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现在眼前的情况,真是应了罗根和洛娜的预感,今晚上的行动真让人有意外之喜。
罗霍更是和身边几人面面相觑,有些沉默,随后他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老人身上,苍老的脸庞,鹰钩状的鼻子,眼睛锐利有神,处处透露着熟悉感,无不在告诉罗霍,面前的老人,赫然是十几年前,在查尔斯教授失控后,彻底消失,了无音讯的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
“他就是我父亲?”
一旁的洛娜在提问的同时,直接放下了警惕,因为她感受得到老人身上那种熟悉感,她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的老天,今晚上的任务比以往的顺利,却让我觉得比以往更麻烦。”
布洛克也认出了埃里克,他收起枪支,暂时把门外的特种部队,撤到了楼下。显然是看在罗根和埃里克认识,并且后者显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门外的士兵撤走后,气氛就没那么焦灼了,埃里克.兰谢尔深深看了眼洛娜,总觉得女孩有些熟悉,不过却不认识,就又把目光看向了罗根。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吃力的撑着桌子,摇晃的站起身,笑着说:“罗根,真是你,我之前听见楼下有个粗鲁的声音,就觉得有些熟悉。”
埃里克说着,眼睛泛红,语气感慨且伤感,说:“第一次觉得再见到你的感觉那么好。”
“你变得更老了。”
罗根看着白发苍苍,老骥伏枥的埃里克,深呼吸着,他还是没法相信,埃里克居然还活着。
只不过,埃里克现在变了,不只是老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当年的硬朗,相反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和蔼的圣诞老人,只有在认真时,才能在那双精神矍铄的眼睛里,看见曾经独属于万磁王的威严。
“伱也老了点,但你的年龄可是我的两倍。”
埃里克撑着桌面,身体略微晃动,空出来的左手,掌心朝向墙角的一根拐杖,直接将其隔空握在手中,并拄在地上,才稳住年迈的身躯。
“看来你伤的不轻,连路都走不稳了。”
布洛克见埃里克用拐杖才能站稳,上下打量着说。
“你是真的变了太多.”
罗根喃喃,有些不忍直视,埃里克不能算是友人,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老了,受了伤就很难好,当然,如果能去医院,或许能好些。”
埃里克正说着,忍不住剧烈咳嗽,弓着腰,身体像是颠簸的汽车,脸色也有点发青。
洛娜见状,眉头皱起,连忙担心的上前,把老人搀扶回椅子上。
“谢谢,我自己来。”
埃里克靠在椅子上,脸色才慢慢好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也再次注意起洛娜,问:“你有点眼熟。”
“可能是我们能力一样吧。”
洛娜抿了抿嘴,鼻子有点发酸,说:“烧伤很严重的,需要在最快时间内治疗,我现在就叫医疗队过来。”
“咳咳咳!”
埃里克正要说话,就被剧烈的咳嗽给打断。
“都怪你”
洛娜见罗霍也走上前,她背后的手,暗暗掐了下他的腰。
“这事不懒我,而且”
罗霍握住伸过来的小手,视线落在埃里克的手臂和脖子上,总觉得不对劲,埃里克身上可没有烧伤的痕迹,想着他集中注意力,心灵瞬间穿透埃里克那双苍蓝的瞳孔,进入到脑海中的记忆区域。
“没事,我这不是烧伤,是以前留下来的旧伤,过会儿就能好。”
埃里克紧握着拐杖,摆摆手说。
“既然没事,那就跟我们回去吧。”
布洛克看了眼手表,也没打算在继续浪费时间,从背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能力抑制项圈。
“先等一下。”
洛娜抢过能力抑制器,她眼睛红了,楚楚可怜,说:“能不能让我和他谈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没问题,三分钟,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早点回去,我提交报告后,还要申请回总部。”
布洛克看了眼时间,按下计时器,转身出去,随手拉上房门。
留下罗霍四人和埃里克.兰谢尔。
“我们之前真见过对吗?”
