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轻骑兵——阿富汗行动

第35章


  一切准备就绪,爆破专家却将遥控器递给我,当场教我如何操作。原来,他要拍摄引爆现场。
  如此好玩的事,我当然不会拒绝,接过遥控器,揿动了按钮。
  一二百米以外的引爆现场上突然一片火光闪耀,浓烟腾起,接着,一声巨响传入耳鼓,只见大量弹药被炸飞,并朝我们的方向飞来,我只觉得头盔上“卟”的受到一击,有块乒乓球大小的砾石落到脚前。原来引爆时炸起的碎石竟飞出了数百米外。
  这时,只听有人大叫一声”快隐蔽”,大家便纷纷躲藏到车下。过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事了,我们才从车底下钻了出来。
  硝烟弥漫,经久不散。两个爆破专家收起相机钻入车内。他们要去引爆现场取回接收器。
  车子开走了,钻入烟雾中。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忽然间轰隆隆几声爆炸,虽不像刚才那么震耳欲聋,却令人心惊肉跳。烟雾迷漫,也不知那两个正进入现场的爆破专家怎么样了。
  正在焦急,身边的车载电台里忽传出他们的对话,一个说:“算了算了,那接收器不要了!”另一个说:“好吧,我们马上回去。”
  片刻以后,看到逐渐稀薄的烟雾中,那辆车转了一个弯,向我们驶来。
  临近月底,我们下一步的去向确定了:全营的战斗部队近几天内开赴坎大哈,只有我排另行部署,要在本周内前往东南部一个驻扎着绿色贝雷帽部队的前线进攻基地。
  2月初,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排长就命令我开车去加油,准备第二天出发。
  天色已黑,我驾着悍马车与中士一起前往加油站。
  前苏联军队撤出阿富汗以后,这个军用机场也冷清了一阵子,我营进驻这里以后,恢复了一部分设施,时间一久,服务区修建得像模像样。路过商店门口时,中士下车想买些东西带去。我停了车正等着他时,忽听大道上人声嘈杂,一群人直奔对面的急救站。
  原来,晚饭后机械连和后勤连的两名士兵在玩游戏光碟时伴起嘴,你一言我一语,将屏幕上的游戏对抗变作了口舌之争。不过两人这时都还懂得军规,一会儿后就握手言和,双双走出屋外抽起烟。
  聊着天时他们开起玩笑,不知是谁又提到游戏中的战斗情节,机械连技师随手拿了枪比划起来,万万料不到这枪里子弹没退出去,枪一走火,恰恰就击中了后勤连士兵的脖子。他一下子傻了眼,因为他确信自己的枪里没有上子弹。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是错拿了别人的枪,并且偏偏那枪里就有子弹。
  驻地里的急救机制是高效的,伤员被送进急救中心,医生作了紧急处理,半夜过后,再由飞机送往喀布尔市的大型军队医院。
  由于抢救及时,伤员已没有生命危险,而走火的技师则被宪兵带走了。回来的路上,中士摇摇头说:“开玩笑开成这样子,那家伙也够倒运的,看来得去军队监牢坐几年了。”
  加满了油回去,再整理装备,这个晚上也只躺了四五个钟,次日天亮后,我们开车南下。
  一路上只觉得视野宽广,地面上残留着不少冰块冰渣,车轮辗压上去后全变成了水。起伏的丘陵坡坪看不见一片绿,偶尔会看到枯枝上垂挂了尖细的冰棱。有时候,我们将车驶进了浅水河里,碎冰浮动,水花四溅,这儿最不会遇上地雷爆炸了。
  驶过了几百公里后,天气已不那么寒冷了。眼前是一条大河,纵穿阿富汗南北的赫尔曼德河,我们的车队从横跨河面的大桥通过。太阳落山后,我们穿过一座小城市,由于电力紧张,那些低矮的房屋中难得见到几点灯火。出城后半个多钟头,我们进入了格罗斯克(Gereshk)的前线进攻基地,一路行程少说也有六七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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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南下销毒剿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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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基地确实不大,核心地带方圆不过一英里,驻扎着十几个特种兵,再加上我排士兵,所有战斗人员只三十出头,其他的都是后勤工作人员。基地前有三道防弹墙,高2~4米,厚1米,头两道相距1000米,后两道只隔200米;防弹墙外有铁丝网。周围则由政府军士兵设置两道警戒线,防止恐怖分子的偷袭。这个基地的核心比较安全,二三公里外连着阿富汗特种部队的一个基地,而基地外七八百米处又驻扎着一支阿富汗的政府军。
  这地区一直是塔利班活动的重灾区,人们常处于高度戒备之中。一周前的1月27日,阿富汗特种部队基地里一名士兵突然端起枪朝他的战友狂射,打死了5人,打伤了6人。事后调查分析,他是由于整天精神高度紧张,一时失控,产生幻觉,做出反常举动。
