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阿富汗行动

第9章


  不久,直升机提前返航,据说是气象官员发出了直升机飞行气候警告。
  但随即又调来了一架具有全天候飞行能力的空军轰炸机。
  听头顶上轰轰作响,我们心中暗自好笑。虽然这家伙身上带有精确制导炸弹,但其爆炸威力可比直升机所携炸弹的威力大多了。要真有塔利班武装袭击车队,那么它投下的炸弹固然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打发,而我们怕也免不了会被震伤。看来,指挥官是让轰炸机来吓唬偷袭者的。
  一路上威风凛凛(其实我们还是绷紧神径小心翼翼的),行到半路上时,忽觉炮塔上中士转动机枪,如临大敌。
  难道有谁敢来捋虎须?我做好了加速行驶的准备。
  眼角处瞄到一辆工具车上有个阿富汗老头,也说不定就是个蓄了大胡子的年轻人,正举起了枪。他身边一个人马上意识到这动作的危险性,一伸手将枪拉下。
  一触即发的交火没有发生,但肯定有人为之付出满身冷汗。
  又走出了上百公里,前头的车不知何故停了下来。我也就选择了一定距离,将车刹住,警惕地注视前方。
  炮塔上,枪手也转动机枪,做180度的警戒。
  排长和前边通了话,这才知道,加利驾驶第一辆悍马车正行驶间,忽然发现前方路面上出现了一道壕沟,将公路横腰截断。
  壕沟宽达二米,正中隆起土坎。加利本是玩过车技的,仗着驾驶技术过硬,竟然懒得停车,调整一下速度,悍马车飞驶而上,凌空越过半边壕沟,再一加油,驱动轮刚好落在沟中土坎上,猛一蹭,刷的一下,又一个凌空飞越,过了沟去。
  驾驶第二辆车的莫布里却没有这一门绝技,幸好他反应不慢,一注意到加利的车行驶速度有些怪异,已开始小心起来,等一眼看见壕沟,便小心翼翼将车停稳。
  同车的中尉立即通知后面的车队。
  全体士兵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可是四周平静很很。
  判明了情况,我们每辆车上下来一人,带着自备的短锹铁镐,将壕沟填平,继续赶路。
  就这么一折腾,好几个人都叫肚子饿。
  也难怪,清晨出发得早,也没法上食堂吃饭,现在已是午后了,空看肚子赶了近10个钟头路,要说不饿,那只能是机器人,可是这一带情况不明,排长不安排我们歇下来就餐,这样我们就只能忍着,至多抓一点牛肉干、几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一有东西吃下肚去,尽管少得可怜,但已不觉饿得难受了,又熬了一个多钟头,找着一片开阔地,我们才停了车,取出陆军野战餐,尽管我们对它的味道、口感颇觉畏腻,但还得勉强咽下,填饱肚子。
  因为根据经验,这个时候用完餐,接下去就再无正餐可言了。外出执行任务,一天只吃一餐是很正常的。战争中的现实就是如此,我们又能奢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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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追剿恐怖分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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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他们一拥而上,那一双双突然间显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睛给我
  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真的很难读出其中包含的是期待、乞求还是惊喜
  这一带尽是沙漠或山地,偶尔才能见到一丛绿。
  蚊虫挺会凑热闹的,蜂蝶却难觅踪影,这鬼地方一点儿都不浪漫。只有那驮了大包小包的毛驴馒悠悠走过时,美国的小伙子才会兴奋起来。
  映入我们眼帘的毛驴是迷你型的,很娇小,个儿高点的人跨上驴背,两条腿一垂,那一双脚离地面也就只半尺多高了,看过去让人觉得像是大人骑着童车,真有点儿搞笑的意味。但正因为这些驴子体形小巧,才方便于在崎岖的山道上驮货行走。
  而且,这些毛驴特乖,地上随便哪一块比砖头稍大的石头都可以搬来当拴马桩,驴主人只要将缰绳的一头压在这石块下,它就不会到处乱跑,好像被牢牢拴住了一样。
  美国大兵将这一幕当作只有古代才会有的奇观,有人还想跑下车去,和毛驴合影留念。
  这里的村庄大多建在山坳里,房墙是用土垒的,屋顶也用树枝秸梗抹上土浆,浇筑而成,有点像冀中平原农村中的浇筑顶。土墙上挖个小小的洞口,脑袋稍大一点的怕就钻不进去,那就是窗户了。
  很少看到村里栽有大树,水也缺乏,往往是在地面上挖个深坑,用唧水筒把水一点点抽上来,那些饮用水大都浑浊不堪。
  村子里留下的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有时也会到附近的野地里刨呀挖的,捣弄些什么。年轻人绝大多数都出去打仗或打工。
  我们进了村庄。
  突然,一只怪兽从屋角窜出,对着我们狂叫,叫声像狗,体形像狗,个头却比我常见的狗大。它头上不长耳朵,屁股后也不见尾巴,样子却是特别凶。
  有村民闻声而出,喝止了那畜生。
  一问之下,翻译告诉我们,在阿富汗,狗稍一长大,就要被剪去耳朵和尾巴。再问其原因,翻译也说不清,想了想,解释说,那样可能会使狗变得聪明些。但我倒觉得,那样狗会变得更凶恶。
  当我们把车停在村口时,几乎全村的孩子都围上来。我们拿出糖果、蛋糕来分发。他们一拥而上,那一双双突然间显得格外明亮的大眼睛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真的很难读出其中包含的是期待、乞求还是惊喜?