埃里克注意到洛娜哭了,心中也莫名难过,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埃里克,她是你女儿,洛娜.戴恩。”
罗根.豪利特开口说。
刚说完,洛娜.戴恩再也没法抑制住情绪,眼底的泪水涌出,她一把抱住了椅子上的老人,“爸爸。”
“你是洛娜?”
埃里克不可置信,摸了摸她的脸颊,擦去上面色泪水,想起女孩刚才那句“我们的能力都一样”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老糊涂了。
他哽咽说:“我的女儿,你居然活下来了!”
父女从未见过面,罗霍和罗根、马可斯都没打扰,静静等待他们相拥厚分开。
罗根才忍不住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的情况很复杂。”
埃里克陷入深深的回忆,他沉默了一会儿,长话短说,只提到当年因为那次意外,隐居起来后,意外遇到了生命中的又一个女人,并生下了洛娜。
但那时,变种人还没如今那么落魄,埃里克就想着,或许还有希望,便重新组织新的成员,准备反击,然而现实让他折了腰,甚至让他家破人亡,新婚妻子没多久便离世,他在被追捕下,无奈将年幼的洛娜留在福利院门口。
“我听说那件事了,查尔斯失控后,把一切都搞砸了,X战警和几十条人命,全死了。”
“我以为你也死了,罗根,但没想到你还活着。”
埃里克抽噎着,用手帕擦了擦鼻子,他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一大把年纪,却哭的像一个孩子。
他缓了会儿,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查尔斯,他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
罗根点了点头。
“教授他不仅还活着,而且他现在,还和以前在学院时一样,虽然我没见过以前的他,但我想和现在差不多。”
洛娜知道父亲和教授曾经是彼此的敌人,也是彼此的挚友,她迫不及待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和父亲分享。
其中包括现在教授的状况,和牧场,以及变种人基地。
“他居然又回到纽约了,而且听起来他还是那个查尔斯.泽维尔,每天给人上课。”
埃里克感慨万千,听着小女儿的话,他神情恍惚,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不过,他看着陈旧的办公室,也昏黄的灯光,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旁边的罗根开口说,“教授没变,你也一样没变,和以前一样喜欢制造混乱,还差点把一切都搞砸了。”
“狼叔.”
洛娜脸色微微发白,不想破坏了原本和谐的气氛。
“制造混乱?”
埃里克愣了下,问:“你在说什么?”
“你最近这几个月,做的那些事情,抢劫军需,企图制造混乱,让高层官员发疯.”
罗根细说着灰袍人的种种罪恶。
“听起来像我做的事情。”
埃里克点点头,又立马摇头,说:“这些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和十戒帮的人待在一起,罗根你继续当雇佣兵,我没意见,但你不能让洛娜也一块这么干。”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埃里克,你还有几年就要百岁了,就不能消停点吗?”
罗根听的一头雾水。
“我已经沉寂很多年了。”
“那之前抢劫的事情,时谁做的。”
“我几个月之前,是抢劫过一次,但我绝对没说错,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我的老天,你承认了,但你却不认为自己错了,我是在跟一个女人说话吗!”
罗根原本是怜悯年迈的埃里克,再加上老熟人,十几年再次见面,有种恍如隔世感,可是现在见埃里克死不认错,他气得钢爪呼之欲出。
“你们.”
洛娜被夹在两人中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改口,只能着急的拉身边的罗霍,“快让他们停下来。”
马可斯看到这幕,心里发凉,自己貌似最没存在感,“我也能帮忙”
“两位,安静。”
罗霍也有点乱,在被洛娜晃了几下后,他清醒了几分,立马用心灵感应让争吵的两人安静了下来。
他说:“狼叔,兰谢尔先生他没做错,因为抢劫惊喜的人不是他,他抢劫的是十戒帮的货物。”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灰袍人?”
