小雅所说的1000人敢死队，至少上万人！
  小雅在矢日身后，肥手将矢日一步步往外推，也不知哪个先开始扔手中的污物，臭鸡蛋、烂泥巴、烂菜，所以可以发泄市民愤怒的东西都往矢日飞来。矢日由刚开始惊慌慢慢变成习惯，心如死水慢慢地顺着小雅推的方面走去。或许正如小雅所说，自己害死万民爱戴的郡主，应该受点气回来。
  人，越来越多，污物却越来越少。连身上穿的臭袜子都扔完了，人群开始扔石头等有伤害性的物体。小雅也由刚开始的不可一世变得害怕起来，自己跑开一边。石头、玻璃瓶，人们手中任何东西都向矢日抛来，由刚开始激于心中气愤转到欺负人为乐，由开始为郡主发泄变作满足自己一时快乐――石头不停向矢日飞去。连斯文的妙龄女郎，亦笑嘻嘻将手中石头向矢日扔去后，斯文地拍掉自己手中的灰尘，再兴致勃勃地看别人扔。
  而青年男子由于美女旁看，当然不落俗套，横着打转丢石头，拿瓦片打水漂手法，通通用上，丢得不亦乐乎。而亲自绑住矢日的小雅，正双手捂住小嘴，眼泪真的滚滚而下，只会失魂落魄说一句话：“对不起，我不知会这样的。对不起，我不知会这样的。”
  铠袍发挥了最大作用，石头砸到身上只是微微受震，但石头砸在心里的伤害却无比巨大。矢日又记起自己从没结束的逃亡生涯，那种危险担心，吃不饱睡不好的日子，也磨练了自己死寂的心境。只是遇到星际之后，自己和龙魂才多了点乐趣，也改变了自己。
  但作为世人排斥的亡灵族，正常生活是遥不可想的。生下子嗣之后，亡灵族人都会接受考验，成为新一代亡灵法师或者亡灵战士，而无论哪种职业，终身忍受的只有黑暗的痛苦以及灵魂的折磨。自己百分的痛苦予以人的，则是千分的痛苦。反抗最厉害的，是被压得最扁的人。
  矢日开始清醒，死，对已经成为亡灵法师的自己，已经不是件可怕的事。让郡主坐牢，对于对立的魔幻9人军，也是件贡献。做的事没错，错就错在，站的立场不同。正如龙魂所说：“敌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星际也说：“敌人是拿来杀的，朋友是拿来扁的。杀和扁是不一样的！”
  嘿嘿，真对。敌人是拿来杀的。“你们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乱石中的矢日突然仰天大吼，丢石头的人们不由一阵心寒。
  矢日半边脸因为甩头而露出来，狰狞残酷的表情，咬得牙缝流出血丝，望向人群的目光露出一种可怕的欲望。面对比自己强大而充满死亡气息的生物，人类的动作通常只有一个：逃！人群开始争先恐后散开，也有些因为怕得慌了，手里拿着石头，颤抖着钉在那里。
  绑在矢日手上的绳索慢慢被切断，黑矢杖从空中飞来，杖身发出微小而清晰的鸣声。矢日接过黑矢杖，走到一个小男孩前面，伸出右手卡住他勃子。“扔得痛快吗？很爽吧？我记得你，你！至！少！扔！了！十！块！”血慢慢从矢日手指缝里透出，顺着矢日手臂滴在地下。男孩只有13岁左右，慢慢不挣扎了，身体抽搐了一会，慢慢停了下来。
  “啊――”矢日声边响起尖叫声，令矢日厌恶至极，丢开手上的男孩，一杖打在尖叫的女人头上――声音停止了，又多一具尸体。“弱者只有死亡。别叫我可怜你们，生存是残酷的，没有本领，那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没有进步。”矢日对着尸体，就像对待死去的族人一样，捕捉两具尸体里存在的灵魂，两个灵魂经由矢日身边，矢日用黑暗魔力发动复活魔法――亡灵召唤。
  矢日睁开眼睛，召唤，没有亡灵袭体的痛苦，没有损耗的魔力，是那么平静，像用魔力与亡灵平静对话，然后赐予其生命，多么美好，多么高贵。一阵亡灵族对赐予生命的喜悦充满矢日身体，完全没痛苦召唤亡灵，那是种神技！矢日高举两手，对天哈哈大笑。
  矢日定下心来，周围人们都拿着自家的利器，把矢日和两名尚带血肉的骷髅人团团围住，只是不敢上前攻击。“传说中人的攻击性吗？好伟大的人类，团结就是力量啊！哈哈哈~~~”矢日转着身子，往一周扫过一遍，“去把这些人给我杀掉！”矢日命令骷髅人。
  “主人，他们曾是我同伴，我……不能下手。”骷髅人意念传入矢日脑海里。矢日自说自话地说：“哦，骷髅兵拥有智慧？强大好多啊！原来那路西法所说就是这个：无穷无尽的黑暗魔力，毫无痛苦召唤亡灵，亡灵拥有智慧，我原来这么强大啊！哈哈哈~我不应该存在这世上，我太危险了，哈哈哈~太危险了！”
  矢日开始思想混乱，仰天狂笑，状若疯狂。
  人群开始逼近，两个活死人转向人群，用身体挡住矢日。不知谁开始冲锋，一瞬间大家都冲向矢日，家用的锄头等利器往两个活死人招呼，眨眼将两人碎尸，之后人群再向矢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