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娇

第307章 祭祀生乱


    刺杀梁德帝的人,前一个死在用刑的途中,后一个是自杀的。
    薛清茵听闻后,也暗自松了口气。
    万一没死的话……她还挺担心青珪军那些个脑子轴的,一门心思要去救人呢。
    “父皇无恙就好。”薛清茵嘴上说着。
    心里却在想,梁德帝这样急匆匆派人把薛清茵叫过来,甚至还把吴少监都还了回来……
    就为了和她说遇刺之事吗?
    总不会是叫她来侍疾吧?
    梁德帝伺候她还差不多。
    “坐那里。”梁德帝抬起左手指了指桌案的方向。
    薛清茵不明所以地落座。
    “将笔给她。”梁德帝又道。
    吴少监面上顿时涌现了震惊之色,他看了一眼梁德帝,又看了一眼薛清茵。
    薛清茵一头雾水?
    怎么?
    吴少监不敢再耽搁,连忙拿起一支笔递给薛清茵。
    薛清茵抓着笔:“……要让我代父皇写信?但我那狗爬字父皇是见过的。”
    “瞧见你左手边的奏章了吗?”梁德帝不答反问。
    “没瞎,瞧见了。”
    “拿起来,打开,念给朕听。”
    薛清茵现在知道为什么吴少监一脸的震惊之色了。
    她抿了下唇,还是依言打开了第一本奏章。
    然后……她又飞快地合上了。
    “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眼下连这个都不敢读?”梁德帝没好气地道。
    “不是不敢,是我读不明白。”薛清茵心道那也不是我想的。
    “读不明白?……不认字?”
    “有那么些字是不大认得,读也读不通。”
    “……”
    梁德帝用左手按了按额角。但心头却是又放松了些。
    这正是他选她来干这事的原因。
    薛清茵的文化水平着实不大高。
    她不是皇子,但却比皇子与他更亲近。他也不必忧心她有别的心思。她总篡不了他的位。
    “拿给朕。”梁德帝道。
    这自然不用薛清茵动身,一旁自然有内侍捧了奏折送到梁德帝身边。
    薛清茵问:“那我没事儿了?我走啦?”
    梁德帝:“坐着。”
    他说完,粗略一扫奏章,然后让内侍拿回给了薛清茵。
    “用你手头的笔画个圈总会吧?”梁德帝问。
    薛清茵:“……会。”
    “在落款处画个圈就是。”
    “哦。”
    薛清茵就在这里画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圈儿。
    也有些奏章梁德帝不大满意,便会让她在下头画一条线,将不满的地方勾画出来。
    之后就会有人将其分出来,发向门下省,该加盖发出的便加盖发出,该修改的便继续修改……
    不过这样一来一往,内侍都快跑断腿了。
    等第二日薛清茵再去见梁德帝,皇帝命人将桌案摆在了他的身边。
    “这活儿我能不干了吗?”薛清茵垮着脸问。
    “旁人求也求不来,你倒不稀罕。”梁德帝无奈。
    “太累人。”
    “等朕病愈了,便赏赐你。”
    “先赏再干活儿。”
    “……”
    这日薛清茵再回蓬莱殿,怀中便多了个宝匣。
    因为总要去紫宸殿的缘故,九皇女就不怎么见得到她了。
    九皇女回去后,便将此事说给了董贤妃听。
    “是我得罪王嫂了吗?”九皇女小心翼翼地问。
    董贤妃摸着她的头:“你说她每日都不在殿中……”
    “嗯,去了好几回,他们都说王嫂不在。”
    “你说她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东西。”
    “是啊母妃。”
    “那应当是陛下的赏赐……”董贤妃说罢,心情很复杂。
    七皇子到底还是年纪小,不能侍疾左右。她的女儿又很畏惧自己的父皇,因而也无法逗皇帝开心。
    却唯有宣王妃能侍疾左右……
    这听来都有些荒唐,让儿媳妇侍疾……
    董贤妃深吸了一口气:“宣王真是娶了个好妻子。”
    她若是知道薛清茵每天去压根不是侍疾,而是在帮梁德帝批奏章,方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荒唐!
    一转眼除夕将至。
    贺松宁处置完了宣州的事务,回到了京城。
    梁德帝的胳膊也总算是好了。
    新的一年来到,皇帝要去祭坛祭告天地和祖宗。而祭台修筑在城郊。
    皇帝不仅要出宫,他还得出城!
    避无可避。
    “不会又有刺杀之事吧?”薛清茵嘀咕。
    梁德帝回头看她:“乌鸦嘴,不盼着朕点儿好?”
    薛清茵揉了揉胳膊:“我倒是盼着好的,免得改日又叫我画圈儿。我现在看见圈儿就胳膊疼。”
    梁德帝垂下眼眸,淡淡道:“放心吧,不会了。朕这回要抓那幕后之人了。”
    到了祭告天地这日,梁德帝带了大臣,带了七皇子和宣王……
    连薛清茵都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我也去?”薛清茵惊讶地张大了嘴。
    无人能回答薛清茵这个问题。
    宫人们只闷头伺候她梳洗,送她上轿子。
    薛清茵卷起帘子,目光越过无数人。
    她没能找到宣王的身影,不过倒是看见了贺松宁。怎么把他也给带上了?
    贺松宁从宣州回来,更瘦了些。
    身影走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显得孤独而又阴沉。
    薛清茵一下就把车帘又给挂了回去。
    她不知道在她将车帘挂回去后,宣王骑马从另一个方向缓缓行了出来。
    他与贺松宁擦肩而过。
    那一刹,二人目光皆冷。
    最终宣王停在了皇帝的车舆旁。
    他的目光越过无数人,最终落在了薛清茵坐的这架车舆上,眼底的炽热毫无顾忌的,几乎要凝作实质一般穿透那帘帐……
    一个多时辰后,他们抵达了祭祀的圜丘。
    宣王等人跟随在梁德帝身后一同祭拜先祖。
    贺松宁却没有这样的资格,只能站在石阶之下。
    他转过头,看见了坐在车中同样不能参与祭祀的薛清茵,心情这才平复了些。
    薛清茵哪管贺松宁在想什么,她只是紧紧盯着宣王的背影……
    哎,多日不见。
    身材还是那般好。
    薛清茵搓了搓指尖,有些怀念……
    正胡思乱想间。
    那厢有人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一把匕首。
    一旁是四足被吊起的牛羊等牲畜。
    梁德帝须接过匕首,亲手宰杀牛羊,以它们为祭品祭告天地。
    但就在梁德帝伸出手去时……
    那战战兢兢之人,突然握住匕首的刀柄,一抬头,朝梁德帝刺了过去。
    “啊!有刺客!”一声大喊,把薛清茵的思绪全打断了。
    一队禁卫直朝梁德帝身边奔去。
    而方成冢却是连滚带爬地朝薛清茵这边奔来。
    与此同时。
    宣王和贺松宁一个拔剑,一个拔刀,发出冰冷的一声铮鸣。
    只有七皇子惊恐地站在原地。
    他到底还是年少,这样一幕实在超出了他所能处置的能力范围……
    “方将军,你不能再往前了。”方成冢这边还没跑近就被拦住了。
    方成冢一抿唇,冷冷看过去。
    只见薛清茵的马车旁,早已围了一圈儿禁卫。
    皇帝做的准备实在充分!
    方成冢气得牙痒痒。
    这让他们趁乱理所应当地把王妃抢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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