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穿越瘾

欧阳傲天曾经温暖的怀抱，现在她感到只剩下屈辱与悲凉。
  “珍卿！请你理解我！你是朕的皇后！你一定要理解我！”欧阳傲天死死地将易一抱在怀中，“我还能怎么做？我本想留下易将军，让他安享天年。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若犹豫不决，躺下的就是翌晨！翌晨跟了我那么多年，风风雨雨，我们情同手足，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昊天在血统上是不是我弟弟，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留着他，太后就永远不会安分，支持太后的人也就会不断找机会甚至制造机会扶持昊天！大燕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国力衰微，再也经不起什么变故了！你要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我们将冲突缩小到了最小的范围！在这次变故中，伤亡人数没有超过一百！这是个奇迹不是吗？百姓更是毫发无损！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欧阳傲天，你知道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时什么感觉吗？是冰冷！冰冷！你太虚伪！太阴险！你将我松开的那一瞬就已经料到事情的结果了，对不对？你算准了昊天会替我挡箭，对不对？你真是够卑鄙！你怎么能期望我看着一个甘愿为我而是死的人死在我怀中后，还祈求我理解你？”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欧阳傲天突然发怒，一把将易一推倒在榻上，“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啊？你要我仁慈吗？我如果仁慈，我欧阳傲天早就已经是枯骨一堆了！你想过我受过的屈辱吗？你想过我堂堂太子为了保命，不得不夜夜醉卧妓院的滋味吗？你想过我被太后天天在朝臣们面前诋毁的滋味儿吗？你想过我的周围时时被人监视，每次出门都要易容的滋味吗？”
  看着欧阳傲天歇斯底里的样子，易一竟也无语。是啊！生在这样的朝代，长在这样的环境，欧阳傲天还有别的选择吗？
  “还有！你想过大燕的百姓吗？表面上皇上临朝处理政事，实际上，所有的事都需要经过太后点头。太后，凭妇人之见，主观臆断。视国家大事如儿戏！你看看那些蝇营狗苟的大臣就知道，她将大燕国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了！百姓遭难，朝廷不但不知体恤，反倒变本加厉，增加赋税！历朝历代，我大燕国天子，均是爱民如子！民有难，恨不能割其肉而啖之！民有灾，恨不能沥其血而饮之！但是，你看到了吗？南方连年灾难，百姓流离失所，而朝廷竟然下令让商户出资安置灾民！既然那样，要朝廷和用？！你知道当京城外成千上万的灾民冻饿生死的时候，宫里在干什么吗？我告诉你，他们在忙着替太后准备生日宴会！宫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谁会记得那些百姓？你知道，他们为太后准备生日宴会花了多少银两吗？整整两万两！两万两！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两万两可以干什么吗？我告诉你，两万两可以让上万灾民重返家园！可以让他们买到来年的种子！”欧阳傲天眼里竟然出现了泪花。
  这么坚毅的一个男人，一个帝王，眼里闪着疼惜百姓的泪花，谁会不动心呢？易一的心一点点柔软了。
  六十一、打道回宫
  文武百官在玄武门前跪迎上百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呼声震天。欧阳傲天牵着易一的手走下马车。下身的疼痛让易一步履维艰。欧阳傲天发觉了异样揽住了易一的腰，放慢了脚步。
  进入玄武门，早有车撵在候着了。
  “去未央宫！”欧阳傲天对趴在脚边的太监吩咐过，太监立刻尖着嗓子喊：“摆驾未央宫！”车撵平稳开动。
  “欧阳－－皇上！”易一有些不习惯叫欧阳傲天皇上，“我知道你是个好皇帝！爱民如子，一个皇帝能做的这一点，是百姓之幸！但是我也是你的子民，你也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对做皇后没有一点儿兴趣。”易一试着跟欧阳傲天沟通。
  “我会尽力做好这个皇帝的。爱民如子，这话说得好！看来你也一定是个好皇后！”欧阳傲天握住了易一的手。
  “可是我真的不适合做皇后！”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欧阳傲天脸色难得的平静。
  易一无语，本待要问问唐诗，但又怕惹怒了这位变化多端的主儿，让唐诗的处境更加不利。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唐诗父子能够平安。
  “小姐－－”刚下车撵，在未央宫门口，突然扑将过来的莺儿吓了易一一跳。
  “这是谁教导的奴才这么不懂规矩！”欧阳傲天一声断喝，吓得莺儿一下跪倒在地。
