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快乐过,自从爹爹去世后,她就离幸福好远;虽然娘亲对她很好,可她还是免不了被人羞辱欺负的命运。
第一次,慕蓉感觉被人保护、疼惜的美好。生病的时候,有人抱她;困难的时候,有人解决;伤心的时候,有人哄她;受辱的时候,有人出头。第一次,慕蓉觉得她是被人珍惜的;第一次,慕蓉觉得她是重要的;第一次,慕蓉觉得上天待她也不错!
想起近来的幸福,慕蓉总会高兴的睡不着觉。有时她总觉得幸福来得好不真实,她好怕这样的易得的幸福不会长久。可是她还是很珍惜每一天跟西门御快乐相处的日子,虽然他的事从来不许她多问,慕蓉却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他的故事,他的一切。
慕蓉认真调配着"苦中乐",这是爹娘留给她最美的记忆。她依稀还记得爹娘每次品尝苦中乐的甜蜜温馨。苦中乐是一道特别的汤品,寓意"唯有经历苦难才能共享甜美",是必须用心调配才能散发极致美味的饮品。
想起西门御每次提及苦中乐的疑惑想望,慕蓉都忍不住想笑。他对苦中乐的好奇、印象深刻倒叫她很开心。慕蓉端起调好的甜品往修身堂走去,这个时辰,他该在那儿热身才是,但愿赶得及在他闭关前让他补充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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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慕蓉在一起后,西门御变得心慈手软起来,就因为慕蓉不喜欢暴力,他可以心存善念、重罪轻罚;因为慕蓉心疼下人难为,他可以尽量收敛自己的脾气。跟慕蓉在一起,西门御第一次发现女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跟女人相处没有那么难。
慕蓉会为维护奴婢顶撞他;会为他的不讲道理而生气;会在奴才私下批判他的时候挺身而出;会因为等他而挨饿,会为陪他而累得睡着,她的一举一动都成□吸引了他的心,他越来越关心她,越来越受她的影响,越来越记不清女人的坏,越来越心软。
"皇兄,怎么了?又在想你的美娇娘了?"见西门御又陷入了沉思,西门廉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皇兄,他到底还要不要他离开啊!他可是还没用晚膳呢!
"就这么办吧!"西门御不悦的瞪了嬉皮笑脸的皇帝一眼,冷静地说道。
"皇兄,为了一个女人,舍弃这么大的利益,值吗?"西门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为了慕蓉,免税三年,他们可是少了几十万的赋税收益啊!
西门御不悦地看了西门廉一眼,他就不能让他耳根清静点!
慕蓉走到修身堂前,远远就看见西门御跟西门廉在议事,本想转身离开,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皇兄,看来我们西玥第一名花慕蓉的魅力不容小觑啊,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西门廉看着西门御的表情,肯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该知道我是多么厌恶女人!"西门御好似被突然说中了心事,突然大声地拒绝了起来。
"皇兄,你现在的表现像是厌恶吗?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承认喜欢有这么难吗?"西门廉不明白皇兄明明这么在乎慕蓉,为什么就是不能痛快承认,他为什么总那么偏激地看待女人!
"西门廉,不该多问的就闭嘴!我再澄清一次,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至于慕蓉……我只是对女人一时新鲜罢了,等哪天玩腻了,谁想要就给谁好了,我不在乎!"西门御火大的说完,转身往修身堂内走去!
"皇兄,你真的舍得吗?如果真的像你所说,宫里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只宠幸她一个人?"西门廉站起身追问着皇兄,他真的希望皇兄可以幸福!
