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屋,代二已在椅子上半躺着闭目养神了。
“呀,他代哥,不像你呀!”顾明惊讶道,“那场合,那气氛,咋才喝到这个点儿。”
“嗨,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没心没肺,我兄弟都让鬼抓了。”代二跳起来道。
“那你干什么去了?”顾明问道。
“哼哼。”代二没作答,看向辰远道:“走,城外贾家庄。”
“小墨墨,你慢慢想,想累了就睡觉。”辰远道。
“好的师伯,你跟师父小心一点。”台墨乖巧道。
三人出了王府大门。
“你卖什么关子?去城外干什么?”顾明问道。
“打听到了?”辰远笑眯眯地问。
“你咋知道?”代二惊道。
“不然你还能去干什么?”辰远又笑。
“你个阴阳人,啥都瞒不过你。”代二已翻眼睛。
“你俩到底再说什么呀远哥。”顾明道。
“我现在真的得重新考虑,咱们三个里面最莽的事谁了。”辰远咯咯地笑道。
顾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对着代二怒目而视,道:“说!”
“很明显,那会儿他二哥从那个叫婷婷的姑娘口中知道了李娘,我们也顺着找到了秋槐别院。而婷婷好巧不巧地今天被扫地出门了,这里边定是有些问题的。”辰远对顾明说道。
“就你聪明。”代二哼唧一声道。
“而他那会儿不知道咋了居然放过了这么一条重要的线索没有问,可能是跟女孩子讲话害羞吧。”辰远呲牙道。
“他?女人?害羞?”顾明惊讶道。
“那能一样么!”代二似是知道顾明在说什么。
“所以他去那些人兵士们中间打问?兵士们能知道丫鬟的事?”顾明惊讶道。
“别说兵士们了,就说普普通通的一群男人。这么一大群男人聚在一起,聊不到一刻钟,话题绝对能扯到女人身上。”辰远笑道。
“尤其酒后。”代二也笑道,眼神说不出的淫邪,也不知刚才跟那群糙老爷在言语间把女人怎么样了。
“况且兵士中稍有职务的,看上府中的丫鬟结成连理的,不在少数。”辰远道。
“所以这府中的丫鬟,尤其漂亮一点的,那注意她的不在少数。”顾明点头道。
“那个婷婷漂亮么?”辰远突然问代二道。
“美,真的美。不是那种美你知道么?就是很——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没想过把她扒光!”代二生猛地道。
惊的辰远睁圆了眼,还有这么夸人的?顾明则是习以为常地瞪了一眼。
三人说笑间到了城门口,门已经关了。
“站住,来者何人?”守门的兵士威武地一挥手中长枪,身上铠甲叮铃作响。
“王府的客人,有事出城。”辰远站定,答道。
“城门关了,谁也出不得,明日再说。”卫士道。
“我们真有急事,想不想找你们家小王爷了!”代二怒道。
“谁也出不得,除非有王爷手令!”卫士道。
“我就是来打个招呼,告诉你一声我要出去,没让你开门。”辰远笑道。
卫士不明所以,总之一听不用开门,便不再理会。
“不行你俩先回去吧,这城墙跟那王府的院墙差不多,不好进的不好出。”辰远道。
“显你武功好呗?不出就不出!她家是……”代二正说着话,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谁?谁说小王爷?小王爷咋了!”城墙上叮叮当当又跑下来一个浑身铠甲的汉子。
“呦,今夜是你当值?”辰远笑道。
“是你们?”来人正是早上要捉拿代二时那个为首的汉子。
“出城为何?我听你们说小王爷?”汉子看向代二,目光依旧恨恨的。
“出去找你们小王爷。”代二斜眼一看他,懒散地道。
“小王爷连王府的范围都不曾出过,几时出得城去?”汉子道。
“反正就是出去找。”代二懒得解释。
“从今早开城门,每出去一个人,脸我都挨个捏一遍,箱子挨个打开,食盒我都挨个打开,小王爷怎么出的城你告诉我。”汉子道。
“看来你是真的想找到他。”辰远道,“那你就让我们出去,兴许找得到。”
“兴许……”汉子喃喃道。
“若是不开,我就自己出了。”辰远呲牙笑道。
“你出一个我看!”汉子还没说话,背后拿长枪的那个不乐意了。
“腰牌找到了?”辰远问他。
“是你!”长枪卫士一步上前,被汉子一胳膊挡了回去。
“出吧,反正你也能出去。”说罢一回头,“开门!”
