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BE后我决定放飞自我

303 辗转反侧


    赤司征十郎真的只是在佑果家中借宿一夜。
    健康的生物钟让赤司征十郎准时睁眼,没有拉拢的窗帘缝隙中透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赤司征十郎坐起身时因为周围有些陌生的环境还略显茫然,不过思绪清醒后,他便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佑果家中过了一夜。
    其实赤司征十郎是有些认床的,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因此他也很少在外留宿,因为很难睡的很好,然而奇怪的是,昨晚他的睡眠应该很不错——即便淋了雨,他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早晨醒来还很清爽。
    赤司离开客房,客厅的摆设和昨晚别无一致,只有沙发上的折痕表明昨晚有人在这上面坐过。赤司记得昨晚他和佑果说了话,并没有说很多,大部分围绕的都是将要开始的地区大赛,对于其他学生而言像是地狱一样的期中考试对他们两个来说反而并不重要,也许应该说是胸有成竹。
    赤司醒来后便进了卫生间洗漱,佑果家里常备着一次性的洗漱工具,大概是因为佑果的朋友时常会来京都这里见他,于是留宿便也成了经常性的事情。
    佑果还没有醒,至少赤司征十郎没听到佑果的声音,他看了眼时间,距离他醒来已经过了一十分钟,离上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时间并不算很紧,赤司站在佑果卧室门口,抬手轻敲了几下。
    “佑果。”
    如果佑果还睡着,应该会被他敲门的声音叫醒,然而门内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寂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赤司征十郎清晨醒来时还在的慵懒消失不见,他的眉眼有些锋利,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的克制与冷静,赤司又重新敲了两下门,再次喊了声佑果的名字。
    屋内还是没有声音。
    总不可能不在,赤司心想,也许是有什么意外。
    赤司征十郎低声说了句:“失礼了。”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些昏暗,窗帘紧拉着只透进来些许聊胜于无的光,赤司征十郎微眯了下眼,视线立刻捕捉到床上凌乱的,埋在厚厚被子中的佑果。
    卧室里光线昏暗,佑果半张脸露在外面,一直都是雪白的脸颊此时飘着并不健康的粉红色。
    只用一眼赤司征十郎就明白为什么敲门佑果都毫无反应了——一个发烧中,还昏昏沉沉的人,你要叫他怎么准时准点的醒来保持清醒?
    赤司立刻走到床边探手摸了下佑果的额头,触手滚烫,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起身拿出手机给自家的司机打了通电话。
    等他嘱咐完要带的东西,赤司回过头的时候,床上的佑果已经醒了,此时正缩在被子里睁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些疑惑和警惕,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佑果又立刻变的放松下来。
    那双总是闪着狡黠灵动的眼睛难得如流水一般柔软起来,佑果沙哑地喊:“阿征。”
    赤司征十郎站在佑果床边,他原本想这么和佑果说话,但是等站到床边后他又迟疑了一瞬,然后坐
    到佑果的床边。
    “你发烧了。”赤司道:“昨晚淋了雨的原因(),我已经让司机送药过来了16()16[(),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学校我会帮你请假。”
    此时的佑果显然是不能上学了,他要是拖着病恹恹的样子去学校,就算赤司不说,老师也会当机立断把佑果送进医务室。
    因此对赤司的决定,佑果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现在全身软绵绵,就算让他去学校恐怕也没什么力气。所以听完赤司说的话佑果也轻点了下头,说:“好,麻烦你了。”
    病中的人总是较容易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佑果也不例外,他那双琥珀色眼睛雾蒙蒙的,像是笼罩在烟雨中的湖面,望着可靠的赤司征十郎便露出一丝依赖。
    赤司心里并没有狎昵之意,但佑果脸上自然流露出的依赖与脆弱的确让他的心感到某处微微塌了一角,手放在佑果额头上又碰了碰。
    其实赤司的手是温热的,但温热的手同发高烧的人的体温比起来就十分凉爽了,佑果因为这凉快的温度眯了眯眼,几乎有些不舍赤司的手离开。
    于是他的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同样滚烫的手搭在赤司的手上,有些惬意地说:“你好凉快,多放一下。”
    赤司手指抽动了一下,默认了,垂眸静静看着又闭上眼的佑果。
    刚刚拨去电话的司机很快到达门口,赤司拿过药看着佑果喝下,但考虑到整座公寓里只有佑果一个人,便也不是很放心自己去学校。
    “……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赤司忽然道,他面不改色的补充,“你一个人也没办法照顾你自己。”
    佑果还没有说话,送药的户田司机已经很诧异地飞速瞥了眼自家的少爷。
    虽则赤司征十郎本就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但怎么说也没有强到亲自照顾生病发烧的同学的地步啊,更何况赤司大可以打电话让身边的佣人去做这件事,何必他自己亲自来?
