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龙迅速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把相机打开,快速指导我,说道:“这个……这个是拍照,你按一下就行了,用两个手指划一下屏幕,就能放大,再来一张,来,照!快照!”
我接过阮文龙的手机,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拍照手机,仔细端详了半天,阮文龙大吼道:“我说四海兄弟,现在不是让你参观文物,你照啊!摁一下那个红色的,对准我的眼角儿,对,红色的圈圈。”
我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最后在那张放大的照片中,阮文龙的瞳孔瞬间放大,将屏幕放大到极致,指着眼角儿下二寸的位置,说道:“李师傅,这……这个白色的小尾巴,也算是蛊吗?”
老李坐回到酒桌上,斟满一小盅刀子烧,品了一小口,说道:“同样是金蚕蛊。”
我看着照片,眼角处确实露着一条白色的小尾巴,类似……蛆,正在往里面猛钻。
阮文龙赶忙坐在老李对面,满脸陪笑,说道:“李师傅,刚才不好意思,我担心姗姗的安慰,对你有些不礼貌,多担待,多担待,你看看我这……”
老李又抿了口小酒,一脸坏笑的说道:“四海说的很对,你皮糙肉厚的,连蛊毒都怵你,放心吧!钻不进去的。”
听闻这话,阮文龙脸上冷汗都出来了,又仔细看着照片中的肉蛆,说道:“就算皮糙肉厚,那也不是蛊毒的对手,李师傅,您帮帮忙吧!”
这时候,白姗姗已经缓过来了,嘴里大片的口腔溃疡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用茶水漱了几遍嘴,说话仍有些含糊不清,坐到老李身边,说道:“李师傅,咱们不开玩笑了,我知道您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快帮帮文龙吧!”
说完,老李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眉头也开始皱起来,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双目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顿时把阮文龙和白姗姗吓了一跳,就连我离得八丈远,身子也不禁一颤。
白姗姗赶忙问道:“李师傅,难道文龙中的蛊毒很特别,还能不能救?”
老李没搭理白姗姗,慢慢向前探着脑袋,问道:“文龙,你师从何处?”
阮文龙被问得一脸懵逼,说道:“没,没啊!我没有师父啊!”
老李眉目渐渐展开,问道:“那你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阮文龙挑起眉毛,眼睛朝天花板翻了翻,想了片刻,一拍胸脯,说道:“李师傅,我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您了,我的师父就是以前的对手,很早以前,我被人打得半死,后来我把别人打得半死,就这么打来打去,近几年来,鲜有败绩!”
老李顿时泄了气,我也被逗笑了,这话确实不假,论阮文龙打架的能耐,挑大拇哥,绝不过分,以一敌五,也仅仅是轻描淡写。
白姗姗没心思开玩笑,看了看阮文龙的眼角儿,那条白色的肉蛆还在努力向皮肉里钻,白姗姗有些担心的问道:“李师傅,您想问什么?我可以证明,我认识文龙五年了,他与道术、巫术的人没有交集过,除了我之外……”
老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文龙可能就是天生的百毒不侵,蛊术千真万确种在他身上,但蛊毒没有发作,就连蛊的虫卵也没有进入他的身体,可是……百毒不侵?我不相信,这东西只能存在于小说中,现实中,我从未听说任何一个人能有百毒不侵的本事,更何况是蛊。”
说到这儿,白姗姗不禁和我对视了一眼,可能阮文龙身体的秘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我和白姗姗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白姗姗松了口气,装着糊涂说道:“李师傅,您的意思是,文龙根本就没有中蛊术?那条肉虫?”
老李扬了扬下巴,说道:“揪下来就行了。”
阮文龙如释重负,将这条小肉蛆扯下来,简直一身的轻松,又用手机拍了半天,确定没有残留,脸上才露出笑模样。
白姗姗说道:“李师傅,对方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来一计,您有应对办法吗?”
老李刚要讲话,阮文龙拍了拍桌子,说道:“李师傅,不能再让姗姗受伤害了,既然您认为我是百毒不侵,那……那就再来一次,我特么豁出去了。”
老李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眼下咱们四人当中,对方不可能在我和四海身上种蛊术,最有可能还是你们俩。”
阮文龙大口吸着气,说道:“是啊!姗姗体质弱,禁不起折腾了,我来……可……可是,怎么才能让他对付我呢?”
白姗姗听到这么暖心的话,心里不免有一丝荡漾,就连我都感动了,虽然有一丝丝舔狗的行为,但我看得出,白姗姗的眼眶已经泛起红韵了,她马上躲开我的目光,轻咳了两下,绷着脸说道:“不行,你也不是铁打的,没听李师傅说嘛!我中的金蚕蛊,是最初级的蛊毒。李师傅,您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老李夹起一片黄瓜塞进嘴里,嚼了片刻,摇着脑袋说道:“初级蛊毒,也是蛊,自古中蛊人从无旁落,文龙这一下子不简单,要想在最短时间内抓住对方的马脚,文龙再去试一试蛊,也不是不行。”
白姗姗还想在争取一下,很快被阮文龙否决了,白姗姗心里清楚的很,阮文龙为什么百毒不侵,她只是不想欠阮文龙太多。
到了晚间,阮文龙被安排到一个单间,老李让我和白姗姗与他同住,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阮文龙去施蛊。
我当然没意见,白姗姗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阮文龙吃哑巴亏,谁让他自告奋勇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醒来,老李先给白姗姗检查一遍,确定夜晚没有中招,白姗姗有些担心阮文龙的情况,隔着窗子眼神一直向他的房间瞟。
我们来到阮文龙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不见里面有回应,白姗姗有些着急,喊道:“文龙,你醒了没有,快回答我。”
里面响起阮文龙慵懒的声音,说道:“早就醒了,你喊什么喊,把我们吓一跳,嘘!小点声。”
我们?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我们仨面面相觑,老李推开房门,只见,阮文龙盘腿坐在炕上,正在‘阅兵’,他面前摆着两排黝黑锃亮的大蝎子,少说也有十来只,每只都有巴掌大小,尾巴上的倒钩又尖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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