  有的孩子抢到零食后,就迫不及待地剥下包装纸塞进嘴里,有的孩子还舍不得吃;每次有糖果或是其他的零食扔出去,立刻就有好几双小手扑过去。经常还会有一大群小孩子为了一颗糖果而争吵撕打。很多时候,还有一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也加入其中。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不允许当地人离我们太近,即使是小孩子,于是当地警察就帮助我们维持秩序,但他们似乎也太野蛮了点,一有人靠得太近,就拳打脚踢,也不管打的是老是少,经常会有一些小孩为了一点零食而被打伤。有时我们实在看不过去,也会适当地制止当地警察。
  那情景,常会使我们心中一阵酸楚。
  不久以后到了另外一个村庄,却看到这里聚集了不少年轻人,有个人拿着火箭筒,型号是老旧的,但保养得很新。那人虽然没有胡子,但我们也不敢肯定他就不是塔利班分子——塔利班规定男人不能剃掉胡须,否则就处以剁手之刑——因为这小子也许还没到长胡子的年龄呢!
  不过这帮人没有流露出动武的意思,我们也就乐得不互相招惹,只是对这里拍了照,交由情报部门去分析。
  傍晚时分我们遇见了一条河。
  沿河而建的村庄很大,人也多,村民们就在河中洗澡、洗衣,并且从河里取水喝。
  进村后,天开始凉快了。我看到有个孩子光着膀子,手拿一台小小的收音机在听。
  看他的神情,只觉得他好像连手拿收音机也当作一种享受了。
  孩子总有着一种纯真的憧憬,对现代的物质文明产生强烈的好奇,他们会自觉追随更美好的东西。
  然而,眼前的这些孩子太不幸了,因为他们的国家是如此的贫穷,连听收音机也成了一种奢侈。
  这一晚,我们也只睡了三个多钟头。起床后做好所有的准备,继续上路。
  又驱车五六个钟头,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后,这时我只觉得困意阵阵,上下眼皮直想打架。赶紧取出提神的药,我知道这药片里含有咖啡因,而我平时连烟酒都不想沾,但此刻若不提神,就很难保证不出事,所以只好服下一片。
  这药邪门,片刻后,人清醒了,精神亢奋,我集中注意力,驾车前进。
  天黑时回到军营,刚收拾好东西,药劲已过,一阵疲倦袭来,人昏昏沉沉的只想马上就上床睡它个天昏地暗。
  这一周内,我们在坎大哈省频频出击,狠煞塔利班的嚣张气焰。6月2日,有三百名阿政府军士兵与我师步兵配合,突袭一偏远山区,当场击毙塔利班分子13人,逮捕8人。
  6月3日,在喀布尔以西550公里处的巴德吉斯省卡尔卡纳村,国际组织的无国界医生正准备为当地百姓建造诊所,有一股武装分子冲了过来,持枪疯狂扫射,打死了5名工作人员,其中一位是比利时籍的女性,还有荷兰、挪威籍公民各一人。
  那三位外籍人员都是志愿者,在罪恶的枪口下,他们的热血洒在了异邦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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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追剿恐怖分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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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塔利班宣称对这一袭击事件负责,他们说他们当时攻击的是联合国车辆。
  4.4
  他告诉我们:这是遥控炸弹,刚才遥控失灵,才没有爆炸,
  否则你们就危险了。我们一听,还真感到有点后怕
  星光闪烁,冷月无声。
  军营外,不时传来爆炸声,将夜的寂静打破。
  今天是6月6日。六十年前的这个时侯,盟军在法国的诺曼底登陆。
  波涛滚滚,千帆竞发。几百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抢占滩头,撕破法西斯帝国的防线。
  一路热血一路歌,我们的前辈在欧亚大陆上打破了第三帝国的神话,以几十万人的牺牲和上千万人的流血,换来了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
  六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踏上的却是中亚的沙漠山地,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阵势宏大的集团军,却要时时留心躲在阴暗角落里伺机放冷箭的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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