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娇

第307章 平安


    他在说这话时,眼睛紧盯着鹤语,似要将她看透。
    裴铮做好了打算,只要这时候鹤语敢否认,樊跃就会立马带人将整个皇陵都搜一遍。他收到了消息,这一趟,谢夔是跟在了鹤语身边。到时候,只要他找到了人,谢夔可就没那么容易从他手中离开。
    鹤语抿唇,她当然不会当着裴铮的面承认谢夔就在这里。但是,没等她开口,谢夔的声音就已经先从她背后传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
    鹤语豁然转身。
    谢夔身形端正,跪在地上给面前的裴铮行礼。
    鹤语拧着眉头,她早之前让谢夔自己藏起来,他倒好,现在居然主动站了出来。
    鹤语不知道谢夔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眼下这场景,也容不得她多考虑。很快鹤语就松开了那只挽着崔莞庄的手,也跪在了地上。
    她没有说话,但这样子分明默认了要跟谢夔共进退。
    裴铮见到眼前这一幕,那双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捏紧,手背上的青筋也因此暴起,但他面上看起来仍旧如常。
    “谢夔。”裴铮平静地叫了谢夔的名字,却没有让他起身,就这么看着不远处的男人规规矩矩地跪在自己面前。
    “臣在。”
    裴铮没理会谢夔,他很快就看向了鹤语,皱眉道:“小五你起来。”说着,裴铮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崔氏,让她扶起鹤语。
    崔氏伸手,可是鹤语没有顺势起来,反而固执跪在地上,干脆地拒绝了崔氏的好意。
    裴铮见状,那唇因此抿得更紧了些。
    片刻后,裴铮叹气,这才看着谢夔说:“起来吧。”随后又看着鹤语,“这样行了吧?赶紧起来,都跪在地上想做什么?”
    鹤语是看见谢夔起身后,这才站起来。
    她担忧地朝谢夔的方向看了眼。
    裴铮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忍住心头的嫉妒和烦躁,看着谢夔,直接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夔拱手,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新帝的话:“回皇上,长公主回京,臣不放心她一人,于是跟在了长公主身后,保护她。”
    裴铮冷了脸,“谢夔,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谢夔:“记得。”
    “记得你还敢私自回京?”裴铮的眼神在这时候已经算是锋利,他盯着谢夔,想看看他这一次还有什么理由。
    谢夔直接跪在了地上,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那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桀骜。
    “臣奉先帝遗诏,不得不紧跟长公主殿下,时刻护卫她的安全。”谢夔说。
    裴铮:“哦?先帝遗诏?先帝什么遗诏?”
    他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
    谢夔此刻看起来也不心虚,他直接从自己怀中拿出一物,双手奉上。
    鹤语在看见谢夔这动作时,眼皮不由一跳。
    她好像知道谢夔这人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了。
    林太后也看着谢夔的方向,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樊跃已经上前接过了谢夔手中之物,然后递给了皇帝。
    裴铮狐疑地看着谢夔,然后打开了手中的卷轴。
    裴铮没想到谢夔还真给自己拿出了一份圣旨,当他看清楚了这明晃的绢帛上写的是什么后,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这的确是文昭帝的遗诏。
    谢夔观察着裴铮的脸色,跪在地上开口说:“先帝命臣事事以长公主为先,也需时刻护卫长公主安全。虽然说先帝命长公主永居朔方,但长公主若是要离开朔方境内,臣也不得不跟随出来。若是皇上不许,还请皇上降罪。”
    裴铮捏紧了手中的遗诏,他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他如何不明白谢夔这话的意思?他不是无诏进京,而是因为先帝的遗诏,跟在鹤语身后进京。这么算起来的话,还真不算是“无诏”。此刻谢夔只不过就是面皮厚一点,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便是了。可裴铮知道,谢夔在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恐怕心里一点羞耻的感觉都没有,他巴不得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就是跟着鹤语身边,受鹤语差遣,这是明晃晃地朝着他心里刺了一刀。
    偏偏他还找不到漏处。
    裴铮的表情很难看。
    “皇上。”这时候崔莞庄主动开口了,她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向谢夔和鹤语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依臣妾看,这是驸马对长公主的一片痴情。再说了,驸马也是不放心长公主的安全,这才跟来,也不算是什么错事。皇上若是要惩罚,那就罚驸马一年的俸禄好了。”
    裴铮没有说话。
    林太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看着不远处文昭帝的陵寝,“都是先皇太宠着小五,竟然下了这样的诏书。让驸马一直跟着小五,这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委屈驸马了,唉……”
    谢夔倒是一脸坦然,或者说,在对于有关鹤语的事情上,他这面皮都比平常要厚,所以压根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娘娘,臣是自愿跟着长公主殿下,没什么委屈。”
    鹤语站在一旁,自打谢夔拿出那份诏书时,她就知道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了。所以现在她在听着谢夔的“油嘴滑舌”,暗暗地瞪了后者一眼,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她是真想捂住谢夔的那张嘴。
    “起来吧。”裴铮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让谢夔站了起来。他的好父皇的遗诏都能被谢夔拿来这般解释,他能说什么呢?“下不为例。”裴铮知道,这一次他想要拿捏谢夔,是不可能了。
    只是现在就这么放手,他心里实在是很难觉得甘心。
    再看向谢夔时,裴铮眼中一言难尽的意思很明显。
    谢夔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借口很蹩脚,但有文昭帝的遗诏兜底,他倒是没太担心裴铮会真的为难自己。只不过这借口只能用一次,现在听着裴铮的话,谢夔表面看着很是恭顺,“臣谨记教诲,若是还有下一次,臣定会提前告知皇上。 ”
    裴铮:“……”
    谢夔这话听着好像是在给自己低头,但偏偏他就没觉得自己赢了。
    (原本吧是可以写完的,但今天降温,太冷了,我先躺下了,明早再来写!再给我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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