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病娇又茶媚,一路宫斗夺后位

第483章 拨乱反正


    闻昭华所言,堂下朝臣多是心虚不敢再言语。
    然这些人中也有例外。
    那便是从前令萧景珩都头疼的言官,‘大谏’闫齐。
    他为人刚正不阿,却也是极度的因循守旧,顽固不化,
    昭华手中册录,为见半分他的错漏,故而他也有十足的底气可以来质问昭华,
    “太后所言前朝多有贪腐一事,可一一彻查,让贪腐之人将不当得利冲缴国库,而不该以此事为胁迫,逼着朝臣们默许您可把持朝政。
    自古男主外,女从内,太后出身名门,自该知晓便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已是不守妇德,更遑论女子当国执政,岂非更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闫齐步步紧逼,几乎正正立于高台之下,声若洪钟道:
    “国事繁重,微臣谏太后退居后宫,归政于君,莫要冒天下之大不讳。”
    “闫大人以为哀家退居后宫,这天下便能太平了吗?”
    昭华肃声反问,“以朝臣辅政,得了好处便是你们的功劳,出了事便要皇帝来担这个责?”
    说话间,她竟径直于垂帘后走了出来,
    端身立于龙座旁,倏而敞袖遍问众朝臣,
    “若尔等执意要让朝臣辅政,那便择一摄政王出来,哀家自会退居后宫,不再干政。至皇帝长成可独当一面前,朝中一切决议皆由摄政王从旁为建,可若是决断有误,损了启朝大利,那这责任也合该由摄政王去担。哀家会将他满门处斩,以死谢罪于天下!”
    闫齐沉声道:“太后事事皆以生死为要挟,是当真仗着您手中握有的兵权,便将咱们这些朝之股肱都当成砧板上的肉糜了吗?”
    “生死为挟?闫大人历经三朝,难道不明白坐得这龙位,朱批挥洒间,决定的就是千千万万条百姓的生死吗?”
    昭华缓步走下高台,步步迫近闫齐,亦是字字掷地有声地问:
    “当今国事,南蛮连年来犯,扣边作战,意趁启朝内乱之际夹击,分得一杯满羹;
    江南水患不绝,民心难安;豫地将旱,蝗灾过境,处置不当便惹饥荒,重现二十六年前易子而食的人间惨事;
    官员上下勾结,中饱私囊,赋税不从,私盐当道,这些决断孰轻孰重,孰先孰后?若决断有误,轻则致使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重则堤溃蚁穴家国沦破!
    尔等言之凿凿要朝臣辅政,实则便是要架空了皇帝,由尔等专政。哀家现在想问问尔等,若权力不集当真闹出祸事来,这个责,谁来担!?”
    她接连抛出的问语,震得满殿朝臣哑口,
    便连方才还高谈阔论的闫齐,这会儿也是慑于昭华一届女流强大的威压之下,无言回应一句。
    昭华凤眸一横,戾色看着他,
    “闫大人方才言之凿凿,如今你可能担得起这个责?”
    见闫齐默然垂首,昭华挥袖转身,重登高台立于龙座旁,轻拍承煜的肩膀,温声道:
    “煜儿,你且起来。”
    只待承煜起身后,才见昭华指着空荡荡的龙座,冲满殿朝臣厉声道:
    “如今这龙座空着,哀家给尔等一个机会,谁能力挽狂澜于不倒,现在便走出来坐在这龙座上!”
    事僵至此,谁又敢上前半步?
    少顷,唯见朝臣们不约而同躬身揖下,异口同声道:
    “太后息怒,臣等惶恐......”
    昭华冷漠地扫视着他们,道:“哀家给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愿。那么日后,谁若再敢拿此事来与哀家聒噪,就别怪哀家不留情面!”
    话落,她牵着承煜的手,扶着孩子重新落座于龙座之上,
    在背身朝臣之际,满脸威严庄肃的她忽而冲承煜扬起一记暖慰的笑,
    旋而退身于垂帘之后,肃声道:
    “诸臣平身。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其实对于昭华垂帘听政一事,民间百姓倒是没多少有意见,
    毕竟之前于亲蚕礼上,昭华以皇后十年俸禄为许,自行填补了农桑户家中的亏空,
    在百姓看来,这等小事她都能损己之利,心系于民,那么日后若遇大事,她定也会以民为本,
    且真正的百姓劳于生计,是没有功夫去理会上位者之间暗潮汹涌的旋斗的,
    他们唯认一个理,
    那就是谁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谁便是更适合掌天下大权之人。
    至于各异国异部,实力尤以胡部与蒙古为首,
    这二部皆对启朝俯首称臣,也是明目张胆的拥趸昭华,别的小国又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动静来?
    故而只要平了前朝的纷争,封住这些朝臣们的嘴,日后昭华无论是垂帘听政,还是扯下那道月影纱从幕后走到台前,都不会再受阻。
    而让朝臣们放下对女性的迂腐偏见,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就是杀鸡儆猴。
    当天夜里,小福子给昭华递回了天玑办的来信,
    “太后,自先帝驾崩,您一直都让天玑办留意着朝中谁对您垂帘一事颇有异议,并妄图以此造势作乱。如今天玑办列了一份名单出来,这份名单上的人,近乎已是勾结一处,在私下密谋些什么。”
    昭华接过名单粗略瞥了一眼,不屑道:
    “你瞧,这些最忌惮哀家把持朝政的,皆是近年来贪得最多之人。朝廷有这些祸害在,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百姓的日子如何能过得安生?”
    小福子道:“那依太后看,还要不要天玑办继续盯着他们,以防万一?”
    “不必了。”昭华浅浅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
    “他们既然这么看不惯哀家,那就送他们上路好了。他死了就看不见哀家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闹心。”
    说着冲小福子略一挑眉,“你说是不是?”
    小福子会心一笑,忙应道:“太后善解人意,实在是他们的福气。奴才这便着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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