听到西门廉的话,西门御顿了一下,随即走进了修身堂,狠狠甩上了门。
西门廉看着皇兄的不攻自破的谎言动作,微微笑着转过身,却发现一抹匆匆逃离的俏丽身影!哎,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慕蓉满脸泪痕,一路狂奔回北水宫,西门御绝情的话不断在她耳边想起。她的心碎了,原来他并不是因为关心她才对她好,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疼宠她,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是她,而只是因为新鲜。
"等哪天玩腻了,谁想要就给谁好了,我不在乎!"他怎么能毫不在乎的说出这种话,他知不知道,在她决定给他的那一刻起,她早就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再属于任何别的男人。
慕蓉把自己关在屋内,无声的哭泣着,同时关闭的还有她一颗曾经充满期盼、热切的心。对于未来,她没有了期盼,反而多了几分恐惧。她的人生再也没有光亮,她的人生再也没有希望,等待她的真的成了不可预测的黑暗,因为她不知道圣上哪天会把她赏给什么样的人。
深夜,西门御习惯性的往北水宫走去,却在即将抵达北水宫门口的时候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转身离开了。西门廉的话不时在他耳边回响,他的心也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矛盾,越来越不知所谓,他需要时间找寻答案。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夜,足以改变很多事,包括他跟慕蓉曾经有过的一切。
第九章
那一夜,西门御没有出现,慕蓉的心彻底凉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对她失去了兴趣,而她傻得居然还试图去讨好他。
接下来几天,西门御轮流宠幸不同的女人,就是不曾出现在北水宫,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确定的是,圣上不再厌恶女人,而西玥第一美女慕蓉却失宠了。
西门御的举动并没有给慕蓉带来多大的冲击,也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吧!慕蓉就像等待死亡的猎物,每天只是在守着恐惧等待宣判死刑的日子。慕蓉越来越憔悴,眼神越来越空洞,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的害怕,她真的变成了一具只有呼吸没有感觉的行尸走肉。
"小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冬瓜玉米粥,你多少吃点吧!"小月看着小姐一天天都不说话,除了发呆还是发呆,不禁有些心疼。第一次,小姐什么也没对她说,只是一个人独自伤神。
"月儿,谢谢你!"慕蓉看着一脸担心的月儿,拿起汤碗,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至少月儿还是关心她的,她不想月儿失望。
"小姐,你别这样,你难过,就哭出来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月儿看了多心疼……."小月伸手拦住狼吞虎咽的小姐,生怕她会噎着自己,心疼的哭喊着。
"月儿,我真的很难过,我以为我可以承受一切,原来不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慕蓉看着小月,压抑不住内心的伤痛,抱着小月大哭了起来。慕蓉真不知道她今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还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小姐,……"小月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小姐,她也不知道圣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前几天还疼宠小姐,毫无预警地,这几天却不闻不问?她并不在乎小姐是否会得宠,只希望小姐过得开心。从在丞相府伺候小姐开始,她们就一直是被人排斥的、不受欢迎的,没想到进到了皇宫,她们的不幸还一直延续着,她一度曾以为在这儿会不一样。
这几天,她经常会听到别的奴婢挖苦讽刺的难听话语,她已经习惯了,她很清楚深海侯门争宠的虚伪丑恶脸孔,这种情形与她们在相府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月儿,对不起,让你一直跟我受苦……."慕蓉看着月儿,有些愧疚的说道,每次因为她,月儿总是受尽委屈。
"小姐,你知道月儿最在乎什么,不要说这种话了……"小月从没后悔跟在小姐身边,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不管小姐身处何处,从来没有拿她当挡箭牌,她们一直都是患难与共的。
"月儿,我也许真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今生才会诸多不顺,在相府跟娘相依为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进了宫,也始终只是圣上的礼物,男人的玩物……"慕蓉边说边流泪,无论生活多么困难,她始终坚信善有善报,所以她总是力所能及的善待别人,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一生,除了爹娘,却只有月儿是真心在乎她,关心她。
"小姐,你别这样想,圣上也许……"小月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合适,她并不了解圣上。再说,历代圣上,哪个不是佳丽三千?她真的没有把握现在的圣上会是特别的,就算小姐得宠,也不会太开心,何况现在…….
"月儿,我知道,他是圣上,他可以厌恶任何每个女人,也可以宠幸他喜欢的任何一个女人,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去招惹他的,远离故土也许不见得比现在差……,月儿,我是想说,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圣上,而且是个无心的圣上,所以,如果有什么机会……你一定要先为自己打算……."
"小姐,你说什么呢?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小月听得一头雾水,小姐怎么说得跟要永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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