    佑果却微微笑了,他大概是恢复了些精神,坐在床上说:“不用,我已经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而且我自己也能照顾好我自己。”
    赤司脸上没什么波动,不知道有没有信佑果的话,但还是说:“有人看着总比没有好。”
    床上的佑果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也看过来,微微上挑的眼角还带着些红晕——也许是睡觉时压出来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佑果像是很无奈的笑了,“以前我生病的时候,还不是自己扛过来的?”
    佑果说话的口吻虽然随意,但赤司却听到心里。
    这么说起来,他从未听佑果说起过自己的父母。从不说起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种是没有感情不常见面所以无从说起,另一种则是——不在了。
    不在了,自然没有说的必要。
    赤司征十郎有些猜测,接着便是沉默。
    佑果还是很坚持自己不需要赤司留下来照顾他,按他的原话说:“耽误你上学,下次考试没保住第一岂不是我的错了?”
    赤司征十郎想说自己
    ()就算不去也不会影响自己全校第一的地位,但是看着佑果坚持的表情,赤司还是点头答应。
    “放学后我会来看你。”赤司强调了一遍。
    佑果也没有拒绝,不过在赤司离开前,佑果想起来一件事。
    “你的衣服已经洗了。”佑果说,“不过还没来得及熨,你记得拿上。”
    这话说的好像一家人似的,赤司征十郎默默看了眼阳台上晾着的衣服,然后朝佑果说了句:“我知道了。”
    洗干净的衣服被整齐地叠好放进纸袋中,赤司已换了户田带上的洛山校服拿着袋子上了车,司机户田安静地开着,赤司坐在后面似乎在闭目养神。
    直到停在经常停车的地点,户田才听到赤司征十郎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户田先生,麻烦你让家里的人做一些粥送到佑果那里。”
    户田立刻点头,正要应声,又看到赤司蹙着眉否定了刚才的话。
    “算了,还是我和管家说吧,你替我把粥送到佑果手里。”
    户田司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等赤司下了车,户田才念叨着想:他们家少爷果然还是原来那个关心同学的好孩子呢!
    来了学校,赤司第一个去的不是学生会,反而是老师的办公室——他还记的要向佑果的老师请假,虽然佑果的老师很惊讶地问:“怎么是赤司你来说?”
    赤司面不改色的说:“因为我昨晚住在佑果家里。”
    赤司心中坦荡,因此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哪里有问题,但是在其他有心人的眼中便是大大的有问题了。
    什么?赤司征十郎昨晚居然在佑果家住了一夜?
    八卦总是比其他消息传得要快一些,这消息很快便如病毒似的传到全校人耳朵里。
    也因此,佑果发烧请假这件事反而没什么人在意。
    在意的也许只有佑果的朋友。
    因此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他们找到赤司,首先开口询问的便是:“佑果怎么发烧了?是不是因为昨天淋了雨?”
    赤司点了下头,和叶山他们解释了一下昨晚事情的经过。
    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只是单纯的为佑果担心,关于赤司留宿佑果家里的传闻倒是不甚在意——他们本来也觉得朋友之间互相在对方家里住一晚也没什么好惊奇的,更何况昨晚还下那么大的雨。
    因此听完赤司的话,他们两个便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那怎么办?放学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么?”
    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的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出自对于朋友的关心,想去看看病中的朋友显然也是毫无问题的。但是赤司刚想开口,脑海中便闪过佑果病中时流露出的难得一见的脆弱和对他的依赖。
    他一瞬间竟然不想让叶山和实渕两人看到这样的佑果。
    喉结滚动了一番,赤司眼皮未动,毫不动容地说:“不用了,我之后会看,但你们昨天补习时的知识点复习了么?”
    实渕玲央还好,叶山小太郎立刻偃旗息鼓。
    “好吧……”叶山小太郎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前鼻子很尖地嗅了两下,然后摸着头凑到赤司面前道:“赤司,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好像是佑果的。”
    衣服昨晚在佑果家里洗的,自然也有佑果习惯使用的洗衣液的香味。
    赤司波澜不惊的视线里荡开片片涟漪。
    “小太郎,快上课了。”
    叶山小太郎吓了一跳,赶紧离开,倒是实渕玲央略带疑惑的看了眼赤司,“小征,只是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赤司找了个很恰当的借口,口吻淡淡的,却不容拒绝:“我下午放学后会去看佑果,所以篮球部的训练需要你监督,玲央,你能做好吧?”
    实渕玲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赤司,他很快笑了笑,“当然,小征,那佑果就拜托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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