  “你干嘛无端又发火？”易一瞪了一眼欧阳傲天，去扶莺儿起身。莺儿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欧阳傲天不敢起身。
  “大胆奴才！还不重新见过皇后娘娘！”欧阳傲天固执起来真的像头牛。
  “奴婢见过，见过皇后娘娘！”莺儿流着泪跪拜。
  “莺儿！起来！”易一有些恼火。莺儿看了看欧阳傲天，赶紧低下头继续跪着。
  “起来吧！”欧阳傲天总算松口。
  “皇上万岁！皇后千岁！”莺儿身后跪着的一大片太监宫女这才松了口气，一起跪拜。
  “罢了！”欧阳傲天挥一挥手，揽着易一的腰走进屋内。
  “累了吧？来先休息一下。”欧阳傲天将锦被铺开，示意易一躺下。这些日子看惯了欧阳傲天阴沉的脸，现在看欧阳傲天这样温情的举动，让易一有些不适应，她站在桌前，一时不知该不该过去。
  “过来啊！”欧阳傲天拍一拍锦被。易一慢悠悠走过去。
  “来！躺下！”欧阳傲天牵着了易一的手，拉她躺下来，替她脱掉鞋子，然后他自己也脱掉了鞋子，靠着易一躺下来。
  “知道什么叫同床而眠吗？”欧阳傲天将易一的头揽进自己怀中，声音温柔的能拧出水来。
  也有个词叫同床异梦，易一在心里回复。曾经让易一觉得幸福的怀抱，现在已经找不到一丝温暖。易一闭上眼睛，欧阳昊天嘴角流着鲜血的笑和易将军悲戚绝望的脸非常清晰地浮现。
  “珍卿！你知道珍卿两个字的含义吗？珍卿，就是珍贵的爱卿！你就是我欧阳傲天现在最珍贵的东西。”
  “你要相信我！只有跟着我就好！”易一想起了欧阳傲天带自己离开将军府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欧阳傲天的话也是这样的甜蜜。但事随时易，当初的甜蜜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又想利用我干什么呢？”易一的疑问脱口而出，想要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欧阳傲天猛地松开了搂着易一的胳膊。
  “珍卿！”片刻的对视之后，欧阳傲天重新搂住了易一，“对不起！你应该了解，我真的是迫不得已！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我最想保护的人就是你！原谅我！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是吗？你确定你现在这样做不是在伤害我？”易一悠悠地开口。
  “珍卿？”欧阳傲天再一次盯着易一的眼睛。
  “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就放开我，还我自由！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就请你放开唐诗父子，还唐诗父子自由－－”
  “够了！”欧阳傲天猛地从床上跃起，将锦被狠狠地扔到地上，“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起唐诗，我马上带着他来见你！只带着他的头来见你！”
  欧阳傲天凶狠的样子，真的吓到了易一。她的手禁不住抖了起来。“无论怎么样，老天求你千万要保佑唐诗平安！”易一在心里祈求。
  欧阳傲天在易一的惊惧中转身，“来人！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更衣，然后到养心殿用膳！”
  “是，陛下！恭送陛下！”立刻又许多太监宫女领命。
  欧阳傲天带着怒气离开了，易一觉得心凉如水。
  “娘娘－－”莺儿见欧阳傲天走了，看着发呆的易一，刚一开口就哽咽了。一时间让易一也觉得人事沧桑，世事多变。主仆两不免相拥而泣一回。
  两个小太监在前面侧身引路，身后四个小宫女捧着手炉、脚炉等物，易一有些很不习惯，换上的大红金绣凤栖牡丹图案的长裙，裙摆裹着脚面，走路很不方便，易一用一只手提着裙摆，慢慢前行。
  “皇后娘娘驾到！”养心殿门口侯在的太监高声宣告。踏进殿门的一瞬，易一愣住了。
  欧阳傲天身着正黄色金绣龙袍，威严地面南而坐，东西两侧依次是靳叔、翌晨、宋词、铭浩、一尘、清风、清月。靳叔几人均身着官服。
  “皇后娘娘千岁！”靳叔带众人行跪拜之礼。易一的泪水夺眶而出，所有人都在，可是唐诗呢？唐诗在哪里？
  “娘娘？”身后的小宫女小声提醒。
  “大家不必多礼！”易一借低头看门槛的空儿试了试泪。
  “珍卿！到朕这里来！”欧阳傲天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易一的失态而变坏。易一走过众人，在欧阳傲天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来。众人也坐定。
  易一不知道欧阳傲天让这些人跟自己一起用餐的用以如何，她也不想去考虑。她只想大声地质问，难道他们都把唐诗给忘了吗？难道唐诗不应该坐在这里吗？
  “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起唐诗，我马上带着他来见你！只带着他的头来见你！”欧阳傲天咬牙切齿的警告不断提醒易一克制着自己。
  “唐将军到！”太监高宣。易一心里一惊，“唐诗？”
  “吾皇万岁！娘娘万岁！”果然是唐诗！在堂下跪拜的果然是唐诗！一身戎装的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