“吱呀——”
“不怕我们跑了?”三人走到门口,代二回头问道。
“王妃交代过,小王爷走失与你们无关,还说即使你们找不到,想走便走。”汉子没回头,背身说道。
“他的走失,的确与我无关。但他走失了,就与我有关。”代二慢慢道。
汉子转过身来,一抱拳:“早晨是我无礼了,我知你们三人很有本事,就拜托你们了!”汉子说完一作揖。
“你也不信是鬼抓的。”辰远笑道。
“鬼才信。”汉子也笑道。
几人对视皆是一笑,三道身影如流星一般划入城外的夜色中。
“是这家么?”顾明问道。
“就是这家,门前有颗楸子树。”代二道。
“这么晚了咋还没熄灯,你看庄子里别家都黑了。”顾明道。
三人说着跃上了屋顶。
“娘,你看,这些都是银子的。”女孩高兴地将包袱里的首饰展示给一个老妇人。
“来,娘,这根簪子你带上我看看。”女孩说着将银簪别在了夫人头上。
“呀!真好看呢。”女孩一直在说话,妇人倒有些愁眉不展。
“婷儿,你老实说,究竟为什么不在王府做丫鬟了。”一直没说话的妇人问道。
“哎呀娘!我不是都说了么,是我自己不想做了,想回来伺候你和爹爹。”女孩娇嗔道。
“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值钱东西?”妇人愁眉苦脸地道。
“就是夫人给的呀!说我在王府耽搁了好些年青春,让我拿回来当嫁妆,王府的丫鬟就是回家也不能给别人小瞧了,给府里丢脸。”女孩说道。
“那府里这么好,你怎么会不想做了呢?”妇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娘!您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这些东西来的不干净?我是偷跑出来的,对吧!”女孩被追问的有些生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妇人别过头去道。
“娘!你的女儿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么!”女孩红了眼眶,泪水已在打转转了。
“不是为娘的这样想你,是着实匪夷所思,这些东西加起来,有一百两了吧?”妇人道。
“做一辈子婢女的工钱也没有这么多吧?”妇人又道。
“总之就是夫人所赐,娘你爱信不信。你姑娘手脏污了你的门楣,这便离去!”女孩哭着就要收拾包袱出门。
“这丫头性子真倔啊!”代二咧嘴笑道。
“嘘!来人了。”顾明望向远处,几个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就这家,门口有个楸子树!”为首的一人矮瘦矮瘦,尖嘴猴腮,还弓着个腰,活像一只抱着偷来的食正在咕叽咕叽啃着的老鼠。
“全弄死吗?”后头跟的个汉子问道。
“废话!留一个活口不就潮了!”老鼠道。
“里边几个人啊?”汉子又问道。
“一对老夫妇,一个小姑娘。”老鼠道。
“小姑娘!漂亮吗?”另一个汉子道。
“别无事生非,速速解决完回去。”老鼠压着声音训道,被训的那汉子又高又壮,能分老鼠两个,却被老鼠训得不敢吱声,看来这几人中老鼠最厉害。
“那还真是浪费了,兄弟好久没开荤了。”最后一个贼人搓着手道。
“别叽歪了老四,人家说了不能久留。取了财物,够你在青楼快活好几日的!”老鼠舔着嘴唇道。
“那动手吧!”老四也舔着嘴唇道。
“进!”老鼠一点头。
几人跃进矮矮的土墙,老四从怀中掏出一把剔骨尖刀,缓缓插入娘儿俩正在聊天的房门,猛地挑掉门栓。
“啊——”一声尖叫刚开嗓,还没传出房门,嘴便被捂住了。
“别叫,小贱人!再出一声攮死你老娘。”老四从身后用胳膊勒住女孩,恶狠狠地道。
“然后用这个攮死你,嘿嘿嘿……”边说边向前怼了怼屁股,舔了一下姑娘的脸蛋,淫笑着道。
姑娘惊恐地颤抖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两腿一软就要坐在地上,奈何被人勒住了脖子。他娘早已吓的失了神,等回过神来又被人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说!银子在哪儿?!”老鼠问道。
姑娘只是扑簌簌地颤抖,眼睛睁的更大,出不了一点声。
“费什么劲啊大哥,这不就在炕上么!”另一个贼人道。
老鼠闻言走过去,拿起包袱看了看,又掂了掂。问道:“还有没有?”