罗根在冷静下来后,突然意识到,从进门到现在,埃里克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抢劫惊喜的事情。
而他们之所以那么认为,完全是因为埃里克完全符合灰袍人的每个特征,也是最符合作案动机的人。并且他可是神盾局追踪到的目标人物。
旁边的马可斯懵了,大声问:“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们是十戒帮的人。”
埃里克做出了解释。
他之所以选择屈服,是前几个月,他抢劫了十戒帮的一批货,作为垃圾厂新生意的资金。
可他没想到十戒帮在中东地区,势力很大很广,在被抢劫后,十戒帮第一时间在该地区范围内,进行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导致垃圾厂内每个人都心惊胆战。
在前几周,十戒帮找到了这里,他们第一次只是骚扰并威胁,并表示第二天来之后,要让埃里克跪着道歉。
所以,埃里克显然把罗霍一行人,当成了十戒帮的成员。
“你们在和神盾局合作?”
埃里克轻咳了几声,说:“和他们合作,还不如住在下水道里。”
“是我们误会你了!”
洛娜没在意父亲的讽刺,她很开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父亲没有抢劫军需,也就意味着不用背神盾局抓铺,他们现在有很多的时间相处。
“埃里克,抱歉之前对你有偏见,你能做好人,我很意外。”
罗根松了口气,说:“我和罗霍去跟布洛克解释清楚。”
楼下。
厂房外。
布洛克在听到两人的解释后,先是愣了下,摸了下络腮胡,咧嘴露出白牙,粗犷的笑出了声。
他说:“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万磁王的话,你们也信,他比任何人都会撒谎!”
“我因为”
罗根.豪利特本想说,罗霍用心灵感应,把万磁王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但是却不能说出口,又憋了回去。
一旁的罗霍连忙解释说:“万磁王不符合,他身上没有烧伤,而且他身体情况很差劲,现在连走路的困难,我想他没法做到用变种能力,举起上百吨重的水塔。”
“那他还能去抢劫十戒帮?”
布洛克冷笑。
“基地里还有其他的成员,他们一起抢劫的十戒帮,而且基地没有看见之前那几个面具人”
罗霍正说着。
布洛克不耐烦的打断,说:“别和我说这些,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埃里克.兰谢尔,你们居然和我说,他不符合特征?告诉我,灰袍人的能力是什么!还有,他身上的伤势,别忘了,灰袍人有药剂可以快速恢复!那么,埃里克肯定也有这种药剂,他现在不过是在伪装,怎么,你见过灰袍人长什么样?还是说,你他妈的会心灵感应?你能读懂他的心思和想法?”
布洛克也懒得再废话,直接示意手下上去把人带下来,并看向罗霍两人说:“你们别想那么多了,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他就不会出事。”
没一会儿,万磁王戴着能力抑制器,在几个士兵的押送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后面,洛娜.戴恩眼眶通红,眼角带着泪花,试图冲上去阻拦。
“洛娜,冷静点。”
罗霍见状,赶紧从身后用双手捞住女孩,“兰谢尔先生是无辜的,他不会有事。”
“他妈的,进了神盾局,就算是无辜的,也出不来了。”
罗根.豪利特气的直咬牙,可是却无力反驳,布洛克的证据显然更加有力。
“狼叔,少说两句。”
罗霍白了他一眼,把洛娜抱在怀里,挡住了她去看埃里克的眼睛。
神盾局不是随便能进的,谁都明白这一点,罗霍当然也明白,要么进去的是特工,出来还是特工,要么进去的罪犯,出来能不能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像万磁王这样的特殊变种人。
“我只是在说实话。”
罗根耿直的说,“你打算怎么做?”
“埃里克肯定是无辜的,他不是灰袍人。”
罗霍注视着远去的押送车,目光又看向女孩,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抽噎着,这副模样和平时战斗中英勇无畏的洛娜天差地别。
罗霍叹了口气,说:“先去找萨姆达,我有想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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