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仍然相信爱

第38章


  水管修好了,房子又安定了,看看表才九点,要是往常,肯定会睡个回笼觉,今天心中有事无心睡眠,打开电视,旅游卫视正在播放《行者无疆——走遍西班牙》,自己是不是又该出去走走了?
  门铃又响了,打开门,潘俊宁左手拎着肯德基的早餐套装,右手拎着永和的豆浆油条小笼包,“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一样买了点。”
  以后的每个星期天,苏允晗都多了一个“外卖志愿者”。
  他会提前发短信问:明天想吃什么?
  苏允晗每每谢绝他的好意,可第二天,风雨无阻,都会出现一个快餐,右手中餐的身影。
  每次开门看到他执着俊朗的微笑,苏允晗都会在心中摇摆:真的有幸福的终点这种东西吗?
  不是不想得到幸福,怕也伤害了自己,伤害了别人。
  日子如单摆般如一而过。
  这天晚上,苏允晗正喜滋滋的看新连载的动漫,就听见“啪啪”的拍门声。
  谁这么缺德,不知道按门铃,这不是扰民吗?
  开了门,一个烂醉如泥的庞然大物压下来。
  “苏允晗,我回来了。”于佑江跌跌撞撞迈进来,满身酒气。
  苏允晗赶紧扶住他,让他靠在沙发上。转身倒了杯果汁给他,“你怎么来了?”
  于佑江不说话,径自拖鞋躺下,苏允晗无奈,任由他鸠占鹊巢。
  半响,传出了平缓的鼾声,到底不忍,从自己的房间扯过一条单被给他盖上,刚要起身,一条胳膊就横腰揽住了自己,一个没站稳,就压在他身上。“苏允晗,你怎么又瘦了?” 他的脸紧贴着苏允晗,暖暖的气息拂在耳朵上,痒痒的。
  苏允晗作势要起来,他又哼唧了两声“乖,别动。”一支手仍是紧紧搂着,一只手将她按入他的怀中,苏允晗迟疑了一下,轻声呼唤:“于佑江——”,见他没反应,显然是醉了,也就乖乖待在他的怀中,不经意间她敏感的鼻子闻到了檀香缭绕香根草油的清还夹杂着麝香温暖的性感的香气,伊夫圣罗兰,妖艳的Opium鸦片香水的味道,这是诱惑到让人晕眩的香水。
  她收集了这么多的香水,对这个强烈的冲击很敏锐。
  她一下子便挣脱出来,抵受不住被桎梏住的死寂的空气,她离开沙发,踱步到窗旁,双手把窗推得更开,好让外面清新自然的空气进来。
  这天早上,潘俊宁满心欢喜的来给苏允晗送早餐,按了半天门铃,便知道苏允晗又赖床了。
  “咔嚓”一声,防盗门打开了,衣衫不整的于佑江,打量了他一眼,将早餐接了过去,“多少钱?”
  潘俊宁不语,直瞪着他问道:“你是谁?”
  “潘俊宁,你来了?”苏允晗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两个人怒目相视,赶忙解释:“他,那个…”
  这时于佑江已来到她旁边,一把搂住她的腰,一手揽住她的头,热烈的吻上去。
  苏允晗用力推开他,想追出去,不料于佑江一把拉住她,脸色阴沉不定,目光闪烁:“就那么在乎他?!”
  苏允晗生气了,冷冷回了句:“你没资格过问!”
  于佑江吼道:“我是你老公,怎么没资格?”
  “我们已经离婚了!”苏允晗一字一顿,“你,不配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你有那么多女人,夜夜笙歌,凭什么过问我?我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又是在那里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你软玉在怀左拥右抱的时候可曾想过我?
  不知不觉,泪,顺着脸颊流下。
  于佑江没有反驳,他也不想去擦掉苏允晗脸上的泪水,虽然那每一滴眼泪都好象在伤口上撒盐一般,但这些眼泪并非是为他,恰恰相反是为另一个人流的…
  于佑江神色挫败:“你爱上他了?”
  想起他的真诚,想起他的执着,想起他曾经带给自己的欢乐,想起他带给自己的无眠的美好…她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转过眼光对上于佑江幽深漆黑的眼眸,话语脱口而出——“我就是爱他!”
  于佑江走了,开着他那辆海皇三叉戟扬尘而去。
  苏允晗站在窗前,望着绝尘而去的身影,拿起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苏允晗换了衣服,去学校找他。
  到了C大,想起以前潘俊宁告诉过自己,要是找不到他的话就给陈冰打电话,他一定知道。于是,她拨通了陈冰的电话,“陈冰,你好 。”
  “你好,怎么了?”
  “潘俊宁在吗?”
  想起十点时他回来时脸上乌云密布的表情,陈冰暗自猜测,两个人触礁了?一定是!“没有,他十点多回来又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没说。”连陈冰都不知道,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开心。
  “好,谢谢了。”
  “等一下,他可能在篮球场吧!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打球。你知道篮球场在哪儿吗?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谢谢。”挂断电话,苏允晗一路问了几个同学,走到操场边。
  潘俊宁在打篮球,一身短衫,上面已经是汗迹斑斑,她深切地看着眼前这个的他,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脸颊处那个浅浅的酒窝此时也不见了。