“说!还有没有!”老四拿刀抵住女孩脖子,又怼了两下屁股。
“你他妈把手松开点儿,让她咋说!”老鼠照着老四的干腿踢一脚骂道。
“我松开,你若是叫,老子直接就一刀攮死。”老四恶狠狠地说完,刚要放手,又捂紧补充道:“你若是想着死就死,至少还清白,那你便想错了。老子攮完你趁你还热着跟你好好亲热一阵子,然后把你剥光了挂村口,明儿一早让你们全村人都饱饱眼福,嘿嘿嘿……”说完又怼了两下屁股,阴森森笑道,松开了手。
女孩听完绝望地闭上了眼,身子一瘫坐在了地上,说道:“没有了,就那点。”
“你要是敢说假话,我……”
“他娘,明天坐田娃的车进城,他们的驴车去城里卖菜哩!”院子里进来个汉子,边进门边喊道。打断了老四的威胁。
“爹!快跑!爹!跑!”女孩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
刚进门的汉子呆立当场,老四的剔骨尖刀已到了心口。
“啪”,没有他想象中的血液喷溅,自己的手腕倒是像折了一般,刀子掉在了地下。
“谁!”老鼠喊道。其余二人见状顿时也戒备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跟刀子一齐掉在地上的,还有一枚石子。
“啪”,又一颗石子打在老鼠的嘴上,打下两颗牙来。
“啊——”老鼠道惨叫也还没传出房门,便被一个声音止住了:“叫!叫出声来老子攮死你。”代二学着老四说话便一步迈进了门。
“就这水平还打家劫舍呐?”代二说着又一巴掌拍在一人脸上,那人便倒在地上不动了。又一个反饼打在另一人脸上,这人也倒在地上,抽搐着吐沫子。
现在站着的就剩两人,老鼠捂着嘴,老四捏着手腕,两人眼中皆是惊骇。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代二问道。
“你是何人?可知……”
“啪!”老四话还没说完,代二一反饼打在他脸上,老四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才掉下来,半个脑袋都塌了,直接死透了。
“问什么就答什么,多听一个字都烦。”代二咕哝道,说罢一转头,笑眯眯道:“谁让你们来的呀?”说着一脚轻轻踩在老鼠头顶,像踩着个凳子。
“我说了能活?”老鼠颤抖着问道。
“你知道吗?若不是我懒得叫醒他们二人,你已经死了。”代二笑眯眯地加大了点脚上的力道,差点将老鼠的脑袋研进胸膛里。
“大侠大侠!饶命!没人叫我们来啊!我们就是干打家劫舍这勾当的。”老鼠叫到。
“我还是去叫醒他们二人吧。”代二说着脚上用上了劲。
“别别别大侠,真没人叫我们来,我就是他们三人的老大,他们都是我叫来的啊!”老鼠不像在说假话。
“还嘴硬!那会儿你说人家说了不能久留,当我没听到?人家是谁!”代二脚上一用力,喝道。
“你说这个啊好汉,是个算命的,说我今日在这里有笔横财命,我才来的。”老鼠急忙道。
“哦?算命的?哪里的算命的?怎么说?”代二问道,轻轻松了松脚。
“我晌午从城里赌完了钱,正垂头丧气呢,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说道:‘哀声叹气的可是愁钱不知道怎么花?’,我一看是个算命的,当时正烦,就想上去打这厮一顿。谁知这厮却说:‘城外贾家庄,门前沙枣树,去吧,一百多两银子等着你呢。’我细问之下他说这家突然有了笔横财,只不过是不义之财,自然要被不义之人取走,我们平日里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自然是那不义之人。”老鼠竹筒倒豆子般说完了。
“临泽城里的算命的吗?”代二问道。
“是的好汉!”老鼠点头。
“临泽城里算命的不多,但也不少,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代二问道。
“很好认的好汉,我们说话是‘了了的的’的,那个算命的说话是‘喽喽滴滴’的。”老鼠哈腰。
“是他。”躺在屋顶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听着的辰远对着顾明说道。
“今早的那个算命的。”顾明道。
“我怎么感觉所有事情快要串起来了。”辰远笑着说道。
“是,我也隐约有这感觉。”顾明道。
“一会儿听听那丫头怎么说。”辰远道。
顾明点头。
“行,知道了。”代二说完,加大了脚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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