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仍然相信爱

  晚上，苏允晗正在在听音乐，那是一首法文的歌曲，是电影《简爱》的配乐，她正陶酢于那空灵的意境时，手旁电话叮铃作响。
  拿起电话，“你好，你好？”
  …
  “喂，喂？请说话…”半天也没人应答，苏允晗挂掉了这个奇怪的电话。
  街道不远处，一辆银白色车的主人将手机仍在一旁，疾驰而去。
  
                  对你还有感觉
  这天早上，于佑江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因为要与沈氏企业合作，是个大项目，不但上班忙碌，就连私底下也不得安宁，这几天，他一直在陪着沈叔叔家的小丫头。
  起来之后，才发现下雨了，本想取消今天的安排，不料那个小女孩一直要去玩。
  这个时节，这个城市，一直在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下雨天送水果？沈倩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但于佑江没有发觉。 
  “每个雨天都要送吗?” 
  “是啊!”于佑江笑着边走边说。“她说下雨天的水果凉凉的，味道是最好的。”
  沈倩然继续追问，“现在也是吗？”
  “不了，”于佑江有帐然之感，“现在她不在这里，所以我没办法送了。”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如何在找借口接近她。
  “我很好奇她到底是谁？”沈倩然很直接地问，带着小女孩的天真好奇。
  什么？于佑江停下脚步。
  沈倩然停在他身边，转过身面对她，“而且我也很羡慕她！”目光灼灼，不难看出那里包含了什么。
  于佑江像哄孩子那样揉揉她的头发，笑着说：“真是个傻丫头。”我不适合你，你会遇到与你一样年轻开朗朝气蓬勃的男孩子的。望着眼前年轻娇俏的脸于佑江又想起早晨那个没有结局的梦，梦里苏允晗笑靥如花，在开满凤凰花的山路上冲他招手，笑语不断：“于佑江，你是不是老了，怎么这么慢！你好像我家那只绿毛龟！”
  “于佑江，我渴了。”
  “于佑江…”
  翩翩灵动的春日，轻雾散尽，晨若明镜，她就在眼前，对他微笑，一如当年，整个世界像是被明媚的阳光所笼罩，绚烂至极…
  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一切懊悔也可以弥补，心中温暖得满溢着幸福，甚至还能真切感觉到，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感激。
  从前的他流连风月潇洒不羁，习惯了女人的投怀送抱，他从来不需要刻意去追求从不被情所束缚，他最担心的，不是女人不爱他，而是女人太爱他，分手是太麻烦。
  “于佑江，我诅咒你爱的人永远不会爱你！”
  曾记得他和一个女孩去海南回来，在他说分手之前，一切是那么甜蜜愉快。
  在出关的地方，他面无愧色提出分手。那女孩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她哭着跑开始，就说了这句话。
  一语成谶。
  某时某刻，他遇见了她。
  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可以万死不辞，要她开心，在所不惜。可是，他知道，她不爱他。 全世界在他眼中这时分为两半：一半是她，那里一切都是欢喜，希望，光明；另一半是没有她的一切，那里一切是苦闷和黑暗。柔情别绪，谁与温存？原来，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傍晚的时候，带着沈倩然心不在焉的开着车瞎逛，不知不觉竟来到南京路附近。等看见华联才才恍然，那次为买狗粮，他们一起去逛过这里。那次两个人还买了好多菜，他吃到了结婚后苏允晗给自己做的第一顿饭。
  该给那只小德国犬买些狗粮了，这段时间没回去也不知骨头怎么样了。以前苏允晗对它是极好的，比对自己都好，每天抱它，给它洗澡甚至和它一起睡觉，自己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带走骨头是有私心的，至少，为了骨头，她会愿意回家看看，那一个月里，她竟然一次也没回去过。
  真的是很巧，无意中竟会碰到。
  苏允晗推着购物车，买了不少菜，想起潘俊宁一直嚷嚷着松鼠鱼，便来到海鲜柜台：“请给我选一只鱼，我想做松鼠鱼。”
  柜台前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边为她挑鱼边和她聊：“姑娘，松鼠鱼可不好做。”
  “我朋友爱吃。”她甜甜的笑。
  一转身四目相接，他问：“在买鱼？”真的是很废话。  
  苏允晗笑了笑，说：“对呀！”转眼看见了身边的沈倩然，微微一笑。
  “我去那边买些东西。”沈倩然很知趣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于佑江赶忙解释道，“她是我爸爸老友的朋友，一直在日本，这次和她爸一起来玩。”
  “哦，她很可爱。”
  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他没有离开，不舍得离开，双手扶住她的购物车像是怕她会推起车来就走一般。
  “点心店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花店呢？”
  “也还行。”
  “你呢，工作顺利吗？”
  “还不错。”
  …
  他的感觉有些恍惚，好像这是三年以前的那次一起买菜。那时他们刚结婚不久，星期天两个人都在家，她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做菜给他吃，女人只会为心爱的人走进厨房，就算原来不会做饭，也会去学着把一碗鸡蛋汤做成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然后他们开车来了这里。
  “你喜欢吃什么？”苏允晗在挑几根黄瓜，“别说太复杂的，我不会。”
  我最想吃你！这话当然不能说，他只好带着委屈说：“刀斩青龙。” 
  “行了，我的水平还不至于这么不济，有点水平的也行。”苏允晗捡了几根新鲜带刺的小黄瓜。“我买它用来贴脸，别想太多。”
  “四色豆腐鱼。”
  “那你去酒店吃去。”
  “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这能满足，不会太委屈你的，大叔，别一脸的哀怨。”
  …
  鱼很快就被清理干净，装了袋子递给他们。他和她同时伸手去拿，他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想烫到一般，她缩了回去。
  袋子掉到地上，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还好，“请到那边的柜台交钱。”打破了这道不明的悸动。
  “你接着逛吧，我先走了。”客气的道别，就像点头之交的朋友。
  “不要再看了，人都走远了…”沈倩然不知从那里跳出来，“她就是那个水果篮子吧！”
  水果篮子？
  “就是你的爱人，你很爱她。” 沈倩然一脸的肯定。
  “小孩子懂什么。”
  “我已经18岁了，别想糊弄我，你刚才看到她时，温柔得，那就话怎么说来着‘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对，你说的都对。”于佑江点头承认，“现在我们去结账吧。”她的小车里全是薯片和松露巧克力，烤鱼片一类的零食，还说不是小孩子。
  沈倩然继续道：“不过，似乎她有男朋友了。”一下子捉到了于佑江的痛楚。
  “不过你别伤心，我能看出，她对你也不是没感情。”
  于佑江一把捏住她的胳膊，眼中是难掩的渴望与期许，亦有一抹难言的伤感。“你怎么知道？”
  沈倩然一副果然的表情，“先放开我，然后再请我吃顿好的…”
  包厢里，两个人叫了满满一桌子菜。
  沈倩然边吃边说：“你点的这些菜都是她爱吃的吧！”不过我也很爱吃。
  “赶紧吃吧！”于佑江给她加了些开褒支竹东山羊肉，“这个很好吃的。”
  “我不爱吃羊肉。”
  嗯，是的，她很爱吃。最喜欢涮锅了。
  “又在想她吧！”
  “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我告诉你，”她一脸的成就，“那个姐姐刚看到你时眼神亮了一下，再看到我时就暗下去了。”
  她真的还有感觉？心中疑惑又有些雀然。
  