  潘俊宁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来了?”
  苏允晗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开始发酸,“呃,那个,他昨天喝醉了,我让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见潘俊宁仍是不语,苏允晗继续解释着:“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开玩笑不分场合,我跟他现在只是朋友,普通的朋友,我也没想到他会来。”
  潘俊宁忽然笑了,山花灿烂清风明月,惑阳城,迷下蔡,苏允晗也不自觉挑起嘴角,两个人就这样相视而笑,傻傻地笑,笑了很久。
  她的黑发像柳丝一样轻柔随风飘舞,阳光下白皙的皮肤像水莲花淡淡地泛着红,她整个人如同天使一般纯洁动人。 
  “潘俊宁,我们在一起吧!”
  曾经决定,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可是,女人,不管受了多大的伤害与痛苦,仍然想再做一次梦,想再真心去爱一个人。爱情的陶醉和战栗,占有的痉挛,背叛的怒火,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渐渐淡去,只有爱情带着忧伤甘美的滋味把她紧紧地搂住,让她忘了伤。
  潘俊宁的笑容定格在脸上,呼吸都停止了。
  苏允晗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潘俊宁,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情感,一直在躲避,现在,希望你能接受我。”
  潘俊宁猛地背过身去,背影僵直,像是强自克制着什么。
  “我太自私了,沉溺在被爱的感觉当中,不管别人如何不断的付出,只是不断贪婪的汲取与享受。其实,我一直明白这样不应该,但是总会找到使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
  潘俊宁回身紧紧盯着她,心脏急速跳动,眼神如同碧洗的天空,带着不为人知的紧张和期待。
  “…我喜欢你。”
  潘俊宁笑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牙齿,脸上迅速的绽放出一份狂喜的神采,他胳膊一伸,将苏允晗拥入怀中,用下巴轻轻摩擦着她的发顶,轻声喟叹:“苏允晗,苏允晗…”
  爱情隐隐约约提醒我这一回,再不拥抱就是罪。
  被他抱着的感觉太温暖,听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情好安定,舒服得不想离开,舒服得忘记回话了。
  “你这么紧张我,我好开心!”
  苏允晗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了,慌忙掩饰说:“我们去吃饭吧。”
  潘俊宁眼中笑意更甚,眼中是柔亮的光泽。“你为了找我没吃午饭?”
  苏允晗的脸红了,“哪有?”
  潘俊宁春风得意,眉角都荡漾起生动的情意来,不去管苏允晗的尴尬,牵起她的手,“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吃巴西烤肉吧。”有些看不见的手,如懒懒的微风似的,在苏允晗的心上奏着潺潺的乐声。
  “你今天没课吗?”
  “恩,主观上没课。”
  “你逃课!”
  “不逃课的同志不是好同志。” 
  从现在开始,苏允晗决定要一心一意的爱潘俊宁。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密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的基础上的。
  苏允晗有时会觉得很幸运,她遇到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好到可以不计得失。其实,在过去一年里,苏允晗对潘俊宁并不是没感觉,但她始终不相信这段爱情。
  有时候,错误的时间所带来的伤害,能够用余下的时间来是伤口愈合,关键是你肯不肯让别认为自己上一剂止痛药。他的真诚打动了苏允晗,他的坚持战胜了苏允晗的逃离。
  一路上,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他从没试过和她这么接近,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美梦成真,长久的暖昧终于变成了相爱的证据。道别的时候,他不舍地跟她微笑。苏允晗向他轻轻的挥挥手,俏皮可爱。
  怀着恋爱的甜蜜,潘俊宁躺在床上,回忆这天跟苏允晗一起的每一个细节,毫无睡意直到晨光曦微。
  爱情之花,总是需要时间精心呵护浇灌才会枝繁叶茂。
  她坐到梳妆台旁,端详镜中的自己,恍恍惚惚回忆起今天的一幕幕,嘴角慢慢挑起一个笑容。
  
  
                  阳朔之旅
  人们常说,考验一对恋人是否合适,就让他们一起去旅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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