  这结论似乎有点离谱,但我们并不怀疑。我排也有几个人经常显得精神紧张,好些回,听到帐篷外响起爆炸声,明明知道是我们的爆破专家在销毁炸弹,但还是会神经质似的一跃而起,奔出帐篷外去看个究竟。有时,随手将包装防震用的塑料泡泡捏破,“啪”的一声轻响,居然也会有人惊跳起来,满脸紧张。不过,毕竟我们都是过来人,虽然紧张,还不至于失了方寸,特别是在战斗中,大家都显得那么勇敢沉静。
  15.2
  特种兵的战车更轻便灵活,还配有一挺非常先进的六管机枪,
  一分钟内可发射3300发子弹,采用的应急战术更富有攻击性
  我很快就和这些绿色贝雷帽混熟了。聊起在阿富汗近一年来的情况,他们说,其实我们侦察兵面对面地与敌人真枪实弹地干的经历可能比他们更多,也更惊险。听了这话,我心中多少有点自豪,而没有因为他们待遇高而感到不平衡。这些绿色贝雷帽战士多已年过而立,经过多年的专门训练,进过各类军事院校,作战技能十分全面,譬如说空降,他们必须学会从飞行高度不低于一万英尺的机舱内跳出,直到离地500英尺左右才打开降落伞,因为太早打开降落伞容易暴露目标,而低于500英尺的低空开伞又会造成跌伤甚至是摔死的惨剧。所以,他们训练时经历的艰苦和惊险并不比战斗逊色。
  这一段时间,他们也出去搜缴武器。听说我是中国人,就问我认不认得汉字,沙利在一旁笑了,说:“他中文水平比英语还强呢!”他们便告诉我,前些天,搜缴到的一堆手榴弹上标着汉字,只因不懂得这些手榴弹是属于即时引爆型的或是延时引爆型的,只好把它们全都销毁。原来,特种兵每人都必须掌握一门外语,但这十几个人精通的是阿拉伯语,看不懂汉字,他们便提出,如果以后遇上类似情况,就要请我辨认,分类后用来装备阿富汗政府军。
  春寒料峭,白天里稍微暖和,但一到夜晚,气温就下降了好几度,我们住的是用木架子搭起来的帐篷,不挡寒,又遇上下雨,角落边一处地方还漏水。我们都是能动手的,第二天几个人打个招呼,去找根管子,忙了大半个上午,装上暖气,又把漏雨的地方补好。
  根据安排,连长要指挥我们排执行任务,但他休假还没来,所以这三四天我们除早晨进行锻炼,白天擦拭枪支、整理装备外,就显得很清闲。记得今天是2月8日,恰逢中国的大年三十,下午4时多,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爸妈妈已吃完了年夜饭,刚刚打开电视机,观看晚间八时开始播放的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他们知道我喜欢看春节晚会,每年都会为我购买春节晚会的光盘,今年也不会例外。
  远在异邦,与亲人有聊不完的话,特别是在这新春佳节。这一次我们通话近一个钟头。
  第二天,连长来了,开始布置任务。
  根据情报,这一带还有三百多名塔利班武装分子,其中包括六七个高级头目。近段时间,他们积极参与当地的毒品走私。前不久,我军的一支特种兵部队开展缉毒活动,在基地大门前的那条高速公路上不断巡视,严厉打击,毒品走私活动一时有所收敛,但这支特种兵部队一撤离,走私活动又猖獗起来。
  所以,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消剿塔利班,打击毒品走私。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所在的格罗斯克地区已成为此次大型行动的重点目标。单是这两天,我就看到有三组绿色贝雷的特种兵也来到这里,分别驻到附近的基地里。
  这些特种兵的战斗编制和我们差不多,每组十几个人4辆战车,只是他们的战车不加装甲,显得更轻便、更灵活,车上除配有重型机枪和中型机枪外,还有一挺非常先进的六管机枪,这家伙只二十几公斤重,但火力特强,一分钟内可发射3300发子弹,因此在遭遇敌人时采用的应急战术更富有攻击性。
  2月10日,记得是中国的正月初二。照常例,这一天我那些同学会在暖烘烘的饭店里聚会,欢声笑语度佳节,而此时,我却在万里之外与战友们迎着寒风冷雨,冒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武装袭击的危险,驱车前往坎大哈市。
  这里的公路还是坑坑洼洼,这里的野地里还埋着数不清的地雷。我们小心翼翼驾着车,行驶了3个多钟头,进入坎大哈城外的大军营。
  故地重游,老天爷也凑起热闹来,噼噼啪啪下起了冰雹,拇指头大小的雹珠子在地上滚动着,煞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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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南下销毒剿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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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把战车开到军械场里,忙了好一阵子,完成了工作,休息时,大家冒着冰雹跑向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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