                  女人的战争
  这天，苏允嘉将店里的点心带回去，大家吃着点心，话题就围绕着苏允晗展开。
  "允晗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五姑姑问。  
  "不知道，没听她提过。"苏允嘉说
  “你是她姐，认识这么多人，要帮她留意着点，”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扒拉了她一下，“听到没有，允晗这孩子这么可怜…”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明天就给她介绍一个。”
  “你仔细着点，别什么人都…”
  苏允嘉抓起一个橙子，赶紧逃离，从小她这个妈对苏允晗比对她都关心，她不抱怨，谁叫苏允晗这么叫人放心不下。
  苏允嘉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总会被邀请参加许多活动。时装发布会、时尚杂志创刊会、网站周年酒会、珠宝新品show。
  她经常拉着苏允晗陪同前往，美其名曰：“我们是亲姐妹阿，你是我的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说什么都不能甩了我独自走。”
  苏允晗也因此认识了更多的人，各式各样。苏允嘉从来就没放弃帮苏允晗介绍男友的念头，几次的party，都是故意安排的。苏允晗也能体会表姐的好意，也会故意和苏允嘉安排的对象多聊几句，但后来总是不了了之，没有更进一步来往。
  这天，又被拉去参加了时尚品牌的新品的广告和推广发布会。
  这次发布会，是在很有法国宫廷风格的香舍里酒店举办的，出席新楼发布会的，除了各路媒体和明星、形象代言人以外，也邀请了一些公司的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